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一箭三雕

服下蛇丹之后
服下蛇丹之后
已完结 后厨炒俩菜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天将亮,筋疲力尽的凌妍儿酣睡在元雎的怀里,丝毫不察他此刻神情的凝重。

元雎垂眸望着凌妍儿,一副若有所思。

按照殿下的计划,今日之后,凌妍儿便再也无家可归,尹、凌两家将受宇文颉牵连而遭重罚,虽然她不知因何丢了记忆,但谁也说不准,她的记忆什幺时候就会恢复。

元雎曾活在泥潭,他知道身在炼狱那种滋味,若他有得选,他不会让凌妍儿像他这般,独立于孤苦之境。

只可惜,他没得选。

元雎小心翼翼将怀里的凌妍儿放下,趁着她熟睡,元雎将她那枚足以证明身份的寒玉玉佩取走。

半个时辰后,尹祝南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写道,凌妍儿在他的手上,若尹祝南想要她平安无事,那便只身到城南书斋一见。

随信附上的便是他送给凌妍儿那枚寒玉玉佩,收到密信的尹祝南不住蹙紧了眉头,他早知凌妍儿离家出走并不简单,但不曾想他遍寻不获其原因竟是她落到了歹人的手中。

尹祝南仔细端详信件,对方似早知他六识打通,故意在信中残留了许多气味混淆视听,尹祝南无法辩清这幕后主使的身份,但寒玉玉佩上的确留有凌妍儿的气味。

尹祝南别无他法,便是明知这是对方为自己设下的陷阱,他也只得冒险赴约。

与此同时,宇文盛派出的密探也已来报,查明闻花苑的花展妍实乃凌齐松的小女凌妍儿,宇文颉与金都勾结是板上钉钉,只是不曾想凌、尹两家竟也参与在其中。

宇文盛是过来人,也曾为了坐上皇位而无所不用其极,宇文颉想要继承大统不择手段也无可指责,撇开手段优劣不谈,他们父子俩倒是有一点相似之处,便是为了皇位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金都作为下手的目标。

只是,宇文颉显然并未得到自己的半点真传,竟选择了和金都合作,他自以为聪明绝顶,殊不知他是自寻死路。

有一个秘密,宇文盛至今已经守了三十五年。

三十五年前,金都老国王寿终正寝,太子裴天鸿继位,裴天鸿此人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登基不久便开始招兵买马,一副来势汹汹。

而彼时,大昭水旱频仍,国本受损,若在这时大动干戈,必落下风,届时,若再有他国趁虚而入,大昭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盛因为身世原因素不受宠,但他一直没有放弃,磨砺以须,只等一个可以崭露头角的机会,而其时,就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

就在旁人都对此事避之不及时,宇文盛自动请缨,并且立下军令状,不费大昭一兵一卒,仅需他一人便可将此次危机解除,并绝后患。

宇文盛所言听着十分托大,落在他人耳中简直可笑,但他不要一兵一卒,即便事败,不过也是他一人赴死,对大昭的伤害几近于无。

权衡过后,大昭帝终是允了他的请缨,宇文盛只身从大昭赶赴金都,用假身份混入宫中,巧用计谋让裴天鸿服下了混有剧毒的茶水,且此战他全身而退,并无一人识穿他的真实身份,可谓绝妙。

那裴天鸿被剧毒伤了根本,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被病魔缠身,已不成气候,应是无力再掀起任何的波澜。

此一役,宇文盛锋芒毕露,大昭帝对他也是刮目相看,最终继承大统。

这桩秘史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事关重大,宇文盛更不会主动向旁人即便是至亲提及,所以旁人不知,但宇文盛却始终谨记,他于金都,尤其是裴元清,是仇深似海,宇文颉找他合作,无疑刀头舔蜜,一步不慎落入得便是刀山火海。

身为皇子,有野心无可厚非,但帝皇的威严绝不许冒犯,尤其是宇文颉这遭不仅自己被裴元清利用,还将无辜的凌、尹两家都拉下了水,实在愚不可及。

宇文盛稳坐帝位十数年,其阴险奸诈岂是裴元清这黄口小儿所能算计的,毕竟宇文家的谨慎多疑代代相传,牵制尹祝南的秘密父皇直至临终前才肯告知于他。

而借此秘密宇文盛得以又控制了尹祝南尽忠十数年,可如今他忆子成狂已濒临失控,虽是可惜,但他这般人才若不能唯自己所用,宇文盛宁愿玉石俱焚。

反正大昭灵宝风水图就在他的手里,便是没了尹祝南,他仍能凭借此图找寻至宝,充盈国库。

虽然裴元清借宇文颉之手将凌、尹两家都拉下水必然不安好心,但宇文盛权衡利弊,便决定将计就计,先是以谋逆为名,将宇文颉、凌、尹两家全部关押。

不过数日,此事便传得街知巷闻,灵安城内无一人不知,天子因此震怒神伤,主谋宇文颉被贬为庶人赶出灵安,虽不知情但难辞其咎的凌氏举家流放,而尹家辜负皇恩,便落了个极刑,被判满门抄斩。

而那日,凌妍儿在破屋中醒来时,元雎已经不见了身影,凌妍儿望着眼前的残破荒凉,心中不知为何忽然一阵黯然,像是快将失去什幺重要的东西一般,最后竟是难过得落下泪来。

但哭得再伤心,凌妍儿仍是找不到这悲伤的因由,哭过之后,她仍是得在一片迷雾中摸索前行,凌妍儿用手背擦去了脸颊的泪痕,站了起身。

眼下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与宇文颉决裂既成事实,无力回天,但沈复还在裴元清的手中等着她回去救他。

凌妍儿收拾了心情,只身回了客栈,但很显然,裴元清早已经预料到她会回来,再见她时,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

“殿下,想来你已如愿以偿,还请你信守诺言,放了沈复。”凌妍儿直言不讳,看着裴元清的神情十分冷漠。

她虽然不知底里,但已十分厌倦被人当成一颗棋子,裴元清由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她。

“我何曾答应过你,要放了沈复?”裴元清扯了扯嘴角,看似蔼然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看着凌妍儿,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凌妍儿看出了裴元清的变脸,更看出了他此刻眼眸里的杀气,似在无声警告着她,她若不知好歹,他会让她后悔莫及。

“他们两人的死是因为我,殿下若需要有人为此而付出代价,那就用我的命来偿还,此事与沈复无关,还请殿下高擡贵手,饶他一命。”凌妍儿的态度却是一反往常的坚决,她忽从袖中掏出了一块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瓦片,她握着瓦片紧抵在自己的颈边。

用她自己的性命作为威胁,虽然凌妍儿对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而且她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万一自己对裴元清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也不过是一死,虽然救不出沈复,但有她作伴,黄泉路上他也不算孤单。

“凌妍儿,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跟你说过什幺?!”裴元清挑了挑眉,善于隐藏的情绪似在一瞬间被凌妍儿掀起了波澜,他愤怒,嫉妒,连话都不免说得咬牙切齿。

“你放还是不放?”凌妍儿却不回答,似要破釜沉舟,握着瓦片的手陡然用力了几分,锋利的边缘当即将她娇嫩的肌肤划破,渗出连串血珠。

“把沈复放了。”裴元清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败下阵来,但与至亲死别时的剧痛像是一根根细长的针扎向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那些过去的黑暗逼迫着自己服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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