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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初代天魔在内的6名天魔从一开始就深入成有真的心象深处。
他们生前都至少达到调和境（造化境），对心象十分熟悉，所以才能做到这种事。
“其他7个家伙不见踪影呢。”
将长发甩到脑后、长着蛇般面孔的男人说道。正是二代天魔尤虚君。他虽非千氏族人，却是初代天魔临终前亲自指定继任天魔之位的人物。
“那群家伙不是连被称为同僚都嫌丢人的乌合之众吗？待在一起只会碍事，这样反而更好。”
短发满身疤痕的男人说道。此乃三代天魔天古神。
轰隆隆隆！
湛蓝晴空突然响起雷声。这本是不可能的事。要打雷须有乌云才行。但在场无人觉得异常。
此处乃心象世界。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为奇。清朗苍穹鸣响雷霆？这本身或许就是此心象主人特殊之处的体现。
“区区小辈竟有如此宽广的心象。空气与湿气的触感、拂面的风与坚实大地……心象的再现度相当高。再加上星辰之气……完美的资质与才能。初代大人，这小子完全有资格成为天魔。”
第18代天魔千运罗说道。
她是位半边脸布满熔毁般烧伤痕迹的短发女性。
锐利的眼神让她不像女性反倒像头饥饿猛兽。
她是现任皇帝全盛时期活跃过的天魔。
轰隆隆隆隆——砰！
天空中落下巨型闪电。那雷光仿佛能瞬间将小山丘夷为平地。
初代天魔缠绕魔气的拳头击飞了闪电。雷光砸进远处山体，整片山域随之崩塌。
呈现少年姿态的第7代天魔千八臂笑着观赏这一幕。
“有意思。心象本该反映主人心境，攻击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倒不奇怪，但能放出这等威力的闪电就耐人寻味了。寻常杂碎挨这招早就灰飞烟灭了吧。”
在他们最末端有个气息微弱的男人。那是用黑色绷带遮住脸和身体的杀手出身的天魔，第十三代天魔赤杀。沉默寡言的他低声说道。
“很好奇最底层会有什么东西呢。”
初代天魔千抓手静静环顾四周。曾差点登上登仙境界的他眼中能看到该去往何方。
“跟上来。我要确认这尽头之物再做决定。”
他抚摸着长长的白须向前走去。他从不匆忙行动。
哐哐轰！哐哐哐哐轰！
闪电不停劈落。
天魔们轻松应对。
或劈开，或吸收，或阻挡，或闪避。
对这些曾被称为天下第一人或接近天下第一的存在而言，接连不断的巨型雷击根本不算什么。
“竟如此敌视我们……真狂妄。想成为唯一天魔的抱负看来并非虚言。”
第七代天魔笑着说道。笑声中没有灵魂。瞳孔里闪过一丝隐约的烦躁。
第三代天魔天古神的兴趣在别处。稍远些的地方。现代化都市与西方中世纪风格的宅邸和城堡映入他的眼帘。
“形态奇特的建筑真不少。即便在我活着的时候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建筑啊……”
他内心很想进去参观一番。但初代天魔却全然不感兴趣地径直前行。
第十八代天魔千运罗察觉到了异常。
“走了这么久却连一具尸体都没见到。”
闻言几位天魔瞪大了眼睛。
心象即为心灵。心灵即是记忆与经验。任何心象未经整理阶段时尸体必然存在。因为首次犯下杀孽的记忆会留存至死。
更何况有过诛杀暴徒的经历，对于与死亡相伴的魔道中人而言，尸体是想摆脱也摆脱不掉的。
“那小子连三顶境界都未达到……结论无非两种。”
初代天魔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要么对自己杀死的人毫无兴趣，要么用某种方法整理了心象。”
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因为整理心象至少需要达到三顶上段境界。
“……”
天魔们都沉默着，各自对成有真有着不同的想法。有人感到厌恶与不快，有人持肯定态度，还有人产生了兴趣。
走在前面的初代天魔停下了脚步。因为空间突然发生了转换。
“嗯。”
初代天魔微微皱起眉头。与此同时，包括他在内的天魔们都使出了天魔神功。用天魔神功的魔气包裹全身。这是用浅薄的护身气劲保护身体。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现在这个空间充满了雷气。
不仅天空中，就连地面也有电流像流水般涌动。
空气中还蕴含着细微的雷气，试图侵入体内。
对他们来说，雷气就是毒药。
除非是懂得操控雷气之人。
雷气相比其他属性是非常稀有的属性。
即便有人天生具备雷气属性，若不是这心象的主人恐怕也无法操控。
第七代天魔仰望着被数千道闪电布满的天空。
“这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那天空之上有什么东西。能感受到强大的存在感。”
第二代天魔也瞥了一眼天空，随即垂下视线。
“感受不到敌意。有必要特意确认吗？无视吧。这里不是意识的底层。”
众人都望向初代天魔。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初代天魔。
初代天魔产生了兴趣。仅凭存在感就能明白——高悬天际的那位是拥有极强力量的存在。同时也是异质的存在。
‘不是人类……是仙家吗？’
初代天魔曾与仙家对峙过。
仙家固然强大，但并非不可战胜。
并非所有仙家都绝对强大。
仙家最大的特征在于异质感——那种与人类根本性差异的感觉。
准确地说更接近于活着的自然。
‘意识空间的存在会间接呈现意识主人印象深刻的形象。如此广阔清晰的意识空间，应该近乎完美地再现了。’
换言之，意识的主人曾遇见过仙家。而且很可能是与天空雷电相关的仙家。
‘天空与雷电……象征非凡之象的仙家啊。绝非等闲之辈。真想会一会。’
初代天魔抬起手。看到这个信号，出身杀手的第十三代天魔赤杀向前迈出一步。
“遵命，初代大人。”
他除了初代天魔外轻功最为卓越。同时也隐秘。
“确认天上的存在。”
“是。”
第十三代天魔的回答简短而干脆。他的膝盖微微蜷曲又展开。他的身体向上腾跃。对他们而言飞翔或奔跑根本不算什么。
—竟敢未经许可直视神。
蕴含着隐隐怒意的浑厚声音在天际回荡。布满天空的雷电变得狂暴。
第十三代天魔更加严密地护住身体躲避袭来的闪电。
他全力奔跃虚空以确认云上存在。
这闪电绝非寻常雷电。
持续承受这种攻击奔驰就算是他也会吃力。
‘必须最快速度达成目标。’
穿透云层。
那存在正端坐于云端王座。
身形不可见。虽具人形却非人类。那是雷电。
—未经允许登天……不敬也该有个限度。交出性命作为代价吧。
那存在手握雷电掷出。
第十三代天魔全神贯注。
天魔神功天魔君临步回。
第十三代天魔的天魔君临宝与其他天魔不同。
因为将他的心境融入了天魔君临宝中。
他的天魔君临宝会在一瞬间抹消存在后再度回归。
抹消存在的瞬间不会受任何事物影响。
然而他未曾想到一件事。
这个世界是某人内心世界的具现化。消失后又回归？这种蹩脚把戏可行不通。
闪电贯穿了他的身体。即便用魔气强化全身也挡不住自己亲手掷出的闪电。他感到意识逐渐模糊，仿佛存在正被抽离到某处。
—代价不够。
那道存在的视线投向地面。向仰望天空的五名天魔之一掷出闪电。
第十八代天魔千运罗成为目标。她双手舞动。与其他用剑的天魔不同，她修习手功。甚至结合武当派武功自创了独门绝技。
“我来处理。”
天魔神功·太极魔引。
她的双手划出巨大的太极。
瞄准她头部的闪电改变了方向。
闪电被吸入太极中心。
本应连同闪电一起消失的太极，却被闪电贯穿，摧毁了她的心脏。
最后露出惊愕扭曲的表情，她的存在就此消失。
“……”
天魔们陷入沉默。随后他们的眼神变得凶暴。
“把天魔的脸都丢尽了呢。”
“确实不是寻常货色。”
“宰了那家伙再走如何？”
初代天魔摇了摇头。
“那家伙是概念性的存在。你们也该明白没有意义。”
“……初代大人。若我们就此撤退，那家伙会作何感想。”
“日后再问罪即可。本座要立刻确认这底层的东西。”
初代天魔毫无迟疑地前进。二代、三代、七代天魔交换眼神后跟上。说实话，若没有初代相助，他们没把握战胜云端上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