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墨渊一时语塞,脸上还要挤出一丝笑,干笑道:“侯爷言重了,不知下官何时惹侯爷生气了!”
陆云盯着他,语气冷冷:“柴府尹,杂家的时间不多,你若还想在这里装聋作哑,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堂内气氛一时凝固,柴墨渊额头冷汗渗出,脸上的笑意终于僵住,半晌才讪讪开口:“侯爷,这件事下官绝无推诿之意,只是……”
他说到一半,看了眼身侧的师爷,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侯爷也清楚,这京城之中,下官不过是个办差的小吏。有些话下官不能明说,只是有些事,不是下官能做主的。若非有人在前头交代,下官又怎敢自作主张?”
陆云闻言,慢慢走上前一步,身影投在柴墨渊面前,瞬间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的看着陆云,心跳加速。
陆云盯着他,淡淡道:“柴府尹,你可知,锦衣卫是什么?”
这一句话落下,堂内众人齐齐一震,连柴墨渊和师爷也下意识退了半步。
陆云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压迫:“圣上在创立锦衣卫之初便言:锦衣卫乃天子亲军,锦衣卫办案,无需请示任何地方官员,无需问罪于旁人,无需听六部之瑜,锦衣卫只认圣旨,不问人情。你口中的『上头』,在锦衣卫面前算得了什么?“
话道此处陆云冷笑一声,步步紧逼,眼神扫过堂上众人,语气里满是威胁:“柴府尹,杂家再说一遍。杂家要你戒严,就是天子要你戒严。若你觉得你上头的人比大夏天子还要大,不妨试试……“
话音刚落,陆云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正堂。
锦衣卫紧随其后。
柴墨渊望着陆云离去的背影,只觉背心冷汗直冒,手心都湿透了,半天没敢回神。
“……大,大人?”
一旁的师爷声音都在发抖,战战兢兢地问,“这……这戒严,咱们还……还办不办?”
柴墨渊这才回过神,狠狠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咬牙低声道:“戒!立刻传令,全城戒严!谁敢推三阻四,先砍了他再说!”
正午时分,京城各大街口、城门口、里坊巷弄,忽然多出了巡逻的衙役和披甲的兵丁。
锦衣卫的校尉骑马持刀,三五成群来回穿梭,沿街肃清,一路驱赶闲杂人等,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原本热闹的市集很快变得冷清,摊贩们低声抱怨,赶紧收拾货摊,生怕惹祸上身。
坊间的百姓探头探脑,交头接耳,只道是又出了什么大案,有胆大的悄悄问兵丁,换来一句冷冷的“闭嘴,回家!”
青石街道上,不少店铺索性关门闭户,窗板落锁。妇人拉着孩子快步走路,生怕被盯上。
胡同深处,老百姓议论纷纷:
“今儿个怎么封城门了?”
“听说宫里出了事,跑了个小太监,还牵扯上命案。这是锦衣卫指挥使下的命令!”
“指挥使?就是那个太监侯爷,陆云?”
“没错,就是他!”
一听是陆云下令,四下顿时议论声更大了些。有人悄声说:“要我说,这位侯爷虽然是太监,可是个为名请命的好官,他要找的人肯定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可不是嘛,这位爷虽然心狠手辣,咱们老百姓倒觉得心里踏实。”
“对!要是被锦衣卫问到什么,可别装糊涂,要是能帮上侯爷的忙,说不定还能得个赏钱呢!”
一时间,胡同里七嘴八舌,竟有人自发往街口守着,盯着来往生面孔,纷纷想着要是能帮着安远侯抓住人,说不定能沾点光。
就在巷口喧嚣议论的时候,角落里却蹲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旧衣裳,面黄肌瘦,身子蜷得很低,看着像是一个乞丐,眼神时不时往街口张望。
街上脚步声一紧,他赶紧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往墙根里藏得更严实,眼里满是慌乱。
锦衣卫的巡逻队离得近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认出来。
此时有人经过,随口道:“听说就是一个太监,宫里跑出来的。说不定还没跑出京城呢!”
闻言,神色更惊,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双手死死攥着袖口,眼珠转来转去,满是惊惧,不敢再多停留,赶紧低头快步朝巷子另一头走去。
人群中有个汉子瞧见,皱眉盯着他背影,犹豫片刻,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
锦衣卫衙门里,陆云正皱着眉头,伏案写着奏折,案头那几张纸上,隐约可见几个“科举”字样。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陆云收笔,将奏折放到一旁,抬头淡淡道:“进来。”
丁毅推门而入,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低声禀报:“大人,人找到了!”
“什么?”陆云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来,沉声吩咐:“赶紧,把人带过来!”
片刻之后,
片刻后,外头脚步杂乱。门被推开,两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将一个穿得破烂的男子押进屋内,重重按在地上。
丁毅拱手道:“指挥使,此人就是小春子。”
陆云微微点头,眯眼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不急不缓:“你应当知道杂家是谁,咱们也算是同路人,老实交代吧,杂家本不愿对后宫的人下重手。”
那人闻言,猛地抬起头,眼里写满恐惧,声音发颤却极力尖锐道:“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太监,不是小春子,我就是个平头百姓,冤枉啊!”
“哦,是么!”
陆云陆云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丁毅心领神会,片刻后提来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口袋,沉沉地放在那人面前。
陆云淡淡道:“这里面,是小春子的命根子。若你真不是他,就把这东西吞下去,杂家立刻放你走;你要是不敢,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他冲两名锦衣卫点点头,二人松开了手。
那人瘫倒在地,望着面前布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陆云轻声道:“小云子,咱们都是宫里出身,你应该听过宫中老太监的花,死后若是不全,不得归根。你要真不是小春子,还怕什么?”(这个查过资料)
那人听见陆云的话,脸色刷地惨白,犹豫了片刻,还是颤抖着伸出双手,把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捧起,犹豫再三,咬牙强忍着,将布包解开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紧接着,手一松,布包险些掉在地上,连忙收回手,低头不敢看,只哆哆嗦嗦地开口:“别……别逼我了,我说,我就是小春子……”
说完,整个人如泥一般瘫倒在地。
陆云朝丁毅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房门带上,屋内只剩下两人。
陆云语气平静道:“说吧。只要你如实交代,杂家不会牵连你的父母。”
小春子咬了咬牙,满眼绝望,身子微微发抖,低着头道:“我……我全说,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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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还有多久完结,写完这个卷,下一个就是收尾卷了,剧透一下,女帝不会在最后攻陷,这卷就会,结局我也想好了,不用担心,肯定会完本的,希望多多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