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落花未央
落花未央
已完结 耀阳熙烈

“啊?说吧。”张欣看着手机中的扫码菜单,手指飞快的点着…

“那个…那个………”有些难为情的方晴双手摆弄着一次性的餐具,嘴里一直捣鼓着重复的两个字。

“关于我和我公公的事?”已经点完菜下单完毕的张欣放下了手机,看着方晴支支吾吾的表情有些好笑。

“额嗯……”方晴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张欣后,脸唰的一下又红晕了许多。

“哦……你想知道什么…”张欣依然笑着看着方晴,没有丝毫的避讳。

“就是想问下你们……二位的毛花一体…”话到嘴边就是说不来的方晴一下子被前来送餐的服务员打断。

“哎呦,那个…我俩平均一个星期一次…”张欣等服务员走后,看着方晴仍然吭哧瘪肚的在那为难后,直接坦白了她与她公公的秘密。

“哎呀,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你们都是谁…谁主动的……”方晴听到张欣如此的坦白后,脸上的绯红又深了不少,加上刚跳舞毛细血管张开像一个熟透的桃子。

“嗨…这事儿啊…怎么说呢,我平时也想但我不能主动。老爷子每次犯病我能迁就就一丝就一丝,但有的时候怎么说呢…他就跟小孩一样…你懂得”张欣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跟方晴小说着,说话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份释然和些许无奈。

“哦……”方晴听完张欣的话后,心脏开始加速跳动的厉害。

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的张欣让她能感觉到无比信赖的真诚,让她有一点感动。

而脚下的一双黑色高跟鞋则不停地敲打着水泥地面。

“晴晴,我也不怕你笑话。自打我们家那口子出事以后,有不少人对我有意思,我家人也劝我往前走一步。但我心眼里终究过不去这个坎,老张和他爹对我没话说,做为张家的媳妇我不能负了他们。”张欣端起扎啤和方晴碰了一下杯后说道。

“那要是你家的那位回来呢?……”方晴端着酒杯直愣愣的看着张欣说道。

“他呀。我心里其实知道…他这辈子应该回不来了……”张欣喝完一大口啤酒后,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的拨开一个毛豆淡淡的说道。

“那你和…呀!…你公公也不是长事啊…”方晴喝了一口啤酒被冰冷的口感扎的精制的五官揪在了一起。

“老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谁知道呢…嗨你别笑话姐,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守妇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顺着日子走吧。”嘴里嚼着毛豆的张欣谈了叹气,一脸无奈的又端起了啤酒喝了一口。

“嗯…也是……都已经发生了……”方晴即刻想到了自己和老杨后,双眼失神的附和起同样怅然若失的张欣喝了一口扎啤。

“晴晴?你怎么了?……”张欣看出方晴有心事,递过来一叠纸巾问道。

“呃?我?我没事……”被发觉的方晴下意识的摆着手说道。

“嗯……没事就好。等你想说了再跟我说……”并不打算追问的张欣倒也洒脱,继续吃着盘子里的毛豆。

夜色浓稠,在阵阵夜风的轻抚下白天的闷热已经稍稍退却,街边的烧烤摊人气、热气、烟气腾腾,炭火噼啪作响,孜然与辣椒的香气混杂着啤酒的麦芽味,在空气中交织出一片市井的喧嚣。

随着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服务员端来了张欣点的烤串,二人像是久别而见的老友,各自吃着香喷喷冒着辛辣佐料的烤串欢乐交谈着。

而摊位前的炭火炉冒着青烟,一排烤串在铁网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激起一簇簇跳跃的小火苗,映照出摊主那张被烟熏得黝黑发亮的脸。

周围的食客们三三两两,有的低声聊天,有的举杯畅饮,喧闹声中夹杂着笑语和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透着生活最原始的烟火气。

方晴和张欣挑的是一张靠近槐树的小桌坐下,粉绿色的塑料椅带着白天的余温,桌上的花生米和毛豆散发着淡淡的咸香,桌子上摆着两个装着冰镇的扎啤杯,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琥珀色光泽。

方晴的白色丝绸衬衣已被汗水浸透,薄如蝉翼的面料质地上乘,即使湿透后依然保持着丝绸特有的柔滑手感,紧贴着她的皮肤,衬衣的剪裁是简约的欧式风格,领口略带V形,此刻被汗水浸润后半透明,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漂亮精制的锁骨。

而她身下的灰色包臀裙刚好及膝,紧裹着臀部,裙子的侧缝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开叉,一双纤细的小腿泛着闪光叠在一起翘了起来。

但随着她的动作,偶尔会露出一小片丝袜包裹的大腿。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腿上那双肤色丝袜。

这不是普通的尼龙丝袜,而是那种高端的超薄无痕款,就像一层亮晶晶的轻雾,薄得几乎看不出穿着,但在汗水的浸润下,却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艺术品。

丝袜紧密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从大腿根部一直延伸到脚踝,湿润后的丝袜泛着微妙的反光,像是在腿上覆盖了一层湿润的水晶壳。

汗珠在丝袜表面形成细小的水滴,不是立刻被吸收,而是停留在表面,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滑动,折射着周围的亮光,宛如散落的星河,每一处折光点都随着她微小的动作而变化着位置和亮度。

从大腿根部到纤细的脚踝,丝袜的纹理因汗水而更加明显,细密的网格在湿润后变得通透,更加贴合皮肤,每一寸肌肉的轮廓,每一处线条的勾画,都散发着撩人的性感气息。

尤其是在裙摆下,大腿的轮廓被湿润的丝袜紧紧包裹,肌肤的色泽透过半透明的丝袜,呈现出一种朦胧的质感,像隔着一层薄纱观赏大理石雕塑。

她的黑色高跟鞋是那种经典的尖头细跟款,约九厘米高,在跳舞时略微磨损了鞋尖,鞋面上沾染了些许尘土,但依然不失优雅。

汗湿的丝袜让她的脚底湿黏,每次调整坐姿都能感受到脚趾和丝袜间的摩擦。

与方晴的职业感装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欣那身活力四射的亮紫色运动装。

她上身穿着一件带有荧光紫色条纹的紧身运动上衣,面料是那种高弹力的速干材质,汗水浸湿后紧紧贴合着她健美的身躯,勾勒出肌肉的线条和腰肢的曲线。

谈笑撸串的过程中,上衣的领口被她随意地拉扯得有些变形,露出一小片同样精制的锁骨,上面同样挂着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下身一条同色系的弹力运动裤,裤腿收紧设计,将她修长而结实的腿型完美展现,裤子上印着品牌的LOGO,被汗水洇湿后更加明显,紫色布料紧贴着她的腰线和臀部曲线,凸显出运动后的紧实。

此刻的张欣不同于方晴的端庄内敛,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拘一格的野性魅力。

她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伸直到桌子侧边,看起来好似放松自然。

而她的脸上挂着痛快淋漓后的满足笑容,眼角的笑纹深邃,但丝毫看不出时间的痕迹。

边吃边聊的二人,不论从相貌还是身材都出挑于众人,而方晴的职场丽人的成熟诱惑更是引诱的隔壁桌的几名年轻男子连连侧身扫视过来。

这些眼神早已在她和张欣身上来回游移,像一群不安分的蜜蜂,在花丛中寻找最甜美的蜜源。

他们穿着花哨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发型经过精心打理,喷了过量的香水,桌上堆满了烤串和啤酒瓶,笑声夹杂着几分刻意的轻浮,像是在刻意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其中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子尤其引人注目,他留着时下流行的偏分刘海,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手上戴着一块看起来表盘夸张但品味很LOW的手表,不时炫耀似地晃动手腕,让表面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些年轻的男子当中就属他的目光最为肆无忌惮,像一把无形的尺子,频频测量着方晴汗湿衬衣下的曲线和丝袜包裹的双腿,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某种令人不适的热切。

他不时低声跟同伴嘀咕几句,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几个露骨的词语,引来一阵刻意压低的猥琐笑声。

方晴余光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目光,起初并为太多在意的她低头整理衬衣的领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拉抻着昂贵的面料令她的皮肤在汗水的刺激下泛起一阵阵轻颤。

像是微风拂过湖面,丝袜的湿润感让她感到一种诡异的敏感,仿佛那些目光像无形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腿上轻抚,瞬间让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

“来,晴晴,喝一口…”张欣豪爽地举起扎啤杯,手腕一抖,杯中的啤酒泡沫瞬间溢出杯沿,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在桌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银牙,两端尖尖的虎牙闪着光,汗湿的脸颊在灯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眼睛因笑意微微眯起,像两弯新月。

虽然年龄比方晴大了接近十岁,但她的标志性的笑容还是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已经习惯被如此对待的方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拿起杯子,冰凉的玻璃触碰掌心,带来一丝瞬间的舒缓,湿润的指尖在杯壁上留下几道水痕。

她轻抿一口,啤酒的苦涩在舌尖绽开,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冲淡了胸口的闷热。

她汗湿的丝袜紧贴着大腿,每一次调整坐姿,湿润的布料都会与皮肤之间产生一种黏腻的摩擦感,像是在提醒她这副身体上的每一寸记忆。

“跳完舞吃烧烤,这才是人生!”张欣豪迈地抓起一串羊肉筋,丝毫不顾忌烤串上的油脂可能会滴落,她大口咬下一块肉,孜然的香气在她唇边弥漫,刺激着味蕾。

她嚼得津津有味,眼睛因美味而微微眯起,油脂沾在她的嘴角,亮晶晶的。

“晴晴,现在人们活得是比以前舒服。想吃就吃,想跳就跳,想喝就喝,但是有些事也不能老是憋着自己,物质和精神上咱们都要比肩前行,那样才不会憋出病来。”张欣一手拿着纸巾,一手拿着羊肉串上下挥舞,引得方晴也有些收到这般随意洒脱的感染。

不过方晴看着手中的毛豆,细长的指尖捏着豆荚,动作精准而机械,似乎这样的小动作能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

烧烤的美味和冰啤酒的清凉此刻却正在帮她打开一种更加舒服自由的想法和念头,听着张欣的话她呼吸的起伏带动着双腿,挑了挑足尖顶着的高跟鞋尖若有所思的连连点着头。

“哪有那么容易…想放开,也没那么简单的。”张欣的这番豪迈的话,方晴心里即像是羡慕,又像是无奈。

她的声音轻而沙哑,带着一种疲惫的无力感,像是长期被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一个微小的出口,却又不敢完全释放,只能从缝隙中挤出一丝苦涩。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张欣挑起一边眉毛,那是她表示不满的标志性动作。

她放下手中的烤串,半个身子前倾,紫色运动上衣紧绷着她的肩背,勾勒出不属于这个年纪有肌肉的线条。

看着张欣慢慢凑过来,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和几分真诚的关切。方晴还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说真的,晴晴,你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干嘛?瞧你长相和身材,夫妻俩有什么事不能说,你家朱楠也真是的。破消防队还弄的天天有家不回,人也不在。”紧接着张欣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方晴的手背,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同情的调侃,她夸张地叹了口气说道。

“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点,想干啥就干啥,别老顾着别人怎么看。今天穿丝袜想美美的,明天穿运动裤想舒坦,后天想裸奔那也是你的自由,在乎别人说三道四?”张欣说完又端起扎啤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泡沫沾在她的上唇,形成一道白色的小胡子,她浑然不觉,继续侃侃而谈。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得周围几桌食客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但她全然不在意,依旧激情澎湃地挥舞着手臂,紫色运动装在她大幅度的动作下紧绷着她的身躯,勾勒出健美的线条,汗水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映衬出她那股生命力旺盛的野性美。

方晴的手指一僵,指间的毛豆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绿色的豆荚在白色的餐巾纸上尤为显眼。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汗湿的丝袜紧贴皮肤,透过半透明的丝袜编织纹路,能隐约看到上面无数条亮丝在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像是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故事。

她直了直蛮腰,大腿内侧的湿滑让她收起二郎腿把两条丝袜美腿并拢一起,丝袜的阻尼感和摩擦的声响不时传进耳中,似乎还能听到残留着那种灼热的记忆,那大手就像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体旁,司机摸上一把。

张欣的话触碰了她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弦,让她既想逃避,又感到一种被理解的微妙共鸣。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隔壁桌的眼镜男子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那动作傲慢而随意,像是习惯了指使别人。

他低声说了几句,嘴角挂着一抹自以为风度翩翩实则油腻至极的笑容,眼睛却不时飘向方晴的方向,尤其是她那双被汗水浸湿的丝袜和半透明的白色衬衣。

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头发染成栗色,留着小胡子,听完后点了点头,朝摊主的方向走去,很快又折返回来,径直走向方晴和张欣的桌子。

“两位美女,那边桌的几位先生想给你们把单买了,说是请你们吃顿夜宵,算是…呃…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算是他们的一点心意。”方晴和张欣此时也注意到走来的服务员,等到服务员站在桌边,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尽量保持着礼貌的语气说道。

等服务员全部说完,张欣的表情瞬间从热情变得冰冷,像是夏日骤降的暴雨。

她的眉毛高高挑起,形成一个不屑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锐利得几乎能穿透服务员。

她缓缓放下扎啤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咚”。

啤酒泡沫因这突然的动作而晃动,溢出几滴。

她猛地转头,斜眼瞥向隔壁桌,目光如刀,直直刺向那个眼镜男子。

她的紫色运动装因这突然的动作而紧绷,丸子头也随之晃动,几缕汗湿的发丝垂在脸颊,增添了几分凌厉的美感。

“哟,买单?”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含着明显的嘲讽,像是冬日里锋利的冰碴。

“麻烦告诉那几位小弟弟,我们这桌早结完了,谢谢他们了…啊!”她拖长了最后一个音节,语气中的不屑简直要溢出来。

但自身的素质和年龄上的差距让她还是十分客气的朝着那帮人挥了挥手。

这最后一句话她刻意提高了声量,确保隔壁桌能听得一清二楚。

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显然料到了这个结果,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去。

但当邻桌的眼镜男子听后,脸色一僵,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刻意的笑意,像是不肯轻易认输。

他低声跟同伴商量了几句,不时朝方晴的方向瞟去,那眼神依然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热切,尤其是在扫过她汗湿的丝袜和半透明的衬衣时,仿佛在欣赏某种展品。

并不死心的小伙又喊来服务员附耳嘟囔了一阵后,继续用那放肆的眼神看着张欣和方晴二人。

“几位先生说,请两位美女赏个脸,喝杯酒聊聊天,他们说…呃…美女们这么漂亮,真的想认识一下。”不一会,服务员又端着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和四瓶未开盖的扎啤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方晴她们桌上,脸上挂着比刚才更加尴尬的笑容。

“拿回去!”方晴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一朵被雨水打湿的花,指尖攥紧杯子,青筋微微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刚刚发生的一切并没当事的她冷冷的说道。

然而,张欣的反应却远超方晴的预期。

她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涩的红,而是那种即将爆发的怒火燃烧的红。

她的眉毛拧成一个愤怒的结,眼睛睁得老大,瞳孔因怒火而收缩,像两颗燃烧的黑炭。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她的动作推后,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她双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桌上的餐具和啤酒瓶因这突然的冲击而跳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伸手解开了头上的丸子头,瀑布一样的长发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而彻底散开,汗湿的头发垂落,有几缘刘海甚至贴在她怒气冲冲的脸上,但她根本无暇顾及,眼中只有那几个惹怒她的年轻人。

“喂!”她的声音洪亮如雷,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怒意。

“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学人泡妞?送几瓶啤酒就想让我们过去陪酒?你们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从来就没装过东西?你们家长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出门就知道盯着女人的腿看,盯着人家衣服看,恶心不恶心!”她的语速极快,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一次性倾泻而出,她的手指指向那几位年轻人,动作锐利如剑,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重重地砸在那几个年轻人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越来越高,像是要把这股正义的怒火传遍整个烧烤摊。

她的语气泼辣,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场,汗湿的额头在灯光下闪着光,像是怒火的延伸。

她的声音响彻烧烤摊,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吸引了所有食客的目光。

周围的喧闹戛然而止,连摊主都停下翻烤串的手,探头张望,手中的铁钳悬在半空中,一串羊肉串滴着油,无人理会。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固的寂静,似乎连蝉鸣都因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而安静了几秒。

“你们评评理!她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夸张的圈,像是在召集陪审团,这几个小毛孩送几杯扎啤和几块烂水果,就想让我俩过去陪酒!就他们这德行,怕是连开瓶器都不会用吧?再说了我都能当你们妈了,你怎么的?想让你妈陪你喝酒啊?”张欣完全不顾周围的注目,反而像是被这种关注激发了更强的表演欲。

她不依不饶,指着桌上的扎啤瓶和水果盘,声音拔高几分,像是要让整个街区都听清楚她的宣言。

“你说你们,打工挣来的这么点钱不孝敬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非得跟着狐朋狗友一起灌马尿,你们爹妈知得多伤心。一群白眼狼!”她嘲讽地扫了一眼那几瓶未开盖的啤酒,然后哀其不争的说道。

张欣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张力,紫色运动装随她的挥舞而绷紧又松开,汗水在灯光下折射出动态的光芒,点缀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格外生动的脸。

她的长发早已在这番激烈的发言中彻底散开,几缕汗湿的黑发贴在她的脸颊和脖颈,她却毫不在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那几个冒犯她们的年轻人的声讨上。

食客们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和热烈的掌声。张欣的表现像是一场即兴的街头表演,既解气又充满娱乐性。

“姐们儿说得对,这种小屁孩就得治治!”有人拍桌叫好、有人吹起口哨,声音响亮地穿过烧烤摊的上空。

还有人低声起哄让这帮半大小子回家喝奶去,总之嘲笑乃至一些过分的谩骂声不断的从周围吃烧烤的人群传来。

隔壁桌的几个年轻人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

眼镜男子尴尬地推了推眼镜,镜框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还想着试图辩解。

但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字词之间带着明显的停顿和结巴,很快就被张欣的气势和周围的笑声淹没,如同一块小石子投入汹涌的海浪中,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方晴坐在一旁,只能无奈的笑着摇着头。此刻的她端起酒杯一脸得意的喝了一口啤酒。几滴酒液随着杯口挂在了嘴角,又慢慢流到了脖颈深处…

看着冒着一层寒霜冰露的玻璃扎啤杯,几根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冰凉的触感让她十分舒服。

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那笑容轻如羽毛,却带着一丝久违的释然。

张欣的泼辣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畅快,仿佛有人替她把心底积压已久的憋屈喊了出来,那些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话,那些被礼仪和规则束缚的情绪,在张欣的激烈表达中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宣泄。

她抬起头,看向张欣,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既有感激,也有一种隐秘的触动和羡慕,还有一丝被唤醒的自我意识。

那种长期被压抑的活力,似乎在这一刻被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星。

“这帮秃小子,不挨骂长不大的。”张欣胜利般地重新坐下,椅子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一声抗议的嘎吱声。

她端起扎啤一饮而尽,动作豪迈得像个凯旋而归的战士。

等她喝完随手一擦,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得意。

“回家去吧,回去吧…呜呜…”随着其他人的声讨,张欣又双手捂在嘴边当做扩声器起哄到,确保她的声音依然洪亮,确保那几个年轻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如此可爱动作的张欣,方晴实在没有忍住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精制的脸蛋上映着灯光和星光显得十分美丽动人。

等她说完,转头看向方晴,语气瞬间柔和下来,眼中的怒火转变为关切,像是骤雨后的和煦阳光。

她伸手拍了拍方晴的手,那触碰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持。

那几个年轻人自知理亏,又被张欣当众羞辱,早已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扬。

眼镜男子讪讪地收起笑,推了推已经滑到鼻尖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恼羞。

他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同伴,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匆匆招呼大家起身,像是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场景。

他们起身时动作混乱,差点绊倒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眼镜男子走时还不忘回头瞥一眼,目光中混杂着恼怒和不甘,却在对上张欣那双充满威慑力的眼睛时迅速移开,仿佛被烫伤了一般。

他们灰溜溜地离开,桌上还剩半盘没吃完的烤串和几瓶开了的啤酒,像是败兵遗弃的战利品。

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引来几声起哄和低笑,有个上了年纪的男食客朝他们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还有的朝张欣投来赞赏的目光,几个年轻女孩子交头接耳,脸上挂着钦佩的笑容。

等到烧烤摊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喧闹,摊主继续熟练地翻动着铁网上的烤串,烟雾升腾,混合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在这初夏夜色中,像是在为刚才的小风波画上一个轻松的句号。

张欣的怒气像夏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她拨了拨散落的头发,随手将它们重新盘成一个更加凌乱的丸子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依然垂在她的脸侧,汗珠沿着她的脖颈滑落,消失在紫色运动装的领口。

她拿起桌上那几个年轻人送来的扎啤中的一瓶,熟练地用起子打开瓶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将啤酒倒入杯中,金黄的液体激起一层细密的泡沫。

“便宜我们了!”她抿着嘴一笑,眼中的怒火已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十分满足的得意。

“不喝白不喝,这算是教育他们的学费!”她端起酒瓶,豪迈地给方晴倒上了一杯。

方晴低头笑了笑,那笑容比之前自然多了,眼角微微弯起,带着一丝释然。

“欣姐,你这嘴,是真够狠的。”她端起扎啤小啜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几分钦佩。

她的声音比之前放松了不少,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包袱。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杯壁,指尖的纹路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微妙的痕迹。

“晴晴,你记住了,女人得有自己的底气,别让谁给欺负了!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千万别是忍着,那样只会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张欣捂着嘴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她抓起一串鸡翅,递给了方晴,继续说道。

“我看你这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对吧?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那些恶心的话,你肯定听过不少。可为什么每次都是忍着呢?女人也有脾气,也有尊严,不是吗?”张欣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透过几缕散落的发丝看向方晴,语气中少了几分嬉闹,多了几分难得的肃穆。

方晴的手指微微一颤,握杯的动作有瞬间的僵硬。

她的眼神闪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丝袜包裹着的双腿不自觉地并紧,湿润的布料之间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张欣的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扣开了她心底某个深锁的抽屉,里面装满了她不愿面对的记忆。

不管是平日里那些轻浮的眼神,还有就是那个苍老的身影以及那些她无力反抗的画面。

她的衬衣因为汗水而半透明,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我…”她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所有的语言在喉咙里打转,却找不到合适的出口。

“晴晴,我不是要你学我这样,每次都大吵大闹。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的感受也是你自己的。不想要别人的目光,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是说…你都应该大胆的表搭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张欣敏锐地察觉到方晴的情绪变化,她放下手中的烤串,伸手轻轻覆在方晴的手背上,那触碰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持。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值得尊重,不是所有的规则都必须遵守。女人活着,首先得为自己活,为自己的快乐和尊严活。这些年,我看着太多女孩子,为了所谓的规矩,为了不被人说闲话,把自己的感受压在心底,最后受委屈的只有自己。”她的眼神柔软下来,像是卸下了平日里的尖锐外壳,露出内在的温柔。

听到张欣她的语气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刻进空气中,方晴点点头,心底的沉重似乎轻了几分。

她抬起头,眼神不再那么躲闪,带着一丝勇气的坚定。

她端起杯子,与张欣轻轻一碰,清脆的碰撞声仿佛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扎啤的泡沫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像是为这个夏夜增添了一丝特别的仪式感。

“哎,你说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健康?大晚上的吃这么多油腻的。”张欣一边撸着羊肉串,一边半开玩笑地说。

“哈…都吃紧肚肚里刚想来啊?……”方晴笑着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毫不在意的说道。

而她们的目光流转于眼前的烤串和彼此的故事,没有过多地注意周围的环境,尤其是马路对面。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沿着人行道走了过来。

那个人影瘦瘦的,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

然而,张欣和方晴正聊得兴起,全然沉浸在她们的交谈和面前的美食中,没有人注意到马路对面走过的人影,以及他稍显迟疑的步态。

这个身影,在看到方晴坐在烤串摊边的那一刹那,却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站在那里,隔着宽阔的马路和往来的车辆,视线牢牢地锁定在方晴身上,一动不动。

那双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怀念,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压抑。

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街头的雕塑。

他看着方晴和张欣说说笑笑,看着方晴脸上的轻松和自在,看着她偶尔撩动头发的动作。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凭周围的嘈杂从耳边流过,任凭车辆的鸣笛和行人的脚步声打断思绪,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对面的那个身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

此刻他像一个偷窥者,默默地注视着。

几分钟过去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凝视并没有被对面的方晴和张欣察觉到分毫。

她们依旧在愉快地吃着烤串,聊着天,对马路对面那个因她们而驻足的身影毫无感知。

对面的身影似乎终于从某种情绪中挣脱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方晴最后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决绝后,转过身迅速地消失在街边的一个路口处,融入了更深邃的夜色中。

这个神秘身影的出现和消失,就像一个无声的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他自己内心掀起的波澜。

与此同时,离烧烤摊不远的一个老旧小区门口,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刘德贵,他刚在外面跟几个老哥们玩牌,顺便喝了点酒。

此刻的他满脸通红,身上的酒气很重,走路也有些不稳,得扶着墙才能走得利索点。

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色保安制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钥匙,手里拎着一个装着烟酒的小塑料袋。

刘德贵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看了看漆黑的夜路。脑子里还回荡着牌局上的喧嚣和酒桌上的吹牛声。他准备回物业的休息室对付一晚。

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嘴里嘟囔了几句脏话,迈开步子朝他平时走的那条小路走去。

这条小路是穿过小区和街道之间的绿化带的一条捷径,晚上人迹罕至,正好方便他歪歪扭扭地走回去而不必担心碰到熟人。

而巧合的是,他要走的这条路,正是方晴和张欣吃完烧烤后,方晴回家必须经过的一段路。

张欣和方晴又聊了一会儿,见烤串也吃得差不多了。啤酒也喝得脸颊微红,便起身一同离去。

“那我从这边走了,你回去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张欣挥了挥手说。

“好的,你也慢点,路上注意安全。”方晴笑着回应后,便迈着两条闪着肉光的丝袜美腿往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路口分别,张欣朝左边走去,融入了街道上的人流中。

方晴则转向了右边,走向了那条她熟悉的回家的路。

她需要穿过一段由绿化带阻挡着的街边小道才能到达她的小区门口。

这条小道平时人不多,尤其到了晚上,更是显得有些幽静。

两侧是茂密的树木和灌木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路灯的光线被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营造出了令人窒息的漆黑环境,仿佛隐藏着未知的秘密。

方晴独自一人走进了这条小道。

高跟鞋踩在石砖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突兀。

她边走边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有没有未读信息。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人,但回头看时,除了路灯投下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是自己喝了点酒的缘故,晃了晃头,没多想,继续往前走,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就在她走到绿化带最茂密、光线最昏暗的一段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猛地摄住了她的心神。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强烈,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或者发出任何声音,身后突然伸出一双带着粗糙气息的大手。

这双手带着野蛮的冲动和黑暗中的恶意,迅猛而有力。

其中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话语和惊呼完全闷在了喉咙里。

那只手掌干燥而粗糙,带着一股难闻的汗味。

另一只手则有力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箍住。

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

方晴的身体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电流一样迅速传遍全身。

她本能地挣扎起来,手脚乱蹬,试图挣脱束缚,试图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哪怕只是微弱的呜咽,但那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牢固,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那股从身后传来的力量巨大而蛮横,完全不容她反抗,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暴力。

还没等她看清来人的样子,或者感受到除了那双手之外的任何细节,她的身体就已经被那双大手强行控制着,猛地朝着旁边漆黑的绿化带树林里拽去。

缺口处的零散几条灌木枝芽刮擦着她的衣服和皮肤,发出刺耳的声响。

泥土和腐烂树叶的气味扑鼻而来,混合着来自身后那人不堪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正被迅速地拉离小路,没入更深、更暗的阴影之中,那片平时看起来平静无害的绿化带,此刻却变成了吞噬一切的巨兽之口。

高跟鞋挣脱了脚踝,一只、两只,先后遗落在小路上,在这混乱的拉扯中显得格外孤零零。

方晴的手机也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屏幕闪烁了几下便归于黑暗。

突然空气中弥漫起浓烈的酒气,掩盖住了那双孤零零的高跟鞋所散发出来的迷人气味。

而此时一只大手正在和树丛低下摸索着什么,直到抓住了刚才方晴摔落的手机后,又慢慢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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