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庆功会结束的深夜,我睡在金碧辉煌的酒店房间床上,蓦地,尖叫着恐惶惊醒。
“怎么了?星光姐?你还好么?”睡在我一旁的岁夭也被我吓到,连忙抱住我安慰。
我深深咽下口唾沫。
这怎么好意思跟岁夭说呢,其实,我做了个噩梦——或者说,春梦?
梦中大部分记忆都已模糊,只有某些羞耻至极的……性爱桥段,我还勉强记着,而且怎都忘不了。
我梦见我被一只丑陋强壮长着两根鸡巴还带刺的魔兽疯狂淫辱,但我好像疯了,或者沉迷了,竟然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甚至……还淫贱地讨好他,叫他主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快感确实超级可怕,可怕到整个人都接近坏掉,无力抗拒,现在回想起来,小穴都有点湿漉漉的。
岁夭爱抚我的身体,很快也摸到了那一处的潮泞,他怔了怔,然后开始轻笑。
“星光姐,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最近太过紧张,昨晚骤然放松,一不小心——做春梦了啊。”岁夭故意在我大腿内侧抹一把。
“嗯~”偏开头,轻轻点。
讨厌好羞耻……
“我再猜猜,明明是春梦,却大叫着惊醒,说明也是噩梦,难道——男主角不是我?”他一边问着,一边轻轻把我揽进怀里,熟练拨弄我乳头。
“别~~别问了~~”我轻喘着挣扎。
“不行,我非要知道,是谁啊?不会是雷鸢本体吧?我看你们俩关系很好的样子。”岁夭仍旧温柔挑逗着我,但他的语气让我感觉他有点吃醋。
再遮掩下去,估计他就要误会了,我只好求饶着坦白,“嗯啊~~好老公别捏了……嗯是……是……魔兽呀……”
说完已羞耻欲死,下意识埋进他胸口,不让他看我通红的脸。
“魔兽?”岁夭手僵住,然后轻轻打我屁股一下,“好家伙,我真是好家伙,想不到咱们冰清玉洁的星光姐,原来也是个重口味!”
“还不都怪你……”紧紧抱住他。
有点怕他讨厌我,觉得我淫贱,不过,幸好他没表露出什么鄙夷我的态度,只是尤为好奇问我:“是头什么样子的魔兽?”
我想了想,用手尽力比划,“特别高,估计有快三米,肌肉像岩石一样,长着触手,鳞片,还有攻城锤似的尾巴,最惊悚的是它竟然有两根鸡鸡!而且!而且!还带刺!”
岁夭被我的描述逗笑,“什么淫兽……两根起步还带刺,星光姐,听起来很像你的菜嘛。”
“才没有。”脸一红,依偎他撒娇,“星光心里只喜欢夫君的肉棒呢~”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夫妻关系”,我俩依然相爱,并且整天没羞没臊地,凑在一起颠鸾倒凤。
如云队长牺牲后,我接手了第五队,但我并没有如云队长那么紧张,其中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有岁夭当我后盾。
出任务、休息、再出任务。
日子在枯燥和紧张中一天天过去。
加入MAC第七年,我终于训练到第七阶能级,有我这个队长在,第五队的明面实力终于不再是弱队,我也油生更多保护大家的底气。
岁夭的实力依然停在第七阶最高的那个隘口,他说,再往上就会接触混沌之母,所以他必须想到办法,先解决这个问题,才敢继续提升自己。
对此我倒不抱什么希望……地联那么多科学家都没解决,他又能搞出什么门道呢?想来,正常达到第八阶,根本不可能。
其实第七阶也挺好的,真升到第八阶,估计他就会像零支队的红莲前辈一样,满世界被派去救火。
我才不想守活寡……
花开花落,不知不觉,时间到了秋日。
上级忽然决定开展一场针对第八牧区的主动战役,目标是收复之前被魔兽夺走的大片北方土地,代号:“复兴北伐”。
然而作战计划一到手上,岁夭就勃然大怒。
“这是送死!!!”
他怒气冲冲把命令书撕碎,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干哑,“孤军深入!腹背受敌!地形崎岖陆军难以支援!但凡魔兽里有一个不是弱智!我们谁都别想活!”
“先冷静下……”我小声劝岁夭。
然而这时,早已对岁夭颇有成见的冰凝却也拍案而起,语气不善地反驳:“这仗怎么打上级自有安排,全透露给你,计划泄露了怎么办?你真当只有你一个带脑子?我们全都是白痴?”
“狗屁的安排!分明就是那劳什子三军司令退休前想搏一把!赌赢了登天赌输了退休!别以为我不懂那点门道!可凭什么我们拿命替他上赌桌?”
“岁夭!别说了。”我眼看他又要说什么妄议朝政的话,赶紧阻止。
可冰凝接下来的话立马点燃火药,“呵,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满脑子蝇营狗苟,人家司令公心也好,私心也罢,收复故土有什么错?倒是你这种才是祸害!人人都像你这样不听令,瞎琢磨,仗还打个屁!”
岁夭刚想反驳,冰凝就抢断,大义凛然道:“哪怕这个任务真的必死,是要我做诱饵,我也心甘情愿,反正烈士碑上有我的名字。岁夭,你不是军人,既然你惜命,你大可以现在申请病退。”
岁夭气得发抖,目瞪如铃,了解他的我知道,他这是彻底上头了。
“你以为我在乎自己这条烂命吗???你们脑子是不是变身时候被那些仪器搞坏了???送死好歹也要明白自己牺牲的战略意义再送!至少有个把握大点的计划!他这就是贪功冒进!是拿你们的命赌那不到十分之一的几率!”
“十分之一,够高了,你以为收复故土是件多容易的事,还能给你有个五成几率?如果我们的死可以换来更多人保全,那就是有价值的牺牲!”
“狗屁!最有意义的就是活下去!不是被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去填沟!”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我懒得跟你说了,你要不愿意,可以立刻退队,MAC从不强制。”
“你分明知道我不可能走!”
……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气氛逐渐剑拔弩张,我看着他俩争执,却忽然有种强烈恍惚,以及出戏感。
就好像,“正常”来说,此刻说那些话与他争论的不应该是冰凝,而应该是我。因为无论身份还是立场,都只有我适合做这件事。
冰凝的出头,既没有道理,也不像她性格。
但是,如果换成今天这个我的话,就算不赞同岁夭的意见,也绝不可能跟他吵架……
毕竟是自己夫君嘛。
都怪岁夭这一通大吵大闹,原本用来通知和誓师的会议不欢而散,结束后,我先安慰冰凝,又回到卧室,安慰生闷气的岁夭。
“星光姐,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大义,可我就是不甘心,也接受不了。”他在被窝里嘟囔。
“私心人总会有嘛。”我隔着被子抱住他,“不过,到了我们这种位置,退一步,就会有太多人万劫不复,所以……私心必须压制。”
“可这计划真的有问题。”岁夭还是转不过弯。
我笑打他,“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都是挑最合适的。三军司令有私心,他贪功冒进,可他若不贪功冒进了,还有这次他压制偏安派、一手促成的北伐么?”
“就像你总骂局长蠢,可你也该知道,局长那个位置不是才能高就坐得住的。陆军盯着,监务盯着,参议会那边也盯着。下要服众,上要有政治资源,真丢给你坐,半个月就得给阴奉阳违的哪边儿势力给赶下去。”
“局长资历高,能服众,是副总监务的女婿,跟陆军司令和总参谋长有战友情,还跟过参议会那边抓实政的大佬,他坐那个位置,也许不是最合适的,但一定各方都最没意见的。”
“归根结底,咱们人类又不像魔兽,有个混沌之母连着,想要向前拧成一股劲,就得靠规矩,但立了规矩嘛……政治也就有了,天大地大,都得给最大的政治让步。”
“不然,我们人类裂成一盘散沙,更没救。”
“星光姐,我懂你的意思。”岁夭蒙着头,语气闷闷的,“可我就是不想你死,不想你有三长两短。你们眼里叫牺牲,在我眼里,叫死了至亲。”
“那我答应你,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好么~?”我柔声安慰。
良久,他轻道:
“嗯……”
离开宿舍,我这才后怕,幸好和岁夭吵架的是冰凝,而不是我。
否则根本没人能调停我和岁夭的矛盾——他除了我的话,其他谁都不听。
任他这么跟大伙儿置气下去,万一战场上一个冲动,搞出什么大新闻,给军事法庭揪住尾巴了,恐怕最好的结局,也只能是他黯然离开MAC。
北伐日期很快到来,我们所有人都悉心准备着,摩拳擦掌。
如果成功的话——这可能会成为三十年内,地联对魔兽最漂亮的一次反击。
然而……
半个月后,东部战场。
“咳、咳。”
我剧烈咳嗽着,喘出的气息正迅速衰弱,肺部的破口蕴含了一丝强横魔兽的力量,体内魔能跃动着,却根本修不好胸膛的裂伤。
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这场赌博的骰子被我们扔出了最差劲的那面,守卫北伐目标巢穴的,不是什么计划书中预测的,“五队能解决的弱小魔兽”,而是……
贝洛妮斯。
随行的还有贝洛妮斯一整个护卫团,其中不乏比我强大数倍的魔兽,真是歹命。
我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惜拼尽全力,都没能斩杀贝洛妮斯,为前前队长报仇,我终究,还是弱了点。
——如果是岁夭的话,一定可以吧?
想起岁夭,心中忽然涌现出不舍和沮丧,说好要和他一直相爱下去的,结果我这个不守信用的,却要先道别了。
岁夭被计划书分在别的攻坚点,这次他没有抗命,也没有擅自行动,好好地遵照了安排。
希望他一切顺利吧……可惜,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就在贝洛妮斯对我失去兴趣,示意护卫,直接砍掉我头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接着,我竟被人从魔兽刀口下夺走,抱着飞到了天空。
熟悉的胸膛,根本不必看他的脸,我有点高兴,又很难过,很失望。
“岁夭,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抛下阵地的,你知不知道整个任务都会因为你这一举动崩盘,死掉至少二分之一的战友?”
“我知道。”他轻语,“所以我没有抛下阵地。三号目标已经被攻破了。我这是首要任务完成后,合规合理的转战支援,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怎么可能这么快?三号目标明明……”感应到岁夭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魔能气息,我陡然意识到什么,“你、你迈过那个槛了?”
“嗯。就在早上。”
“……可混沌之母怎么解决。”
“不知道,先撑过眼前的困境再说,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吧。”他叹了口气,可再之后,眼神逐渐刚毅。
我被岁夭送回大后方的补给站,直到修养完成,都无法再亲入战场,只能焦灼地等待消息。
一个月后,战局彻底恶化,指挥部下达有序撤退命令,而这也宣告……北伐彻底失败。
幸好在岁夭周旋支援下,前线几个MAC小队损失都并不严重。
岁夭立下大功,加上地联急需一场明面上的英雄造势,来抚平北伐失败后的人心浮动,而这一角色用MAC内性别身份不明的魔法少女并不妥当,因此,机缘巧合下,岁夭成了宣传典型。
之后,他似乎又找到个特殊的办法,解决掉了混沌之母的影响。
可正因如此,岁夭也调出MAC,变得忙碌起来,不得不与我分别,每月的联系,只剩下几封书信。
我逐渐开始……好寂寞。
离开了互诉衷肠的挚爱,内心逐渐孤僻,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脾气有些莫名其妙的暴躁,大家都说我变得清高且不好相处。
到了晚上,没人看的时候,我却又化作另一番样子,咿咿呀呀地娇媚呻吟着,彻夜不眠地自慰,在高潮中怀念过去的甜蜜,失神呼喊岁夭,仿佛他仍在我身边。
别离的日子里,我如秋末花藤般一天天枯萎。
岁夭却越飞越高。
不久后,西晴县爆发魔灾,这次负责处理的小队却失踪过半,黯然逃回的几个幸存者也都疯疯癫癫。
新的巢穴彻底形成,化作插入地联腹地的一根钉子。
数周后,我才隐约听到风声,似乎几个幸存者都彻底疯了,魔力失控,神志不清,疯狂自慰,不惜一切代价发狂地想回到西晴县,回那个巢穴里新主宰的身边。
而那个新主宰的名字……竟然也叫岁夭。
莫名的。
我感觉到一丝寒意。
没等我反应过来,将事情调查清楚,新的命令下发。
这次,负责去铲平西晴县巢穴的——是第五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