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宴会大厅大概还非常热闹吧?
我独自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浴袍松垮地裹着,黑礼服被送去干洗。
脑子里天旋地转,过往的片段一浪一浪地翻涌:我和颖颖热恋时的甜蜜,婚姻渐渐淡如白水的日子,她在广告公司收到的那些礼物,还有我怂恿她走上的性爱冒险之路,陈昊不怀好意的“治疗”,一步步铸就了今日的她。
她的出走,离婚时的决然,剜着我的心。
她明明还爱我,我也深爱着她,为何我们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命运的巨浪,好像在一场荒诞喜剧里,把我狠狠拍晕在沙滩上。
我爱娜娜吗?
颖颖爱陈昊吗?
曼姿和她的孩子,是颖颖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
这支离破碎的世界,我该怎么面对?
半梦半醒间,我仿佛回到浦东的婚房,加班归来,瘫在床上等着颖颖回家。
电子锁“哗啦”一声打开,柑橘香气轻轻飘了过来,娜娜的声音传来:“黑黢黢的,为啥不开灯?”
啪嗒一声,灯光点亮房间,刺得我眯了眼。
“老公!”她还是穿着那条酒红色晚礼服,像只雀跃的小鸟扑进我怀里,亲着我的脸颊,长叹一声,疲惫地倒在我胸口。
我忍不住抚摸她的长发,这女人的温暖是纯真的安慰,填满我的空虚。
歇了一会儿,她在我怀里咯咯笑出声,说:“今夜完美,发布会大获成功,侬老婆够厉害吧?肯定上热搜!”她吻我的嘴唇,双肘支起来,手捧着脸,得意地说:“陈昊那出求婚,勿关我的事,那是伊自找麻烦,苏婉颖也算自作自受。梁丽佳和伊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签约仪式泡汤了吧?表舅公先发制人,弄得伊拉阵脚大乱。侬没看到,侬走后宴会厅多好笑!陈昊哭得像个小囡,好多人给苏婉颖敬酒,陈昊还帮伊挡酒,醉得吐了一地;梁丽佳抱着香槟瓶猛灌,疯魔一样,还一个劲儿问我,‘你家小帅哥呢?叫他来喝酒!’周凯跟老婆吵翻了,差点被掐死,脸上被挠出几道血痕。视频发出来,侬看看伊拉的丑态!”
娜娜扭头看向我,又说:“侬知道伐,苏婉颖在后台当众脱衣服换礼服,一点脸都勿要,伊讲模特圈里都这样,勿知道真的假的。还有,伊……伊奶头上打了乳钉,吓死我了呀。”我一言不发,紧紧搂着娜娜,如同抱着个洋娃娃,深深地吻了她,用她的唇舌和体香安慰自己。
娜娜又在我胸前蹭了一会儿,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问:“老公,侬还记得这间房吗?”我看了一眼,摇摇头,她撅嘴,轻拍我一下:“真没良心!去年广告大赏,就是这间房,我把一切都给了侬!”
我起身仔细看看,似乎是这样,但酒店房间不都一样吗?
娜娜绕到我身后,胳膊环抱在我胸前:“上次是我给公司订的房,房号发到群里,不会记错的。现在侬是我老公了,是不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这次我专门跟酒店要了这间房,我们以后每年都来,好伐?”
是的,那时候,我和她在这里疯狂做爱,想把对方深深印刻到脑海里。
娜娜张开双臂牢牢抱着我,贪恋地吸着我的味道,笑着说:“然然……我终于拥有你咧,哪怕只是今晚。你的颖颖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
而颖颖那个时候,到底在哪里,跟谁在做什么,我依旧不敢想。
娜娜见我发呆,忙捧起我的脸,吻了上来,学梁丽佳的口吻:“小帅哥,不许想她。”我心中悲苦,激烈地回吻,用牙轻咬她的嘴唇,品尝口红的甜腻。
我撩开她的礼服裙子,摸索她的大腿,发现她下边是真空的,已经湿了。
她狡黠地咯咯笑了,说:“没想到吧?你老婆也可以很淫荡的,对伐?”
我抬头吻上她的唇,舌尖探入,柔软而温热,味道清甜如晨露,她陶醉得喘不过气,分开嘴唇,猛地将我推倒,提起裙裾,坐到我身上,咯咯一笑,头微微侧倾,乌黑秀发滑过肩头,洒在我脸上:“勿要动,我来……”
她的鼻息急促,温热的气息撩得我心跳加速: “老公,我今夜是你的小学妹,全都给你……”
我的手伸向礼服的拉链,却被她抓住,狡黠一笑:“勿要脱,我要穿着这裙子……!”她扭动着搜索我的阴茎,裙子下真空的肌肤在我的胯部滑动,混杂着湿热和冰凉的触感点燃我的欲望。
我低吼,抬手想抚她腰肢,却又被她按住,“勿要动,我来……”
她的乳头隔着礼服凸起,摩擦我的胸膛,柔软而炽热。
我埋进她的颈窝,享受汗水的咸味与柑橘香,轻咬她的耳垂。
她身体一颤,低笑如羽毛撩拨:“然然,侬忒坏咧,痒死我格……”她伸手探入裙摆,手指轻抚已经硬得抽痛的阴茎,缓缓塞了进娶,她的阴道紧致而顺滑,在温热的快感中,我低吟:“娜娜,你……忒紧咧!”
她咯咯笑着,腰肢扭动如蛇,酒红色礼服裙下,臀部前后上下晃动,呻吟渐高,身体上下起伏:“老公,我爱侬,一辈子……”
我加快节奏,双手隔着裙子揉捏她的臀部,柔滑温热,快感如烈焰席卷。
可颖颖在舞台上那句“我愿意!”突然在耳边炸响,愤怒、悔恨和嫉妒占据了大脑。
我咬着牙猛烈挺胯撞击,她尖叫:“然然!快!要疯咧!”
一瞬间,她的阴道猛烈收缩,像一只小手紧紧攥住我,她的高潮来了,礼服裙裾遮盖下的身体抽搐着扑向我,散发浓烈的性感的味道。
她瘫在我胸口,阴道有节律地挤压我的阴茎,喘息着嗔怪道:“侬忒厉害了……我都高潮咧,侬还没射给我,不给我小囡……” 我捧着她的脸,吮吸着她的嘴唇,她在高潮余韵的抽搐中无力回应。
过了良久,她娇柔地侧滑下来,斜靠在我身边,喘息中香气喷到我的耳朵里,喃喃道:“老公,我知道侬今天好伤心……伊已经答应嫁给陈昊了……可是,侬有我呀,还不够吗?”
颖颖穿着白色礼服在聚光灯下当着那么多人笑盈盈地对陈昊说,“我愿意!”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
娜娜用她的气息和温度包裹住了我的伤口,却无法解开我心中的锁。
热烈的亲吻中,我喘着气,忍不住低声问:“娜娜,刚才我一直在想这我跟伊的事体,为啥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太懦弱了?”
娜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捧起我的脸,指尖轻抚我的脸颊,叹气:“然然,侬勿要怪自己。感情这事体,谁能讲得清?伊的路,是伊自己选她,侬也尽力了,阿拉都尽力了。侬一点都不懦弱,侬是浦东拳王……”
我苦笑,摇了摇头:“我怂恿伊去试那些事体……是我推伊走上这条路的。如果我当初硬气点,管住自己的欲望,伊会不会还在我身边?要是我硬气一点,苗头不对就去跟伊好好谈谈,把伊拉回来,会不会……”
娜娜猛地吻上我的唇,堵住我的自责:“然然,侬听我讲!侬又不是没有问过,伊自己一路都在否认,在抵赖,侬有什么办法?跟踪?捉奸?侬不是懦弱,侬是温柔,是爱得深情,怕婚姻会散,是不是?伊的选择不是侬逼的。伊有自己的欲望,伊自己不控制,谁都管不住。侬现在有我,我不会让侬再心痛了。”
我感动地抱紧她,可心底的空洞依旧在淌血:“娜娜,侬不知道,我有多怕……怕她彻底变成‘妮妮’,怕她忘了阿拉从前的日子。”
娜娜身体一僵,推开我,坐起身,礼服滑到腰间,露出赤裸的背脊。
她转头,眼中带着愤怒与委屈:“侬还在想伊!然然,我在侬身边,拼了命爱侬,侬为啥老想着她?我一路都在帮侬,陪侬去查陈昊,帮侬给伊传信,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几个女人会这样?现在伊已经要嫁给陈昊了,侬还要我怎么样?”
我起身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抱住她:“娜娜,对不起。我爱侬,真的,我只是……还没走出来。”
她转过身,扑进我怀里,拳头轻捶我的胸口:“侬这个傻瓜!侬要是一辈子走勿出来,我还要陪侬爱伊爱一辈子?侬到底爱不爱我?”
我吻着她的头发:“我当然爱侬,给我点时间,我会试着放下……”一边说着,一边褪下她的礼服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挣扎中,她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炽热,呻吟如小猫般撩人:“老公,使劲点……我要侬全心全意!”她的阴道无条件地迎接着我,在每一次抽插中将火烧得更旺,烧毁我对颖颖的执念。
我加快节奏,脖子淌下的汗水聚集在下巴,滴在她颈窝,眼前却出现颖颖的模样,她被红绳捆绑,灯光下闪光的阴环和乳钉,呻吟着喊“主人”。
在屈辱、愤怒与欲望交织中,我低吼着释放,娜娜尖叫着在我身下抽搐抖动:“老公,我爱侬……我可以为你去死……”
第二天,我们睡到了下午才起床退房,娜娜换上粉红色连衣裙,容光焕发,拉我去衡山路老宅。
路上,她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攥着她的手。
老宅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屋内一片凉爽,即使不开空调,气温也比外边低5度。
曼姿穿着宽松孕妇裙,起居室里做着简单的瑜伽动作。
她笑着打招呼:“娜娜,泽然,你们来啦?宝宝昨晚踢得我没睡好。”
娜娜蹲下去摸她的肚子,笑道:“这小囡真调皮,像他爹!折腾一晚上,叫人睡不成觉!曼姿姐,预产期还有两天,怎么还没有动静?”
曼姿闻言笑出声,不自主地瞟了我一眼,眼中却闪过落寞。
趁着娜娜被管家请出去,曼姿低声说:“颖颖刚刚跟我打电话,说她接受陈昊,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她还是爱着你,但觉得自己已经脏了,和你也回不去从前,也算是个归宿。”
娜娜正好回来,在身后冷冷地说:“归宿?跟陈昊这个变态结婚算什么归宿?哈!互相折磨罢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怪谁?曼姿,你别替她说话,她伤了我老公还不够吗?现在做这种表白是啥意思?他们两个狗男女才是绝配好伐?”
曼姿叹气,说:“娜娜,我懂你。颖颖只是想做一个了断……不管怎么说,颖颖是我的姐妹,我只想她好,也想泽然好,大家都能好好的……”
娜娜神色黯然:“看来我还是多余的那一个,是我不好,不该掺和你们乱七八糟的事……”她看了一眼曼姿,又盯着我,“侬要选伊,我可以放手,现在就分手好了。但侬要搞搞清楚,现在苏婉颖啥也给不了你!”
我忙她到旁边坐下:“侬还在生气呀?勿要生气,勿好随便讲分手的。阿拉好好的,勿要随随便便就讲分手,好伐?”
娜娜下午就安排人把我们的家搬到衡山路,雷厉风行。
她站在庭院里指挥菲佣和搬家公司,一条条语音发出去,语气干脆得像个小拿破仑。
时不时还转头冲我笑,眼睛亮晶晶的。
她的东西虽然多,但她却说需要收拾搬走的没多少,“有什么要紧的,随时打发菲佣回去取,或者再买新的,勿心疼!”我的家当不多,其实大多还留在浦东的婚房里——那个装满我和颖颖回忆的地方。
娜娜催我早点收拾好搬过来,我却推说:“慢慢来,一点点搬。”
她放下手机,斜眼看我,嘴角一撇:“侬是念旧……好吧,侬慢慢搬,结婚前好清理清楚,勿要留在那里,心里总是有个尾巴。”
我苦笑,低头摆弄手机,反问:“那侬为啥这么急着搬进来?我都没收拾好。”
她愣了一下,走到我身边,勾住我的胳膊,笑得很狡黠,故意学着电影里的意大利腔调说:“Keep your friends close, but your enemies closer.”
“敌人?啥人呀?……”
娜娜哼了一声,松开我的手,转身去看工人搬她那幅美美的自画像:“侬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要把侬看牢,省得有人来抢。”
她点开给手机,给我看她的微信,全是朋友推送给她的自媒体文章,图文并茂,还有视频:《浪漫!白天鹅女郎发布会接受求婚 吃醋!浦东拳王前夫哥推倒香槟塔》、《心锁还是心碎?白天鹅女郎发布会求婚背后,浦东拳王与财阀女的爱恨情仇》、《香槟塔倒塌的真相!白天鹅女郎婚讯揭开豪门大戏内幕?》。
我点开其中一篇,匆匆扫过:
十里洋场的夜,总是藏着点让人心痒痒的故事。
昨晚,珠宝圈的年度大戏——某品牌系列发布会在五星级酒店炸开了锅!
白天鹅女郎,广告圈的当红顶流,不仅带着她的“心锁”设计惊艳全场,还被神秘男友天价拍下首饰,当场接受求婚,甜蜜得让全场气氛达到高潮。
可是有谁知道,这浪漫的戏码,是否“心锁”营销的炒作大招?
更有甚者,还曝光了圈子里沸沸扬扬的三角恋?
白天鹅女郎的前夫,财阀女继承人现任的未婚夫“浦东拳王”怒推香槟塔,这三角恋的水,怕是比看上去的还深!
一、求婚还是炒作?白天鹅女郎的“心锁”有几把钥匙?
白天鹅女郎,圈里公认的模特新人王,策划的“心锁”系列主打“锁是爱,钥匙是信任”,每款首饰都美得让人睁不开眼。
可昨晚的高潮不是珠宝,而是神秘男友的求婚!
天价钻戒加一句“我愿意”,直接把发布会推上热搜顶流!
但吃瓜群众不买账:这求婚时机也太“巧”了吧?
“心锁”发布正缺话题,求婚就来了?
有网友扒出,白天鹅女郎的“地下恋情”早有苗头,据说她去年就婚内出轨,刚离婚没多久就接受求婚。
更有圈内人爆料:“这求婚百分百是广告公司策划的,‘心锁’卖爱情噱头,借求婚炒热度,营销教科书级别!”她曾公开在朋友圈写:“锁住的爱,钥匙却丢了。”这是在cue前夫浦东拳王,还是给“心锁”造势?
网友吵翻天:“真爱?拉倒吧,摆明是营销局!”
二、怒推香槟塔,心碎还是怒怼?
说到浦东拳王,这位程序员硬汉,去年拳台上KO白天鹅女郎的“绯闻对象”,名场面至今是全网传奇。
昨晚,他又成了发布会上的“核弹”!
据现场目击者爆料,白天鹅女郎接下求婚后,拳王脸色铁青,直接推倒香槟塔,酒杯碎了一地,场面失控!
网友调侃:“拳王这波,是吃醋还是看穿了炒作?”还有爆料称,“心锁”灵感就来自他和白天鹅女郎的婚变,这求婚不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拳王的心,怕不是被锁住,而是碎了吧?
三、财阀女霸气护夫,三角恋谁才是真赢家?
如果白天鹅女郎是端庄优雅的白天鹅,财阀女就是飞扬跋扈的火凤凰!
这位发布会的总导演昨晚身穿红色礼服,气场不亚于白天鹅女郎,直接叫人她的未婚夫架走,还挡下全部不怀好意的“敬酒围攻”。
知情人爆料,这位豪门千金早就看不惯白天鹅女郎,曾私下放话:“锁是她的,钥匙得是我的!”这句宣言,点燃了网友的吃瓜热情。
根据内部消息,财阀千金也是导致他们婚变的小三之一,这三角恋还能再乱点吗?
全网已经炸锅,#心锁求婚#和#香槟塔#一夜间冲上热搜。
网友议论纷纷:“这场求婚,营销味儿也太重了吧?怕卖得不好才要这出戏?爱情哪能靠钻戒锁住?营销团队加鸡腿!”
结语:
“心锁”发布会,锁住的是一堆猜不透的剧情。
白天鹅女郎被求婚是真爱还是炒作?
豪门女能不能锁住拳王的心?
这场豪门的狗血爱情大戏,钥匙在谁手上,吃瓜群众搬好小板凳,等着真相揭晓吧!
娜娜凑过来,瞥了眼屏幕,笑道:“这个炒作,真一半假一半,勿晓得是不是梁丽佳故意搞的!侬讲,求婚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苏婉颖的营销噱头?阿拉也不用搞那么清楚,就看伊拉是不是真结婚。侬等着看吧,吴曼姿给侬生的小囡,绝对是捏在伊拉手里的核弹。”
第二天,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早便去了医院。
墙上的电子告示牌显示陈昊还是在顶楼的专家门诊心理咨询室,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中年的女护士坐在桌子后面。
护士礼貌地问我有没有预约,又说他正在与病人进行心理治疗,现在不能进去。
心头的火气却无法抑制,我厉声道:“他这种人渣,不要再害人了!” 我不顾阻拦,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咨询室内,陈昊端坐在单人沙发上,红光满面,神态自若。
他对面的榻上,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正拿着纸巾抽抽嗒嗒地擦眼泪。
陈昊看见是我,吃了一惊,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林先生……泽然,你怎么来了?”
护士跟了进来:“陈教授,对不起,他冲进来,我没拦住。”
我转向那个女人,浑身颤抖着警告:“你不要信这个人,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骗子。我老婆找他治疗,被他性侵犯,被他玩弄……”女人吃惊,坐了起来,狐疑地看看陈昊,又看看我。
陈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勉强挤出笑容:“泽然,你不要激动。”他又转向那女人:“他是我的一个病人,今天情绪有点激动。要不我们再约个时间,继续今天的治疗?”
护士问:“陈教授,要不要我叫保安?”
陈昊摆手:“不用,不要叫保安,我跟林先生单独谈谈。你帮我给她重新约个时间吧。”
护士和女病人将信将疑地出去了,治疗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空气顿时凝固了。
陈昊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泽然,请坐。我们好好谈谈。”
我没理会,站在他面前,鄙视地看着他,咬着牙,说:“陈昊,你这个所谓心理治疗师,装得人模人样!你用那些心理学手段,故意操控颖颖,把她变成你的‘妮妮’,你毁了她,毁了我和她的一切!你敢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认你的所作所为?你现在就跟我讲清楚,你是怎么玩弄她的!马上解除婚约,别再害她!”
“泽然,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你先冷静一下。”陈昊扶了扶眼镜,露出豺狼一般的笑容,“你现在跟她都离婚了,又和李家大小姐订婚,还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我顿了顿,拳头在他眼前挥舞着,说:“不要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不相干。我说的是你的罪行!现在不坦白,不跟颖颖坦白,我就向心理医师协会,向医院,向卫健委举报你!你不是当众求婚吗?我把你的治疗协议拿给大家看,你跟你的病人求婚!你这是什么职业操守?还有,你的那些破事,我会发到网上,给你曝曝光,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副嘴脸!你自己选,是老老实实跟颖颖坦白,还是等着身败名裂!”
陈昊叹口气,抬头对我惨然一笑:“你要举报就举报,要曝光就曝光,把我打死好了。我承认,我刚开始是不怀好意,因为我爱她,见她第一面开始就爱上了她,不可救药。但现在的情况是,我才是操控的那个,是她把我的心锁住了。要是没有她,我不如去死。”
“你居然还敢污蔑她!”我愤怒地挥拳将他打倒在地。
护士闻声推门进来,见陈昊在地上挣扎,一张嘴,血把牙齿都染红了,她惊呼:“你干什么,我要报警!”
陈昊连忙阻止:“不要报警!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你先出去。我们还有事要谈……”
护士狐疑地看了看我们俩,“陈教授,你有事就叫我,好吧?”便退了出去。
陈昊灌了口矿泉水,漱了漱口,捡起被打掉在地上的眼镜,缓缓坐下,说:“泽然,你不了解颖颖,不了解她的内心。她的欲望,她的性感……那种力量是无人能抗拒的。她的身体和心灵都散发着一种原始的、无法抗拒的魅力。从第一次调教开始,她的眼神、她的呻吟、她的顺从就彻底征服了我。你说得对,我不是人,我确实想操控她,但结果呢?结果是我成了她的奴隶。我们是互相成就,我可以开发出她的全部性感,她可以点燃一个男人的所有欲望,让人迷失,不能自拔。她的性感不是表面的诱惑,你懂吗?那是灵魂的火焰,能烧毁一切理性……总之,我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我。你自己呢?现在也要和那个小富婆结婚了,何必纠结在我们身上,不如成全我们,好吗?求求你……不然,你跟她好好谈谈?你要打死我,要举报,要曝光,都随你……身败名裂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知道,没有她,我不如去死……”
看到陈昊这副痴迷的样子,我无言以对,颓然坐在他对面的卧榻上喘着粗气。
他的话如利刃般刺入我的胸膛,脑海中闪现颖颖的各种面貌:从校园里清纯的女友,到家中温婉的妻子,到调教室里沉沦的妮妮,再到如今一个让人不舍的复杂存在。
我的愤怒渐渐转为一种深沉的无奈和自责,房间内的沉闷如高压锅,门外隐约传来走廊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却无法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住进衡山路老宅的第一晚,娜娜在卧室里忙活开了,点了一圈香薰蜡烛,昏黄的烛光晃得房间暖乎乎的。
正对着床的墙上,挂着那幅自画像,画里的她穿着白色T恤和背带牛仔裤,清澈的眼睛在烛光里一闪一闪地和我说话。
我躺在床上等她,心跳有点快。
过了好久,浴室的门吱呀响了,我抬头一看,娜娜在烛光中现身,差点没喘不过气——她穿了套白色性感内衣,蕾丝薄得跟雾似的,勾勒出她身体的细线。
白色丝袜裹着她修长的腿,脚上踩着红得鲜亮的跟鞋。
她的妆容不浓不淡,红唇艳得像要滴血,眼线拉长,睫毛扑闪,宛如从杂志封面走出来的妖精。
她靠着门框,摆了个S型姿势,一头乌黑得长发松松散散披在肩上,是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刚步入成熟的妩媚。
她冲我嫣然一笑,娇滴滴地问:“老公,侬欢喜伐?在维密买的,斩男装,今夜侬要给我小囡哦。”
我心头一热,嗓子发干,翻身下床,三步并两步把她抱住。
柑橘香味在发间隐隐飘散,混着体温,烫得我脑子瞬间沸腾。
我低头吻她,嘴唇软得像棉花糖。
她的鼻子喷着火热的气,热烈回吻,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指甲轻轻刮我,撩得我血都烧起来了。
我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她咯咯笑着,双脚调皮地在空中晃荡,红高跟鞋差点掉下来。
我把她轻轻扔到床上,床单被她的丝袜蹭得沙沙响。
她仰躺着,胸口起伏,内衣下的乳头若隐若现,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低声说:“老公,来呀……”
我扑上去,双手贴在她腿上,感受着丝袜的顺滑和她皮肤的热,从她的耳朵吻到锁骨,继续再往下。
她喘着气,身体扭动,腿缠着我的腰,丝袜蹭着我的皮肤,性感得要命。
缠绵间,她故意拖着长音,用普通话大声叫喊:“老公……好舒服……使劲点!”
我吻得更猛,手滑进她的内衣,揉着她的胸,她尖叫着拱起身,丝袜包裹的腿张开,搭在我的身上,用力将我压向她的身体。
我低声说:“娜娜,小声点,曼姿要休息。”
她却哈哈大笑,眼睛闪着调皮和炫耀,凑到我耳边,气喘吁吁地说:“怕啥?我就是要让伊听见,好让伊告诉苏婉颖,阿拉有多恩爱!”
我愣了一下,苦笑道:“勿要开玩笑,还是小声点,房子再大也怕人听见。”
娜娜叫得更大声,嗔道:“侬是怕曼姿听了心痒痒了?要不要叫伊一起来?侬们又不是没玩过?”
我脸一热,尴尬地摇头:“侬勿要开玩笑了好伐!”
她笑得更欢,红唇咬着我的耳朵,丝袜腿在我身上蹭,撩得我脑子又乱了。
正说着,门突然被敲响,咚咚咚,急得像催命。娜娜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我赶紧起身,披上睡袍,扯过被单盖在她身上,跑去开门。一位菲佣站在门口,急得满头汗:“Mister Lin, I am sorry, but Miss Wu\'s feeling some action in her belly—she\'s probably having contractions! Looks like the baby\'s coming soon!”
我脑子一炸,娜娜也愣了,立马从床上跳下来,红高跟鞋都顾不上穿,抓起外套就往身上穿,喊:“快快快,穿衣服,叫救护车!”我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娜娜已经拨通医院电话。
我们冲到曼姿房间,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疼得快说不出话来。
我用轮椅推她下楼,娜娜在一旁安抚。
救护车很快到了,我们陪着曼姿直奔医院。
车子里,我紧紧地握着曼姿的手,按照孕妇学校教的方法,陪着她做缓慢的深呼吸。
娜娜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她只在性感内衣外套了一身连衣裙,也不管救护员投来奇怪的目光。
医院的灯光亮得刺眼,护工推着曼姿直奔国际部产科的独立产房。
医生说曼姿宫颈口还没开全,得继续观察。
娜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拽着医生:“为啥还不生?伊肚子痛成这样了!”
我拉住她,低声说:“勿要急,孕妇学校讲过,阿拉有数的。现在是早期宫缩,宫颈口没开全,急也没用。”曼姿躺在产床上,捂着肚子,脸色还是白得像纸,额头汗珠滚下来,疼得咬着牙,朝我们点点头。
娜娜坐回我身边,嘟着小嘴,丹凤眼瞪着我,酸溜溜地说:“我又没去过孕妇学校,哪像侬们小夫妻这么有数。”
我和曼姿对视一眼,劝她:“娜娜,先回家歇歇,初产妇宫颈口开全要好久,熬夜不好。”
曼姿也点点头,喘着气说:“是呀,娜娜,你别硬撑。”
可娜娜倔强地摇头,说:“我不要回去!我要陪着曼姿姐生小囡!”说着说着,她眼睛红了,泪珠啪嗒啪嗒掉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委屈的小女孩。
我赶紧搂住她,低声安慰,问道:“娜娜,勿要哭,啥事体呀?”
她靠在我肩头哭着,凑到我耳边哼哼唧唧:“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跟侬们说话的样子,侬和曼姿像是正牌夫妻,我倒像个小三,心里好不舒服格。”
这话扎得我心口一紧,手僵在她背上。我轻拍她的肩:“勿要乱想,侬是我的老婆,阿拉以后也要一起生小囡,哪来的小三?”
她抽抽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喃喃道:“道理我都懂,就是看着侬们这样,心里难过。侬快去陪曼姿姐,伊现在好痛的。”
天快亮了,曼姿的宫缩越来越频繁,每一次她都攥紧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
她的额头满是汗珠,倔强的眼神中却透出对我的依赖。
我看着她,心头五味杂陈,回想起与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作为我和颖颖的性爱治疗师带着我们走进那场冒险,到如今怀着我的孩子,生活像一出荒诞喜剧,命运的齿轮总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咬合。
娜娜靠在我肩头,已经睡着了。
曼姿的宫缩终于密集到临界点,宫口已经开全,助产士进来了。
按娜娜的安排,我作为“丈夫”留下来陪产,护士对娜娜说:“家属只能留一人。”
娜娜愣住,挤出笑:“老公,我在外面等。”
护士闻言,口罩上方的一双妙目瞟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指导我穿上隔离服。
助产士们进来后忙碌地准备起来,监护仪的滴答声和曼姿的呼吸交织,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带着紧张的期待。
曼姿接受了无痛分娩,麻醉师熟练地为她注射了硬膜外麻醉,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宫缩的疼痛被缓解,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我握着她的手,陪她按呼吸节奏调整,护士轻声指导:“吸气……呼气……很好,保持节奏。”曼姿的眼神渐渐平静,甚至挤出一丝微笑,对我说:“泽然,谢谢你陪着我。”
生产过程比我想象中平静,却依然震撼。
我坐在曼姿身侧,手持手机,记录下这生命的奇迹。
助产士轻声引导曼姿用力,曼姿屏住呼吸,脸憋得通红,额头汗珠滚落。
时间仿佛停止,直到助产士说:“来了,头出来了!”
我屏住呼吸,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曼姿的阴道口缓缓挤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紧接着是肩膀、背脊……一个新的生命。
助产士熟练地接住,剪断脐带,清理呼吸道,轻拍两下,孩子娇滴滴的哭声尖锐而充满生气。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微微发抖,这个孩子,带着颖颖的心愿愿,带着颖颖的影子,来到这个世界。
助产士笑道:“恭喜,是个女孩!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眉眼又有妈妈的秀气,绝对是个大美人!”她给哇哇哭着的婴儿做了个评分,又放上电子秤,报出体重:“3.2公斤,健康得很!”接着,她轻柔而迅速第为孩子注射了破伤风针,随后,在一张特制的卡片上按下孩子的小脚印,粉嫩的脚掌留下清晰的纹路,这是她来到世界的第一个标记。
我看着这个小女儿,伸出食指去摸她的小手,她一把抓住,攥得紧紧的。
一种温情从胸中升起,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清理干净后,助产士将婴儿轻轻放在曼姿胸前,进行皮肤接触。
曼姿疲惫的脸上绽放出柔光,她低头凝视怀里的女儿,泪水滑落,呢喃道:“小宝贝,你终于来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女,内心五味杂陈。
曼姿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与笑意,道:“泽然,你看,我们的孩子……”我低头吻她的脸,心头却涌起复杂的情绪——喜悦、愧疚、惆怅、还有对颖颖的思念。
带我进来的护士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把孩子的情况跟你老婆说了,她很激动,在门口哭了,你要不要去安慰她?”
产后两个多小时,曼姿已经在护士的指导下给女儿喂了一次母乳。
量虽不多,但医生微笑着说这是初乳,营养最丰富,对新生儿最好。
曼姿虽然疲惫,脸上却带着一丝满足,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眼神温柔得像要融化。
护士们推着病床,将曼姿和女儿送出产房,娜娜从门外的沙发上猛地站起,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扑进我怀里。
她的眼圈红肿,显然哭过,脸上却强挤出笑容。
她紧紧搂住我的胳膊凑近婴儿床,仔细端详我的女儿,轻快地说:“曼姿姐,恭喜你啊!这小囡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忒漂亮了!”曼姿看了我一眼,笑着对娜娜道了谢。
病房里,护士们忙进忙出,调整曼姿的床位,检查她的恢复情况,确保一切妥当。
娜娜兴奋地掏出手机,拍下好多照片和视频,镜头里是粉嫩的鼻子,小耳朵和安静的睡脸。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我的女儿,动作轻柔却难掩激动,喜欢得不得了,轻声喃喃道:“囡囡,叫我小姆妈,小姆妈!”她抬头看向曼姿,见她有些担忧的神色,忙笑着说:“妈妈不放心吗?不用担心,小姆妈抱过小弟弟,很熟练的!”娜娜抱着孩子,满眼温情,暂时忘了心中的酸涩。
她转头看向我,柔声说:“老公,阿拉的小囡,肯定也很漂亮!”她顿了顿,歪着头问:“对了,名字取好了吗?”
我和曼姿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关于孩子名字的事我曾想过,但一直觉得曼姿会自己做主,没想到她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说:“名字让爸爸取吧。”
“爸爸”两个字让娜娜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我脑海中浮现出颖颖在阳台浇水的画面,她指着那盆多肉植物,笑盈盈地说它叫“希望”。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女儿就叫‘希望’吧,林希望。”
娜娜闻言,瞪大眼睛看着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囡姓林吗?……你有没有问过曼姿姐?”
曼姿的目光在娜娜和我之间来回扫了好几圈,缓缓开口:“还是跟我姓吴吧,免得以后别人问来问去,对孩子不好。”她沉吟片刻,皱眉道:“吴希望,这名字听起来好阴暗,没有希望的感觉。泽然,你再想想。”
我顿了顿,脑海里还是颖颖的影子,低声说:“那就叫吴希……颖。”娜娜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轻轻将女儿放回婴儿床,抱着手臂慢慢走了出去。
曼姿忙用眼神示意我,压低声音说:“快去陪陪她……”
我追出病房,娜娜正坐在门外的沙发上低头啜泣。
我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揽她的肩,她身体一抖,甩开我的手。
我又试着搂住她,她抽动着肩膀,脸上滑出泪痕。
我轻声问:“娜娜,咋啦?”
她没抬头,声音带着委屈,哽咽道:“侬给小囡取名叫希颖……你心里还是只有伊,对不对?”
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娜娜,勿要误会。这小囡是过去那段……的结晶,也是颖颖的心愿。伊当初希望这个小囡能带着希望来到世上,取这个名字,是想纪念那段时光,也纪念伊对这个小囡的期盼。不是因为我放不下伊,而是因为这小囡承载了太多故事,我想让伊有个有意义的名字。”
“我知道,可我……我就是怕,怕你心里永远有个角落是为伊留的。我真是鬼迷了心窍,爱上侬,卷进侬这些乱七八糟。我拼了命想让侬开心,想让侬只看着我。侬以后叫这个女儿,一口一个‘颖颖’,我怎么受得了?”她吸了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我是不是永远比不上伊?”
我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感受她颤抖的身体:“娜娜,侬勿要这样想。我们叫伊小名‘希希’,或者‘希颖’,好伐?侬是我的现在,我的未来。这个名字只是个纪念,侬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吴希颖的名字,是对过去的尊重,但侬才是我身边的人,我不会让侬觉得孤单。”
娜娜靠在我胸口,抽泣渐渐平息,她小声说:“然然,我信侬。可我还是怕……怕侬有一天会后悔,怕我拼尽全力,还是留不住侬。”她抬头,眼睛红红的,带着倔强:“我不想做小三,也不想做替身。我只想做你的娜娜。”
我吻了吻她,郑重地说:“侬就是我的娜娜,独一无二的。我答应侬,会好好珍惜我们现在的生活。好不好?”
娜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好……然然,我信侬。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别再让我觉得我在跟她的影子争。”她顿了顿,俏皮地补了一句:“还有,侬得给我一个更漂亮的小囡,叫林希望,好伐啦?”
我被她逗笑了:“好,阿拉的小囡,肯定比我还帅,比你还美!”她破涕为笑,轻轻捶了我一下,靠回我怀里。
娜娜兴奋地掏出手机,将希希小手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配文写道:“闺蜜生了女儿,母女平安,祝贺曼姿姐!”紧接着又发一条:“清晨迎来新生命,吴希颖,余生请多关照!”她转头催我:“侬也发一个,朋友圈得热闹起来!”
我有些犹豫,拿起手机,迟疑地写道:“朋友生了女儿,母女平安。”发之前,我皱着眉问她:“侬不怕梁丽佳利用这事对付侬吗?怎么自己先发朋友圈?”
娜娜撇撇嘴,几分狡黠地笑得像小狐狸,拍拍我的肩:“侬不懂,这叫采取主动!阿拉遮遮掩掩才会被人抓把柄。谁家没点风流韵事啊?小帅哥有个前任,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朋友圈很快炸开了锅。大头点了个赞,私信里调侃:“朋友,侬这骚操作,都不避人了啊?娜娜知道了不得气死?”
我还没来得及回,律师老王发来私信:“老同学,恭喜恭喜,法律方面有啥需要,随时联系我。”
前老板点了赞,回复:“听说你最近炒加密币赚了不少钱,回头来公司做个培训,给大伙讲讲把。”
我既期盼又意外的是,颖颖也点了个赞,回复简简单单一个“恭喜”。我盯着她的头像,倍感沉重。
父母那边正是美国晚上,妈妈发来私信:“侬啥朋友?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把娜娜抱着希希的照片发了过去,解释说:“娜娜的闺蜜,关系好得很。”妈妈没再追问,但总觉得她的问话里藏着怀疑。
下午,病房门轻轻推开,颖颖一个人走了进来,穿着白色西服套裙,依然美得动人。
她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捧着一束粉白相间的鲜花,玫瑰香水味隐隐飘来。
看到娜娜,她明显露出尴尬的神色。
娜娜却像没察觉似的,欢快得像只小鸟,扑过去抱住她,亲热地轻声说:“颖姐,侬来了!侬气色真好,爱情的滋润,对伐?”
颖颖身体僵住了,目光扫过我,尴尬中带有忐忑,很快就移开,随即挤出微笑,轻轻拍了拍娜娜的背,低声说:“嗯,来看看曼姿和孩子。”
娜娜仔细打量了一下,托起她的左手,说:“颖姐,侬这戒指真漂亮,我还每见过真品,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颖颖的脸微微发红:“不好意思,这戒指是把锁,没有磁力钥匙不好打开的。”
“那钥匙在哪里呀?是不是在陈昊手里?你老公真的把你锁住了呀?”娜娜瞟了我一眼,暗含得意之色,又抬起颖颖的手在眼前仔细端详,口中不停啧啧声赞叹,“颖姐,你这个创意真是绝了。陈昊把侬的心锁得牢牢的咧。”
希颖“哇哇”的哭声突然响起,刺破了病房的安静。
护理师轻手轻脚走进来,检查后抱起希颖,动作轻柔地离开病房,笑道:“小囡尿布湿了,得换一换。”
曼姿被哭声吵醒,缓缓睁开眼,看到颖颖站在床脚,忙挣扎着要起身。
颖颖连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曼姿,你还好吧?生孩子真辛苦,难为你了。”她顿了顿,偷瞟了我一眼,“我本来打算叫陈昊一起来,他工作忙,病人太多,没空。”
曼姿的脸瞬间沉下去,眼神冷了几分,低声说:“那个人最好别来,我不想见到他。”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颖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鲜花。
娜娜上前搂住颖颖的肩,笑得亲热:“颖姐,侬来就很好了,大家都欢迎侬!”她一边说,一边略带嘲讽地瞥了我一眼。
我低头避过,研究起床单上的褶皱,颖颖提到“陈昊”时的声音在耳中嗡嗡作响。
希颖回来了,还是哇哇哭个不停,护理师将她交到曼姿手中,柔声说:“小囡饿了,要喂喂奶了。”
曼姿脸上难得地显出几分娇羞,慢慢解开病号服,露出乳房,小心翼翼地将乳头塞进女儿口中。
希颖的小嘴立刻“吧唧吧唧”地吮吸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幸福的哼声。
颖颖坐在一旁,凝视着希颖,眼神中流露出喜悦、爱意和一丝掩不住的忧伤。
娜娜笑着打破沉默:“颖姐,侬看这小姑娘漂亮吧?跟曼姿姐一模一样!”颖颖吸了吸鼻子,嘴角挤出一抹笑:“是啊,真像。”
曼姿被宝宝吮得有些痛,吸了两口凉气,抬头看向我们,语气带着揶揄:“泽然原本取名叫‘希望’,我说姓吴,叫吴希望不好听,就改成希颖了。我看希颖倒是蛮像泽然的,颖颖,你看呢?”
颖颖看向我,眼中泛着泪光,停顿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几乎听不见:“嗯,像的。”
娜娜暗中使劲掐了我一把,小脸涨得通红,叹了口气,耸耸肩:“好吧,爸爸妈妈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