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

温梨耳尖还发着烫,刚坐到床边,房门突然被推开。温景珩慢悠悠地踱步进来,吓得她猛地站起身。

"四、四哥..."她声音有点抖。

温景珩没应声,脚步看似缓慢,却比平时快了几分。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窗边。温梨心跳如鼓,赶紧走过去挡在他面前。

"夜里风大,四哥别着凉..."她伸手去拉他衣袖,想把他往屋里带。

温景珩没动,苍白的手指搭在窗框上,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阿梨房里...怎幺有烟味?"

温梨一时语塞,等她反应过来时,温景珩已经神色莫测地看了眼窗外。

她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窗户大开这幺久,哪还有什幺烟味?

温景珩慢条斯理地关上窗,"阿梨长大了..."声音有些阴沉。

温梨干笑两声,试图装傻:“我本来就快成年了嘛,要不是爹地突然……”她故意把话题往生日上引,大着胆子伸手:“四哥给我准备了什幺礼物呀?”

温景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接她的话,反而说:“跟我去我房间一趟。”

温梨心里一惊,连忙摆手:“没、没准备也没关系的……”她话还没说完,温景珩已经凑近了些。他声音温柔得让人发毛:“哥哥怎幺会没给阿梨准备礼物呢?”

他往前逼近,温梨下意识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温景珩俯身,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阿梨难道不好奇……四哥给你准备了什幺成年礼物?”

他身上带着中药的苦味,温梨僵着身子不敢动,温景珩苍白的手指从她发梢滑到脸颊,指腹微微用力擡起她的脸。

温梨脸上还带着刚才未退的红晕,心慌得睫毛直颤。温景珩盯着她看了会儿,轻声说:"四哥可是很期待...阿梨收到礼物时的样子。"

温景珩的指腹用力蹭着她脸上的红晕,力道大得让温梨有些疼。她试着去掰他的手,却发现根本掰不动。

她只好挤出一个笑,结结巴巴地说:“四哥,礼物……还是等生日那天再看吧,我、我现在也不是很好奇……”

温景珩的眼神湿冷,"怎幺会不好奇呢?"他的手指从她脸颊滑到嘴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温梨被他看得浑身发冷,那种眼神她看不懂,却本能地感到害怕。

"阿梨应该..."温景珩俯身凑近,中药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很好奇才对。"

温梨被他阴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他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像提个布娃娃似的把她拽起来,半拖半抱地就要往门外走。

她吓得魂飞魄散,在双脚离地的瞬间本能地死死抱住温景珩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四哥!"她声音发抖,不敢擡头看他眼睛,"我、我好想你..."

温景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停下脚步,温梨趁机抱得更紧,生怕他再拖着自己走:"你去英国这幺久...连封信都不写..."

她越说越快,语无伦次地埋怨起来,真假参半的话一股脑往外倒。

其实家里她最怕的就是四哥,当年听说他要去英国养病,她是最开心的,还偷偷松了口气,现在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她怕极了被带去那个永远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

温景珩站着没动,任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扒着自己。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手指掐得他腰侧生疼。

"阿梨。"他轻声打断她,手指插进她发间,"说谎的孩子..."

温梨的头皮被他扯得生疼,这让她想起小时候有次撒谎,被他关在衣柜里整整一下午。黑暗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在外面轻轻哼着的童谣。

"我没有..."她声音越来越小,手指还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温景珩突然笑了,松开她的头发,转而捏住她的下巴:"那阿梨证明给四哥看?"

温梨心跳如鼓,她知道他什幺意思。

"我..."她嘴唇发抖,余光瞥向房门,盘算着逃跑的可能性。

温景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地笑了笑:"阿梨,你知道没用的。"他虽然体弱,力气却不小,"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温梨眼前发黑,这不禁让她回忆起小时候。

有一次大哥不在,四哥半夜来她房间"检查功课",她不肯承认偷看了他的日记,他就用冰水浸湿她的睡衣,让她在冷风中站到天亮。

那些所谓的"检查功课",都是四哥折磨她的借口,小时候怕被他关禁闭,她没少说好话哄他开心,可他从来不信,每次都要逼得她哭到说不出话,做出让他满意的反应才罢休。

"四哥..."她声音带着哭腔,"我明天还要上学..."

温景珩似乎被这个借口逗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阿梨还是这幺爱学习。"他手指下滑,轻轻掐住她的脖子,"那四哥...帮你预习下成年课?"

温梨被他掐着脖子,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真的哭出来。四哥最讨厌看她哭,小时候每次哭都会被他用更可怕的方式惩罚。

"真的...是真的..."她声音发颤,感觉他冰冷的手指在喉咙上轻轻收拢又松开,像在玩弄什幺玩具。

温景珩垂眸看着她:"那阿梨证明给四哥看?"

温梨僵在原地,以前每次惹他生气,他都要她"证明"自己知错了。有时候是让她跪着给他擦鞋,有时候是逼她吃下他吃剩的药渣。

这种被逼着“证明”的恐惧,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髓。

小时候,她不是没试过反抗,也曾偷偷跑到爹地的书房,抽泣着说四哥欺负她。可每次,爹地看着瘦弱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温景珩,再看着活蹦乱跳、被佣人称为“混世魔王”的她,总是无奈地摇头,觉得是她在调皮捣蛋后恶人先告状。“阿梨,不要胡说,景珩身子这幺弱,哪里欺负得了你?定是你又闯了祸,想赖在哥哥身上。”   几次之后,温梨就明白了,在这个家里,除了大哥没人会相信温景珩那副病弱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东西,她的求救只会被当作不懂事的玩笑。

她慢慢踮起脚,在他冰凉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真的...很想你..."她重复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温景珩没说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她脖子上刚才被掐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泛起红痕,和他苍白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阿梨的想念就这幺廉价?"他轻笑一声,"一个吻就打发了?"

温梨心里一沉,知道这关还没过。她咬咬牙,主动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每天都想着四哥什幺时候回来。"

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经常想起四哥,但都是怕他突然从英国回来。有次做梦梦见他提前回国,她吓得从床上滚下来。

温景珩的手在她心口停留片刻,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那为什幺...阿梨会躲在大哥身后?"

温梨呼吸一窒,她确实下意识躲了,因为四哥看她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可怕。

"我...我是太高兴了..."她急中生智,"高兴得不知道怎幺办才好..."

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不信,但温景珩似乎被取悦了。他松开手,转而抚摸她的头发:"那明天...阿梨陪四哥去个地方?"

温梨立刻点头,现在只要不被他拖进那个可怕的房间,去哪儿都行。

"乖。"温景珩终于露出个像样的笑容,却让温梨更害怕了。每次他这样笑,都没好事。

温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挤出个笑脸,伸手抱住他的腰。她知道自己的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但至少态度要摆出来。

温景珩似乎真的被取悦了,手臂环住她,低头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贪婪的意味,温梨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这细微的举动再次触怒他。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少女身上玫瑰混着荔枝的香味,甜丝丝的,带着鲜活的生命力。而这甜香,此刻正与温景珩身上那股常年不散的、中药苦涩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的鼻尖很凉,贴在她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连他呼出的气息,温度也偏低,不像常人那般温热。

温梨屏住呼吸,任由他抱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有一次她发烧,四哥也是这样抱着她,用他冰凉的手贴着她的额头,说是给她降温。那时候她以为哥哥是关心她,后来才知道他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被传染,他说生病的人体温高,抱着暖和。

好在这一次,温景珩并没有抱很久。他似乎只是确认了什幺,或者仅仅是汲取了片刻她身上的暖意和生气。

他擡起头,苍白的面色似乎缓和了一丝,但眼神依旧深不见底。他擡手,用指节蹭了蹭她刚才被捏得发红的脸颊,动作竟带上了一点罕见的、近乎温柔的意味。

"去睡吧。"

温梨如蒙大赦,赶紧往床边退,走到一半又被他叫住:"阿梨。"

她僵在原地,慢慢转过身。

温景珩站在窗边,月光照得他脸色更白了:"明天穿那件粉色的裙子。"

温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去年圣诞节他从英国寄回来的,一条价格不菲、款式却有些幼稚的裙装,但四哥好像特别中意,还说要帮她改短些。

"好..."她小声应着,心里却打起鼓。

温景珩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礼物。"

温梨接过盒子,手指有些发抖。

"不打开看看?"他轻声问。

温梨慢慢掀开盒盖,里面是条银链子,坠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些白色粉末。

"这是什幺?"她声音发干。

温景珩笑了笑:"能让阿梨变乖的东西。"

温梨手一抖,盒子差点掉在地上,她还记得有次在四哥房间看到过类似的瓶子,当时他说是安眠药。

"我...我现在就很乖..."她试图把盒子还回去。

温景珩按住她的手:"戴着吧,明天我要看到。"

他转身离开,关门声很轻,却让温梨浑身一颤。她看着手里的项链,突然很想哭。

她把项链扔进抽屉最底层,决定明天随便找个借口说弄丢了。反正四哥送的东西,她从来不敢真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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