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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浮现出小型城镇轮廓。
踏草前行的我突然止步。从怀中掏出一卷轴展开，对照地图核验城镇特征。
‘西侧有河流经过，看来没找错地方。’天魔神教入魔所的第三场试炼。
其内容是执行个人任务。
入所者需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各自分配的任务并返回入魔所。
若未按期归来或任务失败，将面临降级或除名处分。
任务根据入所者的成绩分配。
最简单的任务属跑腿送物类。
这类任务与其说危险，不如说时间紧迫。
虽是相对简单的任务，却需要废寝忘食地奔波。
我接到的任务是刺杀河歌市实际掌控者——先家庄的食客名为楚褚。
这个两年前起寄身于先家庄的食客楚褚，实为天魔神教叛徒。
他在与天义盟交战时抛弃同伴潜逃。
后虽易容蛰伏，仍被天魔神教专业追踪者发现踪迹。
楚褚修为处于出池二段。对天魔神教战斗部队而言属于可杀可不杀的尴尬境界，故而将任务下派给我。
‘和原着有些出入啊。原本严巨石接到的任务是铲除在天魔神教周边活动的杀手。’看来是因为我展现了比原作的严巨石更强的实力，导致任务难度提升了。
顺带一提，同样的原因也让燕艺荷的任务与原着不同了。
她现在应该正在天魔神教附近讨伐妖怪。
‘情况不算糟。不，反而更好。’因为下河市是与千幽云、诸葛莫顺、西门小丽任务相关的地方。
我再次确认卷轴上记载的任务内容后，引发了雷电。
噼啪。
青色的电流顺着卷轴流窜。
电流很快转化为火焰将卷轴焚毁。
我掸去掌心的灰烬，朝城市进发。
五名武者控制着城市入口。他们靛青色武服胸前绣着“先”字。这意味着是善家长麾下的武者。
他们正在入口处登记城市出入者名单。也说明这座城市管理极为严格。
本无意制造骚动，便安静排队等候轮次。约莫一小时后，我前面的商人进入城内，轮到了我。
是武者大人呢。
请问师承何处？
一位面容清朗的武者走近前来。
看上去是副和善面相。
从气息判断约莫是入室六段。
以这般年纪而言算是相当了得。
“非说不可吗？”“请您理解。我们自二十年前就开始登记名册了。”
“二十年前出过什么大事？”“虽是我善家门的耻辱，但既然此事已人尽皆知，便告知阁下吧。无影神偷。小侠想必也听过这诨号？”
“自然知晓。”
那张脸我也认得。
“二十年前我们善家门曾遭无影神偷毒手。自那之后便严格管理出入名册。”
“江湖传闻无影神偷已金盆洗手。”
“很快会有新的无影神偷出现。江湖向来如此。”
江湖历史悠久。若要追溯其起源，怕是得探究数万年。
可笑的是历经数万载，文明却几乎停滞。未有革命发生，科技仍遭轻视。江湖只是循环往复地流淌着。
无影神偷乃是授予当世第一神偷的称号。若再有盗取皇帝秘宝的飞贼现身，那人便会成为新的无影神偷罢。
“你以为靠这种出入名单就能拦住无影神偷吗？”“确实难以阻拦。但这名单意外地有用。最近就靠它抓到了商团里贪污的商人，还逮住个试图走私的家伙。另外……嗯，各方面都挺有帮助的。”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
身后突然传来不满的嚷嚷声。
“喂，能不能快点进去！没看见后面还有人等着吗？！”
是个中年商人。说是普通商人却体格魁梧，脸上还有刀疤。立式三段——这是个练过武的商人。
“刚才是在对我说话？”那家伙朝我瞪圆了眼睛。
“现在这儿除了您还有谁？”“我要和你进行生死比武。”
“……”
四周瞬间安静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发起生死对决。商人打量着我，猛地皱紧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我是商人。虽然早年练过武，但早就金盆洗手了。”
“所以就不是武者？练过武就是武者。你腰间佩的剑就是证明。拔剑吧。”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武？！再说一遍，我不是武人！”
“我拒绝你拒绝比武的要求。”
我将手伸向腰间佩刀。商人的脸骤然扭曲。他无可奈何地握住了剑柄。
“你这疯子！好啊！就让我久违地舞一回剑！”商人咆哮着迸发出气势。
无人阻拦我和商人。就连把守城口的善家长武人们也只在观望。
因为商人接受了比武。这个世界的比武类似中世纪的决斗。而武人间的争斗在江湖上屡见不鲜。
愚蠢的商人错判了我的实力。他以为我只是初入境的水准。隐藏实力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好！今日我便重拾旧我，用爱剑饮你鲜血！”
商人高声喝道。这是顾及周遭的喊声。在众人兴致勃勃的围观中，我静静拔出了刀。
[使用刹那。剩余层数：6]斩鬼刀法·一风反真。
我化作一阵清风掠过商人身旁。迟滞一拍后，商人颈部浮现猩红血线，身躯与头颅相继坠地。
这场比试结束得荒唐至极。
围观者并未向我喝倒彩，反而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我。若在现代，恐怕早已尖叫报警乱作一团，但这里并非现代。
“……真是了不得。”
善家门的武者发自真心地感叹道。
“不值一提。”
“绝非客套。说来惭愧，在下连小侠……不，大侠的动作都未能看清。您的斩击当真如闪电般迅疾。”
“承蒙夸奖。善后事宜就劳烦你了？作为交换，那家伙的财产尽可归你所有。”
“连物欲都已超脱啊。善后由我们来处理。大侠，敢问尊姓大名与师承？”
略微迟疑片刻。
该透露真名吗？再次确认任务要求，并无必须隐藏身份的条件。
“吾名严巨石，来自天魔神教。”
“……天魔神教么。目睹这般实力，确实不得不信。大侠此番驾临下界，所为何事？”
“连这也要禀报？”“若有不快之处还请见谅。但这毕竟也是在下职责所在……”
“游历而已。听闻下河市多有姿色出众的妓生。”
“正是。下河市的妓生确实出色。尤其是与妓生同游江上的画舫之乐……简直堪比神仙游戏。”
听闻此言，我顿觉索然无味。
与顶级妓生泛舟江上？这岂能错过。得修改计划了。今日先游画舫，明日午后执行任务吧。
“现在可以进城了吗？”“可以。原本应当收取通行费……”
他瞥了眼死去的商人。商人的同伴们正在翻检遗物。其中一人掂着沉甸甸的钱袋咧嘴而笑。
“已收取足够费用，大侠直接进城即可。”
“这样啊。辛苦了。”
“啊，大侠。可有江湖名号？”
“没有那种东西。”
“那容在下为您拟一个可好？见证过大侠身手的人不少，名号迟早会传开。不如由在下先行赠号。”
“……能有什么好名号？”
“闪战刀。大侠今后便唤作闪战刀。”
“这名字倒似曾相识。”
若给我取个狗屁不通的绰号定要发起比武，但这名号还算中意，便默默朝城内走去。
他并未轻易放我离开。小跑追上来压低声音道：
“大侠请移步江边那栋楼——哈城第一妓楼甫伊楼。虽贵得平头百姓不敢抬眼瞧，里头的姑娘却个个色艺双绝，玩起来更是放得开。”
“多谢。”
这情报来得正好。想到甫伊楼的妙处，胸膛便阵阵发热。我径直朝他所指方向走去。
……我在江畔与甫伊楼的头牌姑娘们彻夜寻欢，直至破晓方眠。
日上三竿醒来时，醉眼朦胧环顾四周——杯盘狼藉间横陈着玉体，五名妓女身上处处沾着我的精斑。
‘不愧是城中第一青楼，当真快活似神仙。’雇船夫折返城中时，甫伊楼相关人员已候在码头。
看那群彪形大汉的模样，应是与其勾结的黑道门派。
他们见我便齐刷刷折腰行礼。
“昨夜可还尽兴？”“甚是满意。”
我将钱袋抛给他们。款项早已预付，这不过是些赏钱。
“多谢大侠！日后还请多光顾我们醉月楼！”“啊，虽说这话由我来讲不太合适——你们可曾想过改个名号？”
“啊？”“醉月楼总让人联想到男风。若叫醉花楼岂不更妙。”
“这个……”“不中意这名儿？若不叫醉花楼，迷花楼也使得。听着倒也顺耳。”
“眼下更名恐有诸多不便……绝非轻视大侠的建议。待我日后向楼主转达您的提议。”
“最后再问个路。去善家长最快的道怎么走？”
“您沿前面那条白林直走就到城中央了。在下城区最气派华丽的便是善家长。”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