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母亲您中意那家伙。但这小子看着性格也不错，会愿意跟我们共事吗？不如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吧。”
“你这混账！”老婆子发了火。
中年男子的身体顿时蜷缩起来。
这并非出于对风烛残年的老妇的畏惧，而是如同长久养成的习惯般、像条件反射般刻在身体里的反应。
“他看我的眼神可不一般，里面盛满了爱意。既然要当你新父亲，就该懂点礼数！”
“……是，母亲。”
中年人敷衍应答着，仿佛连说话都嫌麻烦，开始逐一仔细检查倒地的成员们。
不知何时他已捧着盛满鲜红液体的容器，给成员们的脸标注着上中下等级。
“这家伙体格魁梧浑身肌肉……上等品……这个空有架子内力却稀松平常，中等品……呵呵，中等品以上的还真不少。”
这是在鉴别货物并分类。
“记得今晚有客人要来？从下等品里挑个合适的备好料理。”
“母亲也来帮忙吧。别的还好说，脑花料理我是真做不来。”
“啧啧。你这孩子。脑花可是美味中的美味啊。你也该学着独立料理了。难道要我这把老骨头一直帮衬吗？……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黑斑。
这里是杀害过路旅客、贩卖人肉的场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艾叔，您这话说得违心。连找到新父亲的人都会这么说吗？”
“我心里有数……真的没剩多少时间了。最多也就三年光景。”
“母亲！别说这种话。您怎能抛下我先走呢？”
“唉……你什么时候才肯娶媳妇？”“早就娶过了。普通女人受不了我们这行当。追回逃跑的婆娘这种事……我都腻了。”
“总会找到适合你的姑娘。还有儿子啊，若我死了……记得把你继父也合葬。今生相伴时日短，黄泉路上总该长久作伴吧？”
“……儿子会遵照母亲的心愿。”
中年男子边交谈边干着活计。说着说着就来到了我面前。
“这个没教养的家伙长得倒人模狗样，能统领浪人团想必也有两把刷子，勉强算上等货色……”
那混蛋的手指正要碰到我的脸。想到这满身血腥味的杂种手指要触碰我的身体，我就恶心得反胃。
我猛地瞪大双眼，反手抄起酒瓶砸向男人脑袋。
“嘎啊啊啊！”酒瓶应声碎裂，残酒浇了他满头满脸。男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儿啊！”老妖婆吓得瞪圆双眼直勾勾盯着我。
“怎、怎么可能！吃了失魂药居然还清醒着！”
“失魂药？名字倒挺唬人。不过确实配得上这称号。”
就连臻至五气境界的我也差点中招昏睡。若非道心稳固，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咿！”老妖婆的手迅速摸向腰间。
暗器破空而来，这手法在普通人里算相当老练。
我只微微偏头，细针便擦过耳际钉在地上，针尖还沾着黏稠毒液。
“啊、母亲！快逃！这个家伙交给我来对付！”中年男子抱住了我的腿。实在有些荒唐。明明是个连武功都没练过的普通人，竟想阻拦我。
噼啪。
从我身上迸发的雷电将中年男子电晕。只是让他昏迷并未取其性命。毕竟对他们产生了些许兴趣，直接杀掉未免可惜。
老妇人冷汗涔涔。她没有逃跑，反而跪在原地双手合十哀求。
“饶、饶命啊大侠。是我们错了……要多少钱都给！”
“想杀我的时候毫不留情，现在倒来求饶？呵，厚颜无耻也该有个限度。”
“大侠……求您……我们也是为了糊口迫不得已啊……”
“是啊是啊。为了糊口就在饭菜下安眠药，杀害熟睡之人贩卖人肉……确实挺迫不得已的。”
“呜呜……只要饶我一命……”
老妇人见我靠近便瑟瑟发抖。说实话这次大意，全因低估了这对不会武功的母子。当然这绝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们。
我暂时没理会老妇，抓起旁边昏迷的圣地坤的肩膀。他正沉浸在无知无觉的睡梦中。
啪！啪！我掌心发力掴向圣地坤的脸颊。他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掌印，却仍未醒来。
‘靠打耳光唤醒看来行不通……就算打死也不会醒吧。’我换了方法。
滋啦——将雷气导入圣地坤体内。毫无反应。
‘该放弃等他自然醒吗……嗯？’突然察觉到异样。某种黏腻物质的违和气息，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安眠药的药力。
‘这个……或许能用雷气烧掉？’当即付诸行动。
若情况不对随时可撤。
受控的雷气开始吞噬圣地坤体内药力。
约三分钟后，他的眼皮开始颤动。
“圣地坤！快醒醒！”“呜……有真……”
圣地坤终于苏醒。他摇晃着脑袋撑起身子，迷蒙的表情很快转为震惊。
“果、果然！突然犯困是因为……该死！我们中了安眠药！难道这里真是黑市据点？！”
“用的不是剧毒而是安眠药，这不明摆着嘛。用剧毒的话人肉就卖不了啦。”
“哎哟……居然这么荒唐地中招了……有真啊要不是你在就真出大事了。”
“知道以后就小心点。”
“知道了。会小心的。村外客栈可不能随便进了……”
圣地坤环顾四周。浪人团成员全都趴着昏睡。看到他们脸上用血写着上中下等级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圣地坤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真啊。我脸上该不会也被标了等级吧？”
“没有。”
“呼……幸好。不过……”
圣地坤走向老婆婆面前。老婆婆用恳切的眼神仰望着他。
“老、老夫没想害你啊。因为你真心尊重我……咱们完全可以成为一家人的……饶了我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她涕泪横流地乞求活命。
那丑态让我看着反而火大得想当场宰了她。
但这套求饶对某人确实管用——圣地坤。
他咬着嘴唇。
同时他的裤裆部位开始鼓胀起来。
“妈呀……不，老太婆。你都想杀我和有真了还说这种话？不可原谅。”
圣地坤朝老太婆扑了过去。
“啊啊啊！”老太婆扯着嗓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预感到暴力降临而紧闭双眼。但迟迟未遭殴打，疑惑地睁开了眼。
圣地坤正挂着瘆人的笑容。那双被情欲烧得发亮的眼睛扫视着老太婆的身体。
“不会杀你。那样太便宜你了……”
吞咽口水的圣地坤突然动手。
“哎哟我的娘！”嘶啦！几下撕碎老太婆的衣物瞬间将其剥光。那对松垮下垂的乳房和污秽的皮肤……我皱眉别过脸去。
“喂，圣地坤。非在这儿搞？去房间不行吗？”
“对不起有真！我忍不住了！”
“其他团员醒了怎么办？”“管那群杂种看没看见！”
“也是。确实无所谓。”
我转身走向厨房。实在没法直视圣地坤和老太婆的交媾场面。
“要命！要了命啊！”“老太婆！你那话儿都干瘪成柴火了！就像枯木里挤不出一滴汁液……太棒了老太婆！！！”
“呃啊……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以侠客之礼相待……这老太婆竟想杀我！去死！老妖婆！”
“呜哇哇哇！”背后传来癫狂的气息。脖颈阵阵发紧。
‘不能看。一旦看了说不定我也会被疯狂传染。我的眼睛可是很珍贵的。’走进了厨房。
意外的是厨房很干净。
‘里面还有扇门啊。’推门而入。血腥味扑面而来。同时感受到森冷寒气。
‘冰箱……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是用术法模拟的吧。’赤身无首的尸体悬吊在天花板上。
血滴答滴答往下落。
旁边桶里盛着头皮和骨头。
另一侧挂着人类内脏。
‘简直像肉铺。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转战其他房间后，在疑似老太婆的卧室里发现了五两黄金。
回到客栈的我强行凝聚涣散的精神。
“呃呃，老太婆，这骚货……太带劲了……”
“啊哈，啊哈……要死掉了啦！”
桌面上正上演着疯狂的性爱。圣地坤将老太婆压在身下摆动腰肢，老太婆则挥舞着双臂发出呻吟。
我摇着头抓起昏迷中年男子的脑袋。释放脑力强行唤醒他的意识。
“咳嗬！”“醒了？有事问你。”
“呃啊……母亲……母亲呢……”
“你娘在那儿。”
将男子身体转向老太婆方向。看到被圣地坤压在身下呻吟的生母，男子脸色瞬间惨白。
“母、母亲？！母亲！！！”“救救我！救救我，呃咿！娘要死了……要死了……呃咿！”
“竟敢染指母亲……这些禽兽！放开我母亲！”
“吵死了。先挨顿揍吧。”
拳头接连砸在男子脸上和身上。因常年殴打浪人，揍人早已练出门道。
“嘎啊！啊！住、住手！我、我错了！啊！”殴打声停止后，男人安静了下来。他跪伏在地行了大礼。我拖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
咚哒咚哒咚咚哒！刻意忽略了身后传来的交媾声响。
“有件事很好奇。和你们交易的对象是谁？就凭你们这群没练过武的货色能运作这种黑市，背后肯定有靠山吧。”
混混和老太婆用的安眠药、失魂药绝非寻常之物。能提供这种级别物资的势力，应该能榨出不少情报。
“说。你们在和谁交易？”
“那、那个……”
他的嘴唇开始剧烈颤抖。
是恐惧。
但畏惧的对象并非是我。我掌中浮现花莲飞刀。红刃流转着妖异光芒。刀尖轻巧划过他右腕。啪嗒。看着掉落的手掌，他的嘴张得能塞进鸡蛋。
“啊啊啊啊啊——！”“下次是左手。接着是双脚。然后嘛……该轮到眼睛？想留个全尸就老实回答。手脚齐全才能奉养母亲不是吗？”
“如、如实交代就能活命吗？”“会饶你一命。”
我的话可能是谎言。男人应该心知肚明。但这句话已足够成为他最后的希望。
“我们……是墨地联的人。虽然只是底层成员。”
“交易对象是墨地联？”“是。每半个月交易一次。”
“安眠药也是那个墨地联给的？”“对。我们只是按墨地联教的方法做事。其实我们也不愿干这种勾当……都是被墨地联逼的。”
“谁在乎？”我对他的辩解毫无兴趣。
“墨地联什么时候来？”他的瞳孔开始颤动。
“别动歪脑筋，老实交代。”
“原本约定下周来……但刚才派了传令鸟，今晚就会到。”
“啊哈。攒了三十多个‘商品’才敢叫人来是吧。呵呵。”
“不、不是的！”“不是个屁。”
我朝那家伙脑袋捶了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