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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真……我要把那些杂种的老母全都干了……”
圣地坤的双眼泛起凶光。
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个……但圣地坤除了和女人有关的事之外,整体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
性格也温顺,不爱虚张声势。
而且作为武人还很有天赋。
这样的圣地坤能愤怒到这种程度,实属罕见。
“我可没时间连那些杂种的妈都操个遍。”
“等以后……等以后找上门去再操。”
圣地坤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耸了耸肩。这是圣地坤的事不是我的事。没理由事事都干涉圣地坤。
圣地坤继续瞪着浪人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凑到鼻子前。嗅嗅。嗅嗅。正使劲闻着气味。
‘是符咒吗?’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圣地坤手里的东西——不是符咒,而是用绳子绑着的一撮微卷的毛发。
突然想起圣地坤的癖好。差点忘了,这家伙有收集女人阴毛的嗜好。
“你这疯子!这又是谁的阴毛?!”
“啊这个?是奶奶的阴毛。虽然现在颜色淡了,但闻起来还有奶奶阴部的味道。相当上瘾呢。要闻闻看吗?”
“……算了。你自己闻个够吧。”
“嗅嗅。嗅嗅。”
圣地坤反复嗅闻着那片阴毛。片刻后,平静下来的他将阴毛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偷瞄到的口袋里还塞着许多其他成束的阴毛。
“怎么会有这么多毛?”“这是妈妈的,这是上次遇到的少妇的,这是临死老太婆的最后遗产……”
“等等,最后遗产?难道你杀了那老太婆?”
“不是我杀的。是生病的老太婆。她没把钱给儿子,反而让我玩弄她的阴部。那是饱含母爱的崇高阴部啊……”
“多嘴问一句……该不会是她儿子提议的吧?”
“提议是我先提的。不过接受的是那老太婆和她儿子。她儿子拿到一两金子可高兴坏了。”
大致能想象当时的场景。这里并非现代社会。穷人占绝大多数,就算在城里也随处可见乞丐。
“那几个杂碎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做掉?”我问道。若是现在的圣地坤,应该会点头吧。
“……不。”
“啥?你不是被那群杂碎气疯了吗?连他们老娘都说要杀光的。”
“没错。我没打算改变主意。就算委托豪文也要把我妈找出来办了。”
“所以呢?别扫兴行吗?区区浪人团我们还是吃得下的。”
铁傲团是个没有后台的浪人组织。所以只要彻底贯彻力量逻辑,我们就能掌控铁傲团。
“侠客啊,心胸宽广。”
“这小子,又在哪儿听来些怪话。”
圣地坤向来对“侠客”这个词没有抵抗力。成为侠客——那正是他的梦想。
“听着有真,侠客会原谅一次失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不定我哪天也会犯错……”
“所以你要再给那群混蛋一次机会?”“嗯。给禹大哥……不,给禹英泰一次机会。”
我望向禹英泰。他还在和同伴们嬉皮笑脸。就算再给机会,这人恐怕也不会改变。
“随你便。但你不是侠客。记住了?侠客不干强奸勾当。”
“知道。我成不了侠客。除非放弃强奸……但有真啊,就算当不成侠客,至少能装装样子。”
“呵,有什么不行的。按你想的做吧。”
圣地坤用力点了点头。
……圣地坤和禹英泰两人聚在树后。我躲在稍远处屏息窥听他们的对话。
“禹大哥。”
“特意把我叫到这儿……脸色还这么凝重。出什么事了?该不会遇到麻烦了吧?”
“我知道大哥的真实想法。您是在拿我寻开心对吧。”
“……哈。”
禹英泰瞪圆了双眼。片刻后他挠着头叹了口气。
“被发现了?谁告诉你的……嗯。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被发现也不奇怪。”
禹英泰的气场骤然变得凌厉。那股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浪人痞气扑面而来。
“所以呢?这段时间我待你不好吗?你没吃过亏吧?先说清楚,新人干杂活的传统可不是瞎编的。”
“禹哥。请您向我道歉。拿我取乐总是事实吧。还有以后杂活请轮着来,听说我和有真来之前都是轮流做的?”
禹英泰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越界了。如果是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但你们妄想和我们平起平坐,这绝不能容忍。团长接纳你们这些新人的理由只有一个——需要干杂活的家伙。别忘了你们的本分就是打杂。”
禹英泰发出低吼。杀气从他身上漫开。这是不退让就会动手的警告。
圣地坤的脸突然扭曲了。
“我们要的又不多。杂活明明都干够了。请承认我们是铁傲团的正式成员。这又不难。”
“不行。”
禹英泰斩钉截铁地说。
“团长亲口交代我管好新人。你们至少得干杂活到能去万魔塔为止。要是没人打杂,铁傲团的士气会跌,怨言也会冒出来。而团长和我,都不愿看到铁傲团士气低落。”
“就没想过我们会逃跑吗?”“逃跑?哈哈。有本事就试试看。不过……你可要做好觉悟。你们的逃跑就是背叛,无论是我们铁傲团还是其他浪人团,都不会轻易放过背叛者。”
锵。
禹英泰拔出了剑。
剑尖直指圣地坤的咽喉。
我没有上前干涉。
禹英泰正赤裸裸地释放着杀气。
他是想给圣地坤种下恐惧。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在此处杀死圣地坤的打算。
‘还得继续使唤他所以不能杀。但也不能放任他逃跑。所以要用恐惧来支配圣地坤。’但禹英泰算错了一件事。
圣地坤的实力。仅达到立式七八段境界的禹英泰,怎么可能杀得了已达出之境界的圣地坤。
“禹英泰。我以侠客的度量给过你机会。为何要做这种选择?我们明明可以和睦相处。你上次不还说想成为侠客吗?”
“我说过那种话吗?记忆有些模糊了,多半是谎话吧。看来你还没认清形势?现在捏着你性命的人是我。乖乖听话。这样至少能活到抵达万武市。”
“……那之后呢?打算杀了我们吗?”
“难说。那是团长会做的决定。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吗?我们团长虽然看起来那样,其实充满慈悲心和义气。只要你们默默干活表现良好……团长自然会认可你们。只要得到团长认可,其他成员当然也会认同。”
圣地坤脸上掠过一丝情绪。
失望。
对禹英泰抱有的期待彻底粉碎了。
“你又想欺骗我。给了机会还这样……哈。江湖上侠客虽多,但真正的侠客难寻,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圣地坤释放了隐藏的气势。他的存在感向四周扩散。受惊的禹英泰因危机感挥剑砍向圣地坤,这算是浪人特有的直觉。
但他的剑被圣地坤的手指挡住。被拇指和食指夹住的剑纹丝不动。
“不会杀你。我和有真约好要两人掌控铁傲团。我本想和铁傲团好好相处,因为曾向往过浪人团。但现在无所谓了。”
“你、你隐藏了实力……”
禹英泰踉跄后退。
他与圣地坤之间的差距不仅在于入室与出师的境界差异。
所习武艺不同,天赋资质有别。
更重要的是,圣地坤那家伙看似散漫实则勤修不辍——除去睡觉泡妞的时间,全都投入修炼。
和那些游手好闲的浪人从根子上就不同。
“没打算取你性命,放心吧。”
圣地坤的指尖碾碎了禹英泰的剑。咔嚓!剑身断裂坠地。禹英泰面如死灰。
“不过得挨顿揍。有真说要收服就得彻底打服。”
“前、前辈!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口出狂言!恳请您高抬贵手!求您了前辈!”
禹英泰动作极快,跪地叩首一气呵成。
这手应变不算差。可惜为时已晚——圣地坤给过机会,是禹英泰自己踢开了它。
砰!啪!砰!砰砰啪!
爆裂声在空气中震荡。
隐匿在暗处的我直奔团长陈古言而去。这个出师三段的浪人,三分钟内解决连热身都算不上。
……就这样一小时后,铁傲团包括团长陈古言在内的所有成员都跪倒在地。此刻能站着的只有两人——我和圣地坤。
砰!
啪!
砰!
圣地坤在跪着的浪人间穿行,拳头如暴雨般落下,仿佛在清算长久以来遭受的不公。
浪人们不发一声地承受着殴打,因为他们知道——此刻若发出惨叫或抱怨,将招致比现在更残酷的暴力。
我坐在岩石上直视前方。
铁傲团团长陈古言正盯着我。
他状态显然不佳:面部肿胀,右眼泛着青紫瘀血,布满冷汗的脸上正不断涌现对我的恐惧。
“陈古言。”
“……是!成有真大人!”
“回答慢了一拍?”“对、对不起!请您宽恕!”滋啦——掌心窜过一道青色电光,陈古言浑身剧烈颤抖。这是过去一小时电刑拷问的效果。
陈古言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咚咚咚。
额头重重砸向地面。额头的皮肤裂开,殷红的鲜血流淌下来。
“我对你们这些蝼蚁的要求只有一个——服从。”
“我们将献上全部的忠诚!”“不是忠诚,是服从。”
“我们服从!”陈古言声嘶力竭地喊道。虽嘴上这么说,但有机会他定会逃跑。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如此。
“漂亮话谁都会说。”
“请您相信我!成有真大人!”“用行动证明。”
咚咚咚。他的额头再次撞击地面。
“不是这种行动。杀掉你最重视的部下。用行动展示你的服从心。让我能相信你。”
“……”
寒风呼啸而过。
以陈古言为首的铁傲团成员全都僵住了。
团里他最重视的部下只有一人——虽是名义上的下属,实则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挚友景马白。
这件事人尽皆知。
我的视线转向陈古言右侧。景马白正浑身发抖。
噼啪,噼里啪啦。
我的掌心里持续迸溅着电光。
陈古言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对不起,马白。”
“古、古言!别这样!我们是朋友啊!”
景马白双眼噙泪,仰望着陈古言。
“此罪……待我下地狱再偿还。”
蕴含内力的拳头狠狠击中景马白的头部。头颅爆裂。鲜血与脑浆溅满地面。
“成有真大人!属下已证明忠诚!”没想到竟如此轻易手刃刎颈之交。虽暗自心惊,表面仍不动声色地点头。
“做得不错。”
至此陈古言彻底丧失团员信任。再无人会以他为核心团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