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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傲团已尽在掌控。全员都在观察我与圣地坤的脸色——尤其更在意圣地坤的反应。
圣地坤将积怨尽数发泄在团员身上。
以解闷为由殴打部下已成常态。
手段堪称狠辣。
或许是从被禹英泰二次背叛那刻起，他就彻底蜕变了。
可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成长道路。
“禹英泰，由你负责全程守夜。”
圣地坤歪着嘴下令。禹英泰面如死灰地点头。
“遵命，圣地坤大人。”
那天之后，禹英泰被孤立了。没有人愿意帮助他，甚至没人敢和他交谈。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圣地坤一并盯上。
“禹英泰！今晚的饭就这德行？糊弄谁呢？”
“对、对不起……今天没有食材……”
“谁让你狡辩了？没食材不知道去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
啪！啪啪！
耳光如雨点般落在禹英泰脸上。圣地坤的刁难近乎偏执——其实我也有责任，毕竟当初是我教他如何驯服手下的。
我私下召来几名成员，派人盯住禹英泰。
“看紧他。”
“……明白。我们会严防死守，绝不让他逃脱。”
“禹英泰应该不会造反。”
“重点不是这个。给我盯住别让他自杀。”
他们错愕地点头。
其实禹英泰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别看现在这样，他毕竟是刀口舔血的浪人，更是达到跆拳道七段境界的武者。
我这么做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圣地坤正因背叛感而浑身发抖。他对禹英泰充满愤怒。趁这机会让圣地坤变得更狠毒些才好。’圣地坤并非愚笨，只是经验不足。
我又不能庇护他一辈子，要想在这险恶世道不被利用，总得带几分狠毒。
我的视线追随着圣地坤。他正与一名团员交谈。我将内力灌注双耳增强听力，他们的对话清晰传来。
“喂，你老家是哪儿来着？”
“是安徽附近的小村子。”
“说安徽附近我哪知道？把具体位置和村名报上来。”
“……在安徽东边十里地处。村子叫在景村……旁边有个小湖泊。”
“你家人住那儿？家里几口人？老娘还活着？”“我、我娘年纪大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求您别动她！我给您磕头了！钱也会孝敬的！求求您，圣地坤大人！”
“老东西？那更好。报上你娘的名字。快！”
要操遍铁傲团成员的娘亲。那绝非气话。我没有干涉圣地坤。他也不会希望我插手。
不过，我插手了别的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圣地坤咆哮着扑向铁傲团团长陈古言。陈古言持剑沉着应对圣地坤的降魔之剑。
战斗。
圣地坤实战经验配不上他的实力。
我给他安排的对手也各有千秋。
所以让陈古言等团员与圣地坤对战。
普通团员两三人一组对抗圣地坤，而陈古言与圣地坤的单挑战绩领先。
11胜3负。
‘圣地坤每天都在成长啊。’……行进。
目的地是建有万魔塔的万魔市。
虽已掌控铁傲团，但目标未变。
“有真啊。前面是不是有家客栈？”
圣地坤伸手直指前方。道路中段有间破旧客栈。想到来途确有村庄，倒也不足为奇。专为过路旅人而非村民开设的客栈本就常见。
“是啊。要休息会儿吗？”
“……容属下进言？”
陈古言从后方上前请示。我点了点头。
“我们浪人不会随便进入路边的客栈。尤其是无名客栈，没有人烟的客栈更要小心。”
“怎么，为什么？赶路时遇到客栈不该高兴吗？”
“您知道黑市吗？”“听说过。不就是黑市商人嘛。卖毒品之类的地方。”
“不仅是毒品。那里还贩卖人肉，同时也是获取人肉的场所。关于黑市抓捕浪人转卖的故事，在浪人圈子里广为流传。”
“所以那里是黑市？”“这个不能确定。但我们浪人从不去可疑之处。想活得久，这是铁律。”
“也罢，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不如直接赶路吧。”
离日落还有几小时。露宿早已习惯，没必要非在客栈过夜，食物用现世或[白环]带来的干粮就能解决。确实没有进客栈的理由。
“是。哪怕多赶一点路，说不定就能早一天到达万武寺呢。”
陈古言欣然赞同。
正当我们要绕过客栈时，圣地坤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我一停步，铁傲团的浪人们也都止住了。
“圣地坤，怎么了。”
“有真啊，别不耐烦，你看那边。”
圣地坤指向了客栈。透过大开的客栈窗户，能看到里面的员工：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和在门口打盹的老妪。
我明白了圣地坤的意图。他的目标是那个老妪。她看上去约莫八十岁，驼着背，脸上和手上布满皱纹，白发用破旧的木簪固定着。
“那老太婆……不简单。”
“说什么不简单，不就是随处可见的老太婆嘛。”
“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女人绝不是普通老妪。而且有真啊……我忍不住了……已经勃起了……”
圣地坤羞赧地说道。我瞥见他高高隆起的胯部，不禁咂舌。当然尺寸比我的老二要小。
以陈古言为首的铁傲团成员们吓得纷纷与圣地坤拉开距离。
我观察圣地坤的脸庞。他呼吸粗重，双眼充血。
‘明明刚在村里发泄过，居然又这样？看来对那老太婆相当着迷啊。’从圣地坤的角度看，这大概就像路上偶遇绝世美女吧？
这么想着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当然，这品味我是完全无法苟同。
“有真啊。我半小时内就能搞定那个老太婆。”
听到他夸口一小时就能得手，我噗嗤笑了出来。
“在这儿歇会儿再走！”我对铁傲团说道。他们并无不满。
众人呼啦啦涌进客栈占满座位。坐着的中年男子躲进厨房，打盹的老太婆却精神抖擞地迎上来。
“客官快请！咱们梧桐客栈专卖素面和竹叶青！”“老太婆。就卖这些？没别的了？”
老太婆瞪了我一眼。因我说话没规矩。她盯了我片刻才开口。
……实在对不住，确实没别的了。
“竹叶青和素面。按人头全上。”
“晓得嘞。不过……咱们店都是先付账的。”
我扭曲着脸猛然起身。浪人们跟着哗啦啦站起来。
“疯婆子！当我们是吃白食的？敢这么瞧不起铁傲团？”
惊慌的老太婆连连摆手。
“不是！绝无此意！咱们店对谁都先收钱。请、请相信老身！”
“成有真，这客栈规矩如此。倒不是刻意轻慢我们。”
圣地坤自然地插话进来。他神情坚毅地挡在老婆婆面前。
“唔嗯……圣地坤，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
当我重新落座后，其他团员也哗啦啦地跟着坐了下来。
“抱歉。我的朋友们有些粗鲁。您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
老婆婆露出感动的表情。计策奏效了。
“在下圣地坤。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身叫玛悠。多谢相助，圣小侠！”
“哈哈。您言重了。帮助美丽的女士是理所当然的事。”
“啊，美丽的女士……是指老身吗？”
“当然是指玛悠女士您。”
“听、听到这种话还是近50年来头一遭……”
老婆婆的双颊泛起红晕。
圣地坤边说着就喜欢这样的婆婆边继续交谈。
他既尊重婆婆又赞美其容貌。
这份饱含100%真心的外貌赞美，足以让婆婆心花怒放。
果然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还是女人。
我猛地扭过头去。继续看下去精神上实在吃不消。
不一会儿，厨房开始陆续上菜。圣地坤拦住老奶奶，亲自端菜上桌。几个机灵的团员猛地起身帮忙。
团员们开始用餐。几个讨厌素面的团员伸手去拿竹叶青代替。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不好酒的。
我刚吃进素面就吐了出来。刚碰到舌头就涌上难吃的味道。简直难以下咽。又腥又咸。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家伙真是奇怪。
“哈！这竹叶青绝了！”“素面跟垃圾似的。还是竹叶青够劲。”
“哇啊！”对竹叶青的赞美不绝于耳。
我边喝竹叶青边观察圣地坤。
第一次看他亲自搭讪老太婆，口才意外地好。
在他身上时不时能看到我的影子。
‘说他是跟我学的，倒不是假话。’可突然间困意袭来。
真是怪事。我的身体并非凡人之躯。就算喝了烈酒也不会犯困。因为我根本不会醉。
‘这不是酒劲的缘故。是别的问题。’并非精神系法术。只要绝对精神存在，我的意识就无人能侵。
‘……是药。掺了安眠药。这里就是黑店吗？’咚。咚。咕咚。咚。
四处传来脑袋砸在餐桌上的声响。所有人都中了药。连灌着竹叶青的陈古言也不例外。
‘这疯子满嘴黑店还拼命灌酒？’或许是因信赖比他更强的我而松懈了。
想着已达五气境界的我总能应付任何状况。
但这安眠药非同寻常。
渐渐连保持清醒都吃力。
圣地坤也昏睡过去。栽进正说着话的老太婆怀里。见他顺势揉捏老太婆胸部的动作，我暗自惊叹。
‘……天心。’困意骤然消退。但我的脑袋还是重重磕在了桌上。定要查清他们下药的目的。
待众人皆被药倒，厨房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那人脸上堆满谄笑。
“妈妈！大发啦！今天撞大运啦！来了三十多号人！一看就是浪人团的……嘿嘿。全卖掉的话……嘻嘻。够咱们躺着吃十五年的钱一次就赚到手啦！运气怎么能这么好！嘿嘿嘿……忍不住要笑出声呢。嘻嘻。”
“先把看着弱鸡的都宰了。心脏和大脑单独存到冷库，其他内脏扔掉。懂？”
“啰嗦……这种事我干过不是一两回了吧？这么多新鲜的武人，魔人肯定出高价。啊，这个没规矩的崽子能杀吗？”
中年男人指着我说道。可能因为刚才怼了老太婆，他冲我说话的嗓门特别冲。
“那家伙是浪人团团长。能卖最贵的价。留着别动。要醒就再喂点药。”
“妈妈。那小子怎么处理？”
他指着老太婆搂着的圣地坤问道。
“这小子……得绑起来好好聊聊才行呢。”
“啊？”“他已经被我的魅力彻底征服了。说不定能成为咱家人哦。”
老太婆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相反那男人却慌了神。
“妈妈？”“说不定会成为你的新爸爸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