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啊。”岁夭装傻。
“放屁！”我隐约有一点点刚才的记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已足够我心惊肉跳。
我竟然在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下，叫、叫他夫君？？？甚至，还说什么，爱他？？？
想起来就抓狂，“不对不对！你绝对在搞什么邪恶计划！我懂了！你偷偷给我造了个第二人格，然后跟我第二人格卿卿我我是吧！变态！恶心！”
“那不至于。”
“呵……”
“但我确实创造出了另一个你。”
“？？？我操！？”
“不过……”岁夭感叹，“我没有和她卿卿我我，她也不是我的，而是属于那个星光姐你梦中幻想出来、完美无瑕的‘我’的。”
他注视我，有些失落，低语道，“其实我早该想到这点，梦境中的岁夭是你脑补出来、最完美且最期待的岁夭，面对那种角色，十几年感情还没有仇怨作祟，再加上被我暗示发骚，你光速白给简直不要太正常。”
“说真的，我有点嫉妒他，不对，应该说很嫉妒。”
这一席话听得我目瞪口呆，痴怔好久才弄懂些许，“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对你……”
“没错。”岁夭耸肩，“那对耳环其实不是什么洗脑器，而是造梦仪，可以将人的过去在梦中重新经历一遍，主要用于临终关怀和心理治疗。”
发现我愣神，岁夭笑了笑，又道，“但我改变了你，你的本性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再加上我故意暗示，因此梦境会出现诸多变化，走向和现实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已意识到什么，脸色惨白，喃喃自语，“然后梦中产生的情感会根植在我的潜意识，影响我对现实的判断，心理医生治疗应激障碍创伤最喜欢用这招……”
“对。”他哈哈大笑。
我差点跌倒，人格、人格，原来这就是掠夺人格的意思吗？
梦中经历的记忆会消失，梦中的那个我在醒来后也会湮灭无踪，但是，那些梦中萌发的情感，同样会改变我，会让我变得……不正常。
就好比现在，我对岁夭，仇恨竟突然没那么深了……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惊恐地哀求。
我不想被强奸人格，我不想变得不再是自己，我宁愿做没脑子的肉便器，也不想因为那种洗脑，对他产生“爱”的感觉。
“星光姐，你不想救冰凝了吗？”
又来了！！！又是这样！！！为什么非要逼迫我！！！
“还有雷鸢，还有刺刀，还有天马，飞月……”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听到他提起那些死去战友的名字，我如遭雷击。
岁夭气定神闲，目光含笑地娓娓道来，谈起这些他醉心的领域，他仿佛变了个人，变得自信又睿智：
“星光姐，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兽潮铺天盖地，魔兽仿佛悍不畏死，可明明哪怕最低等的魔兽，也具有一定智慧，也有求生的本能。你瞧，魔兽的勇气，放在天性趋利避害的生物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拿人类来说吧，人类平民并没有多少战斗力，只有通过军事训练，克服求生和逃跑的本能，培养军事技巧，从平民变成军人，才有资格上战场。但魔兽仿佛天生就会那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沉默。
我确实不知道。
“答案很简单，因为对我们而言，肉体，只是躯壳而已。我们的意识通过混沌之母形成网络，这既是某种联通，也是某种储存，即便肉体毁灭，意识也依然留在那个网络里，等待与另一个新生意识融合，在进阶中，逐步解锁前世的记忆。”
“——那么问题来了，魔法少女，是不是一种魔兽？”
岁夭语气逐渐激动。
“一开始我以为，不是，因为这不符合逻辑，我记得MAC时你跟我讲过，魔法少女是纯洁少女灵魂和魔能污染达成了平衡，既然有平衡，那就说明魔能污染不完全，没有变成魔兽。”
“可研究足够多你们的肉体后，我发现是你们错了，这根本不是对抗式的平衡，而是共生。高等魔兽是混沌中诞生清醒，换个用词，就是诞生纯洁，而你们因为纯洁少女灵魂的共生，一开始就是纯洁且清醒的，也就是说……你们才是最高贵的魔兽亚种！”
“这样也符合逻辑，魔兽本能的求偶顺位，人类异性最低，人类亚种的魔法少女反而最高？这太怪了。但如果魔法少女不是人类亚种，而是魔兽优种呢？逻辑立马通顺。”
我越听越晕，不是听不懂，恰恰是有些听懂了，所以才晕，“你是说……你是说……她们还有机会复活……？”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因为混沌之母不是弱智，不会在有限的新生儿中融合对族群不利的意识，那些被淘汰的劣质意识只会永远封存在精神网的角落……但如果你听我话，配合我，她们就能重现在这世上。”
我的心在颤抖，我害怕了，因为我察觉到自己在心动，我真的想再见到幽灵她们，但那样的代价，是我将万劫不复。
情感在期盼，催促我答应，理性却在疯狂找理由，反驳自己和岁夭。
“不对……不对……她们就算复活了……”
岁夭一拍大腿，眉飞色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她们就算复活了，也是魔兽，是人类之敌，并非本来的她们，对不对？”
“没错……”
“——所以我研究出了一个超厉害的技术！”
他拍拍手，一只鹰身女妖般的魔兽从门外飞入，伴随岁夭一打响指，那只女妖身上忽然散发出耀眼且熟悉的光芒……是魔法少女变身的光芒。
光芒散去，一名粉色头发的可爱魔法少女面无表情站在岁夭旁边，战衣上甚至还有MAC的队标。
“我操……”目瞪口呆。
“惊讶什么，都说了，纯洁少女灵魂是唯心的，连男人都可以催眠出纯洁少女灵魂，魔兽凭什么不行呢？哈哈哈，要不是大伙儿抵触你们地联的思维钢印技术，我甚至能扩编出一整支魔法少女军队。”
我已经无法评价岁夭这到底属于“天才”还是“变态”了，魔兽变成的魔法少女攻打人类？想想那个场景就……心惊肉跳。
至少我对这种，长着同类样子的“魔兽”，根本下不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