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尘伤愈后开始重返公司,但出现在会所的频率更高。
他来得频繁,却从不逾矩——始终“恰到好处”地挥金如土、出手大方。嘴上吊儿郎当,眼神却始终带着某种冷意。
有人问起,他就笑着回一句:“外面夜场那些女人太吵,没意思,不够带劲。”
他点过不少俱乐部的“精致样板”——性格各异、姿态万千的女孩都陆续进过他那间只对熟客开放的包厢。
唯独那个,他从未点过。
俱乐部的人却心知肚明:他来,是为了她。谁又不是呢?
那些女孩也不傻。
只不过没人跟钱过不去,更何况他还撂过狠话:谁敢把他打听的话说出去,他就直接投诉。
投诉,意味着惩戒,没有人愿意拿自己试这个火。于是,话就在一杯酒一盏茶之间慢慢漏了出来。
“她?没人见过她‘出事’。”
“有个熟客说过,她那边‘特别安全’。不光不用戴套,也不会被拍,不会被病沾上。”
“她没禁忌,真没——你不管怎么玩,她第二天都跟没事一样。我听过有人用皮鞭抽得都破了皮,她还是给人泡茶,脊背都不晃一下。”
“但有个奇怪的事——你玩她之后,第二天特别虚,浑身都像被榨干。”
“有人说她像吃人的小妖精。”
“她不跟我们住一块,她有自己的房间,两层楼高呢。听说屋里有两个全职教练,替她修正姿态。”
“她每个月有一周会完全消失,谁都见不到。听说是‘月经福利’,我们都没有。那几天俱乐部会直接把她的信息锁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听客人提过,说她酒量惊人,普通的药也根本不见效,得加好几倍的剂量才看得出点反应。”
黎陌尘听这些时,极少插话。通常只是轻轻敲着酒杯边缘,淡淡地“哦”一声。
但他一个人回家之后,却久久无法入睡。
他要更靠近她。
不是简单的接触,不是冷眼旁观,他要真正地,深入她的世界。
哪怕那里藏着齿轮般冰冷的规则、深井一样的压抑控制。
他要一层层剥开那些禁忌,走到她被囚困的内心。
于是,他开始伪装。
他的风评也开始悄然转向。
他变得阴晴不定,手段狠厉,情绪诡谲。
坊间传言他脾气古怪,有时冷漠如冰,有时暴躁如狂。
偶尔在宴会上露面,身上还有没来得及遮掩的抓痕、咬痕,像野兽打斗留下的痕迹,更加惹人浮想联翩。
表面上,他仍旧一如既往地放荡张狂,每次都点不同的女孩,做派乖张而难以预测。
他故意不维持任何温柔——每次选人时眼神挑剔,仿佛在挑牲畜;每次交谈都话锋辛辣,像用刀刻字;每次接触后都不留任何“善后”情绪,扔下一笔酬金便走人。
他像个完美的“反社会贵族”样本,享乐成瘾,冷酷成性。
风评逐渐稳固下来:
——“黎少最近疯得很,口味越来越重。”
——“黎少喜怒无常,极端控制,不留感情。”
——“他不是在玩女人,他是在拆解人类。”
——“他喜欢看人崩溃……但从不碰同一个人第二次。”
——“有人说他开始玩‘改造’,把人玩坏了也不负责。”
很快,顾旧那边也收到了风向汇总的“舆情反馈”。
顾旧原本曾一度起疑:黎陌尘是不是对57号动了真情?
可眼下这副疯魔般的状态,让他开始动摇。
“如果真动了情,他怎么还玩得下去?”
“他大概只是沉迷那种绝对控制感……那还好。”
顾旧不信人,只信事实。他开始调出监控、报告、女孩身体状态记录,有时也暗中派人跟拍。
一开始,他确实有所疑虑,但没多久,他便收到了让他“放心”的证据:
某次私宴结束,一名被点过的女孩哭着逃出会所,说:“他太可怕了……他看着我,就像在研究要怎么剖开我……我真的以为我活不过那一晚……”
女孩浑身是伤,精神恍惚。俱乐部虽然看惯这种场面,但那天,连主负责的驯养官都觉得那场太“极端”。
顾旧皱了皱眉,又派人核查数次。
每一次回报都指出:黎陌尘的确手狠、喜怒无常,但从未“越界”。
那些伤,都在人可控范围之内。
他冷漠、偏执,但不违反协议——只是心理极度异常。
这些让顾旧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他冷冷一笑:
“呵,他果然只是好这一口。”
“57号这种级别的器具,用来留住这种人,倒也不亏。”
可就算如此,他依然小心,只给出了公开表演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