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夏禾坐在长桌尽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她的黑色长裙已经换成了一身利落的西装套装,但大腿内侧的枪套依然紧贴肌肤,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她保持清醒。
程妄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房间,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像某种隐秘的毒药。
“六支血样,对应六个目标。”夏禾的父亲夏琛将金属箱推至桌中央,声音低沉,“林岩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警告。”
夏禾的目光扫过试管上的标签——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个势力,有的是商界巨头,有的是地下组织的头目,甚至还有一个政府高官。
“所以,我们要一个一个杀过去?”她轻笑,指尖滑过试管边缘,像是在抚摸情人的皮肤。
程妄终于转身,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危险。
他走到夏禾身后,双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不,我们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威士忌的气息,夏禾的耳尖微微发烫,但她没动。
“怎么做?”她问,语气平静,仿佛他们只是在讨论一场晚宴的宾客名单。
程妄笑了,手指轻轻缠绕她的一缕发丝,然后猛地一扯——
夏禾的头被迫后仰,喉咙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我们给他们一个共同的敌人。”他说,拇指摩挲着她的颈动脉,像是在测量她的心跳。
夏禾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你真是个疯子。”她轻声说。
“彼此彼此。”程妄松开她,直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会议结束后,夏禾和程妄并肩走进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夏禾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硝烟味,混合著淡淡的古龙水气息,像某种致命的诱惑。
“你受伤了?”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他左手手腕上的绷带。
程妄低头看了一眼,轻笑:“飞机上的小意外。”
夏禾伸手,指尖轻轻抚过绷带边缘,然后突然用力一按——
程妄的呼吸微微一滞,但他没躲,反而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你在担心我?”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戏谑。
夏禾抬眸看他,眼神冷冽却又带着某种疯狂的炽热。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死了,谁来陪我玩?”
程妄笑了,那笑容危险而迷人。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
但他们谁都没动。
程妄的手指从她的后颈滑到下巴,强迫她仰头。
“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容易死。”他说,然后低头吻她。
这个吻不像在墓园时那样充满侵略性,而是缓慢、细腻,带着某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夏禾能感觉到他舌尖的威士忌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气,像是某种仪式般的交缠。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没有推开。
电梯门又缓缓关上,无人按键,它静止在原地,仿佛时间也为他们停滞。
程妄的公寓在顶楼,宽敞、冰冷,像一座精心设计的牢笼。
夏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她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浅浅疤痕——那是十六岁时,程妄用匕首留下的“纪念”。
“你打算怎么开始?”她问,声音平静。
程妄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先从最弱的那个下手。”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呼吸灼热,“让他以为自己赢了,再亲手毁掉他。”
夏禾闭上眼,感受着他的体温。
“听起来很有趣。”她轻声说。
程妄低笑,手指缓缓解开她的衬衫钮扣,一颗、两颗……
夏禾没有阻止他,只是微微侧头,让他的吻落在她的颈侧。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她问,语气里带着挑衅。
程妄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咬住她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感到疼痛。
“我确定。”他低哑地说,“毕竟,我们都是疯子,不是吗?”
夏禾笑了,转身面对他,双手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上去。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而他们在黑暗中交缠,像两头撕咬的野兽,既疯狂,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