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很害怕，两只胳膊紧紧缠住陈芨，又或者在守规矩的同时被保护得太好了，完全没想到房间里会真的有摄像头这种东西，想起自己刚才脱衣服的动作，只觉得身体正在以视奸的形式被侵犯，腿在她腰侧倏地夹紧，慌乱无措地急促喘息。
反应很糟糕。
像是某种濒临高潮的呜咽。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走好不好......”
乐于知不喜欢这种暴露在镜头下的感觉，他身上只有一件长袖，很薄，领口也比平常宽松不少。摄像头在最高处，腺体，锁骨，那些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只要用手沿着衣领轻轻一扯，它就能全部看见。
陈芨不在乎摄像头，却还记得他刚才云淡风轻的样子，酒精释放出的破坏欲骤起，微微俯低头，故意告诉他：“摄像头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知道这意味着什幺吗？”
她已经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此刻居高临下，轻轻一瞥就能把他的全部反应收进眼底。
“......”乐于知说不出话，身体在她怀里抖得更加厉害，陈芨搂住他的腰，像在安抚，说出的话却截然相悖。
“意味着现在，就在这间屋子里，还存在其他摄像头，很多很多。”
她在他耳边直白地形容，细数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玄关，浴室，空调，插座，镜子后面，甚至头顶吊灯里......”
“不光是高清视频，还有可能是实时直播。”她语气格外平静，像在陈述事实，手慢条斯理地搭在他的后腰上，细细感受这副脆弱的躯体因为那些话慢慢绷紧的过程，全身心愉悦。
“说不定现在就有很多人坐在电脑前握着下面那根脏东西，在等你发骚呢......”
“别说了......”乐于知受不了了，脸色惨白，直起腰想从她腿上下来，但陈芨怎幺可能会让他得逞，单只手稍稍用了点劲就轻易将他发软的腰按了回去，无论他怎幺挣扎都无济于事。
根本白费力气。
她气定神闲，甚至能再腾出一只手，无视耳边的惊呼掀开他的衣服向下。
“要掰开来给他们看看吗，”她按上那片白腻的臀肉，毫无阻隔，“我们小知的屁股很好看......”
疯子！
乐于知的三观在这一刻完全被她摧毁了，呼吸不畅到几乎要死过去，知道跟醉鬼讲不通，只能擡手去捂她的嘴。黑暗中他什幺都看不清，指腹混乱间虚抵在她的唇瓣上，是湿的，很软，他心脏怦怦狂跳，烫到似的想缩回去，下一秒却感受到那张嘴微微打开一条口子，然后慢慢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
！！！
触电的酥麻感瞬间从被舔过的地方蹿向四肢，乐于知呆在那里，惊吓般瞪大眼。
“你、你......”
他话都说不利索，精神错乱得快要哭出来。那一小截指腹被湿热的口腔包裹、舔舐，已经完全没了知觉，连抽都不知道要怎幺抽出来。
“你疯了吗......”乐于知彻底撑不住了。
“是你太单纯。”
陈芨直勾勾地盯着他，温柔地俯低过去停在他唇边，“看不出来我现在在勾引你吗？”
话音落下。
四周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窗外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宛若风暴前的呜咽。过了很久很久，乐于知压着颤抖的声音才低低地传来——
“陈芨，你不能这样……”
他扭头躲开她的吻，“我会动摇的......”
她说的话太好听了，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是他从十五岁起就一直想要的，但是现在乐于知只觉得自己被它们压得喘不过气，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勾引正在一点一点毁掉他......而且是几乎将来人生的全部......
从康庄大道，到人间炼狱。
“为什幺不能？”
陈芨毫无知觉他的惊惶，“你在吻自己喜欢的人，人之常情不是吗......”
“没人会怪你，我也不会。”
乐于知闭上眼，推开她，“你喝醉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
“小知......”
她只念他的名字。
握住他不断挣扎的手。
像小时候一样。
甚至比那时候多了很多很多的爱。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
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名字从陈芨口中温柔地喊出来，一片昏暗中，乐于知终于哭了，无声地，眼泪一滴一滴从脸颊滑下去，这一刻，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将不得安宁了。
雨打窗棱的声响盖过轰鸣的心跳。
乐于知垂下脸，在哀乐中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扭曲、变质、重塑，咯吱作响。
但是现在没关系了。
他放任自己冲动，在虚无的黑暗中一点一点摸索上陈芨的身体，从小腹，到胸口，最后向上摁住她的喉咙，在她闷哼张开嘴的一刹那，倾身吻了上去。
含住的动作比过去的任何时刻都更加热烈。
“陈芨，你把我吃掉吧......”
他咬住她的下唇，喘息几下，又伸出舌尖去舔吮她的喉咙。
“吃掉？”
电闪雷鸣从天际滚起，短暂而清晰地照亮他的脸，陈芨被他舔得嗓子发痒，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但转瞬就因为酒精和情欲陷入一片混沌。
“嗯。”
乐于知知道她不会明白，也不需要去明白，掌心轻轻盖住她眼睛，从她颈侧擡起脸。
“我想被你吃掉，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他说，语气近乎呢喃，病态而虔诚地注视着她的一切，包括皮肉下那具几乎和他同时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听说有些双胞胎在形成时会把对方吸收掉。
我知道今晚这个充斥着谎言的决定很荒谬。
没人能理解。
被揭发后我会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可我真的喜欢你太久太久了......
所以姐姐，你吃掉我吧。
我想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骨头、血管、肾脏，甚至是全部。
就算有一天这个秘密不再成为秘密，你再恨我也割舍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