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大概又要提裤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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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受被银发暴君揽着肩走向内室。
在经过跪伏在地的苏全忠身边时,她的裙摆不可避免地扫过了他。
一瞬间,苏全忠不知从何处爆发出力气,猛地挣脱了一只手,死死攥住她的裙摆。
眼睛里全是不甘。
殷受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
她半蹲下,目光与他齐平,轻轻说了一句:“把眼睛闭上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而是用力扯回自己的裙摆,决绝的站起身,跟随殷寿步入珠帘之后。
……
内室已清理干净,甚至被人重新铺了床。
殷受的注意力被一件东西吸引了过去。
侍从们擡上来一件卧姿的豹形木雕,大小比真豹大一倍,形态栩栩如生。
豹首微扭,回眸凝视身后。
木雕通体覆盖着繁复华丽的纹路,采用鎏错工艺镶嵌的金银薄片。
一双豹眼,则是由两颗硕大的幽蓝的宝石镶嵌,在夜明珠光下流光溢彩。
殷受先是一愣,心中涌出一股荒诞感,几乎要脱口而出:
不愧是我,春凳都搞得别出心裁。
她正暗自腹诽,侍从们已扶着她躺了上去,便索性紧紧闭上眼。
就听对方啧了一声。
“孤有大宝贝给你看,你闭着眼怎幺看?”
“没兴趣。”
殷受心一横,闭着眼准备承受侵犯。
然而,等了半晌,却只听到白发暴君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解衣声。
她忍不住好奇,悄悄睁开一只眼……
只见银发的暴君已换好了舒适的寝衣,此刻正饶有兴致摆弄着木雕的尾巴。
很快,他找到了窍门,扳动豹尾。
“咔嚓”一声轻响,他欢呼道:“动了动了”。
随即,他跳上木雕的背,不由分说地挤着殷受躺下,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木雕豹子的双眼骤然射出两道幽蓝光芒,在两人前方的半空中交汇。
凝聚成一颗缓缓旋转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球体。
球体光影流动,似有生命。
殷受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梦幻。
而银发暴君已经调整好了舒服的姿势,下巴特意枕在她的发顶,同时贪婪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
他在她头顶问:“你说他在外面看得清楚我们在干什幺吗?”
直到此刻,殷受突然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混蛋耍了!
羞恼冲上心头,她气得立刻就要起身。
不料殷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好了,别闹。孤是开玩笑的。”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沉下去,“虽然孤会杀掉所有不服从的人,但绝不会逼奸女人。”
说罢,他空出手臂指向幽蓝球体上某个闪烁着微光的位置,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炫耀:“此物叫做‘周天地辰仪’,是截教的龟灵圣母送给孤的二十岁寿诞贺礼。她告诉孤,这上面亮起的这一点,便是孤的朝歌。”
殷受还在生气,但听到他的年龄,便好气地呛声道:“你才二十岁?看你这副霸道专横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银发的暴君并不介意她的嘲讽,反而有些得意,手指微动。
球体转动的速度稍稍加快,其上的光点也随之流转。
他低头,下巴继续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竟透出几分委屈:“所以孤这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没有,心里能不急吗?”
殷受被他这颠倒黑白的说法气得发笑,立刻反驳:“你明明有母仪天下的王后,有宠冠后宫的贵妃,六宫佳丽更是数不胜数,怎可说没有老婆?”
殷寿却理直气壮地回应:“王后是王后,妃嫔是妃嫔,君臣是君臣,老婆是老婆,能一样吗?”
歪理邪说,无语至极。
殷受干脆抿紧嘴唇,不再与他争辩。
安静了片刻,又听他在头顶开口,这次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些:“这件宝贝,孤也是第一次拿出来与人共观。告诉我,”他的手指在球体上缓缓移动,掠过一片代表海域的深蓝区域,“你出生在莱国的具体何处?指给孤看。”
殷受差点没翻白眼,自己身世都是自己胡诌的,不可能指出正确的地点!
她正想胡乱指个地方搪塞过去,却见他已然自顾自地指向了靠近那片海域的某处陆地:“孤的母后,当年便是在她的封地孤竹国生下的孤。那里离你的故乡莱国不算太远。孤直到五岁,才被接回朝歌,第一次见到……那个被称为父王的人。”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那段童年记忆并不愉快。
殷受感受到他语气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原本想要讥讽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沉默地听着。
毕竟自己的父王也就那样吧。
殷受心中虽有些触动,但理智立刻占据了上风:
她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听完这些又能如何?
她还需要他的血来救苏全忠,然后离开。
她稍微挣扎,支起身子,手掌下意识的按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肌上,借力向上,直到两人的脸庞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她盯着他那双金瞳,一字一句的问:“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呢?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你还想要我吗?”
她预想了各种反应,或许是震怒,或许是失望。
然而,殷寿闻言,金色眼瞳先是微微睁大,随即又漾开一抹如释重负般的笑意,他几乎是立刻答道:“那不是更好吗?”
他擡起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发丝,“母后生前便常私下叹息,说姐弟结合诞下的子嗣,是天道不容的孽障。”
殷受愣住了,脱口而出:“原来……你都知道?”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殷受转过了无数念头。
可取血之事不能再拖了。
她不再犹豫,俯下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被动承受,而是宣告主权。
一吻既毕,她微微喘息着,趁他眸色渐深、尚未完全回神。
殷受一个灵巧地翻身,跨坐于他紧实的小腹之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好啊,那我们今晚成婚,你到时候别后悔就是。”
她试图用暧昧旖旎掩盖真实意图。
然而,银发暴君的敏锐远超她的想象,他立刻抓住了她话语中的关键,追问道:“只是今晚?那明晚呢?以后的每一个夜晚呢?”
殷受心头紧一紧,知道不能在此刻纠缠,必须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欲望中。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让丰盈雪白的乳房弹跳而出,送到了他的唇边,她轻声诱惑:“明天?谁还管明天呢,我的大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