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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我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副门主。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看看周围吧。”
副门主缓缓环视四周。
像副门主这样激动反抗的门派成员并不多。最多不过四五人。其余人都避开副门主的视线低垂着眼。
黑道门派。
说是门派，实则更接近地痞流氓。有些实力和地位的家伙还算活得滋润。能像副门主这样趾高气扬地过日子。但普通门徒的生活并不好过。
既学不到正经武功，与其他门派开战时又最先送命。
更得不到周围人的尊敬。
就算苟活下来，往后呢？
黑道门派本就是群靠蛮力聚众的家伙。
老了就得离开。
硬赖着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积蓄？赚的钱转眼就花在酒色上，哪可能有那玩意儿。
种田就行？农夫也是技术活。从没种过地的家伙怎么可能干得了。就算尝试也大多因为又累又无聊而放弃。
“道阳门剩余财产全部分给你们。不是笔小数目。足够五年不工作也能生活。用这笔钱进武馆学武也好，买地务农也好，开店经商也罢，都随你们。”
门徒们露出心动的表情。他们从未轻易接触过如此巨款。
但副门主不同。
“请不要用金钱动摇我们的义气！道阳门是我们的历史！”“义气。是啊。总是义气的问题。”
突然揪住副门主衣领。一脚踹断他的小腿，拳头砸碎他的肩膀。
“嘎啊啊啊！门、门主大人！！！”“副门主。现在就来验证你崇高的义气。若真如你所说存在这种义气，这门主之位就让给你。”
“呃、嗬啊，腿、我的腿……”
“别为断条腿就哭哭啼啼。差点烦得我要杀人。”
“……”
从我的声音中感受到杀意的副门主紧紧闭上了嘴。那惊恐万分的眼神可怜到令人心碎。
“如诸位所见，副门主已落入我手。我打算杀了副门主。想救人的就站出来——但只限有觉悟替死的家伙。若能将你们引以为傲的义气展现给我看，倒可以饶副门主一命。”
我用凌厉的目光扫视四周。
门派成员们只顾着躲避我的视线。
就连那些平日与副门主形影不离、甘愿充当爪牙的家伙，此刻也像死老鼠般噤若寒蝉。
“副门主，你说的义气似乎不在此处呢。”
“门、门主大人！属下知错了……方才一时鬼迷心窍。属下这就遵从门主吩咐。求、求您再给一次机会……”
“机会早已给过。”
我攥紧拳头。副门主近乎常人，无需拔刀。这个靠着政治手腕而非武功爬上高位的家伙，当年确实让道阳门赚得盆满钵满。
“实在看不下去了。”
前道阳门主银泰莽从人群中迈步而出。他身披漆黑铠甲，那柄巨型斩魔刀在背脊上泛着寒光。
“不男不女的家伙，就照你一贯的样子老实待着吧。”
“这可不行。别人暂且不论，副门主我必须带走。只要有副门主的头脑在……道阳门就能渡过此劫更上层楼。”
“看来你听不懂人话。从今日起道阳门就此解散。”
“哈哈哈！你以为世间万事都能如你所愿吗！”“……”
我无视银泰莽准备挥拳。盘算着先杀副门主再取银泰莽性命。
横生枝节。银泰莽飞身劈来斩魔刀。我后撤半步将副门主推向前方。
“呃啊！”巨型斩魔刀在副门主鼻尖骤停。副门主吓得浑身战栗。
哒哒哒哒！练武场外冲来一群蒙面持剑者将我包围。行动整齐划明显非乌合之众，透着习武之人的凌厉架势。
‘明摆着。定是白衫金家。’银泰莽向白衫金家求援了。
原本因上次白山战争失去白山城影响力的白衫金家，如今连道阳门这点微薄力量也求之不得，自然要帮银泰莽这个忙。
“哈哈哈！局势逆转了吧！识相的话就放下分门主！再把五引丹交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
“疯得够可以啊。”
我腰间抽刀寒光一闪，分门主的头颅已腾空而起。
银泰莽的面容骤然扭曲。
“这该死的杂碎！给我当场宰了他！！！”包围我的敌人们同时扑来。我沉腰提膝纵身跃起，雄厚内力爆发之下，竟瞬间腾空五丈。
银泰莽咬着嘴唇死盯住我，就等我落地瞬间发动攻击。
我将内力贯注足底，这般蛮横运劲几乎要震破涌泉穴，却成功在空中变向朝银泰莽俯冲而去。
银泰莽高举斩魔刀摆出反击架势。动作迟缓。而且有些笨拙。
‘这家伙。看来比武时受的伤还没痊愈。’在银泰莽挥动斩魔刀的瞬间发动刹那。
通过放慢的视野将银泰莽的动作尽收眼底。
我的刀与银泰莽的斩魔刀相撞。
处于劣势的是我。
和银泰莽不同，我的脚还没着地。
但此刻我已完全看透银泰莽。既然知晓就能利用。
借力打力。利用斩魔刀传来的冲击让身体旋转，同时用刹那微调刀锋轨迹。
斩鬼刀法·罗刹回闪。
刀气随旋转将银泰莽的身体凌迟。没被大卸八块多亏了他身上的黑色铠甲。但终究挡不住皮开肉绽。他的身体瞬间血肉模糊。
“……”
银泰莽没有惨叫而是选择反击。这份骨气值得肯定。虽然从反击被我看穿那刻起就毫无意义。
惊险避开银泰莽的斩魔刀落地后立即再度跃起，刀锋划过他的下巴。
腾空的身体终会受重力下落。我在下坠途中斩开了银泰莽大半脖颈。胜负已分。银泰莽踉跄后退着仰面倒下。
“该……死……”
接着处理了银泰莽带来的残党。这些家伙比银泰莽弱得多。虽然聚众围攻有些麻烦，但独自解决也不成问题。
十分钟后战斗结束。
四周堆满尸体。我没兴趣掀开死者面纱确认身份——必是白衫金家的武者，眼下也无意与他们开战。
‘虽有些窝火，但现在杀上白衫金家闹事会打乱计划。’跨过尸骸走向仍在练武场列队的门徒。他们望向我的眼神充满敬畏。
“重申一遍。今日起道阳门解散。有异议者上前。”
“谨遵门主之命！”“很好。照约定分发钱财，领完立刻消失。”
给门派成员们分完钱后，我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道阳门。
我要去的不是宿舍，而是白山城的城门。
若继续留在白山城，可能会遭到白衫金家的追踪。
我打算先公开离开白山城，等夜深人静时再偷偷潜回宿舍。
“……”
咯吱咯吱。
正走着路的我突然转身回望。
六名道阳门弟子正尾随在我身后。即便已离开白山城，他们仍不愿放弃。
你们这是干什么六人齐刷刷跪在我面前，额头深深叩地几乎触及泥土。
门主大人！请收留我们吧！我们誓死追随您！愿立下永世效忠的誓言！求您收下我们吧！他们的意图昭然若揭。
不过是想偷学我的武功。对这些家伙而言，我本身就是难得的机缘，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烦得要死。’怒火直冲脑门。
要不要全杀了？我短暂犹豫过。既然已经饶过性命，再下杀手未免不近人情。既然能施舍一次慈悲，又何妨施舍第二次。
“道阳门已解散。我不是道阳门主。你们也不再是道阳门的人。滚吧。想活命就自己找出路。”
“门主大人……不，韩水平大侠！您让做什么都行！收到的钱也全数奉还！求您收留我们吧！”
咚。咚咚咚。
那群人将脑袋重重磕向地面。额头破裂鲜血直流。看似在竭力表露诚意，我却无动于衷。
“六个人太多了。”
“……啊？”
“两个刚好。”
说完这话，我转身离去。
刚迈出第七步时。背后传来惨叫声。紧接着是混杂咒骂的怒吼与刀剑碰撞声。
第九十五步。感知到身后动静。转身看见两名血人扑通跪地。
“大侠！”“求您收下我们！”“真是烦得要死。”
“……大侠。我们什么都能做。”
“若您说不需要两个只要一个……”
他们目露凶光互相瞥视。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就会自相残杀。
可笑至极。
“哈，这群狗娘养的。拜托你们有点自知之明。”
没等他们开口，我腰间抽出的刀已斩断他们的脖颈。两颗头颅咕噜噜地在泥地上滚动。
“净让我浪费力气挥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