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落花未央
落花未央
已完结 耀阳熙烈

等方晴从老杨家离开后,外面正午的阳光炽烈地洒在她身上,但却无法驱散她身体和灵魂深处的寒意。

她的双腿酸软得几乎要发抖,每迈出一步,腰肢和髋部的酸痛就如针扎般提醒着她刚才的片段。

腿上的丝袜已经换成了休闲裤,白皙微红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老杨的触碰,那些粗糙的、带着侵略性的痕迹尽管藏在裤子里,仍像一种烙印般挥之不去。

炎热的气温已经让她开始流汗,额头前的几绺短发凌乱地贴在粉红的脸上。

鬓角的发丝也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遮住了她那双布满血丝、满是疲惫的眼睛。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微地颤抖着整理了一下衣角后快步朝着自己小区走去。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她手提着纯麻编织的袋子沉甸甸地勒得肩膀生疼,但她毫不在意。

在按下指纹打开防盗门准备进屋时,家的气味扑面而来。

洗衣液的清香、客厅特质熏香所散发出的亩栀子花味进入鼻腔后,这些熟悉的味道,曾经是她温暖的避风港,此刻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口,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她跨进门的一刹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是那熟悉的铃声从挎包响起。

她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刚刚在狭小的木床上,自己穿丝袜时她还无数次幻想过朱楠的来电,幻想他的声音能像一束光,驱散她当时所处的阴霾。

可现在,这铃声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她脆弱的防线上。

她低头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不敢按下。

她的喉咙干涩得像吞了沙子,胸口一阵阵发闷。

她知道,如果不接,朱楠会起疑。可如果接了,她又该如何掩饰那几乎要崩溃的情绪和从身体里溢出来的愧疚和颤抖?

“喂,朱楠……”方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挺直了酸痛的脊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晴晴!怎么了?刚才有点事手机没在身边…”朱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和歉意,简单几个字就像一缕春风,却让方晴的心更。

“没事…就时想告诉你我隔离结束了,现在已经回家了……”方晴咬紧下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她闭上眼,用尽一切不再去想刚才的画面,可脑海里依然闪过了几个画面,但随着朱楠声音的闯入让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朱楠还是听出了自己妻子的异样,语气里虽然带着点嗔怪,但更多的是担忧。

“没……没事,就是这两天住的不习惯,没睡好…”方晴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最脆弱的地方。

她强挤出一个笑,声音却不自觉地发抖。

她一边说,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她的腰肢酸痛得几乎要痉挛,双腿软得像是失去了支撑。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背上还残留着几道抓痕,那是她在老杨家时被他无意识掐出来的。

“哦?是么?嗯…人没事就好,明天我就能回去。”朱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怀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底打转,差点夺眶而出。

她猛地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把泪水咽回去。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想告诉他一切,想把这些屈辱、痛苦和背叛都倾吐出来,可她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一旦说出口,朱楠看她的眼神会从温柔变成失望,从信任变成厌恶。

“嗯,行…你是应该回来看看了,我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而此时她的话更像是方晴想说服自己,因为现在的她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呃…那你赶紧休息一下吧,别着急做家务,等明天我回来做。”电话那头的朱楠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她的话。

方晴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秒的沉默都让她觉得像在接受审判。

终于,他尴尬的叹了口气说道。

“好…都听你的。”方晴的声音几不可闻,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挂断电话后,方晴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靠背上。

她的眼眶依旧红肿的厉害,几条干枯的泪痕烫得脸颊一阵刺痛。

她抬起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低低的啜泣声。

她的身体还在轻微颤抖,腰肢和腿部的酸痛像潮水般涌来,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

她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老杨的口水,每一寸都在无声地控诉她的背叛。

当晚,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的方晴看着月光如一匹被撕裂的薄纱,挣扎着从厚重窗帘的缝隙中挤入,洒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她久久不能入睡。

在这片惨淡的光影里,被子里的方晴蜷缩在床的中心,仿佛那里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狭小领地。

侧躺着的她双膝紧紧抵着胸口,双臂环抱住自己,感觉盖在身上的这条毛毯失去了作用。

而她徒劳地试图用自己身体的微温,去抵御那从灵魂深处不断蔓延开来的、刺骨的寒意。

几缕干爽的短发垂帘在她的脸颊一侧,映着那游移的月光,泛着一丝病态而微弱的光泽。

房间里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微响,只有她自己那沉重、压抑且极不规律的呼吸声,在寂静中突兀地起伏着。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冰冷的空气中攫取稀薄的氧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疲惫与绝望,仿佛她对抗的不是寂静的黑夜,而是某种沉重到足以压垮她灵魂的无形重量。

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要债人拼命砸门的声响在她的脑中回荡着。

带着粗糙的气息和令人不适的锐利眼神,在让她紧闭的眼睑后反复、疯狂地播映着那些片段。

那些失控的瞬间,和那些激烈的缠绵让她此刻回想起还在晕眩。

而那些她拼命想要否认、却又被身体每一寸肌肤诚实记忆着的感官冲击却像无法抗拒的黑色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裹挟着她,将她一次次无情地拖向那羞耻与罪恶感的深渊。

老杨那火热的气息和彼此汗液的湿滑,连同他粗糙手掌拂过她肌肤时留下的灼热触感,此刻都化作了淬毒的刀片,在她早已脆弱不堪、布满裂痕的坚持下,反复切割。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试图用现实的黑暗驱散脑海中的幻象,却绝望地发现,那些画面早已像病毒般侵入她的灵魂,盘根错节,无法剥离。

方晴的身体,仍在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

这不是因为夜凉,而是因为内心那团混沌、矛盾、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复杂感受。

她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些交错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作,回忆起那些她曾激烈抗拒、却最终在灭顶般的快感中彻底沉沦的瞬间。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近乎神经质地抚过自己的手臂和弯曲的双腿…

这里是她曾引以为傲的美丽象征,此刻却仿佛被烙下了某种隐秘而耻辱的印记,无论如何擦拭都无法抹去。

尽管她的身体在之前的一些时间内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她的理智和坚守的道德。

可真正体会到那汹涌的、陌生的舒爽波涛,时那么的令她愉悦乃至着迷,这些不堪的画面不断地冲刷着她内心深处那尖锐的羞耻感,将那道由伦理和誓言筑起的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在无数个温馨的夜晚,被另一双温暖而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指尖相触间,是无需言语的默契和相守的誓言。

这双手,曾经在无数个明媚的清晨,轻柔地为他抚平衬衫的褶皱,整理微翘的领口,指尖带着清晨的露水和脉脉的温情。

可如今,这双手却像是沾染了无法洗净的污点,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再是鲜红的血夜,而是混浊的泥草。

她猛地将脸深深埋进掌心,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脸颊,形成一种诡异的温差。

泪水,终于冲破了自己拿摇摇欲坠的堤坝。

“之前是意外,而这一次呢?”她在心里一遍遍地质问自己,那声音微充满了无助和茫然。

她想起自己最初的那个念头,那个看似微不足道、却最终将她拖入泥潭的妥协。

“还好…还好是最后一次…他都辞职了……”她抬起头,空洞地凝视着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想到了唯一能够安慰自己和解脱自己的答案。

可她的内心,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撕裂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

一半是那个在感官刺激中沉溺、放纵、甚至在某一刻感受到毁灭般快感的女人;另一半,则是那个被无尽的愧疚和自我厌恶反复折磨的灵魂。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浓稠、更加深沉。

窗外那轮原本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已被厚重的云层吞噬,只剩下边缘处一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晕,像是在无声地怜悯着她此刻的挣扎与痛苦。

方晴缓缓地睡去了,平稳的鼻息和熟悉的环境终于让这个自己连哭泣的力气都几乎耗尽了的女人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弄,让方晴终于回归到某种平静的轨道。

加上朱楠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笑声、他的温暖、他的存在,像一剂温和的药,慢慢填补了方晴心底的裂痕。

老杨的离开,像是一道无声的分水岭。

方晴听说他辞去了小区物业的工作后,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个让她既恐惧又羞耻的影子。

她的生活似乎真的在好,除了疫情所带来的阴霾。

渐渐的她开始按时上下班,和同事聊些无关紧要的八卦,周末会和朱楠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甚至偶尔会哼着歌学学做饭。

这些日常的琐碎,像一针针细密的缝线,慢慢修补着她破碎的灵魂。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那个被欲望和愧疚撕扯的方晴、之前与老杨纠缠的那段时间和不堪回首的瞬间都会被时间的河流冲刷得模糊不清,像是梦魇的残影,在阳光下逐渐消散。

方晴也开始重新适应这种平静的生活,慢慢的让自己相信那些黑暗的日子已经彻底被埋葬。

然而,身体的记忆却像一个叛逆的幽灵,总在不经意间跳出来提醒她某些无法抹去的痕迹。

她的腰肢深处,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隐隐的莫名酸胀感,仿佛那双粗壮的手臂曾蛮横地扣住她,留下永不消退的烙印。

她的大腿内侧,有时会在她走路或坐下时,泛起一种莫名的灼热,像是在重现那些被迫分开时的屈辱和无力。

她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每一寸都像是被白天的激情重新点燃的引信,哪怕是衣物的轻微摩擦,或是朱楠不经意的触碰,都能激起一阵不受控制的轻颤。

这些身体的反应,像是一个残酷的笑话,提醒着她,无论她如何努力假装正常,那些不堪的过往依然在她体内潜伏,随时可能破土而出。

方晴学会了隐藏这些反应。

她会在朱楠亲热时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避开那些过于敏感的触碰;她会在洗澡时用热水狠狠冲刷皮肤,仿佛这样就能洗去那些无形的痕迹;她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蜷缩在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去回忆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告诉自己,只要她装得足够好,时间就会帮她抹平一切。

这一天,方晴和谢菲菲约好去做美容。

美容院里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淡淡香气,轻柔的音乐和美容师温柔的按摩,让方晴紧绷的神经难得地放松下来。

谢菲菲坐在她旁边的美容床上,叽叽喳喳地聊着最近的八卦,从公司新来的帅气实习生到她新买的包包,语气轻快得像只小鸟。

方晴微笑着应和,偶尔插一句,尽量让自己融入这轻松的氛围。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皮肤在美容师的护理下泛着柔光,眼底的疲惫似乎也被掩盖了几分。

她想,也许,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晴晴,你脸色气色真好!是不是朱楠最近很给力呀?把你喂得水水润润的?”美容结束后,姐妹俩并肩走出美容院,盛夏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带着初秋的微凉。

谢菲菲挽着方晴的胳膊,笑嘻嘻打趣道。

“去去…”方晴被她逗得轻笑出声,拍了拍她的手。她低头整理了一下包,白色短裙下的步伐轻快,像是卸下了某种无形的负担。

“诶!晴晴,你看那是谁?是杨叔么?”她们走向停车场,准备取车离开。

停车场一角堆放着几个大型垃圾桶,周围散落着几片枯叶和零星的塑料袋。

方晴正低头翻找车钥匙,谢菲菲突然停下脚步,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说道。

方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垃圾桶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弯着腰,专注地翻找着什么。

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袖背微微驼着,手里捏着一个皱巴巴的塑料瓶,塞进身旁一个脏兮兮的编织袋里。

他的头发长长了许多也少了许多,鬓角上夹杂着几缕油腻的乱发,嘴里叼着半截燃烧的烟卷,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那是就老杨。

方晴的脚步猛地停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一阵阵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包的肩带,指节泛白。

她以为老杨已经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以为他的离职意味着她再也不用面对那个让她羞耻的过去。

可现在,他却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重新闯尽了她的视线。

“杨叔!好久不见,你好好的保安不干怎么又干起了这个?”谢菲菲显然没察觉到方晴的异样。

她松开方晴的胳膊,笑着朝老杨挥了挥手,语气轻快且清脆,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热情。

老杨听到声音,缓缓直起身,转过头来。

他的眼神先是茫然地扫过谢菲菲,然后落在了几步外的方晴身上。

那一瞬间,老杨真的想扭头撒丫子逃掉,但看着快一个多月没见到的方晴,心里那浓浓的思念又开始从喉咙里涌出。

“哟!你俩怎么在这啊?呵呵”而看着谢菲菲朝着自己走来后,为了不让这个鬼精鬼精的闺女发觉异样,他只能站起身来,丢掉烟卷咧着大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听到老杨那沙哑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方晴的耳膜。

站在原地的她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了沙子,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老杨那双粗糙的手,那双手曾经蛮横地扣住她的腰肢,留下让她至今无法摆脱的酸胀感。

而现在却脏的要命抓了一个空的饮料瓶子。

“杨叔,你就算退休了还不好好歇歇?”谢菲菲浑然不觉方晴的异常,笑着走近几步,继续跟老杨搭话。

她歪着头,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像是跟长辈开玩笑。

“歇啥歇,闲不住呗。这不,赚点小钱,买包烟抽。”老杨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放下了手中的瓶子。

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飘向方晴,带着一种难以诉说的眼神。

可此时方晴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像是被困在某种无形的网里,动弹不得。

“杨叔…”方晴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硬扯出来的,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等到她也走了过去便伸手去拉谢菲菲的胳膊,动作急促而僵硬。

谢菲菲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并未言语的她只是皱起眉,关心地凑近了些,手搭在方晴的肩膀上。

“唉!方晴…你…你好!那个我挺好的,门卫那活我岁数大了,熬不了夜。加上这疫情的折腾,所以…我就不干了…那个你俩有事就先忙吧…我自己瞎玩呢。”老杨看出方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后,就跟谢菲菲说了辞职的原因,虽然和之前方晴的所说的类似,但谢菲菲还是双眼发出了狡黠的目光。

“哦,其实你上白班不就行了,那也比现在强啊…”谢菲菲仍然不依不饶的询问着老杨。

“呵呵,我这身子骨活动惯了,老是拴在门卫早晚得得了病。谢谢闺女咯,我现在挺好,溜溜达达捡两瓶子也挺好。”老杨摆放好垃圾桶,把自己带的编织袋子拢了拢后,要做离开的意思。

“那行…那你可得悠着点,岁数大了别累着。”谢菲菲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但看着身旁方晴下意识地缩了下肩,下意识的强挤出一个笑容后,便拉起方晴的小手后退了一步。

“嗯…呵呵,你俩又变漂亮了……呵呵,行了,俩人走吧。拜拜”继上次把方晴按在身下艹了一上午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闺女。

老杨此时真的很开心,但谢菲菲的存在又让他不得不装作没事发生一样。

好在自己脸皮还算厚一些,没让她发现端倪。

在打完招呼后,老杨慢悠悠地将一个塑料瓶扔进编织袋后,便背在身后从侧边的小道走去。

随着袋子里乒乒乓乓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让站在原地的姐妹俩人一直看到他消失在眼前。

看着老杨慢慢离去的背影,谢菲菲若有所思的拉着方晴的胳膊往车边走,而方晴任由谢菲菲拉着她,脚步却沉重得像灌了铅。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耳边嗡嗡作响。

再次看见老杨后,她的身体仿佛还在回应那些她拼命想忘记的记忆。

她的腰肢酸痛得像是被重新唤醒,大腿内侧的灼热感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要站不稳。

“晴晴,杨叔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什么辞职?你知道吗?”上了车,谢菲菲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侧头看了方晴一眼,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她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却不时瞟向方晴,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答案。

“好像就是累的吧,那段时间都不上班,让…让他自己盯着整个小区,身体受不了呗…只是……”方晴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外。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下混乱的气息后说道。

“只是什么?……”谢菲菲皱了皱眉,随即发动车子,但仍一脸认真的听着方晴说的话。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会继续捡破烂……”方晴的话几乎听不到,很小很细。

“哦,回头我问问物业吧。在外面捡瓶子不是个事啊!要让我爸知道了,又得问这问那的。”谢菲菲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追问,只是耸了耸肩后拍了拍方晴的手,语气轻快,像是想把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

方晴点点头,喉咙却一阵发紧。

她转头看向窗外,停车场的那一角已经渐渐远去,老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可她的心却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她的身体还在轻微颤抖,皮肤上的敏感感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在她体内反复切割。

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努力假装正常,那些不堪的记忆依然像幽灵,潜伏在她的身体和灵魂深处,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车子驶出停车场,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眯起眼。

她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脑海里却不断闪过老杨那张老脸。

紧接着又闪过朱楠温柔的眼神,闪过她自己那张被愧疚和羞耻扭曲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每一天。

但此刻,她只能紧紧攥住安全带,试图在这片混乱中抓住一丝微弱的支撑。

时间来六月底,初夏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热的气息,蝉鸣在小区外的杨树林里此起彼伏,像一首单调却执拗的交响曲。

夕阳的余晖洒在柏油路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光,路边的野花在热浪中微微低垂着头,仿佛也在为这漫长的夏日叹息。

方晴的生活,在老杨离职后,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那些不堪的记忆,那些曾让她夜不能寐的画面,像被时间裹上了一层薄纱,依旧存在,却不再那样尖锐地刺痛她的心。

然而,生活从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

新的麻烦却像夏日的蚊虫,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她的日常。

小区门卫室的刘德贵,那个平日里总是一脸谄笑的中年肥猪,最近变得越发放肆。

没了老杨的掣肘,他似乎卸下了某种伪装,言语间开始夹杂着令人不适的挑逗。

每当方晴去门卫室取快递,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总会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转,嘴角挂着一种油腻的笑,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哟,方秘书,今天这裙子真好看,衬得你腿又白又长!”刘德贵倚在门卫室的窗口,手里捏着一支烟卷,烟头明灭间,他的目光像黏稠的胶水,从方晴的脖颈滑到她的小腿,毫不掩饰地打量着。

“3-4334”方晴皱起眉,强压住心底的恶心,并未搭理无力的谄媚后,冷冷的说出了快递单号。

而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像是想用冰冷的语气将那股不适感驱散。

“嘿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方秘书您真的太漂亮了,比电视里的大明星都…”刘德贵却像是没听出她的不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慢悠悠地起身进屋寻找包裹,嘴里还不忘继续说着。

可当拿着快递递到方晴面前后,方晴一把抢过快递,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步伐急促,像是怕多停留一秒就会被那股恶心的气息吞噬。

身后传来刘德贵低低的笑声,夹杂着几句含糊的嘀咕惹方晴咬紧牙关,攥紧粉拳,强迫自己不去回头。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回头怒骂,刘德贵又会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作揖赔不是,嘴里嚷着“误会误会,我这人嘴贱”,然后继续用那双猥琐的眼睛偷瞄她。

“浪逼,早晚有一天让你眼看着我怎么草你的…”看着方晴白色百褶裙下那双修长的大腿一摇一曳的走进小区里后,刘德贵两只小豆眼眯成了一条缝,嘴里狠狠骂道。

时间一长,这位如只癞蛤蟆一样的刘德贵,方晴也懒得再搭理他,只是每次经过门卫室,她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低着头,尽量避开那道让她不寒而栗的目光。

虽然方晴不去正眼看他,但她知道那双眼睛每次依旧在她身上流连,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贪婪。

刘德贵的挑逗虽然没有越过底线,但那种日渐肆无忌惮的眼神,却无形的磨碎起着方晴好不容易重建的平静。

她的身体似乎也变得更加敏感,每当她察觉到那道目光时,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轻颤,仿佛还在回应那些她拼命想遗忘的触碰。

这天傍晚,方晴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

她穿着浅灰色的OL装套裙,干练的短发盘成了空姐制式的发揪,露出光洁的额头。

下身依旧穿着肤色的莱卡面料的裤袜,脚穿一双黑色漆皮杏底高跟开车来到小区附近的一个社区活动站,打算和约好的张欣一起跳广场舞。

自从公园的广场舞被警察取缔了之后,组织的大姨就把跳舞的地点搬到了这里。

活动站位于一片居民区之中,站门口周围种着几排低矮的冬青,中央是一个平整的水泥场地,边上摆放着几个老旧的健身器材。

夕阳西沉,天边烧着一片绚烂的火烧云,空气中飘散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混杂着附近烧烤摊传来的孜然香。

方晴停好车,提着水壶和一条毛巾走下车。

她的步伐轻快,看样子十分享受周围烟火气息浓郁的街景环境。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意识到自己已经吃到许久,便一路小跑前往活动站。

此刻场地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花花绿绿的运动服,随着音响里传来的“最炫民族风”节奏,扭动着腰肢,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

音响的音量开得很大,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歌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冲散了夏日的沉闷。

“晴晴!这儿!快来快来!”张欣站在人群前排,身穿一身亮紫色的运动装,头发盘成一个利落的丸子头,正跟着节奏扭得起劲。

她的动作夸张而有力,每一个转身都带起一阵风,像是把全身的活力都释放了出来。

看到方晴走近,她眼睛一亮,用清脆的声音,穿透了音响的喧嚣,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热情。

方晴挤出一个笑,朝她挥了挥手,加快脚步走过去。

她将水壶和毛巾放在场地边的一张长椅上,脱下制服外套,露出白皙的胳膊和珍珠色的内衬短袖站到了队伍后边。

“刚下班?吃饭了没?”她的皮肤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柔光,但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掩不住。

等这曲舞蹈跳完之后,张欣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没呢,不饿,累了一天了,过来跳两曲就走。”方晴抚了抚灰色的包臀裙裙摆,尽量遮盖一下那双闪着无数亮光的丝袜美腿。

“嗯,今天不学新歌,别累着。”张欣笑着拍她的肩,汗珠在她额头闪光。

方晴点头,等到音乐再次响起,方晴和张欣二人就回到队里继续跳舞。

可能是最近没怎么跳,有些节拍自己没有跟不上。

起初她的手臂挥动,腰肢扭转,可每一次动作,都让坐了一天办公室的疲惫和酸胀感更明显。

可在慢慢的扭动几次后,放松的神情顷刻在音乐的作用下重新支配起身体。

“看样子,今天是累的够呛…”张欣凑近,低声笑眯眯的打趣道。

“还行…弄了一天文件,哎呀…腰酸背痛的……”方晴趁机双手一握举过头顶抻了抻,露出了白皙的蜂腰。

“够辛苦带的,一会跳完去吃串,姐请客!”张欣耸耸肩,没追问她咧嘴一笑,继续扭动身体。

方晴深吸口气,重新跟上节奏。

期间她散开了短发在空中甩动,汗水顺着脖颈滑下,浸湿了衣领。

夕阳渐渐沉没,天边烧着火烧云,场地里的笑声和音乐交织,像是在为她短暂地遮盖心底的阴影。

可她知道,那些记忆从未离开。

她的身体,像一本翻开的书,记录着每一道伤痕。

它们像沉睡的幽灵,随时可能被唤醒。

她咬紧唇,强迫自己专注于舞步,试图用汗水冲刷那些痕迹。

“慢一点,刚开始,悠着点…动作幅度太大了!”跳舞间隙,方晴拿起水壶,仰头喝光。

水流顺着嘴角滑落,她用毛巾擦拭,动作急促,像在擦去什么无形的污点。

张欣看到后走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难得来一回,想多出出汗。”笑着说方晴接过水,挤出笑容。

她拧开瓶盖,纤细的手指紧握着水瓶,微微用力清凉的矿泉水流进娇艳的红唇里。

“出汗好,排毒!”张欣拍拍她的背,汗湿的紫色运动装紧贴着她凹凸的身形,和一旁OL装的方晴形成了强烈反差。

方晴身上的白色丝绸衬衣,薄如蝉翼的布料柔滑地贴合着她的身形。

汗水早已从她的后背渗出,洇湿了后背衬衣大片,白色丝绸变得半透明,紧贴着她的皮肤,隐约透出内衣的淡色轮廓。

衬衣的领口被汗水浸润,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细小的汗珠,在路灯的光晕下闪着微光。

她的下身是一条灰色的包臀裙,裙摆刚过膝盖,紧裹着她的臀部和大腿,勾勒出迷人的曲线。

汗水顺着她的腰线滑下,浸湿了套裙内衬,部分裙摆处灰色的布料变得更深,贴合得像是第二层皮肤,勾勒出她臀部的弧度和大腿的紧实。

裙子的边缘在舞步间微微晃动,湿润的布料摩擦着她的皮肤,带来一种黏腻束缚感,让她不自觉地伸手抻了抻。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腿上的肤色裤袜。

薄如雾气的丝袜在汗水的浸润下,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紧紧裹住她修长的双腿。

汗水顺着她的腿部流淌,在丝袜上形成了大量细密的水珠,像散落的珍珠,在路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

湿透的丝袜变得更加透明,细腻的纹理清晰可见,像是为她的腿部镀上了一层晶莹的薄膜。

她的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鞋跟叩击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汗湿的丝袜让她的脚底略微打滑,每迈出一步,她都要咬紧唇,强迫自己稳住身形,以免失态。

“扭起来!跳…起来!……”张欣站在她身旁,汗水早就浸湿了她的额头和衣领,紫色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身形,活力四射。

她瞥见方晴扭着腰,挥舞手臂,动作夸张而有力,像在用舞步宣泄无尽的能量后笑着拉住她的手喊道,

方晴抿着嘴角挤出一个浅笑,点了点头,跟张欣开始了逐渐加快的舞蹈。

她的手臂挥动时,文胸的蕾丝边在不断的摩擦她的肋间,让她渐渐感到一种诡异的敏感。

可此刻的她像是在与自己较劲,每一次抬腿、每一次旋转,都让敏感的身体的酸胀更加明显,仿佛间那双粗壮的手臂还在蛮横地勒住她。

“爽吧?跳完舞整个人都活了!”等全都跳完舞,方晴瘫坐在长椅上,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拿起毛巾,擦拭脖颈,动作缓慢,像在擦去什么无形的痕迹。

张欣坐到她身旁,喘着气说。

“嗯,挺好……呼…”方晴点头,低声附和着。但她的目光飘向远方,夜色浓重,路灯的光在她眼底折射出复杂的光。

“走,撸串去!正好我爸今天没跟着…咱俩好好喝一杯。”张欣起身,拍拍她的肩。

“我先把车放回去…”方晴缓缓起身,提着水壶和毛巾,跟在张欣身后。

她的步伐变得轻盈不少,可身上的皮肤依旧敏感,衣物的摩擦让她不自觉地缩了下肩。

不久之后,一家火爆的烧烤店外,夜风吹过,带着夏日的余温,拂过方晴的脸颊。

她和张欣面对面坐在街边的餐桌前喝着扎啤吃着串。

她抬头看向天空,星光稀疏,像是在嘲笑她的无处可逃。

她知道,平静的生活,只是表面的假象。

她的身体,永远记得那些伤痕。

“欣姐…问…问你个事…”方晴喝了一大口冰镇的扎啤后,双眼含糊的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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