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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超脱方为吾等终极。”
吱——
门开了。
我径直走进敞开的门。贝尔吓得一激灵，慌忙紧追上来。
我们一踏入走廊，灯就亮了起来。
雪白的通道向前笔直延伸。
从门的位置判断明显是通往地下，但走廊保持着完全水平的状态，丝毫感受不到下降的感觉。
“超验主义者？我还是头回听说这词儿。”
“上层人士判定超验主义者的思想危险并开始信息管制。随着信息被掩埋，人们的兴趣逐渐消失，最后连高层自己也遗忘了。”
“信息管制倒不稀奇。但我实在想不通——能拥有这种级别建筑的人物，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管制？”
“超验主义者人数稀少。信息管制？对他们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他们从不会向他人强加自己的思想，毕竟最终重要的唯有自身的超脱。”
“超脱是什么？和我理解的那个一样吗？突破七阶成为非人的怪物…是这类概念？”
在这个世界，人们通常将七阶称为超人的境界。
但许多人存在误解：这个世界的等级并非指境界，而更接近力量的标尺。
“超验主义者所说的超脱并非如此。它是抛却一切桎梏，抵达独属自我的理想之境。”
“这种思想太模糊了。那种东西有什么危险的。总之，那些家伙只要不合心意就想统统控制或消灭掉……”
“确实危险。因为超脱主义者的阵营里，真的存在实现超脱之人。”
“这倒勾起我的兴趣了。”
走廊尽头出现墙壁。我自然地将手移向墙边的密码板。屏幕亮起，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我驻足片刻努力回忆。这里的密码是什么来着？
『原本应该通过执行超脱主义者相关任务来寻找线索推导密码……但我懒得动脑直接上网搜索了。』
上网搜索后10秒就查到了。
『好像是697852？』
输入完成。
隔离墙开启。前方又是漫长的走廊。
“但实现超脱不就意味着成为不得了的存在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别把超脱想得太神圣。实现超脱并不代表获得毁灭世界的力量。虽然有些超脱主义者渴望那样的超脱……但全都失败了。”
“说说成功的超脱者吧。我很好奇。”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说明……对了，机械超脱。”
“机械超越？就是那群主张抛弃人类脆弱的肉体，在身上安装优越机械的家伙？”
“你是指赛博灵魂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把灵魂数据化后放进赛博世界的说法嘛。相关项目随便找找应该也有几个吧？…机械超越该不会就是”
“没错。那就是机械超越。只不过，超越主义者们还附加了几个条件。其一是不能受外界干涉，其二是必须完整保持自我意识。”
“你是在说成功的超越者？你的意思是赛博灵魂…不对，是说赛博世界存在神明？”
“和赛博神明不同。就算成为赛博灵魂，也并非能操控所有与赛博相关的事物。”
“有件事从刚才就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总不能说是在游戏里见过的吧。
“我对古代方面很感兴趣。如果没学魔法的话，说不定会成为考古学者呢。超越、虚空、人类…”
“嗯？”
“是古代的思想主义者们。更接近宗教范畴。虚空主义者你也知道的吧？”
“就是那些声称黑暗之门根源在于虚空派的家伙吧？哈，光是想到那群杂碎就让人牙痒痒。妈的。因为他们我两次差点送命。话说人类派又是什么？”
“……黑暗之门不过是实现超越的手段。”
“嗯？”
“崇拜黑暗之门吧，虚空之门就在黑暗之门之中。”
“……”
“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掌控那座黑暗之门。”
这是游戏公司介绍超越派、虚空派和人类派时使用的标语。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游戏中玩家可以选择信仰派系。
当然不选也无所谓。
选择后会以解锁新能力或追加任务的形式体现。
自然并非只有好处，也存在弊端。
“唔。大概明白了。不过你居然把这些口号都背下来了？”
“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因为印象深刻就自然记住了。况且没有比这些更能精准体现他们本质的描述了。”
能感受到对方投来看傻子般的视线。
“…如果是电子灵魂的话。说不定连汉堡创新公司都能掌控？”
“那座城市的电子世界过于庞大，我认为不可能。但感兴趣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
到了。
这次连密码都不用输入，门就自动打开了。
眼前出现一片广阔空间。内部整洁干净，其未来主义的设计风格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古代遗迹。
啪。
全息影像构成的人形出现在我们面前。
“欢迎到来，年轻的超越主义者们。我是第72代超越引路人瓦尔卡塞。”
这是个身着白大褂的金发男性。他将刘海全部后梳成背头，戴着眼镜。任谁看都像是医生或研究员的外貌与气质。
“人工智能…？不，感觉不像是AI。没有人工智能特有的生硬感。”
“哈哈。诸位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吗？”
“…网络灵魂。”
“真是恍如隔世啊。听到被称作网络寄生虫的事，仿佛就在昨日。”
我环视四周后向瓦尔卡塞提问：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本无意窃听。不过这栋建筑本身算是我的硬件载体…自然就听到了。”
场景与原着完全一致。
瓦尔卡塞的出现也如出一辙。
若拆走空间里的机械零件？
或许能赚点钱，但会将瓦尔卡塞变成敌人。
从长远来看反而得不偿失。
“那不用说你也能明白。我们不是超越主义者。”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超越主义者。”
“连成为超越主义者的想法都没有。”
“真让人想起从前啊。那个对超越一无所知的时代。我当时觉得超越根本说不通。这才是常识。但你看。最终，我还是实现了超越。”
“我可没打算当网络的寄生虫。”
“哈哈。真刻薄。你应该知道超越的方向不止一个吧？”
“你对我们示好的理由是什么？实在难以理解。”
“久违地见到人类，高兴一下不行吗？”
贝尔插话道。她不知何时已在周围转悠着寻找值钱的东西。当然一无所获，所以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因为你们具备了资格。”
“我除了驾照可从来没考过什么资格证。”
贝尔把四周全转了一遍后嘟嘟囔囔地走到我身边。
“是超越的资格。你们具备这个资格。”
“……瓦尔卡塞先生？能说得更直白些吗？我和旁边这位魔法师不同，什么超越啊超越主义者啊都是第一次听说。”
“简单来说就是实现超越的才能。你的情况是肉体特殊，你的搭档则受到魔力的祝福。两者都非同寻常。”
“……”
“……”
我和贝尔闭上了嘴。我是单纯无话可说，贝尔则大概是因震惊而沉默。
“别太紧张。我无意伤害你们。反倒想帮助你们——当然，前提是你们同意。”
听到这话我暗自欣喜。说服他的麻烦事就此消失了。
“具体要怎么帮？”
贝尔问道。
瓦尔卡塞向两侧摊开双手。
“用那个胶囊和这个胶囊来帮忙。不过目前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那个胶囊是什么？”
“是魔力淋浴装置。能排出体内积存的废物，稳定身体状态。还能让肉体达到最佳状态或进行微调。每个超越主义者都渴望魔力淋浴，用过之后那种清爽感简直绝妙。”
“哈。你觉得我会进那种可疑的东西？”
贝尔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对你来说应该是必需品吧？”
“就算没有那种东西我也能活得很好。”
“还能调整肉体与机械的协调性。可以帮你优化身上搭载的机械装置。我保证效果远胜普通机械师的调整。尤其你的心脏部位不是有问题吗？”
“……你知道这颗心脏的事？”
“具体要检查过才能确定。”
“……”
贝尔陷入沉思。
虽然我比她更了解她的心脏状况，但并没有说破。就算我说了，她也不可能轻易相信。而且这本来就不重要。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
瓦尔卡塞问我。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做。”
原着中接受魔力淋浴后，部分能力值会首次获得永久提升。效果堪比服用顶级灵药。没有理由拒绝。
『本来打算等魔力导管全部修复后再来……』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我也做。要把我身体的详细数据告诉我，特别是心脏部分。”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
噗咻。
胶囊舱门开启了。
“那就脱掉衣服进去吧。剩下的全部由我来处理。”
“脱衣服？难道是要我在这里裸体吗？”
“有什么问题吗？”
“不，那个…”
贝尔偷偷瞥了我一眼。看来她对于在我面前裸露身体感到难为情。
“原来你也有少女心啊。到门外等着吧。我先来，之后你再做就行。”
“谁有少女心啊？哈，只是一时吃惊而已。裸体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气呼呼地开始脱衣服。我先一步脱光所有衣物走进胶囊舱。舱门关闭。透明的舱门让我能看见外面的她。当然她也能看见我。
『身材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