第4章

盛夏的阳光像是炽热的烙印,将天空烤得一片湛蓝。

期末考试的硝烟刚刚散去,紧接着便是学生们期待已久的暑假。

而我,又一次背负着一大堆沉重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只是这一次,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让我心跳不已的女孩。

王欣依然穿着校服,那件白色短袖T恤与蓝色运动裤,虽然略显宽松,却也无法完全掩盖住她如今充满曲线的少女身形。

微卷的深棕色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在肩膀上微微摇曳,发尾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她的背上只背了一个简单的双肩包,轻巧得与我的沉重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和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哥们”了。

我们是在一年级的最后一天,在那个洒满了夕阳余晖的空教室里,相互告白,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我也趁热打铁,发出邀请,让她这个暑假能来我家玩几天。

李冉和刘淼得知我们这对“迟钝情侣”终于修成正果时,那悬了大半年的心总算是平安落地。

他们拍着胸脯向王欣保证,会帮她和家里解释好借宿的事宜,让她尽管放心和我去。

可事情通常都不会那么顺利。

虽然我提前告知了老妈要带同学回家玩几天,可她老人家忙着训练班的事情,根本无暇分身来车站接我。

所以,我们只能打车回家了。

我的家在市区的南部,而学校则位于市区的北部。将近六十公里的路程,这意味着出租车将不得不横穿整个喧嚣的市区。

我们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车窗外的景色随着车流缓缓流淌。

终于可以久违地从书包里拿出我的游戏机,再次回到《塞尔达传说》那广阔无垠的海拉鲁大陆。

我们的对手,依然是那只无数次让我们铩羽而归的人马Boss。

我们两人就像第一次相识时那样,依然一边拌嘴,一边相互抢夺着手中的游戏机,指尖时不时会不经意地触碰到一起。

“喂,你这个走位不行啊!右边!右边!”

“我擦,你倒是放个技能啊!就差一点了!”

“谁让你老是抢我弓箭的!都怪你!”

我们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身体因为游戏里的刺激和现实中的摇晃而微微颤动。

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爽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一点点属于夏日独有的、淡淡的汗意,很好闻。

这一次,女孩终于放开了。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而是自然地靠在我身边,身体因为抢夺游戏机而不断地与我摩挲。

她的手臂,那两条纤细却又充满韧性的手臂,会时不时地撞到我的胸口,带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然而,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拥挤的街道上走走停停,车厢内狭小的空间和那股汽油味混合,让原本沉浸在游戏中的轻松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我和王欣,两人都因为强烈的晕车,脸色变得铁青,胃里翻江倒海,只能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手中的游戏机屏幕上,那只可恶的人马Boss再次嚣张地展示着“Game Over”的字样。

时隔一年。

我们俩,依然是打不过人马Boss的……菜鸡。

晕车带来的恶心感,让我的思绪也变得迟钝而黏腻。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室友们曾经提过的一些零碎信息。

从李冉和刘淼那里,我曾得知,王欣的双亲常年奔波于全世界各地,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很少能在家中久留。

虽然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但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或许也就是她如此重视身边每一个朋友,不惜牺牲自我,也要维护那份“哥们”情谊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那股歉疚又深了几分。

而我的家庭情况,则有点特殊。

我是单亲家庭,和老妈还有一位正在上大学的姐姐住在一起。

家里开了一间名为“强身健体培训班”的小店。

老妈要忙着看店和训练,所以也没太多时间管我。

出租车终于驶离了市中心那喧嚣的车水马龙,进入了市郊的外城区。

这里的街道明显宽敞许多,两侧的绿化也更为茂盛,车流稀疏,相对于市中心的嘈杂,这里显得安静了许多,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清新了几分。

车子在我家附近的街口停下。

王欣强忍着胃里那股翻涌的不适感,帮我将行李从后备箱里一件件拿下来。

她那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添了一丝病弱的青色,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当她的视线扫过这条整洁安静的街区时,眼睛里却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用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戳了戳我的腰侧,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想要占小便宜的贼笑。

“喂~程光~我听李冉说,你家是开健身房的啊?” 她拖长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那我这个暑假,岂不是可以免费健身了?啧啧,不错不错~”

看着女孩那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表情,我无奈地白了她一眼。

“谁说我家是开健身房的?算了,一会你自己看吧……” 我叹了口气,拎起其中一个最重的行李箱,向着路对面一条有些幽深的老旧胡同走去。

王欣一脸好奇地帮我分担了一些较轻的行李,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穿过那条狭窄而安静的小巷,尽头处豁然开朗,一座三层的小楼赫然映入眼帘。

那小楼的样式有些老旧,但墙壁刷得很干净,门前还种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

我停在了小楼的后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似乎已经隐约传来了一股混合着汗水、药油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力量”的味道。

我转头看向王欣,此时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欣哥,一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

女孩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那原本就因为晕车而铁青的脸色,此刻更是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确定这是你家吗?回个家怎么搞得跟上刑场似的?你爸妈是山大王吗?”

我想要向女孩解释,解释我家那独特的“强身健体”方式,解释我老妈那超乎常人的怪力,解释我姐姐那堪比职业拳手的身手。

可话到了嘴边,又被那股巨大的恐惧感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 我最后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喉咙都在发紧,然后,缓缓地转动门把,拉开了那扇厚重的后门。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

“轰!”

一股滚滚热浪与汗臭,裹挟着低沉的咆哮声与金属碰撞的巨大响动,如同潮水一般,猛地扑面而来。

我的视野瞬间被一片隆起的、宛如雕像般贲张的肌肉所充斥。

那是一群赤膊上阵的壮汉,他们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他们咆哮着,怒吼着,重复着挥拳、踢腿的动作,空气中弥漫着雄性荷尔蒙与汗水的浓烈气息,震耳欲聋。

王欣呆呆地站在我的身侧,那双清亮的眼睛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瞬间睁得滚圆。

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那副“看好戏”的表情彻底僵硬。

“咚!”

一声巨大的闷响,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让女孩猛地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向我这边靠了靠。她迅速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人群正中央,一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性,正用她那比普通壮汉还要结实几分的身体,以一种教科书般的标准姿势,暴揍着一名体型健壮的男人。

“你们这群娘炮!一起上啊!老娘今天要打十个!!”

她的声音清亮而充满爆发力,带着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接下来,她所展现出来的,简直就是只有动作电影中才能看到的画面。

肘击、膝撞、回旋踢,每一次出招都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将那些试图围攻她的壮汉们一个个撂倒在地。

直到她将最后一人像个麻袋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女人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上,姿态潇洒,眼神凌厉。她随意地用手顺了一下垂在肩膀上的高马尾,露出一脸得意而自信的神情。

她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样子,面容清丽,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强悍。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在那群被打到口吐白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嚎的壮汉们被拖走后,女人这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显然对自己的战果非常满意。

“哇偶~” 王欣发出一声带着惊叹的赞美,然后她转头看向我,眼睛里充满了好奇,“那个大姐姐……看起来和你有点像哎。不会就是你姐吧?”

她说着,下意识地想要拉我的衣角,试图从我这里获得答案。

可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走向断头台的囚犯。

在女人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我已经身不由己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我回……”

我的“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砰!”

我只感到衣领猛地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上方传来。

下一秒,我的身体就像刚刚那些被她揍翻的男人一样,被她单手抓住衣领,然后像个麻袋一般,轻松地吃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轰!”

我的后背重重地砸在训练馆那铺着软垫的地面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乱冒,一股巨大的疼痛与眩晕感席卷而来,我只觉得胸腔一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然后就两眼一翻,彻底不省人事了……

此时,那个女人冷冷地俯视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

“你小子变重了?外出流放的这半年,你肚子里到底积攒了多少粪水?!”

“呀!!!!程光!!!”

王欣被这一幕吓得惊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在训练馆里显得格外突兀。

而女孩的这声惊叫,却像一道闪电,将那个女人的目光,从我的“尸体”上,一下子引了过来。

女人看向王欣。

女孩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动弹不得的小仓鼠。她脸上露出僵硬而勉强的笑容,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

而下一秒,那个女人脸上那份凌厉的表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比灿烂的、带着强大亲和力的笑容。

她甚至还优雅地跨过我的身体,径直迎向了王欣。

“哎呀!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她热情地拉起王欣的手,那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慈爱,“你一定就是王欣了吧?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这一年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没关系,阿姨刚刚已经替你教训他了~”

被那个女人紧紧握着手的王欣,一脸茫然地看着女人那张漂亮又充满力量的脸,然后微微侧头,看向依然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我。

“诶?您不是程光的姐姐吗?” 她呆呆地问道。

女人听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甚至发出了“咯咯”的清脆笑声。

“哎呀呀~这小姑娘说话真好听~” 她笑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叫梅玲,是程光的……妈妈~”

梅玲说着,竟然从身后怀抱着王欣,将她整个娇小的身体都拥入怀中,那份热情,仿佛生怕这个小姑娘会突然跑掉一样。

王欣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得身体微微颤抖,完全僵硬在梅玲的怀抱里,一动也不敢动。

梅玲蹭着王欣那粉嫩的脸颊的同时,她的双手却不动声色地环着女孩的腰肢,看似亲密,实则是在试探她的腹部是否有赘肉。

那份痒意让女孩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然后,梅玲的目光从王欣那紧张的侧脸,缓缓向下,越过她纤细的肩膀,落在了女孩胸前那明显隆起的凸起上。

她的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满意。

“梅姨,您……您好,我是程光的同学王欣,这次是受程光邀请,来您家借宿几天的……诶?”

话说到一半,王欣那因为震惊而变得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

眼前这名看起来英姿飒爽、年轻漂亮的女性,并不是自己“哥们”的姐姐,而是……他的妈妈。

女孩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脸上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发出了“诶!!!!!”的惊呼声,那声音,几乎要掀翻这座三层小楼的屋顶。

……

冰凉的水流如同从高处倾泻而下的一记重拳,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

那猛烈的冲击,瞬间将我从昏迷的黑暗中拽回现实。

我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咳嗽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喉咙火辣辣地疼痛,胸腔里仿佛还残留着被过肩摔的余震。

湿漉漉的校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黏腻而不适的触感,空气中则弥漫着水汽和地板清洁剂那股刺鼻的混合气味。

“臭死了!全身一股汗臭,还不快滚去洗澡!”

老妈梅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她一贯的毫不留情。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穿透力,即便此刻我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她单手提着一只空荡荡的银色水桶,另一只手抓着一根咬了一半的鱿鱼条,眼神里满是嫌弃,仿佛我是一块需要被彻底清洗的脏抹布,而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是!”

身体的肌肉记忆,如同被训练了无数次的士兵一般,让我条件反射般地从地上弹起。

我甚至没有多余的思考,只是像被按下了启动键的机器人,对老妈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迟疑。

我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身后还隐约传来梅玲的声音,似乎想告诉我什么,那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断断续续。

“喂,臭小子,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正在你房间换……”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被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和对老妈的恐惧所支配,根本无暇去分辨话语中的深意。

二楼的客厅一闪而过,空气中漂浮着熟悉的家具清漆味和淡淡的饭菜香。

我的胃里依旧翻腾着晕车带来的不适,心脏在胸腔里擂得像战鼓,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支配着我:快点回到房间,躲进那个属于我的、仅有的安全地带。

我跌跌撞撞地冲上三楼,来到我的房间门口。

没有多想,我一把推开了房门,门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吱呀”声,像某种不祥的预告,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后,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房间中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撕裂出几道金色的光柱,将细小的尘埃映照得清晰可见。

王欣,正站在那些光柱的中央。

一丝不挂。

“诶?”

“诶?”

我和她同时发出了相同的、带着极致错愕与茫然的疑惑声,那声音在凝固的空气中显得如此单薄,又如此震耳欲聋。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完全停止,视线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她正弯着腰,纤细的手指勾着一件浅粉色的内裤,正准备将它穿上。

那头微卷的深棕色短发因为动作而微微散乱,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汗水的湿润光泽。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勾勒出她身体的每一道曲线——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腰肢,柔和却不失韧性的手臂,以及……胸前那两团初具规模的、雪白的软肉。

它们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微微摇晃,像是带着某种致命的魔力。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金色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锁骨下方微微凹陷的线条优雅而脆弱。

她的双乳并不算特别丰满,但形状饱满而挺翘,乳尖在空气中微微挺立,带着一抹浅粉色的诱惑,像两颗含苞待放的草莓。

那平坦的小腹在弯腰时微微凹陷,完美的弧度一路向下,隐没在那件即将穿上的内裤之下。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语言,都在这一刻被清空。

我的嘴巴,却像是被某种原始的冲动支配,不受控制地,吐出了四个字。

“多谢款待!”

这句带着莫名谢意的蠢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完的下一秒,我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感瞬间将我淹没,我猛地转身,试图夺门而逃。

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王欣像是被点燃了导火索的炸药包,一个健步冲了上来。

她完全顾不上自己此时全裸的姿态,那白皙而光洁的赤裸双臂直接从身后勒住了我的脖颈,力道之大让我瞬间感到窒息。

“忘了!快给我忘了!!”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羞愤与颤抖,几乎是在尖叫,音调高得像是要刺破耳膜。

她的手臂死死地锁住我的脖子,纤细却充满了爆发力。

我能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的触感,正紧紧地、温热地贴在我的后背上,隔着湿透的校服,带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酥麻与灼热感。

“咳……咳咳……欣……欣哥……” 我脸色瞬间发紫,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她的手臂,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濒死的鱼在挣扎。

就在这混乱到了极点的时刻,对面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黑发的俊美青年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有些缭乱,发帘长得几乎遮住了眼睛,只露出深邃的黑色双眸,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阴沉气质。

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穿着黑色皮衣,手里拎着一个摩托头盔,显然正准备出门。

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我们,然后,停顿了一瞬。

我被王欣勒得半死,她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我身后,我的脸紫得像是熟透的茄子,而她则因为羞愤和愤怒,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空气,在这一刻安静得可怕。

青年那双深邃的黑眸在我们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然后,他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懒散而玩味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般的嘲讽。

“臭小子,带回来的妞……奶子不错。”

他懒洋洋地抛下这句话,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评价一道普通的菜肴。

然后,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一秒。

“呀!!!!!!!”

王欣的尖叫声像是烧开的水壶,又像是一把撕裂空气的利刃,带着无尽的羞愤与崩溃,响彻了整个走廊。

她的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甚至连耳根和纤细的脖颈,都被染上了一层浓烈的绯红。

她松开了勒着我脖子的手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死死地环住胸前,试图遮挡住自己完全暴露的身体。

她的呼吸急促而粗重,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身体因为剧烈的羞耻和愤怒而颤抖个不停。

那一句充满了恶意调侃的“奶子不错”,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她敏感而脆弱的内心深处。

……

“回家!我要回家!!!”

女孩的尖叫声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哭喊。

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缩成一团。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她紧闭的眼缝中滚落,滴在双膝上。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同哭出来。

而我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那句“多谢款待”还在耳边回响,那片雪白的肌肤还在眼前灼烧,而那个人莫名其妙的突然说了句“奶子不错”更是如同魔音灌耳,将我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彻底摧毁。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舌头像是打了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片刻之后,对面房间的门又一次“吱呀”一声不耐烦地打开了。

“叽叽喳喳吵死了。”

那个黑发的俊美青年又走了出来。

他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瓶汽水,长长的发帘下,那双阴沉的眸子扫过房间里的狼藉,最后定格在蜷缩在地板上的王欣身上。

“不就被看到了奶子吗?现在的小孩真是的,反应这么大。”

他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天气。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让王欣的哭声猛地一滞。

女孩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中含着泪光,用一种混杂着羞愤与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瞪向了声音的主人。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连同那即将爆发的更剧烈的哭喊,一同僵住了。

在那敞开的黑色皮衣之下,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内衣,紧紧地包裹着那并不算明显、但确确实实属于女性的胸部曲线。

而在这运动内衣之下,平坦的小腹上,马甲线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的美感,每一寸肌肤都昭示着女性特有的柔韧与力量。

而她的手臂,在皮衣的袖口下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肌肉紧实,却又带着女性特有的圆润。

王欣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双含着泪水的大眼睛,从对方那平坦的胸部,缓缓地、艰难地向上移动,对上了那双深邃而冷漠的黑瞳。

“……女?生?”

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词,从王欣那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她试图用这一个字,来重新定义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看到王欣的情绪奇迹般地,虽然依旧是那副世界观崩塌的表情,但总算稳定了下来。

我心知机会来了!

我猛地冲向自己的衣柜,胡乱地扯出一件还算干净的运动外套,一个箭步冲到王欣面前,“哗啦”一声,将外套披在了她赤裸的、还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遮挡住那片雪白而诱人的肌肤。

“快、快穿上!”

我不敢看她,只是将外套强行披在她那洁白的后背上,然后迅速跑到那名“罪魁祸首”的身旁,一把搭住她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讨好的笑容。

“啊,那个,欣哥!不,王欣大人!刚刚那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带着一丝哀求,“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姐,程兰!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那个上大学的姐姐!”

王欣愣愣地坐在地上,我的外套因为她过于震惊而僵硬的姿态,又从她的肩膀滑落,少女再次赤身裸体地僵在那里。

她那双红肿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又茫然地看向程兰。

“诶?……姐姐?”

女孩的目光在程兰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上来回扫视,大脑似乎正在拼命处理这过载的信息。

从程兰那桀骜不驯的短发,到那冷酷的皮衣,再到她之前那充满嘲讽的语气……

所有的一切,都在与她此刻所看到的事实,进行着剧烈的冲撞。

“她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姐姐?”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诶……!!!!”

那一声惊呼,拖得格外长,仿佛代表着她那彻底崩塌的理智,以及再一次被颠覆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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