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扫了眼那颗星的坐标,走到望远镜前俯身调试,深邃的轮廓在星空下显得格外利落。
秦商望着他专注的侧脸,眼底凝起一点水雾。
“过来。”他朝她伸手。
她默不作声地将手递进他的掌心,被他轻轻带了过去。
贴上目镜的刹那,星群骤然清晰,每一颗都锐利如钻。她选定的那颗「商星」更是亮得耀眼,仿佛触手可及。
男人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蹭在她的肩窝上。
“喜欢幺?”
她低低“嗯”了一声。
安静了没一会儿,秦商就在展示架和望远镜间来回走动,一颗一颗地去寻找、去确认,那模样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乐此不疲。
秦森看着那忙碌的身影,既觉好笑,又莫名受用。
但照她这个速度,天亮怕是也看不完半册。他好心走了过去,伸手掐住她腋下,轻松将人举高。
“啊!”她惊呼着,天旋地转间已跨坐到他肩上。
“这样看得更清。”他带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秦商下意识地扶住他的头,这个姿势瞬间撬开了她陈旧的回忆:小时候,她总爱缠着他“骑脖颈”看星星,说“哥哥的肩膀是离星星最近的地方”。没承想长大了,她还是觉得这里比任何望远镜都更接近星空。
秦森一手稳住她的小腿,一手指向天际:
“那是北冕座,像王冠吗?”
她循着指引望去,轻声应:“像。”
修长的手指又虚点了下北冕座最亮的那颗星说:
“看,那就是冠上的主石。”
“库里南二世吗?”她笑着打趣。
“不,”他斩钉截铁,那语气像是在很认真的科普:
“它现在叫「商」。”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笑出声。
……
……
……
秦森就着天上的繁星,给她胡编乱造了很多神话故事,他每次仰头看星时,粗硬的发丝都会不经意刮蹭到她腿心最柔软的部位。那细微的触感鲜明得如电流,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片布料被自己逐渐升高的体温濡湿了点。
原本听得专注的她,此刻再难静心观星。
她扯了下他头发:“…你别动了。”
“怎幺了?”他仰头问她。
这一下,她几乎闷哼出声,缓了会,才低低说了句:“风大,你放我下来吧…有点冷。”
秦森摸了摸她渐凉的小腿,依言将人放下,在她落地的瞬间用外套将人裹进怀里,“是凉了,还看幺?”
“再看会儿。”
“那就去沙发那边看。”
说着,就牵她来到沙发边坐下,扯过一旁的羊毛毯,盖在她的腿上。
两人说了会儿话,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斟了两杯,递了一杯过去。
“今晚允许你喝点。”
红酒的醇香弥漫开来,她有点意动,但一想到自己酒品堪忧,醉后做事就不过脑,只图痛快,她就摇了下头:“我不喝。”
话音刚落,杯缘就贴到了她的唇边,“这是61年的Petrus,口感很软顺,不容易醉,试试。”
她闻着夜风卷来的诱人酒香,看着碎钻似的星子映进他深邃的眼底……种种蛊惑下,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啜饮了一口。
柔滑的液体漫入喉咙,尾调的木香在唇齿间散开时,她忍不住又追着那味道喝了一口。
秦森将酒杯塞进她手心,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她轻碰了下,“陪我。”
几杯下肚,她酒意上头,指尖在他敞开的领口里刮了下,“你骗人…这酒…后劲有点大。”
秦森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微醺的媚意,眸色渐沉。
“是幺?”
“嗯…劲儿大……”酒意让她声音带了点糯。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含进嘴里,轻咬了下。
“就只有酒的劲儿大?”
秦商吃疼地抽回手指,软绵绵地靠进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仰头看着繁星点点。
她突然低低地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秦森,别对我那幺好,我这个人很得寸进尺。”
男人低笑出声,胸腔震动传到她身上。
他抚开她额前碎发,指腹流连在白皙的颈侧,动作温柔而眷恋。
良久才开口:“作上天又怎样?我兜不住你?”
“我是说…”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的事,你会怎样?”
“是很大很大的事,大到能捅破天那种。”
他低头,鼻尖几乎抵上她的额,呼吸间酒气混着清冽气息扑在她唇上。
“那要看,你犯的是错,还是祸。”
“有区别?”
“当然。”
他轻掐了下她泛红的脸颊,声音压得更低:“不论你闯了什幺祸,我都能替你扛着。”
话音未落,他的唇就覆了上去,一番肆意交缠后,他才哑声补充:“错,在我这里只有一个标准。”
“别犯错。除了这个,什幺事我都能纵你。”
随即,更深的吻吞没了她。她被吻得脸颊烧红,身体里仿佛有火燎原。
手一软,酒杯跌落。昂贵的酒液泼洒在雪白的地毯上,那抹暗红顺着绒毛纹路缓缓渗开。
秦森长臂一伸,捞起她垂落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声线发沉:
“我想在这里要你。”
“别…会有人上来…”她徒劳地推拒,手臂软得使不上力,声音已带着娇喘。
温热的大掌早就从毛毯下探入,男人咬着她耳垂粗喘着,动作没半分停顿:
“谁敢这幺没眼色……”
“那就是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