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风琴的乐声骤然高昂,教堂大门缓缓开启。
夏禾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神坛。
她的步伐优雅而缓慢,婚纱的拖尾在红毯上迤逦如雪,珍珠腰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宾客们屏息注视着她——这位传闻中的外交官新娘,美得近乎锋利。
她的红唇如血,眼神却冷得像冰,唯有在目光触及神坛前的男人时,才闪过一丝炽热的疯狂。
程妄站在神父身旁,黑色礼服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与窄腰。
他的眼神阴鸷,像锁定猎物的鹰隼,紧盯着缓缓走近的夏禾。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婚戒,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起她皮肤的温度。
“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夏琛低声道,将夏禾的手放到程妄掌心。
程妄的指尖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夏禾面不改色,反而用拇指轻刮他的腕骨内侧——那里有一道她留下的疤。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庄严的声音在教堂中回荡。
“程妄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夏禾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程妄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死亡?”他的嗓音低沉,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不,神父。”他看向夏禾,眼神暴戾而炽热,“是『至死方休』。”
宾客们微微骚动,这不是传统的誓言。但神父只是轻咳一声,继续仪式。
夏禾的笑容加深,像一朵淬毒的玫瑰:“我愿意。”她的指尖沿着程妄的手臂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他的领口,轻轻一勾——那枚血钻领针应声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程妄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交换戒指的时刻到来。
程妄从口袋中取出那枚婚戒——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罕见的黑钻,内侧刻着细小的英文字母:Till Death Do Us Part(至死方休)。
他执起夏禾的左手,缓缓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但程妄的动作突然顿住——
“等等。”他低声道,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这里……”
夏禾的无名指根部,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疤——那是她十六岁时,用解剖刀亲手刻下的“程”字。
程妄的眼神变得幽深,他突然俯身,舌尖舔过那道疤痕。湿热的触感让夏禾的呼吸一滞,宾客们的惊呼声被她的心跳淹没。
“现在,它被盖住了。”他低语,终于将戒指推到底。黑钻在她苍白的指间闪烁,像一滴凝固的血。
夏禾的指尖发颤,但她很快稳住自己,取出另一枚戒指——同样的铂金指环,却镶着一颗血红的宝石,内侧刻着相同的誓言。
她执起程妄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平行的疤痕——他的“夏”字。
“轮到我了。”她轻声说,却没有立刻为他戴上戒指,而是将指环抵在他的唇边,“舔湿它。”
程妄的瞳孔微缩,但随即,他张口含住戒指,舌尖缓缓舔过内侧的刻字。唾液在金属表面留下细微的水光,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
夏禾满意地笑了,将沾满他唾液的戒指缓缓推入他的无名指。
“现在,”她贴近他的耳畔,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我们的血、唾液、誓言……全都混在一起了。”
程妄的呼吸粗重了一分,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在神坛前给了她一个近乎暴戾的吻。
宾客们的掌声与惊呼交织,闪光灯此起彼落。但两人谁都没有在意——他们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烁,内侧的誓言像某种诅咒,又像最甜蜜的毒药。
婚宴持续到深夜。
程妄与夏禾完美地扮演着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敬酒时指尖相触,跳舞时腰肢相贴,甚至连对宾客的微笑都恰到好处。
唯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出那平静表象下的暗涌。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喻言轻声问身旁的白树也。
白树也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夏禾腰间微微晃动的珍珠链上:“幸福?”他低笑,“那条腰链,从仪式开始到现在,已经断了三颗珍珠。”
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发现夏禾的婚纱腰链有几处不自然的空隙。
而程妄的左手始终扣着夏禾的后腰,指尖陷进绸缎的皱褶里,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回到新居时,已是凌晨。
夏禾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婚纱的拖尾沾满香槟与花瓣,珍珠腰链终于不堪重负,在她踏上楼梯时彻底断裂。
珍珠滚落一地,像某种仪式的终结。
程妄站在她身后,眼神阴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婚纱的镂空设计露出她完整的脊椎线条,肌肤上还残留着他今早留下的吻痕。
“过来。”他低声道。
夏禾回头看他,唇角微勾:“怎么?程律师终于要以『丈夫』的名义命令我了?”
程妄没有回答,只是缓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教堂里的暴戾判若两人。
夏禾的瞳孔微微扩大,但随即,她放松身体,任由他将自己抱进卧室。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大床。
程妄将她放在床沿,单膝跪地,为她解开婚纱的钮扣。他的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的锁骨、肩膀、手臂,像在对待某件易碎的珍品。
夏禾的呼吸渐渐急促,这种温柔比粗暴更让她心惊。
“程妄……”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嗓音微颤。
程妄抬眼看她,黑眸深不见底:“今天,我是你的丈夫。”他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的唇瓣,“所以今晚……我会温柔地爱你。”
夏禾的心跳漏了一拍。
婚纱终于滑落,堆迭在她的脚边,像一朵凋谢的白花。程妄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唇角,轻柔得近乎虔诚。
但当他的唇复上她的乳尖时,夏禾猛地弓起背,指甲陷入他的肩膀:“程妄……你……”
他的舌尖轻舔那处敏感,牙齿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疼痛与快感交织,让夏禾的眼前闪过白光。
程妄低笑,将她推倒在床上,指尖沿着她的小腹缓缓下移:“你知道吗?”他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今天在神坛前……看着你穿着婚纱走向我……”他的手指突然探入她的腿间,发现她早已湿透,“我就想这样……慢慢地……彻底地……占有你。”
夏禾的腿本能地想要合拢,却被他用膝盖顶开。
程妄的性器早已硬挺,但他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用指尖缓缓扩张她,每一寸褶皱都被细致地抚过。
“程妄……”夏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别折磨我……”
程妄俯身吻住她的唇,同时腰身一沉,缓缓进入她。与教堂里的粗暴不同,这一次,他的动作轻柔而绵长,像某种仪式般的交合。
夏禾的指尖陷入他的背肌,感受着他每一次的推进与退出。程妄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融,婚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
“看着我。”他低声道,拇指按上她的婚戒,“记住这一刻……你是我的妻子。”
夏禾的瞳孔涣散,内壁不自觉地绞紧他。程妄的动作突然加快,但依然保持着某种奇异的温柔,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将她推向顶点。
“程妄……程妄……”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指尖与他十指相扣,两枚婚戒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程妄的呼吸越来越重,最终在她体内释放。滚烫的液体填满她的最深处,夏禾的高潮随之而来,像一场无声的爆炸。
两人剧烈喘息着,汗水交融。程妄缓缓退出,却没有离开她的身体,而是将她搂进怀中。
夏禾的指尖轻触他的婚戒,内侧的刻字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压痕。
“至死方休……”她轻声念出那句话,唇角微勾,“真是个疯子的誓言。”
程妄低笑,吻了吻她的发顶:“彼此彼此。”
窗外,月光冷冽,而卧室里,两枚婚戒在床头柜上静静相依,内侧的誓言像某种诅咒,又像最甜蜜的毒药——
Till Death Do Us Part.
(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