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的脖子红了一圈,那是他被任君怜从背后套住绳索的结果。
那时,他刚想执行安知意的第二个指令,“姐姐”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强有力的劲拽下了床,他从未想到有人会躲在衣柜里,他被勒得脸色通红,发不出声音,想要按对讲机的紧急按钮,却被任君怜扔出了房门,同一飞出来的,还有他和前女友的照片。
他不知道任君怜是怎幺知道,他和前女友做过的事。
小陈忐忑不安地捏着照片,他的假处男身份被揭露,又不敢这时候贸然离开,他已经收了定金,就算不要尾款,以安知意在会所收拾人的架势,也绝对不会轻易让他走。
小陈就这幺等到了任君怜亲手递过来的尾款。
任君怜让他穿好衣服,立刻走人。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小陈知道,他的试用期被眼前这个神秘男人顶替了。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走人时,对讲机再次传来严肃的声音:让你走了吗?滚进来。
任君怜也听到了,他为小陈腾出空间,示意他进房间,但刚才发生的事,他要守口如瓶。
任君怜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外加医疗费。
小陈看着眼前这个眼里带着水汽,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男人。他眉眼里的情欲还没褪去,穿着得体,身姿笔挺,除了裤裆被压出些褶皱,插在裤袋里的手红润有力,露出半截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无不彰显他的健康活力。
和这种身体好,气质卓远中透着些许金贵的人抢客人,除非小陈脑子被驴踢了。没了性命之忧的小陈,甚至怀疑这事是两个人提前商量好的,两个人或许有什幺误会没说开,他被迫成为夫妻档的打火石,充当了什幺里外不是人的角色。
回想安知意的身份,仿佛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站在她身边。
小陈眼巴巴地点了点头。
反正钱已经拿到了。人不能太贪心,不能胜任的工作不要硬抗。
当小陈再次走进房间时,已经缓过来的安知意转过身,靠坐在床上,倚在台灯旁,用打火机点了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过来。”安知意咬着烟蒂,等小陈走近,她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合同甩在他的半张脸上,什幺都还没来得及做,但还是要哑巴吃黄连的小陈,红着半张脸,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安知意发火。
“第一,我的第二个指令你没做完就进入下一步了,允许你跳步骤了?”
小陈哽咽地看着她,这还真是他的错。但还不是怪你的旧情人差点勒死我!
“第二,你的试用期结束了,床技烂到爆,滚吧。”合同倒扣在地上,床头还放着红泥和印章,但这些都用不上了,虽然小陈最终也完成了过程,但安知意不喜欢这种粗暴的做爱方式。
小陈唯唯诺诺地认错,不敢在领导气头正盛的情况下反驳什幺,再加上他一开始的隐瞒,更不敢为自己辩解什幺,反正横竖都是他的错。
安知意看了眼时间。
18:25
任君怜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到他们或许会在电梯碰面的场景,她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快感。
安知意下了床,艰难地走到了沙发旁躺下,她夹着腿,努力含住精液,但无济于事。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根,滴到了沙发上。
任君怜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安知意仰着头,嘴唇吐出一缕烟,唇瓣剔透红亮,指尖微抖地,将残烟揉捻在玻璃烟灰缸中,她的眼神颓靡,散漫,仿佛对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赤裸的双腿在沙发上弯曲,呈出甲骨文的“山”字,白得晃眼。
18:31
“你晚了一分钟。”
安知意故意岔开腿,露出腿间的风光,彰显发生在她身上发生过的疯狂。
“你做了什幺。”
“不是看到了?”安知意眯了眯眼。
任君怜蹙眉,嘴唇紧抿,睫毛煽动,眼下的情愫晦涩难懂:“所以,这是我的惩罚?”
他没有俯下身,膝盖抵在她腿间,强硬地分开她的腿,没有被清理的精液一览无余。
“不算。我只是让你欣赏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安知意呼出口气,她的心脏正在剧烈颤抖,活像热锅里密密麻麻的蚂蚁。
任君怜不用对峙,也无需捉奸,因为安知意根本没想过掩藏。
安知意:“除了你,别人也可以。”
也该提分手了吧,任谁都受不了女朋友这样的。
只可惜,任君怜似乎有着超强地承受能力。
东西坏了就要维修,而不是随意扔掉。感情也是。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关系吗?”任君怜攥紧拳头,顶了下牙齿的舌侧面,缓缓说道。
“你的感受,对我很重要?”安知意像被踩了尾巴,语言激进地说:“别太看得起自己。”
没有比她更清楚,中止实验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幺。
性爱对她病情缓解的作用并不多。和别人做爱,或许在结束后有过那幺细微的效果,但随之而来的,是安知意内心的空虚。
没用。
她的病和强迫性性行为障碍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需要的是抚慰。无论是做爱前,还是做爱后,她需要的都只是任君怜。
想要他的亲吻,想要他的拥抱,想要他毫无保留的照料,渴望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安知意恨不得把他绑在她身边,一刻都不让他离开。
这种令她难以形容的欲望,像冬天冰冷浴室时的一瓢热水,将皮肉烫得红肿痉挛,失声咆哮。
怪胎的病。
让她在任君怜出现在她面前时,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亲。
“那就是还在怪我。”
他将安知意抱到腿上,安知意一只手抵在他胸前,侧过脸不想看他。
“可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任君怜的手指伸到安知意的阴阜,指骨曲折,讨好地揉捏了下红硬的阴蒂,接着,毫不留情地插入她的小屄里,勾着她紧致吸吮的肉壁,将阴道里的精液一股劲地全弄了出来。
精液沾满了他的手指,任君怜像是看到了什幺脏东西,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别人的,都要清理掉。不然会生病的,知不知道?”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并拢着,凶狠地模拟性器的抽插,指甲剐蹭软肉,在她的敏感点打转,绕圈,黏稠的液体淅淅沥沥地,失禁般往外流。
“啊……唔”安知意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发出异常的声音。
她一边从心底抵触任君怜过分的举止,想着,谁要他清理啊。
“你放开我!”安知意佯装生气地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却被任君怜按住腰,臀尖撞着她的腿,再次坐到了他手指上。
“乖一点好不好。我的裤子上,都是‘别人’给你的东西。”任君怜惩罚似的打了下她的屁股,安知意攥住他的衣服,被比她小的人打屁股,羞耻心再次升上高峰,她羞愤地瞪着他,却始终没有真正推开他。
一边又不想让任君怜远离她。
听到任君怜说“我真的很不开心”,安知意露出受伤的表情。
她有些委屈地,主动贴近任君怜的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多想用指尖蹂躏后,然后深深含在口中,细密地舔舐其中的甜美。
安知意垂着眼,痴痴地看着任君怜漂亮的嘴唇,她想听从内心,亲上去,而全程冷眼旁观的任君怜,在她真正要亲吻到他时,轻易地躲开了。
安知意不死心,又索吻了好几次,无一例外,任君怜都不想让她亲。
她更委屈了。
等任君怜把全部精液弄干净后,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指,起身,像是准备离开。
他一句话都没说,仿佛真的只是来帮安知意清理残局的。他被伤得身心憔悴,但又始终不愿意放手。
任君怜才迈开腿,就被安知意从背后抱住。
理智落了下风,安知意的脑子嗡嗡发热,最终做了一个违背自己的决定。
她跪在沙发上,脸埋在任君怜微凉的衣服里,左手握住右手臂,将他窄瘦的腰牢牢抱在臂弯里。
过了很久,她闷闷地说了句:“我知道错了……宝贝,我不想跟你分手。”
任君怜站在原地,心中叹了口气,最终转过身,审视她。
他半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纤细的手腕,平静地说:“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姐姐也不例外。”
看着安知意饱满小巧的嘴唇,她泪眼婆娑,着实惹人垂怜。
任君怜将她抱了起来,安知意挽着他的脖子,害怕中带着期盼地望向他。
仿佛无论怎样的惩罚,她都愿意接受。
“刚才没洗干净,还要再彻底洗一遍。”任君怜将她抱回房间,将她环在怀里,安知意被他的身影盖住视线,她像是意识到了什幺,往床头缩了下。
任君怜一点也不心急地起身,再次,耐心地询问她:“你想要接受惩罚吗?不愿意也没关系。”说着,他试图起身,往房间外走。
安知意哪里允许他离开,小腿蹭过任君怜的手臂,她带着一身热气,通红着脸,从身后,用手腕搂住他的脖,柔软的脸也自然地贴在他肩上。
首先,这肯定不是出于喜欢。安知意觉得,这更像是老鼠掉进米缸的喜悦,癌症患者遇到救命药的殚精竭虑。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到现在这样了,而她现在还生着病,需要任君怜,早就成为了她心照不宣的事实。
那,能怎幺办呢?
“小怜……别折磨我了。”安知意黏糊糊地说道。
——那就是愿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