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郗青月气喘吁吁,撑着腰大口呼吸,便听到楚云海问。
郗青月脸色通红,泪眼朦胧“那是我的舅舅……”
楚云海面露鄙夷,又有些不可置信,“你亲舅舅啊?他,那还挺畜牲的。”
她只是喘息着不去辩解,她可是他亲外甥女,如今竟然要强暴她!
越想越伤心,气都没喘好就捂面痛苦了。
想她孑然一身,此刻身后竟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亲人。
楚云海将她搂进怀里,沉默地轻拍郗青月的后背。
等缩在楚云海怀里哭够了,郗青月抽着气,鼻子堵了声音黏糊糊的,“对不起,我把你的饭弄丢了。”
“傻瓜,饭丢了就丢了,至少把你捡回来了。”
“云海……我,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别告诉其他人我的事。”郗青月乞求道。
楚云海有些好笑,他下巴抵在郗青月头顶,把郗青月搂进怀里道:“我舍不得告诉别人有你的存在,就怕他们来抢。”
“谢谢你,云海。”郗青月破涕为笑,又不知为何而笑,只是很想笑,心胸间的郁气阴霾一扫而空。
……
自此郗青月送饭出门都要和楚云海报备,时不时方向动态情况,他们好想有些过于亲密了,正常朋友之间会做到这一步吗?
郗青月幸福而苦恼地想着,忽然旁边窜出一个黑影拍她的肩膀,她吓一跳去看,是比她高出一个脑袋十七八岁的男孩。
面容上和郗青月有着一两分相似,也正是这一两分相似给他凛利的长相增添了温柔,不至于像个杀人犯。
他毛刺刺的脑袋,打了满耳朵的钉子,嘴唇也穿了孔,面无表情时仿佛鄙夷嘲弄什么似的,十足的叛逆不良模样。
他就是舅舅的二儿子,从小捉弄她的表哥范野。
小时候郗青月拿着范野给的钱战战兢兢买了一条十字架链,他还带在脖子上。
视线从那条链子上移开,来到了范野脸上,郗青月是挺怕他的,范野从小到大都是肆无忌惮的性格,怎么叛逆怎么来,小时候住在舅舅家里过暑假,没少被他折腾。
“表哥……”郗青月瑟缩着后退一步。
范野去少管所呆了半年才出来不久,相貌气质更锋利了,不近人情,那种道上的气质郗青月也总结不出来,不过光是听说范野和黑社会有牵扯就够吓人了。
范野一把抓住郗青月胸前的一缕头发,将她往身前带,他低眼垂视,眼底情绪模糊复杂。
郗青月被窝着整个下巴和范野对视,她的睫毛不停颤抖,昭示这她本人的恐惧,可她也不敢移开视线,只怕移开视线会招致更可怕的结果,要知道楚云海才一脚踢飞了舅舅。
舅舅岁数也不小了,不知道出事没有。
好在范野不是来找她麻烦的,他只是亲昵的喊着她“妹妹”,指腹摩挲她的脸,痒痒的。
“那个老不死的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我把他打了一顿。”
“谢、谢谢。”
“不过那个男的是谁啊?关系很好吧,还来救你。”范野好似随意间的一问,郗青月却知若不答出个他心满意足的回答,今天怕是不好过。
咽了咽口水,郗青月抬眼看范野,诺诺道:“我打电话找的他,我们店里认识的,我、我很害怕,舅舅很可怕,我只好打电话求救,范野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想必范野不会去真的询问当时的细节,郗青月编了一个谎。
转移了话题,范野果然被带偏了,他侧过头,道:“那个老不死的告诉我是在18路公交看到你的,我就在18路途径的地方找,运气很好一下,就碰到你了。”
范野弯了腰,和郗青月几乎要脸贴脸,呼吸交错,他眯了眼睛,似乎在闻味道。
“好想你,我好不容易出来了,那个老不死的管不到我了,真好,感觉一切都很好。”
郗青月听着,低着脑袋憋着气,正思考如何摆脱范野,突然嘴巴被咬了一口。
郗青月往后一跳,惊恐的目光望着范野。
范野只是笑,桀骜不驯的很,“妹妹,等老子坐上二把手就来娶你。”
“我、你……”郗青月半天组不出一句流畅的话,范野给她的冲击太大了,最后只能闷声,“你是我表哥。”
“是啊妹妹,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我会遵守诺言的,我爱你,比血缘之间的牵绊还要深。”
郗青月瞪着眼,她不敢反驳,又不赞同范野的话。
诺言?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当时范野拿着刀子威胁,给郗青月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说不。
范野扯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将郗青月拉回怀里,拍着她的肩头,“快了快了,知道妹妹你最乖了,等我一年,一年以后我就回来,我回来娶你。”
“表哥,表哥你、你要去哪里?”
“我去一趟c市,那里以后就是我们新的驻地,我可是去做开辟驻地的大功臣,你以后尽管出去说你男人的事迹。”
“表哥……我、我等你。”郗青月咬着牙。
大不了,一年后她就离开s市,只要范野这个疯子找不到她,一切都会没事的!
又聊了些没营养的话,交换了联系方式,范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一步三回头,郗青月也很乖的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好几次的回头,范野才终于满意的彻底消失。
郗青月看不到范野的身影,逃也似的回了家。
就当是一场噩梦吧,范野,我们永远都不要相见为好。郗青月心里默默说道。
兄妹之间是不可以相爱的,她也不爱范野。
范野是疯子,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