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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你！当时带走涅菲娅的女人对吧？！绝对没错！我不可能看错！涅菲娅！涅菲娅现在在哪里？！回答我！”令人不快。
区区一个连骑士都算不上的士兵竟敢挡路，还无视我擅自对尤莉亚搭话。不，即便对方是骑士，同样会让我感到不快。
正烦躁地要开口时，凯尔比我抢先站了出来。
“泰瑞斯，这是什么无礼行径？”
那冰冷的声音让我怀疑他是否真是我认识的凯尔。泰瑞斯吓得踉跄后退，随即跪地叩首。
“恕、恕罪！属下无意冒犯，恳请宽恕。”
“……”
凯尔瞪视泰瑞斯片刻，转头看向尤莉亚时已换上温柔神色。
“抱歉尤莉亚，这家伙一激动就会目无旁人。没吓到你吧？”
“……没事的。”
尤莉亚偷瞄着我的反应。凯尔这才迟来地对我说道：
“有真，泰瑞斯犯了错。你愿意原谅他吗？”
“哥，你该不会打算用一句原谅就翻篇吧？那可太让人失望了。”
“……失望？胡说什么。这种小事不过是场闹剧罢了。”
“区区一介士兵竟敢阻拦我等去路还大声叫嚣。若是军务要事倒也罢了，竟为些无聊私事横加阻拦。太平年月里平民如此都难饶恕，何况战时士兵这般行径？当以军法处置。”
匍匐在地的泰瑞斯浑身一颤，凯尔倒吸了口冷气。
“……有真。我这样道歉如何？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否饶他这次？”
“不行。若只关乎我个人也罢，但我的骑士们、士兵们都看着。若我轻易宽恕，麾下将士会作何感想？”
我用平静的瞳孔凝视凯尔。他慌乱片刻后长叹一声。
“……那就五鞭了结吧。”
“十鞭。若是我麾下士兵，早该断其一臂。不……考虑到现在是战时，或许该斩首示众。”
“泰瑞斯并非普通士兵，是奥能专家。虽非骑士，却已具备骑士资质。”
“明白了……就五鞭吧。”
“有真……你变了。是战争将你变成这样，还是……”
“哥。我没变。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对吧，尤莉亚？”
“是。主人。您一点都没变。”
“……”
凯尔神色复杂地闭上了嘴。
我盯着泰瑞斯。他趴在地上时，左手无名指的铁戒指映入眼帘。和涅菲娅挂在脖子上的铁戒指一样粗糙。
‘既然会呼唤涅菲娅的名字……这家伙是她的青梅竹马吧。’没想到竟会是凯尔的部下。我拼命忍住快要上扬的嘴角。
“涅菲娅是我宅邸里的奴隶。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泰瑞斯抬起头。用饱含恳切的眼神望着我开口道。
“涅菲娅和我是多年前失散的朋友。求您让我见见她！”
“涅菲娅不在这儿。她在我的宅邸。而且你见她想干什么？涅菲娅已经是我的奴隶。我的所有物。”
“……我知道。我会付钱。买下涅菲娅的自由。请您……放了她。”
我丝毫没有这个打算。涅菲娅是深得我心的女仆。而且作为女仆长代理也很能干。放走这样的涅菲娅简直是疯了。”
“多少钱？你准备出多少？”“1亿……如果是1亿涅拉的话，我现在立刻就能拿出来！”
他比想象中更有钱。以目前因战争导致奴隶市价下跌的行情来看，这笔钱足以买下两三个优质奴隶。
但我只是嗤笑了一声。
“太天真。你知道培养教育涅菲娅花了多少钱吗？更何况她还是个姿色出众的孩子。就算卖给奴隶商人，轻松就能拿到10亿涅拉。”
“10亿涅拉……这简直荒谬！”
“荒谬的到底是谁？涅菲娅可比寻常贵族更优秀。姿色、学识、年龄……样样都不差。想买她的自由，就带20亿涅拉来。”
“……20亿……20亿……”
泰瑞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以佣兵生涯攒够20亿，至少得摸爬滚打十年以上。
虽说不排除有名气大的佣兵能做到，但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有真。奴隶卖20亿太离谱了。我看10亿比较合理。”
“兄长说得也有道理。10亿。带10亿来，我就给涅菲娅自由。”
“……10亿。”
泰瑞斯的眼珠转动了。
“您真的要用10亿给涅菲娅自由吗？”“我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吗？在场诸位都听到了我的话，凯尔兄长也作了见证。既然我亲口承诺，就已押上我的名誉。哪怕去向人借钱也无妨。拿10亿来，我定还涅菲娅自由。”
“尤金·普鲁克斯男爵大人，请您稍候。不会耽搁太久。”
泰瑞斯双眼中燃起炽热的决心。
“难以理解。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约定过。和涅菲娅约定要重逢……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找到她！”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履约。”
“必定……”
我向凯尔使了个眼色。凯尔点头示意后召来士兵。泰瑞斯被士兵们押解着拖走。片刻后，响起五道鞭子抽裂背脊的脆响。
走进军帐。
会议准备已然就绪。大桌上资料整齐码放，一侧铺着巨幅地图。
我和弗洛伊入座。尤莉亚作为我的专属女仆，已提前派往我居住的军帐。她将在那里进行清扫。
会议室里人们陆续聚集。
是凯尔军队麾下的干部们。
总数超过十人且个个都是人才。
真不愧是主角吧。
在招揽人才方面确实出色。
不，准确地说凯尔的情况该说是人才自动聚集才对。
‘还有精灵和矮人呢。骑士、佣兵、冒险者……甚至出身刺客的。真是个性十足啊。’其中有个人特别吸引我的视线。
是位留着短赤发的女性。
眉眼极其锐利。
赤红瞳孔虽颜色鲜艳却冰冷如霜。
双腿修长的美女。
胸部C罩杯，穿着军官制服。
裙子偏短但因搭配黑色丝袜反而显得端庄。
我瞬间想起她的名字。原作中出现过的角色。
‘确实是斯卡蕾特·班克罗没错。’原作中凯尔信赖的将军之一。个人武力平平，但运营和指挥军队的能力出众。
‘好想得到她。’眼下我正缺指挥官。
原本由尤莉亚、梅丽莎和弗洛伊负责指挥，但她们的职责并非军务统率。
尤莉亚是女仆长，梅丽莎是特种部队队长，弗洛伊是骑士团长。
‘现在我的军队里没有合适的指挥官啊……’随便抓个男人塞到指挥官位置上？我的本能可不允许。
‘斯卡蕾特向凯尔宣誓效忠了吗？看起来挺生疏的……’回想原作，斯卡蕾特是在后期才认可并追随凯尔的。
在此之前只是协助凯尔，并未献上忠诚。
“全员到齐了。开始吧。”
随着凯尔的话音，会议开始了。自称侦察队长的精灵男性开始说明现状。
“我们获得情报，巴尔托王国的援军已出发。必须在五天内攻陷马贝洛特城，否则只能放弃。”
“我认为应该放弃。五千援军不足以确保胜利。”
“但若有五千援军，不就有胜算了吗？我认为可行。”
“请听我的作战方案：砍伐树木捆成木筏，搭建巨型浮桥。只要渡河成功……我们就能赢。”
“胡扯！敌人会坐视不管吗？”
“好了好了，太激动了。请冷静下来有条理地陈述意见。”
会议嘈杂纷乱。凯尔认真倾听每个人的意见进行协调，确保会议顺利进行。
一直静坐的斯卡蕾特开口了。
“用投石机吧。”
“投石机？那种东西能摧毁魔法加持的城墙吗？”“不是用投石机攻击城墙，而是向河里投放岩石铺路。木头易燃易碎，但岩石不同。临时通道建成就能展开攻城。”
“想法不错。但岩石呢？这附近可没有。”
“我们有五千援军，可以从那边的岩地带过来。”
斯卡蕾特的手指指向地图——虽然那片岩地距离有些远。
“……没那么简单。敌军也有法师，即便铺出石路也不稳固。会造成大量伤亡。”
有人补充细节：需要用阵亡士兵的躯体填塞投石缝隙，才能形成稳固通道。
“这是战争。牺牲在所难免。”
斯卡蕾特面不改色地冷静说道。
闻言，包括凯尔在内的大部分人都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聚集在此的人们多是仰慕凯尔的力量与信念而来，无法轻易接受人员牺牲。
“很好。就按这个方案执行。你叫什么名字？”
“……斯卡蕾特·班克罗。第三部队千夫长。”
“等等，有真。这个方案终究是正面突破。牺牲太大了。应该还有更好的策略。”
“大哥。我认为这是最佳方案。若不用此计，我宁愿撤军。”
“……”
众人陷入沉默。
“我没打算强迫大哥的军队作出牺牲。先锋部队由我的军团担任。我要说的就这些。请明天前给我答复。”
我从椅子上起身，与弗洛伊一同走出营帐。
……我瞒着凯尔秘密会见了斯卡蕾特。将她召进了我的营帐。
今日会议听到斯卡蕾特的发言后，我明白了。她尚未对凯尔效忠。凯尔仍未改变她冷酷的信念。
“普鲁克斯男爵阁下既然召见，我自当遵从。时间紧迫，请直接说明来意。”
“就直说吧。有没有兴趣脱离凯尔大哥，转投我的麾下？”
“……是挖角提议吗。我预料到了。”
斯卡蕾特毫无惊讶之色，语气平淡地说道。
“莫非你已向凯尔大哥宣誓效忠？”“并非如此。我与凯尔大人只是因故同行。您不知道吗？还以为您掌握全部情报才召见我。”
那对绛红色眼眸仿佛在审视着我。
“当然知道。A级佣兵团艾洛的副团长——‘爪’斯卡蕾特。你跟随凯尔大哥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艾洛团长决定归顺他麾下吗？”
“是的。团长被凯尔大人的魅力折服了。”
“你没有为之倾倒？”“……我承认凯尔大人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但与我有些不合拍呢。”
我闻言咧嘴一笑。她的表态对我极为有利。
“你想要什么？”“首先想知道您能赋予我多大权限。”
“若来我麾下，你将成为最高指挥官。除骑士团外可统率两万兵力。”
两万。
这已是我麾下包括奴隶兵在内的全部军力。
“其次希望您能尊重我的战术。请不要以荒唐为由直接否决。”
“我倒很欣赏你的战术风格？”“此话当真？”“士兵死多少都无所谓。反正士兵或奴隶要多少就能招多少。啊，不过精锐士兵还是要尽量珍惜。和奴隶不同，培养他们可是要耗费大量金钱和时间的。”
“是，有真大人。”
“第三点是什么？”“……第三点不必说了。刚才已经听到答案。现在该由我来提问了——您要的代价是什么？”
“献上肉体与灵魂的绝对忠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