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铁傲团最后一名成员的剑刃将稻草人劈成两半。短短十分钟就完成的壮举。
原本席地而坐的我站起身来。
“总算结束了。领完奖励就直接上三层吧。”
“是！成有真大人！”二层的奖励比一层稍好些。这次我依旧毫不犹豫选择了灵药，并当场嚼碎吞下。
本以为其他成员也会选择灵药，意外的是竟有人选了武功。
“看这《闪进脚》，用得好能成为救命绝招。”
“我选了《沙鱼剑诀》，上次见浪人使过，确实是上乘剑术。”
“喂，我给钱，让我也瞧瞧。”
我不解地歪着头。实在难以理解——虽说比一层提供的武功强些，但二层的武功被称作垃圾也毫不为过。
“陈古言，成员们为何选武功？”
“成有真大人，我们是浪人。即便是三流武功也难得入手，组织里正经学过武功的没几个。获取武功本就不易，所以他们才先选了武功。况且武功不像药草，并非一次性消耗品，成员间可以互相传阅。”
武功是以秘笈形式发放的。这意味着既能组织内共享，也可带出去贩卖。
“那种破烂武功真能卖出去？”“能卖。至少能卖三十两银子。毕竟秘籍本身就很珍贵。”
“原来如此。”
登上万魔塔三层。刚踏入三层就闻到了血腥味。
‘这是……’三层空间让人联想到古早综艺《出发！梦之队》。
运用机关阵术布置了移动地板、在空中嗖嗖飞射的箭矢与尖锐长枪、轰隆坠落的顶棚。
比综艺节目血腥千百倍。虽已清理尸体，但墙上血迹仍如新鲜溅射般残留。
守在入口的士兵瞥了我们一眼，淡然道：
“看见尽头没？三层试炼只需抵达彼端。简单得很吧？”
“……”
队员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简单？对要穿越陷阱密布的通道的人来说，这话简直可笑。
“现在感到恐惧的人可以放弃。死在这里的人比想象中多。四层机关阵术更凶险。”
几名队员露出犹豫神色，似乎考虑放弃。
陈古言站了出来。
“难道要在区区第三层就放弃吗？你们忘了我们为何要踏入万魔塔吗？”“团长……可是……”
“少说废话。别被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吓破胆。仔细看前面——有规律可循，躲避方法早已明示。只需跳跃奔跑就能避开。我……不，我们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目标在第十层，至少也要突破第五层。从第五层开始才能获得真正的武功和灵药。若还是害怕就滚吧。但逃兵若敢对外宣称曾是铁傲团成员，我定会追杀到底——绝不容许玷污铁傲团的荣耀。”
“……”
无人临阵脱逃。
陈古言走到我面前。
“成有真大人，这一层能否让我先试？”
“随你。”
陈古言立于机关阵前。确认过移动地板与飞箭长矛的轨迹后，他提气疾奔。
轻功？此处陷阱密布反易绊足。他未用轻功纯靠脚力冲刺，挥动巨刃格挡来袭箭矢。
陈古言努力保持节奏不失，维持着那快速节奏抵达了终点。
“噢噢噢噢！！！”团员们高声呼喊。士气高涨。看到陈古言轻松无险地完成，他们也自信自己能做到。
“下一个是我。”
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与陈古言不同，我连刀都没挥。避开所有陷阱奔跑着通过了试炼。
‘才300米而已。简直小菜一碟。’圣地坤紧随我身后跑来。
圣地坤也轻松通过。
团员们也三三两两开始奔跑。
全员通过……倒也没能实现。
死了两人。
一个因脚步踉跄跌入坑中，被长矛贯穿身体而亡。
另一个未能躲开飞来的箭矢。
铁傲团的氛围冰冷地凝固了。
士兵面无表情地履行着告知义务：
“恭喜通过。请选择奖励后前往四楼。若不登四楼选择放弃者，请在那厢等候。”
而后在四楼，铁傲团又有三人殒命。
……踏入了五层。
第五层竟诡异地呈现出自然景观。
明亮的天空与缓缓流动的云朵，茂密的树林和光是看着就令人清爽的草原。
显然是实力超群的术法师构筑的空间。
草原上布满帐篷。光是已驻扎在第五层的人数就至少超过十万。
士兵说道。
“第五层的试炼将于四天后开始。在此之前各位可自由行动。可以修炼武功，也可以休憩。事先声明，我们并非诸位的保姆。即便发生纷争也不会介入。若有问题请自行解决。”
说完这句话，士兵便消失无踪。
我和铁傲团环顾四周。所有好位置都已被占据殆尽。
“成有真大人。该怎么办？为防万一，要不要在靠近树林的地方扎营？”
“不是没位置了嘛。”
“抢过来就行。”
真是了不起的计划。
但想到这个计划的不止陈古言。第五层的占位早已结束。那些靠着树林的家伙，光看帐篷就透着贵气。其主人自然也都非等闲之辈。
“就为了抢个位置，一开始就发疯有点过分了吧。随便找个空地搭帐篷吧。反正也不会在这里久留，没必要白费力气。”
“嗯。确实如此。你们几个。去那边先把帐篷搭起来！先搭成有真大人和圣地坤大人用的帐篷！”
自然是个人帐篷。除非有特殊原因，两个男人没必要共用一顶帐篷。
我坐在简易木椅上，看着团员们忙前忙后。
‘别人忙得团团转时，自己却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热闹……这就是权力，这就是炫富啊。’帐篷还没完全搭好。
五十名浪人突然涌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诸位好啊。看你们也是浪人团的，怎么称呼？”
我拦住要上前的陈古言，自己站起身来。
“铁傲团。你们呢？”
那个没有头发、满身爪痕的男人咧嘴一笑。
“铁傲团？没听说过的浪人团啊。我们是怪声团。”
陈古言和铁傲团成员听到这名字瞬间僵住。看来在浪人界相当有名。
“所以呢？那个了不起的雷声团找我们有何贵干？”雷声团长故作费力地看向我。
那轻视的眼神让我心情瞬间变差。
要不要展现一下气势？
‘……不。先听听他要说什么。’雷声团长用大手啪啪拍着我的肩膀。
“我们人多吧？不仅人多还特别能吃。但万魔塔说要在这儿待四天？哎哟喂，不小心没带够粮食啊？要饿死了吧？可我是雷声团长啊？当团长的能坐视不管吗？”
“明白你的意思。我有办法。来得正好。”
“哈哈。能沟通真是太好了。我们雷声团和铁傲团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方法很简单。为什么需要粮食？就是因为你们！你们活着才需要粮食！要是你们死了就不需要了！怎么样？完美的解决方案吧？”
“……什么？”
滋滋。
右拳迸出雷电。
‘刹那。’在他闪避前全力挥出拳头。拳头精准命中他的面门。砰！他的脑袋炸开了花。
“这狗崽子！”“团长死了！”“宰了他们！”刹那间四周沸腾，杀气弥漫。
在这血腥之地，圣地坤仅次于我迅捷行动。
他拔剑出鞘，瞬间斩杀了附近两名雷声团成员。
陈古言没有贸然冲向敌人，而是组织剩余团员集结。
“聚拢！全力死守！成有真大人和圣地坤大人会解决他们！我们只要坚持住！”我抽出花莲飞刀，将视野内的敌人尽数斩杀。
无需犹豫——远处其他浪人冷眼旁观，士兵们不仅没有干预，甚至忙着抱臂看戏。
在万魔塔，杀人是合法的。只要对象不是万魔塔的隶属士兵。
“他们要逃了！”“就是现在！愣着干嘛小崽子们！追上去宰了那群杂碎！让铁傲团的名号响彻四方！”陈古言声如雷震地吼道。
这附近混迹的多是浪人。而浪人一旦被小瞧就完了。名声很重要。哪怕是恶名，也能让周遭不敢轻易挑衅。
我将逃窜的家伙们追击到底全部斩杀。
连带怪声团携带的物资也尽归我们所有。
货物相当可观。
虽然粮食略有不足，但获得了十二两黄金、武功秘籍和灵草。
我将灵草与圣地坤平分，武功秘籍则交给了铁傲团。
“感谢您，成有真大人！”
“这份恩情没齿难忘！”“不愧是成有真大人。分配物资如此大气！”
往后四天。铁傲团都将忙于修习新武功而无暇他顾。
“有真。这儿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我四处散步勘察过，这第五层根本没有水源。”
我顿时瞪圆了双眼。
没有水。
这问题相当严重。此处气温诡谲偏高，极其干燥。眼下虽无大碍，但到明日定会渴望一杯清凉冷水。而某些人手里正掌控着食粮与水源。
‘原来让我们滞留四天别有深意。这绝非纯粹的休整。是万魔塔设下的考验。’官方来说万魔塔第五层的试炼尚未开始。
‘从第五层开始，万魔塔就打算淘汰半数以上的入塔者吧。’我环顾四周。
此刻格外清晰地感受到无数视线。
由于先前的战斗，铁傲团已成为他们警戒的对象。
“志坤。让陈古言安排守夜。肯定会有不安分的家伙。还有粮食……特别是饮用水必须保管好。”
“嗯。知道了。但有必要专门集中看守粮食吗？如果是你的话……”
我抬起手。圣地坤紧紧闭上了嘴。我能从储物空间近乎无限地取出粮食——这是秘密。
‘如果第五层试炼真如我所料……这对我来说会是个好机会。’……时间流逝。
骚乱持续不断。
抢粮者与护粮者。
流血冲突转瞬即发。
一小时后出现尸体，再过一小时尸体便翻倍。
那些放弃万魔塔离开的人反倒明智。
他们至少懂得审时度势。
也有少数挑衅铁傲团的家伙。我将他们斩杀悬首。效果显着。铁傲团凶残强悍的传闻不胫而走。
就这样过了四天。曾与士兵们共同负责第一层试炼的裴运将军出现了。众人都屏住呼吸，紧盯着裴运。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
裴运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
“……”
四周一片寂静。但留在塔中的人们的双眼却炯炯发亮。
“从现在起一个时辰后开始第五层试炼。试炼内容是生存。在十天内活下来。第五层试炼不允许中途放弃。想放弃的废物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