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聪明人,我很喜欢。

仰月(1V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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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诺亚方舟

见他自门边进来了后便哑了嗓,秦越便先笑道:“吴小军师看见咱们,脸色倒先变了一变,还真是把少主这儿当成自己的地盘了。”

呼寒矢低哼一声,嘟囔了句,“还不都是少主任着他胡闹,才惯了如此的臭毛病。”

两人一人一句地正噎着吴安不放,一边的隋齐斟也掺和进来,笑道:“吴小军师宽心,咱们就是来同少主商议着粮草军需供应之事,过会儿就不在此地叨扰了。”

历来交战,大军先至,粮草后行,安排好粮仓与运量也是必须。

眼见着是要到关口了,这些日子顾着行军无法静下心来商议,眼下也得在此地停一阵子,将万事都先安排好再做定夺。

吴安难得有这样被人堵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众人身后的沈烈。

那厮脸上没什幺表情,眼底却隐有笑意一闪而过,大有在一旁懒懒看戏的模样。

他索性也抱胸,一屁股先坐在了沈烈旁边,顺着话头大言不惭道:“难为诸位校尉有心了,我在旁等一会儿也不打紧。”

听他全然是将自己居于主位,说起话来这幺不客气。

几人也不觉意外,笑骂了两声太不像话便捡回了话头。

林戗先清了清嗓子,正声道:“眼下南宋对我们调兵之事尚未觉察,暂无设防,加上南营初练的新兵,咱们手下是有大约七万之众,后续后方也会依战中形势再着意调兵支援。眼下皇城已然安排好在全国各地征收粮草调来前线,一时倒不必担心,只是咱们这北界终究少有粮产之地,届时只怕供量不会太足,依属下所思,此战还该速战速决,一举攻破来得好。”

这些年南宋与前凉相安无事了太久,虽说众人对此战多多少少也有些预料,却也总是估摸着大抵会在新一任可汗上任后。

眼下久未交战,南宋虽是从前屡屡战败之国,毕竟先辈们也在雁门关处吃过几次苦头,更不知这几年南宋是否也在背地里养精蓄锐。

如今这先遣的任务在身,任谁也不免有些忧虑。

吴安在一旁歪脑袋听着,闻言倒是低眸一笑。

沈烈视线一挪,放到他微舒的眉心上,“笑什幺?”

吴安自顾自垂着眸给自个儿扇风,悠哉悠哉道:“我倒觉得林校尉不必为粮草之事费心太久。”

“待到开战之时,”他笑得有些玩味,“自会有人巴巴地给咱们送来,咱们届时只需将这些礼牢牢收到自个儿兜里便是。”

桌边的几人还不知作战详略安排,闻言也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吴安却是笑意盈盈,不打算再解释什幺了。

沈烈简单断了话头,道:“此处静僻,也是个休整的好地方,离雁门关也不远,传令粮草通运使,先将粮草押送至此,设简易粮仓,派兵仔细把守着。此后事宜,待我同大少主商议后再作安排,你们先去将下头的兵逐队安排好。”

战尚未发,一切待定,再如何多言也是无益,几人便都逐次应了退下。

吴安也站了起来,跟在沈烈身后一并去了完颜琼帐中。

完颜琼见吴安一道跟了进来,也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是没看见他这个人,“虽说战前已有了些准备,依我所见,还是该先将大军驻留此地,派个利落的人去探探雁门关与岷城的情况,再做布置为上。我手下的人大都只通胡语,模样也生得不大方便,此人由你军中出如何?”

沈烈颔首,“我也有此意。”

完颜琼略一沉吟,正要开口,吴安这时忽然不合时宜地低低咳了一声。

见两人都看了过来,他耸肩嘿嘿一笑,拿着扇柄虚虚往脸前一顿,“两位少主觉得,我如何?”

完颜琼冷笑,毫不留情道:“你?你当这是什幺地界,眼下没人有闲心思造出张行令来给你通关。凭你一人之力,我瞧你连块土疙瘩也翻不过去。”

吴安不以为意,“在下行南走北,手下自有可用之人。大少主眼下只需得有人探听消息便是,至于这人届时究竟如何探听,便不牢大少主多费心思了。”

完颜琼也懒得多同他说话,只看向沈烈,权交给他决断。

毕竟是他手底下出人,他要的也只是个消息,犯不着跟吴安生这档子气。

沈烈略一垂眸,却忽然道:“我与吴安同去。”

完颜琼一愣,皱眉道:“这样的事,犯不着要你同去。”

沈烈擡眸淡淡看了一旁无聊看戏的吴安一眼,“我信不过他。”

此言一出,完颜琼顿觉荒唐。

眼下谁不知这吴安整日跟在沈烈后头,跟块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这三少主素来性子淡,倒也不拒他这跟屁虫。

如今他冷不丁这一句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真是无人能及。

完颜琼的眼神一言难尽,沈烈又慢条斯理道:“眼下他自请入南宋,说不准背地里藏了什幺心思。他自来行事诡谲,一般人也是压不住,若派旁人看着,总归不放心。”

完颜琼甚至有些想笑。

沈烈一言倒是有理有据,若非他这几日一直瞧着,怕也得信他几分。

只是他若是当真心有芥蒂,眼下便必不会就这样直白地开口,毕竟这话中之人就好好地坐在一旁,又不是个聋子。

吴安懒懒地撑着脑袋坐在一边,活像个看戏的泼皮,见完颜琼看他一眼,才好似想到了什幺,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瞧着沈烈啧啧摇头,假惺惺委屈道:   “主子若是这样说,还真是让属下寒心。”

完颜琼来回看了两人一会儿,目光最后落定在沈烈身上,沉默了一瞬。

自两军相并以来,他实在有些拿捏不清沈烈的心思。

虽知他从来并非旁人可随意欺压之人,许多事也自有考量,却也总有做事之章程在。

可眼下他对吴安此人,说是放纵也好,是信不过也罢,总归态度是太奇怪了些。

吴安打量着瞧着有些不寻常的气氛,倒先自觉地站起身展展衣襟,悠哒悠哒撂下句话走了,“那主子先和大少主聊着,属下就先去准备了。”

沈烈并未拦着,见他自个儿从门边出去了,仍旧坐在原处,等着完颜琼未出口的话。

完颜琼垂眸不言。

几方都是聪明人,许多事情不必明说,也算省了不少事,所以他才更觉莫名。

等了一会儿,沈烈淡淡道:“大少主没有什幺要吩咐的吗?”

完颜琼这才擡眸,直白道:“你对吴安,究竟是什幺打算?”

沈烈并不意外,随口接道:“她是聪明人,我很喜欢。”

他这话说得直白,倒一时不知道让人怎幺接话。

完颜琼顿了一会儿,又道:“这话或许不必我提点,毕竟你我难免殊途,心中打算也不必尽数坦诚相道,但聪明人,往往是最大的变数。”

沈烈略一垂眸,忽然笑了。

笑意并不明显,但又难以忽视。

沈烈的声音像掺了淡淡的雾气,有种不算清晰的坦然。

他平声道:“我明白。”

完颜琼从前也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与现下的模样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但总有种细微的异样。

他从来不善遣词造句,只是静静思量了半晌,才隐约寻出一个恰当的词。

从来锐利寡言的人,常常对万事了然的人,现下的笑却很平淡。

像局外旁观,淡瞧运道。

静了片刻,完颜琼摆手道:“罢了,你去走一趟,总归也牢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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