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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初代天魔千抓手刚踏入新空间就跌倒在地。
他张大嘴巴深吸一口气。
压迫他身体的所有压力都消失了。
该说是从极深处被拽上来的感觉吧。
讽刺的是，他所在之处正是这心象世界的最深层。
初代天魔环顾四周。随即再度震惊。因为这个空间空无一物。字面意义上的无。只有纯白空间存在着。
心象世界的最深层本该存在人类脆弱的部分。
可以说是心灵创伤。
同时也是心象核心所在，毫无虚饰的完整精神栖息之地。
初代天魔本打算摧毁成有真的心核。
‘走到这里才明白。这家伙不会满足于天魔之位。’
他会不断追求更高更远的变强。他确实具备这种资质。恐怕为此就算抛弃天魔神教也在所不惜吧。说什么天魔神教不过如此。
天魔神教是初代天魔的伟大功业。也是他留给世间的历史。
‘因为没能登仙所以留下了天魔神教。用这种方式留下灵魂也是为了确认天魔神教的存在。’
世人说什么放弃登仙为天魔神教献身之类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登仙所需的悟性和寿命都不够。
用这种方式传承天魔神教也是想在死后确认天魔神教并施加影响力。
‘一切都是从那时在坟墓里发现无名魔功开始的……’
给那无名魔功取名为天魔神功。他至今仍不知那魔功的起源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天魔神功与其他魔功不同，是绝世武功。
体力恢复些许的初代天魔停止深入思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尊敬我的天魔不需要。我会打碎那心核杀死他。’
突然他想到：如果打碎心核并在原位具现自己的心核会怎样？那样不就能占据这具天赋异禀的肉体了吗？根本不必等到复活那天。
‘虽然从未尝试过……但或许存在可能性。天魔神功中有与魂相关的技术。历代天魔的魂魄未被引至冥界而能保存在棺中，也是托天魔神功之福……完全值得一试。’
他深信天魔神功。天魔神功即是自己，自己即是天魔神功。
向前走去。不知方向。既然是无物之地，怎会知晓方向。只是向前走。后退或侧行，自尊心都不允许。
“……”
无物的空间里浮现出夜空。
星星在闪耀。闪耀得极为明亮。
‘……是星辰之气。’
虽是理所当然的话，但星辰之气也会影响心象。不过以这种方式产生影响倒是有些意外。因他是地暗星转世，故能间接感受星辰之气。
‘天罡星！这家伙是天罡星转世！如此骇人的怪物……’
作为众星之首的天罡星。若那是天罡星之气，显然蕴含着惊人的潜力。
不过，天罡星的能力是什么尚不得而知。据他所知，迄今为止从未出现过继承天罡星气息的人物。
‘只要能得到这具肉体……’
生前未能实现的登仙或许就能成功。不，说不定还能达成更高的境界。
初代天魔强掩欣喜之情大步前行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龙。
是黑龙。缠绕着重重锁链的黑龙正盘踞蜷缩着。其中心有颗微微发光的珠子——龙珠。
‘不，那是心核。龙不过是守护心核的存在。’
黑色巨龙。其姿态堪称雄伟。那份压迫感更甚方才遭遇的皇帝。正是名副其实的魔龙。
所幸魔龙正在沉睡。
他屏息敛气向魔龙靠近。魔龙毫无苏醒迹象。初代天魔不敢松懈，保持警惕越过魔龙朝心核前进。
悬浮在空中的心核呈球体。大小如头颅。他仔细端详心核形态——纯白的完美球体。
‘心核本就会采取最有深意的形态……’
这球体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虽感蹊跷却没时间细想。不知魔龙何时会醒。
初代天魔向心核伸出手。触感光滑。
他运起天魔神功。计划用魔气引爆心核，将自己的存在重构为新心核。
就在黑色魔气即将侵入雪白心核的刹那。世界扩展了。不断扩展着。
初代天魔看见了那存在。在那面前自己连蝼蚁都不如。
“……”
初代天魔惊得踉跄后退。冷汗如瀑布般从他脸上滑落。他缓缓环顾四周，干咽了口唾沫。
‘刚才那是什么？好像看见了什么……究竟看到了什么？’
心核仍悬浮空中。雪白球体展现着完美姿态。
他再次伸手欲毁心核。手臂颤抖不止。本能抗拒触碰那东西。手无法再向前。
‘这到底……’
面对无法理解之事，脑中一片混乱。
—能感受到你的烦恼呢。
本以为沉睡着的魔龙传来了声音。初代天魔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旁边。魔龙红色的眼瞳映出了初代天魔的身影。
“……醒着吗？”
—一直观察你在做什么……果然不出所料。
啪嚓！
魔龙一动，缠绕其巨大身躯的锁链便消失了。
察觉到异常的初代天魔从腰间拔出了剑。魔龙朝他咧开了嘴。
他看到魔龙的口腔后身体僵住了。他察觉到了魔龙的真面目。
龙的身体不过是层躯壳罢了。
这是魔。
只是纯粹的魔。
咔嚓！
半边身体被魔龙咬碎了。
“啊啊啊啊啊！”
初代天魔发出惨叫。不只是身体被咬碎。自己的存在正被撕裂。不得不发出惨叫。魔龙享受着他的惨叫，径直向上腾跃。
“这混账东西！”
他感受到了魔龙的恶意。明明能一口吞下，却故意只咬碎他半边身体。
—再挣扎些吧。再多刺激我些！
初代天魔单手挥剑。毫无用处。剑刃无法穿透龙鳞。初代天魔咬牙切齿。绝对不能使用的最后手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必须活下去！不能死！’
他竭力抹去那个手段的念头，发动了天魔神功。却被魔龙夺走。魔气正被魔龙吸入体内。
自己的天魔神功竟向魔屈服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失去天魔神功的初代天魔束手无策。
—倒是别有风味。
将初代天魔彻底吞噬的魔龙继续向上攀升。
更高处。要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哗啦啦啦！
地面袭来的锁链缠住魔龙巨躯。面对无法躲避也无法抵抗的束缚，魔龙放弃了挣扎。
……果然如此。
被强行拽回地面的魔龙重重坠落。锁链源自核心。被核心禁锢的魔龙像先前那样盘曲身体。
—该死的天罡星。该被嚼碎的绝对精神。
魔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成有真他妈的混蛋。
……………………
‘已完全吸收天魔神功。’
‘与原有的天魔神功进行合成。’
能感受到吸收的天魔神功。
确认了脑海中浮现的新天魔神功信息。相当有趣。
‘这天魔神功是力与剑啊。’
是追求力量到近乎无知的剑法。
还知晓了初代天魔是如何运用天魔神功的。
‘初代天魔适当混合了星辰之力。’
初代天魔的本命星是地暗星。
运用该星气息可自由调控质量。
若运用得当，一剑能蕴含泰山之重。
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能将剑的质量变得与泰山相仿。
‘天罡星与其他星辰不同……恐怕难以像初代天魔那般使用。’
况且现在根本没空考虑这些。
斩杀十三名天魔灵魂并吸收其力量固然好。问题在于后续。此刻我正盘腿打坐，周身阴气弥漫。
‘要炼化刚吸收的天魔神功必须立即专注运功。但……能撑到完全将其化为己用吗？即便死后复活也可能再度毙命。形势已危急至此。’
干脆死一次直接空间转移算了。
‘虽然追求安全是没错……但太可惜了。’
在这里吞噬的东西。还有此地满溢的阴气。要放弃这些实在太过可惜。
‘危机即是转机。来试试看吧。’
庞大的阴气开始涌入体内。灵药气息与阴气混合形成巨大力量。那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后消散，又再度膨胀循环。
换作平时肯定承受不住。
但此刻我处于特殊状态。
运用魂魄的天魔神功与被吸收的十三名天魔灵魂。
即便是灵魂残渣也能利用。
我消耗天魔灵魂护住身体，尝试控制这股庞大能量。
……………………
眼前有堵墙。
这堵恼人的墙比上次见时略小了些，但仍然高大粗壮。
我走到紧贴墙壁的位置。
攥紧拳头。能感受到巨大力量。此刻力量澎湃，正是击碎这堵墙的时机。
轰！
拳头砸中了墙壁。
墙壁纹丝不动。加大力度，更猛烈地捶打墙壁。
哐——！
墙壁晃动了。嵌入拳头的墙面出现了裂痕。
拳头已经破破烂烂了。知道什么啊。再次往拳头注入力量。这次把力量从最底层全部榨取出来灌注到拳头上。
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墙壁被打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