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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逍遥寺，天魔神教派来的新管理者们现身了。我将管理权限移交给他们，随后返回天魔神教。
此后依旧忙碌奔波。或许是因长久和平之故，天魔神教内部的腐朽程度远超预期。该剜除的剜除，该保留的保留，天魔神教全力运转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武林盟同样在着力整顿内部。
其腐朽程度比天魔神教更为严重——不同于一体化的天魔神教，武林盟是以九派一帮为核心的正派联盟，内部关系本就错综复杂。
如此度过了三年光阴。
期间天魔神教与武林盟爆发过数次小规模冲突，不过都是互相试探实力的佯攻罢了。
但这些零星冲突不断累积，彼此的仇恨与愤怒逐渐突破临界点。三年前高呼和平之人，如今积怨已深，竟开始叫嚣战争。
我身在寂灭队总部。队内气氛剑拔弩张。寂灭队是天魔神教中数一数二的战斗部队，自然能获取大量情报。
“丐帮那些该死的叫花子正红着眼搜捕神教密探，据说抓到了就要当狗一样活活打死。”
“鬼彻队歼灭了三支昆仑派战斗部队。连不如我们的鬼彻队都在前线厮杀…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击？”
“各位听说了华山派的消息吗？那群狂妄的伪君子竟公开谴责我们。说什么披着人皮的妖魔？蚕食世界的寄生虫？武林不容姑息的毒瘤？满嘴喷粪。”
“不仅如此。梅花剑手们袭击了神教分部，将教徒屠杀殆尽。”
“所以高层现在才暴跳如雷？有点蹊跷。若为这点事就动怒，早八百年前就该气疯了。”
“听说遇害者中有魔尊四家的成员。”
魔尊四家。
被称为天魔神教起源的四大世家。魔尊四家作为初代天魔的弟子，因敬畏初代天魔而创立了天魔神教。
在天魔神教中，魔尊四家的成员堪称贵族。
“高贵的血脉竟死于武林盟之流。难怪上层会震怒。”
“我们是否也该反击？比如那个……万朝镖局？据说是支援武林盟的大型镖局。若攻打他们抢夺物资，应该能给武林盟造成重创吧？”
“武林盟又不是傻子，定会死守万朝镖局。风险太大。不如先稳妥地逐个消灭武林盟下属的小门派。”
正当寂灭队众人讨论如何收拾武林盟时，目光突然转向了我。
“老么怎么看？该如何对付武林盟？”
加入寂灭队数年，我仍是老么。因人员未能补全——根本找不到够资格加入寂灭队的人才。
“用霹雳弹将武林盟地界夷为平地即可。幸存百姓可用吸星大法吸尽内力，卖给妖怪倒也是个法子。”
听到我的话，寂灭队员们发出赞叹。
“不愧是年轻的老么，头脑就是灵活。这想法真新颖。”
“年轻人的冲劲啊…我当年也有过这种时候。”
“老么，想法虽好但不现实。大量霹雳弹难以获取，即便有也不能用。若大规模使用，皇室必将介入。把普通人卖给妖怪同样不可取，只会给皇室提供干涉的借口。”
皇室。
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势力。
天魔神教也好武林盟也罢，在皇室面前都不值一提。什么武林什么江湖，这片大陆的主宰者毋庸置疑就是皇帝。
“只要皇室存在，就不可能将武林盟从世上抹去。恐怕在双方灭门前，皇室就会介入调停。我们神教要在皇室干预前，给武林盟造成最大伤害。让他们未来几十年…不，几百年都无力翻身。”
寂灭队员全体沉默。自\"皇室\"二字出口，他们的氛围就凝固了。
作为天魔神教成员，我自然不喜皇室。但这份心思不能表露无遗——毕竟皇室才是如今天下的主人。”
“这是队长的命令！全体到演武场集合！”
六组长五峰现身喝道。寂灭队员们齐刷刷起身赶往演武场。
演武场上寂灭队集结完毕。
并非全员到齐。正值繁忙时节，约有三成队员缺席。但如此规模的集结已是近三年首见。包括我在内的队员们都直觉此事非同寻常。
寂灭队主缓步而来。他一如既往地威严凝重。
“久违的灭门任务下达了。”
队员们绷紧身躯竖耳倾听。灭门任务——剿灭整个门派的任务。召集如此人手才下达灭门令？意味着目标绝非等闲之辈。
“在场全员参与行动。剿灭目标是华山派。”
“哦，噢噢！”
“华山派！终于轮到消灭那群渣滓了！”
寂灭队员们群情激奋。在场无人显露惧色——寂灭队本就是天魔神教中以彪悍残忍闻名的精锐之师。
“何时启程前往华山？”
“今晚就出发。物资尽量少带。补给在途经城市解决。出了天魔神教地界就用掠夺解决补给。不说也该明白，任务自然是机密。连家人都别透露。”
寂灭队员们互相看了看。随后带着戏谑吐出玩笑话。
“咱们这儿谁还有家人？”
寂灭队员们哧哧笑起来。
即便有家人的也跟着笑。
寂灭队里大多本就没有家人。
在天魔神教里他们也是群疯到被特殊对待的家伙，想组建新家庭可不容易。
“少废话赶紧准备。敢磨蹭的家伙看我不亲手把他碾碎。”
寂灭队长转身离去。队员们也四散分开。他们三三两两聚着闲聊。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寂灭队员人人都有空间匣。往里头胡乱塞些衣物干粮就完事。
同样原因我也得了空闲。我望向四组。女性扎堆的四组中央站着燕艺荷。即便在四组女性当中，她的容貌也如鹤立鸡群般耀眼。
“……”
“……”
视线对上了。
谁都没有说话。
寂灭队队员中没有一个人看向我们。
谁都不知道我和燕艺荷的关系。
虽是同期却连闲言碎语都没传过。
剑魔、三长老之女燕艺荷和乡野出身的刀客严巨石——任谁看都是不般配的组合。
『昨天被她占了上风，今天该轮到我反击了吧？』
但遗憾的是未能如愿。燕艺荷始终和四组共同行动，而夜间寂灭队全员都要撤离天魔神教。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
『没办法。浪费时间太可惜…还是去见千幽云吧。』
我与千幽云进行了秘密接头。毕竟身为阎魔队员的他若公然与寂灭队的我碰面，只会传出不利的风声。
“听说寂灭队要攻打华山派。”
“这属于机密你倒是知道得清楚。阎魔队难道无所不知吗？”
“即便如此，攻打九派一帮之一的华山派这种任务。就算是阎魔队也不可能知情。”
“看来是通过其他渠道获取的情报。”
我摩挲着下巴。虽早有预料，但千幽云确实是个能干的家伙。
“墨之链那边情况如何？”
千幽云问道。比起华山派，他更关注墨之链的动向。
“上次罗刹女对我很温柔。我和罗刹女见面了。她头发金黄，眼睛通红。”
“那女人不是人类。也不是什么好女人。逆魔神功知道吧？将食人肉者变成妖怪的魔功。那骇人魔功的创造者和传播者就是罗刹女。”
“墨之链能快速壮大，不正是多亏了逆魔神功吗？”
“没错。但问题在于我无法完全掌控墨之链。罗刹女疯了。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罗刹女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那目的绝非儿戏。”
我陷入沉默的思索。罗刹女也需要墨之链的力量。她为了完全掌控墨之链，正企图杀死千幽云。
『我早知道千幽云之死并非最终目的。若问罗刹女，她会如实相告吗？』
想必不会回答吧。
“严巨石。你从罗刹女那里接受了什么指令？”
等待已久的问题终于来了。我用既不急促也不拖沓的节奏回答。
“天魔神功。罗刹女想知道天魔神功沉睡的具体位置。”
“天马陵吗？罗刹女为何想要天魔神功？”
“这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在炼制逆魔神功时对天魔神功也产生了兴趣？”
“倒也有可能。但罗刹女并非天魔血脉。即便进入天马陵，莫说获取天魔神功，怕是只会送命……她应该明白这点。”
千幽云眉头紧蹙。因罗刹女索要意外情报而显得颇为困扰。
“打算怎么办？罗刹女若进天马陵必死无疑，岂不正合你意？”
“若她亲自前往确实如此。但或许她正盘算利用天魔血脉培育新天魔。想借其力推翻我。暂且静观其变为上。”
强压住想要厉声催促\"快说！\"的冲动问道。
“天魔神功。虽多有耳闻，却不知具体是何功法。能否告知？”
“知晓者众多，告知你也无妨。”
千幽云抬起右手。漆黑魔气在其掌心凝聚。
天魔神功。
与我持有的天魔神功相似却又不同。
“统御万魔之力。凌驾万魔之力。击碎苍穹之力。狂暴而绝对的力量。那便是天魔神功。”
“……”
我佯装被天魔神功所震慑。
目睹他的天魔神功后，我大致明白了这种武功蕴含何种力量。
力量。
这是种纯粹追求绝对力量的武学。
『正合我意。』
我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这门天魔神功。
“听闻还有门剑法唤作天魔十剑。”
“确有此事。但在此不便展示。况且我也未能尽数掌握天魔十剑。”
“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