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山,靠北边的地势了,与幽州接壤。
雁荡山上有一处天然的好地势,若是换个灵秀之处,说不定早就被某个居士据为己有,开宗立派了,但是此刻,这处雁荡山上的天然洞府,却是被一伙蟊贼做了老窝,简单地修缮了修缮,便有了聚贤堂这么个名号。
此时,聚贤堂中正开着宴会。
好一副妖魔乱舞之相!
雁荡山上的几个当家的正在席间大快朵颐,案几上、水果、烤猪、炖羊、牛腿、整鸡应有尽有,虽都是山间田地所产,但也算得上是丰盛,普通百姓怎能吃上这等美食,但此间的蟊贼,却不拿这些当回事儿,每个当家的身边都依偎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为宴会平添了几分快活之意。
主案上,是一名身如小山,牛高马大的肥硕贼人,那贼人目如铜铃,满脸横肉,脖粗肥肚,体态丰盈,一层层的肥肉肉如同扇子一般叠在一起,一左一右各依偎着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强颜欢笑,虽然是农家女打扮,但容貌皆个中上之姿,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抢来的,此时的这两名农家女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撑开,那贼人蒲扇般的手掌一左一右,从那两名农家女的领口伸了进去,握住了那丰满的半只乳房,肆意的揉捏着。
而在那贼人的身下,案台之下,还匍匐着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正颇有节奏的前后耸动着自己的脑袋,凹陷下去的脸颊仿佛告知着女子此刻正是怎样的尽心尽力,随着女子头部的起伏,依稀可见一根短小的阳具,在女子的红唇间若隐若现。
这阳具虽小,但随着女子尽心尽力的服侍,阳具的主人却是紧致的靠在了椅子上面,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满脸舒爽的表情,随着女子整根的吞入,喉咙的滚动,那贼人揉捏另外两名女子乳房的手掌,却是逐步加力,并且了,胯下的那名女子似乎被贼人调教有成,每当含住贼人肉棒之余,都会整根吞入喉腔,雪白的喉咙上下的滚动,透过那盈白的肌肤,甚至能够看到阳具的身影,在依稀间浮现。
“嘶……”
贼人后仰着头,大张着嘴,吸扯着凉气。
身旁一左一右的两位农家女,则是趁机将一干瓜果蔬菜塞入贼人口中,声声曼笑,魅惑讨饶。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的农家女子,身逢乱世,烖入土匪窝中,又怎能有清白可言,唯一的希冀,就是能够借着这副身子,侥幸活命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贼人身下的女子会那般卖力的讨好了。
而在大厅的正中央,则是另有着一名戴面纱的女子在载歌载舞,身着薄纱的女子,姿态轻盈,身姿妙曼,细弱垂柳的蛮腰扭动间,带出万千风姿。
那如蛇一般扭动的妖娆身姿,看得一旁的诸多头领心下火热,恨不得此时就飞扑上去,当场敦伦一番。
可终究谁也只是心头想想,不敢付诸行动,因为这名曼妙的舞姬,只属于最上座的那个壮硕汉子,也就是整个雁荡山大当家的——云上雁!
唯有这个威名,才配得上雁荡山的大当家的。
此时的大当家的虽然满脸享受,但是目光却一直紧盯着面前的这个舞姬,随着舞姬的舞动意乱情迷,而那舞姬也是深谙取悦之道,那身上的薄纱在跳动之间,开始一层层的褪下。
随着舞姬薄纱的褪下,整个大厅里的气氛烘托到极致,一个个首领脸红脖子粗,四五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舞姬,尤其是那居中正坐的大当家的,当目光与那名舞姬对视的一刹那,被胯下女子含进喉咙深处的巨龙一阵抖动,一股股灼热的精液,在女子的喉咙当中悉数爆发。
“呜呜……”
那女子晃动了几下身子,但是云上雁蒲扇般的大手已经压在了女子的头顶上,后者虽然难受,但那雪白的喉咙还是一下接一下的滚动,滚动之间,那巨龙射出来的滚烫精液,悉数被女子咽入了喉咙当中。
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虽然在热闹的大厅当中并未那般的响亮,但从云上雁那满脸舒爽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白眼上翻、快要升天的他,此刻该是怎样的快感!
随着那精液一股股的被胯下的女子吞入腹中,大厅中跳舞的女舞姬也是开始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轻纱缓慢的褪下,那雪白的肩膀最先露出,薄薄的纱衣顺着肩膀缓慢滑落,就要彻底脱落下来之后,宴席上陡然响起了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大当家的!”
却是一小头目,快步忙慌的跑了进来。
云上雁瞪了眼这个破坏气氛的小头目,一旁的舞姬则是已经退到了一边。
“杂咋呼呼的?干什么啊?”
被扫了兴致的云上雁有些不高兴,可这小头目却是愣头愣脑的,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还是大大咧咧的道:“山门来个两个毛头小子一个老奴才,说是要给大当家的献一个宝贝!”
“哦?”
这话勾起了云上雁的兴趣,真是活久见啊,这年头还有人主动送宝贝的?
“带进来!”
云上雁大手一挥,很是得意。
……
不一会儿,一个奇怪的组合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两个毛头小子,一个唇红齿白,一袭白袍,手拿折扇,俊美的像是一个小娘子似的。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锦衣少年,腰间配着的长剑引人注目。
最后面则是一个老头,行将入土,面如重枣。手里拿着一个大包,鼓鼓囔囔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一对奇怪的组合站在一起,能带来什么宝贝?
云上雁颇为怀疑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头目,目光落在了进来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来回打量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腰佩长剑的少年郎身上。
“小子,你坏了我的兴致!”
云上雁的座椅边有着一口六十多斤重的巨型狼牙棒,他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狼牙棒的棒身,瞪着堂下的少年郎:“你那劳什么宝贝最好是个好东西,要不然……”
云上雁脸上的横肉哆嗦,露出一个相当残忍戏谑的表情来:“老子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就酒,或者把你的骨头敲碎了熬汤喝!”
言罢,满堂皆是一阵哄笑声。季无羡“放心!”
少年郎微微一笑,对于这帮蟊贼的哄笑不以为意,反而开口道:“绝对是大礼!”
言罢,就见少年伸手一摊,手掌当中,一颗璀璨的夜明珠熠熠生辉,照亮了大半个大厅,足有少年人半个手掌大小。
那些个蟊贼哪里见过如此巨大的珍珠啊,登时便看直了眼。
“快!赶紧把门给我关上!”
大厅里安静了许久,直到少年作势要将那颗夜明珠收起,云上雁才反应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把门给关上了,不能让外面的喽啰看见了。
“把门闩和门杠给我全抵上!”
为了保险起见,云上雁又加了一层措施,这才放心。
而少年郎也借此瞄了一眼,那门闩和门杠都是特别粗大的实木,应该是用来抵御外敌的,此刻却是用来防备自己的手下了。
那边小头目刚把门闩和门杠抵住,这边云上雁就已经是按奈不住了,连身旁的两位美人都不顾了,径直抽起了裤子,开口道:“快,给我拿过来!”
他们只在这雁荡山一带打家劫舍,哪见到过这等好东西,不少的头目也是面露着贪婪之色,可那少年郎却是微微一笑,反而将那颗夜明珠揣回了怀里。
“不急,还有好东西赠送给大王!”
“什么东西?”
云上雁一脸的迫不及待,目光紧盯着一旁老奴手里的包裹,沉甸甸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好东西。
而少年郎则是转头给老奴使了个眼色,后者顺手一抛,那包裹滚了三滚,落到了地上,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看清人头本来面目,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二弟!”
“二当家的!”
那人头不是其他,正是此次负责下山采集的朱二爷,那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表情未曾消散,至于那少年郎,却是锃的一声拔剑出鞘,转而看着旁边的白袍美少年,开口道:“尹老兄,一人一半?”
“甚好!”
那美少年“啪”的一声一打手中折扇,目光毫无惧色的看着这与手下隔绝的山贼头目,飒然道:“来吧!”
……
一切,得从两个时辰前说起。
杀了那雁荡山的朱二当家,挎着美酒,少年郎头也不回的朝着雁荡山而去。
雨已不如先前那般密集,小了许多,雾气也开始消散,越是往雁荡山方向走,地势也就越高,连带着雾气,越来越稀薄。
少年郎催着胯下宝马,痛饮着十里香,好不潇洒快活。
身后的老奴则是时不时的左右回望,二人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快到雁荡山的山脚了,左右两边皆是一片密林,若是那些山贼藏身其中,暗哨遍布,恐有麻烦。
不过相比于老奴的谨慎,少年郎却是丝毫不以为意,饮了口美酒后,将酒坛子放在马背,转而看着老奴,开口道:“赵叔,放心吧,那些个蟊贼只是寻常狠厉之人落草为寇罢了,又岂会懂得明岗暗哨、兵法排布之术?”
少年郎的话音刚落,身后的老奴突然高喝开口:“少爷,小心!!”
话音甫落,少年郎心里咯噔一下,面前的大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西域金蚕丝,绑在道路左右两边的大树上,马刚好通过,但马背上的人,却是可以拦腰斩断。
也是少年郎常年刀口舔血,练就了一身过人身手,老奴示警的刹那,少年郎已经是反应了过来,一个铁板桥,金蚕丝贴身而过。
“谁!”
下一秒,少年拔剑,严阵以待。
但见左右两边的密林间突然飞出一道皎洁的身影,那人凌空踏步,手中折扇照着少年郎的额头点来。
少年郎竖剑以待,折扇与剑身碰触的刹那,巨大的力道让少年郎径直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身子刚刚在地面立稳,那白袍身影却是借力在少年的马背上一踏,随即一道凌厉掌气已经是凌空落下。
接二连三的攻击,密密麻麻,少年刚与那人对了一掌,那人手中的折扇就在空中转了一个抡圆,纸制的扇面在那人的手中如同神兵利器,内中蕴藏的内力更是浩瀚如千里汪洋,少年的长剑打在折扇上面,火花四溅。
二人交战了几个回合后,这才停了下来。
少年看得仔细,面前的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白袍少年,样貌不凡、俊雅风流,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美少年的绝俗气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停停停!”
少年率先收了佩剑。
“你是谁啊?半路拦截我,作甚?”
少年老气横秋,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美少年。
而那一身白袍的贵气公子,此时也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少年及老奴,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二位不是这雁荡山上的山贼?”
美少年声音如春莺啼叫,秀气非常。
“当然不是!”
少年一蹬眼:“本公子怎么可能是山贼?倒是你,在这雁荡山脚半路拦截,意欲何为?”
“抱歉,误会了!”
那美少年似乎反应了过来,冲着少年微微做稽。
“我听闻这雁荡山中的朱二当家今早下山收取供奉,遂想着在此拦上一拦,没成想冲撞了二位,着实抱歉!”
“哦?”
一听美少年这么说,少年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你也是为了官府悬赏而来?”
“是!”
美少年点了点头。
“这雁荡山的贼寇祸害一方许久,我也是半途听闻,所以想要走上一遭!”
“哦?”
听到美少年这么说,少年缓步走到自己的白马前,解下一坛美酒,扔给美少年。
美少年隔空接住,内力卸去坛布,放在鼻尖闻了闻。
“好酒!”
好酒两个字出口,就见美少年端起酒坛,仰头连贯,咕咚咕咚,一口口的美酒瞬间入肚。
一旁的少年郎都看得有些痴了,他没想到,这一身美少年打扮的少年,也会有如此的豪迈的一幕,登时便心上欢喜了起来。
“兄台,同上山寨如何?”
“可以!”美少年思量片刻,点头答应。
细细想来,二人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如何称呼?”
“尹框!你呢?”
“季不愁!”
少年的名字,让美少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好名字!”
至此,二人算是正式相识。
而此时,那山寨当中,随着美少年一声来吧,诸位头领方才反应过来,那高居宝座上的云上雁更是狞笑出声:“原以为是个送财童子,没想到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傻帽!也好,正好剐了你的心肝下酒吃!”
“谁来?”
他小山般高的站了起来,举着一旁的狼牙棒,还别说,颇有一股子骇人的威势。
而随着他一句谁来,当下就有一矮小精悍的男子跳了出来。
“大哥,我来,那老的当柴火烧了,这大胆的小子剁了胃口,至于旁边这个肤白皮嫩的,正好供兄弟们用用后庭!”
“放肆!”
那矮小男子的一句粗鄙之语,换来的是一旁的美少年憋得通红的脸庞,只闻后者一声娇喝,那身影已经是瞬间来到了矮小男子面前,不等那男子有所反应,一掌抓在了男子的面皮之上。
之后,便见那美少年又回到了原地,那被抓着面皮的矮小男子被美少年隔空举起,双腿肆意的扑蹬着,没几下子,就彻底的没了声息。
随着美少年手一松,吧唧一声,矮小男子软趴趴的身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在场诸多首领的瞳孔都是一缩,那矮小男子在山寨当中,也是一员排的上号的猛将了,可在这名美少年手中,却是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
“点子扎手,齐上!”
那云上雁没有丝毫犹豫,举着狼牙棒大喝一声,从座位上高高跳起,那巨大的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风,照着美少年当头就砸了下来。
美少年不与硬碰,而是借势脚尖轻轻一点,甚至轻飘飘的朝后飞了一段距离。
“砰”的一声,那狼牙棒砸在地上,泥土四溅,整个山洞好似都晃了一晃。
“空有蛮力,叫什么云上雁啊,干脆改名大灰熊算了!”
美少年一脸嫌弃,对那身材高大的云上雁没有丝毫好感,当后者再度举起那根巨大的狼牙棒的时候,美少年的身影已经闪到了云上雁的前面,对着那硕大的肚皮,轰然一掌击下。
“噗!”
一口鲜血吐出,云上雁那硕大的身影狠狠地朝后倒飞了出去,途中撞翻了两三个小喽啰,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他山大王的椅子上。
却是在那美少年的一掌之下,头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与此同时,那些个剩余的喽啰也与名唤季不愁的少年打斗在了一起,兵器的交击声如雨点般在大厅当中响起,没一会儿功夫,就静悄悄了下来。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论是美少年,还是名唤季不愁的少年,包括那名老奴,身上都或多或少沾着血,不过对此季不愁并未在意,相反收剑归鞘,寻了个没打翻的案几,将就着上面山贼们残留的食物吃了起来。
“你不吃么?”
季不愁看了眼美少年尹框。
他摇了摇头,满脸的嫌弃。
看来这人是有洁癖!
季不愁心里鄙夷了一句,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大吃大喝。
屋内打斗的动静已经引起屋外山贼的怀疑,外面七嘴八舌喊着几个头领的名字,大门也被拍得砰砰响。
季不愁只管对付眼前的饭菜,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糟蹋食物,这么多的美食不吃可就真的浪费了,相当于季不愁被那个混账老爹赶出家门的时候,可是差点儿饿死到了半道上,正因为尝过饿,才知道食物的宝贵。
除了已经死掉的山贼外,大厅里还有一些衣不蔽体的女人。
她们寻了个角落,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眼中有三分的快意,七分的恐惧。
快意来于地上的尸体,恐惧则来于制造尸体的人。
大口吃肉的侠士,满地的尸体,和瑟瑟发抖的美人,这画面倒是颇有一股奇异的怪诞感。
“尹老兄,你当真不吃?”
季不愁拿着从王婆那儿买来的剩余酒水,引了一口后扔给了尹框。
后者高高举起,似乎真的是应了尹框观察的那般,有所洁癖,并没有就着坛口喝,反而是豪迈的灌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离开吧!”
尹框担忧的看了眼外面依旧在敲门的山贼,可谁知季不愁却是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指了指旁边毫不起眼的老奴。
“尹老兄安心就是,若是那伙儿山贼冲进来,让他顶着就行!”
“少爷……”
老奴满脸的幽怨。
“你这样折腾老奴,真的好吗?”
“有何不好?区区上百人,你还收拾不了?”
季不愁一瞪眼睛,似乎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老奴也是颇有怨言,反倒是另外一边先前跳舞的那个美貌舞姬,却是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凑了过来。
“这位大侠,我知道一处暗道,可以……可以离开此地!”
舞姬的话,引得三人注视。
“那个云上雁为了讨好我,曾经和我说过,在他的房中有一处暗道,哪怕是官府派兵围剿,也可逃之夭夭,三位大侠可以从那处地方……”
“那就走呗!”
酒足饭饱的季不愁听闻此言,起身便走,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回头将那云上雁及周围的一些个首领的头颅割了下来,装进了麻袋里面。
这些个可是钱,不能浪费!
那些个姑娘们见季不愁年纪轻轻、心狠手辣,割人头颅的动作熟练地很,登时便一个个如遇瘟神,都不敢靠那季不愁太近,后者倒是不以为意,将配剑悬于腰间,跟在了舞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