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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贝里卡的尸体回到了精灵村落。
将精灵们聚集到村落中心。连重症瘟疫患者也不例外。反正我打算很快就会解决这场瘟疫。
约四千人聚集着凝视贝里卡的尸体。部分受惊的精灵跌坐在地，其余则都失魂落魄。
我环视精灵们咂了咂舌。原本超过六千的人口，已有两千人死于瘟疫。不愧是精灵，每个都拥有出众美貌。那些死去的精灵女性实在可惜。
“听着！”我将魔力注入声音喊道。精灵们望向我。病患们的眼神虚弱无力。
“贝里卡长老已经死了。想必有人已经知道了吧。贝里卡长老与恶魔契约者勾结，企图杀害我们！那些附和贝里卡长老的人，那些知情却袖手旁观的人！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抓起贝里卡的头颅砸向地面。颅骨碎裂，骨片飞溅，脑浆污染了地面。
“从此刻起，你们就是我尤金·普鲁克斯的奴隶！全都给我跪下！不许有任何小动作！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肮脏精灵！恩将仇报的败类！乖乖接受为奴的命运吧！”
我用手指向地面。指尖迸发的闪电撕裂了地表。惊恐的精灵们面面相觑。
“……别开玩笑了！我们承认长老犯下过错！也清楚附和长老意见、冷眼旁观的我们同样有罪！但这绝不是成为你奴隶的理由！”
一名精灵拔剑出鞘，凛然高喊。
“他说得对！”“我们绝不为奴！”“休要小瞧我们！”各处涌现出持剑召唤精灵的精灵族。
守护队——这座村庄唯一的武装力量。
集结者近五十人，个个都是奥术专家级以上的好手。
单凭我一人难以应付。
但无需我亲自出手。因为我拥有已达奥术大师巅峰境界、同时位列大法师顶阶的女仆。
“尤莉亚，处理掉。”
“遵命，主人。”
地表浮现的巨影之刃掠过他们身躯。仅此一击便歼灭半数，剩余者在影域突刺的长枪下无一幸免。未及一分钟，可战之力尽数殒灭。
“想反抗者尽管尝试。但警告诸位——下次可不止痛快死亡这么简单了。”
我将守护队长杰格纳的首级掷于地面。
奥术大师。
仅次于贝里卡的强者。
丧失战意的精灵们纷纷跪伏。我睥睨着他们咧嘴而笑。几名女精灵早已落入视线——真期待她们侍寝的夜晚啊。
……维特拉瑟军队继续向前推进。
军队中瘟疫肆虐。全军哀嚎遍野。随着时间推移，疫情愈发猖獗。这支由一万两千人组成的军团很快便步履蹒跚。
已有超过四千人感染，约三百人丧生。免疫力低下的老兵们最先倒下。
士兵们因恐惧而颤抖，不知瘟疫何时会扼住自己的咽喉。
他们想逃亡。
但叛逃的瞬间，军团的利刃必将指向他们——军队里甚至有专门追捕逃兵的特遣队。
更何况逃亡之时，故乡亲人的安危也将悬于一线。
士兵们向苍天、向大地、向神明祈祷。祈求不被瘟疫侵蚀。纵使染病，也求留得性命。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感染者与日俱增，连统帅军队的波尔·斯梅瑟德侯爵也焦躁起来。
正考虑撤退的他突然性情大变，对着士兵厉声咆哮。
“前进！给我前进！这瘟疫全是精灵族的诡计！唯有夺取他们持有的古代遗物，瘟疫才会消失！”
从将军口中传出的这句话迅速蔓延至全军。
士兵们深信将军的话。
将军是位高权重之人，且亲身进入森林后染上瘟疫，这番话极具说服力。
士兵们找到了宣泄仇恨与愤怒的对象。
“该死的精灵崽子们！竟敢散播瘟疫？！这些混蛋连最后底线都践踏了！”“杀光精灵！”“女精灵就强奸了当妓女！”“只有杀死精灵瘟疫才会消失！”“烧光森林！”士兵们开始强行军。
不知何时起，精灵们的阻扰消失了。
每当点燃树木时，那些总会凭空出现扑灭火焰的水流不再显现，连震动地面妨碍行军的障碍也销声匿迹。
士兵们朝着精灵村落继续推进。
“呃啊……啊啊啊……”
“妈妈……我好想妈妈……”
“家里还有儿子等着……我的儿子……咳呃！”
士兵接连倒下死去。
几乎每十分钟就有一人丧命。
尸体被随意堆放在路边。
本该土葬或火化的遗体，“没时间掩埋尸体！等攻下那些精灵混蛋、拿到古代遗物后，再回头收拾战友们的遗体！瘟疫正在蔓延！要想控制瘟疫就必须杀光精灵！”
这是将军的命令。士兵们对精灵的仇恨熊熊燃烧。这一切都是那些精灵混蛋造成的。
“前进！继续前进！”将军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停下！没听见我的命令吗！！！我说继续前进！”“我、我被倒下的树砸伤了手臂！手臂动不了了！”“啊哈！看来你是肮脏长耳怪的间谍！杀了那家伙！”愤怒与仇恨已化为疯狂。
将军不断驱赶着士兵。无用的士兵被当作间谍处死，副官们关于行事过激的谏言也被置之不理。
保罗将军明知危险仍一意孤行。他别无选择——这关系着他的性命。
“咯咯。干得好。干得漂亮。咯咯咯。”
“快点，动手。”
保罗将军身后站着恶魔。
浑身布满滑腻绿色皮肤的恶魔正是瘟疫恶魔。
皮肤上不断渗出未知黏液，头部形似苍蝇并长有三张嘴，背上扑棱着蝙蝠翅膀。
正如瘟疫恶魔应有的可怖样貌——它正是赫普尔。
另一只恶魔是30厘米高的木偶，双臂装有锋利钩爪，嘴里不断淌血。这是能像操纵提线木偶般控制人类与尸体的中级恶魔——内洛特。
噗，噗噗！“快！再快点！”
内洛特用钩爪刺入保罗将军后背叫嚷着。血滴答落下，它用淌血的嘴吮吸着将军的鲜血。
瘟疫恶魔赫普尔也没闲着。它把玩着将军的右臂，那条手臂已诡异地扭曲变形，时而如熔蜡般软化，时而变成昆虫肢体般的恶心形态。
保罗将军竭力不去注视身后的恶魔们，对着士兵们嘶吼：
“不许停！停下瞬间瘟疫就会要了我们的命！前进！继续前进！终点近在眼前！”维特拉瑟军队终于抵达了贝利亚克精灵村落。
“杀光精灵，找出古代遗物！”
保罗将军脖颈青筋暴起地怒吼道。
士兵们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
那些平日故作高贵的骑士们也策马奔向村落。
精灵的财物足以变现，而精灵的美貌无论男女都闻名遐迩——尤其是女性精灵，即便花钱都难求一遇。
他们脸上写满了贪婪与淫欲。
“呃，没人！”
“精灵都不见了！”“将军！屋子全是空的！”“可、可能是陷阱！”“该死的！精灵们似乎早就逃跑了！”士兵们愤慨地叫嚷着，因为他们将一无所获。
“蠢货！看那边！精灵都聚集在那儿！”村落中央设立的栅栏后方，精灵们正用饱受瘟疫折磨的憔悴面容怒视着士兵。
而他们中间站着位黑发黑瞳的贵族男子。
……望着入侵贝利亚克村的维特拉瑟军队，我绽开灿烂笑容。
虽然疯狂的士兵不断冲来，却被无形屏障阻隔——这正是古代遗物‘大地的宝玉’所展现的部分威能。
当然并非完美阻绝。清醒过来的家伙们会意识到这是结界，定会用武力破坏结界冲进来。
但在那之前先发制人的是我。
我轻抚大地的宝玉。大致知晓使用方法。将魔力注入宝玉之中。
“你们觊觎的就是这个吧？大地的宝玉。但可惜啊……我丝毫没有交给你们的打算。呵呵……你们这是来到地狱了。”
魔力被大地的宝玉源源不断地吸收。
维特拉瑟的军队。
这是维特拉瑟国王压榨国力极限组建的军队。
若这支军队全军覆没……维特拉瑟王国将无力支撑而灭亡，其他国家便会瓜分其领土。
“爆裂吧！”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
大地爆裂。
尘土冲天而起，士兵们的身体如枯枝般轻易碎裂。
那些被贪欲蒙蔽深入村庄的士兵接连丧命。
约五千余人就此毫无价值地殒命。
“是魔法！”“是大魔导师！”“咿呀啊啊啊！”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有人开始逃跑。我并未刻意阻拦。敌军已然丧失半数斗志。
“喂，臭小子。动作快点。”
用脚碾着四肢尽断、在地上蠕动的贝恩特的脑袋。
“您答应过……不会杀害……我姐姐……”
“不杀。只要你把交代的事办妥。”
贝恩特咬紧牙关发动能力。预先准备的瘟疫尸体突然暴起扑向残余士兵。士兵们惊慌攻击时，尸体轰然炸裂播撒疫病。
瘟疫蔓延开来。受感染的士兵剧烈颤抖后纷纷倒地。普通士兵根本扛不住高浓度瘟疫。我在安全结界内冷眼旁观。
“生化武器果然专精大规模屠杀。”
被绳索捆住的贝拉突然尖叫。
“赫普尔！住手！快把军队里的瘟疫收回去！”
她在召唤契约恶魔。看样子贝拉与恶魔关系不差，或许能说动它。但此刻那恶魔正被别的事物吸引着。
我将头侧向一旁。在堆满尸体的空地上，尤莉亚正手持药瓶泼洒着某种黑色物质。
污秽的玛那。
作为恶魔生命力与力量源泉的存在。
瘟疫恶魔赫普尔与傀儡恶魔内洛特早已纠缠不清。
明知是诱饵仍扑了上去。
这也难怪。
毕竟尤莉亚失忆前特制的这种污秽玛那，纯度比其他同类更高。
而那些傲慢的恶魔们，想必只把尤莉亚当作区区人类吧。
“咯咯……是记忆里的人类呢……啊呀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嗯……很好……污秽的……玛那。”
恶魔们匍匐在地。为了舔食尤莉亚泼洒在地面的污秽玛那。它们伸舌舔舐地面的模样，早已将恶魔的体面抛诸脑后。
“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姿态呢。”
尤莉亚发出冷笑。唰啦啦！影子锁链将恶魔们层层缠绕。恶魔们仍从容不迫。
“以为靠这种玩意儿就能困住我们？”“极其……愚蠢。”
恶魔们扭动身躯。影子锁链纹丝未断。
“我认为主人的最大敌人是恶魔，所以一直致力于研究恶魔。对恶魔最有效的，是稀有的神力……讽刺的是，同类的恶魔之力也同样有效。”
咯吱咯吱。
影子锁链没有断裂。
“能操纵污秽魔力的可不止你们恶魔。那条影子锁链正是用污秽魔力强化的锁链，你们休想轻易挣脱。”
“咯咯……了不起。若是上级以下的恶魔，恐怕毫无还手之力。但我可是瘟疫恶魔！最上位的恶魔！这种破锁链毫无意义！”
赫普尔为挣脱锁链从口中喷出瘟疫。瘟疫并未扩散，反而黏附在赫普尔身上。它的躯体逐渐膨胀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