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妈妈可真不是件易事。
这两个月过去,我在计科项目上都有个小成果,马上就申请完专利可以登刊了,可是和妈妈的感觉还没有进展呢。
有时候也真挺无奈的,妈妈太强了。我都那么主动,天天表白,时不时做点小礼物给她,每周都带她去各种地方玩。
结果呢,妈妈总是很开心,眉眼弯弯,苹果肌都红润发亮,然后拉拉我的手,揉揉我的脑袋:“宝宝真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当然,姜清瑶也是有些变化的。
比如她之前,突然一口气买了好多护肤品,瓶瓶罐罐堆满了洗漱台。
基本都是英文的,依稀分辨得出是“补水”“嫩肤”什么的,甚至还有几瓶法国产的,叽里咕噜不知是干嘛用的。
这应该都是曲姨给妈妈推荐的吧,她买来时还不会用,照着说明书拿手机翻译半天,哈哈哈。
不过后来我才明白,妈妈完全是为了让我看到后开心。之后我们在一起了,这些护肤品还落在这个房子里吃灰呢。
妈妈真傻。
“宝宝,学完了吗?来喝奶。”
听到妈妈远远叫我,脚步临近,我赶忙关掉资料。
不要误会,这是我前几天软磨硬泡,从江聆雪那要来的走私案资料。
厅长说一直没有破获,目前的线索隐隐牵扯到海外,已经递交给部里解决了。
“宝宝?你还喝吗?”
想事情一时出神,我没来得及回应,姜清瑶走上前,挥手晃晃我。
“喝。”
我乖乖闭上双眼,妈妈解下衣服,摩擦时窸窣的声音好好听。
她把胸弹到我面前,抖出一阵香软浓郁的奶味。
滋,滋,滋……
我吃得很香,姜清瑶的奶水真的太甜了。她如同饱受昼夜交织寒暖往复的西瓜,在从前萧索的日子中,开出最甜美的花。
“宝宝,妈妈和你商量点事。”
我拨开乳球,疑惑地看着妈妈。姜清瑶不满地把我按回去,脸深深陷入另一颗恩物。
这样一挤,奶水就噗噗往外乱喷。我舌头转来转去,总算没有浪费。
“最近妈妈工作比较忙。春节,就不能好好陪宝宝过了。以后、以后……”
妈妈声音发虚,即便我双眼紧闭,都能看出她的落寞与愧疚。
“好了妈妈,春节算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在我心底,都胜过历史千千页,天地万万年。”
我感觉妈妈还有些害怕,身子一直轻颤,于是开口调笑:“妈,前两天曲姨说想带我和清寒姐去京莲市玩,提前看看学校,正好我就去呗。”
“你!”
妈妈很生气,一把推开我。
她冷静下来,嘴角委屈地下垂,眼中水光流转,新酿了坛江米醋:“去吧,去吧。本来妈妈还打算,过年的时候,给你、给你一次,就当是礼物了。”
姜清瑶的语气酸得要化掉我的牙齿。
“妈,是这样,我骗您的。我最近做了点工作,申请了专利。正好一家公司和我导师签了合作,顺手收购我的专利,我是去签合同的。”我坦白实情,望着眼前美母脸色从发白变回正常,又浅浅掺着红霞,忍不住凑上去咬咬耳朵,“妈,您怎么还,吃醋呀?”
“妈妈、妈妈就是妈妈,你给我找个儿媳妇,我吃什么醋。真有意思,你可真有意思。”姜清瑶胡乱地挣扎着,看我一直笑,气不过来,扯扯我的脸皮,缓解尴尬,“你做的什么工作啊?给妈妈讲讲吧。”
“啊,好,好。”
我拉着姜清瑶坐下,叽里呱啦一顿讲解。妈妈听不懂,却很认真,看着我因为专业而自豪的脸色,绝美的脸蛋泛起烟波。
此间屋内的爱意如能拆开,我想,一定可以荡开暮霭沉沉,装满楚天万里多辽阔。
我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很严重。
后来,姜清瑶开始背着我废寝忘食,拼命补习数理知识,只为能看懂我在做什么。
我自然早早发现,乐呵呵给她从头开始讲。
就像幼时她抱着我,讲述一代又一代流传的童话。
还是这对母子,还是我和她、她和我。
……
去京莲市的航班总是热门,即便是头等舱,也是满满当当,前后左右全是人。
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身子,大冬天也给我整得满身是汗。电话忽然响了,我摸出来一看,不是妈妈打来的呢。
“喂!天子,我操你大爷的!”
啊,是竹歌,那个游戏发烧女。
我无奈极了,谁又惹她了。京莲时间下午两点,她那边得是深夜吧。
“我说竹歌,你没事吧,大晚上的发的什么疯?”
“少和我扯!天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叫李修齐?”
“盒?”
这人在美国还能开我户啊,曹了。
“别废话,你就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是,咋了?”
我似乎听见一个人猛然站起,把椅子掀翻创到地上的闷响,紧接着就是无比真实的女孩怒吼:“操!操!操!你特么的,你丫的!拐走我妹妹!害得老娘只能一个人在美国,烦死了!”
“啥玩意?”我仔细回忆了一会,赫然贯通,“哦哦哦,竹歌你就是清欢的姐姐呀。你好你好,这事吧,没办法,没办法呀。”
“勾八的,没想到天子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我祝清歌记住你了,你特么给我等着,马上我回国!”
祝清歌气急败坏,真不知道她这么生气干嘛,女同么?
“来来来天子,我们视频,让我看看你这玩意长什么样。”
“不是竹歌你有完没完,我赶路呢。”
“赶快的!”
不情不愿开了视频,祝清歌屋里好乱,跟住了个大老鼠似的,明明清欢很爱干净的。
“行了吧?”
“嗯嗯,天子还不错嘛,勉勉强强吧。”
她无意识地握住个盒子晃来晃去,上面的标志看得我眼熟。
这不是,这不是……
枪击、贩毒、走私,每一次都出现这个标识,那不是所谓的京莲王氏的印记吗?
“竹歌,你手里这盒药是哪里买的?”
“网上啊,这不就是天莲研发的养身药吗?”
“你能不能,把药和买药的途径都拍给我?”
“怎么了?”
“这种药在国内还是研发阶段,现在市面上的都是走私的。”
“懂了,马上。”
祝清歌倒是通晓事理,比较拟人,很快就处理好事件前后,压缩好照片发来邮件。
我急着去广袤大厦签合同,暂时没功夫查看,拦辆车直扑目的地。
签合同也就那么回事,主要是导师带着几个博士和他们客套一番,酒桌上溜须拍马觥筹交错,我倒是幸运,都知道我年青,而且成果也突出,没人来派酒。
晚上会宾馆,我仔细查看竹歌发来的邮件,整理好证据,打算回青莲让江厅长处理,这样,妈妈就很安全了吧。
我美美地想着,导师一个电话突然打来:“修齐啊,明天来和老师一起去国宾馆吃饭,我哥哥做东。他是天莲很重要的人,你提前见见,对你有好处。”
“好的谢谢老师,老师晚安。”
……
第二天挨到中午,我顺着导师发来的信息,和他会面。
“修齐来啦,走,今天尽量少说话,老师我在这里也就是个凑数的,哈哈。”
江院士,真名是叫江富年,籍贯是江莲这边的,却一副典型北方人的模样,粗壮豪放。
“富年!咱们弟兄俩得有快两年没见了吧,来来来,坐,坐!”
“大哥!”导师快步迎上去,和对面的老人亲切握手。
导师的兄长老态龙钟,却自带清冽慵贵的气度,他后面跟个青年,实在太眼熟。
这勾巴的不是江帝城么。
我和牢江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想到能在这重逢。
“富国,这是我新收的学生,绝对有天赋,才来两月就弄出不小的成果。”
导师拉着我的手,介绍给江富国。
“您好。”
“哈哈你好,小同志,多好一小伙子,哈哈。来坐,就当我是自家爷爷。”
江富国没什么架子,乐呵呵拍拍我的肩头,和蔼慈祥浑然天成。
“爷爷,这是我朋友。”
江帝城悄悄低声补充,他爷爷抬眼看看我,又看看他,哈哈一阵大笑。
我和帝城对望一眼,只能跟着赔笑。
江富国招呼我们入座,不大的餐桌主位上早早来了个老者,旁边坐着位约莫十七的姑娘,和清寒姐气度类似。
“振国,看富民给你带个李家的后生来。”
江富国显然和那老者很熟,他应该是叫李振国吧。
李振国缓缓抬眼,慢慢发话:“江莲省的?你是无荷那边的吗?”
“是,我叫李修齐。”
“嘶……”他陷入长长的停顿,“文宗好像和我说过你,来,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长辈见晚辈,免不了一番唏嘘。
桌上成份复杂,我和牢江彼此交换无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听三位老人相互寒暄。
当然,我导师主要起到一个应声虫的作用,李江二老谈笑风生,内容层次很高。
他们有时会提到天莲李,似乎天莲李和京莲李不是一回事,又说天莲李的家主今天可能会来这边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