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事情后,郗青月赶在年底前将所有存款取出回了一趟老家,她要做的就是还清债款,赶快和这些人撇清干系。
或许是有楚云海的威慑有关,那些平时难缠的亲戚也没有大肆嘲讽她不务正业,全都扭头成了国民好亲戚。
所有债都还清了,便是一身轻松,郗青月请楚云海吃大餐,一顿感谢他的帮助。
酒足饭饱后,郗青月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窗外,冬季的第一场大雪还在不停的下。
喝了低度的酒,郗青月脸上浮着红晕。
“云海,你能带我回家吗?我有些醉了。”
“好。”楚云海道。
“嗯……”她将脑袋缩进双臂之间,心跳有些快,“就现在吧,现在我就想回去。”
“好。”
郗青月起身,望着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的楚云海,她眼里湿润,周围的环境模糊不清,楚云海身上则打了一层软糊的滤镜。
一路上皆是沉默,等到了家门口郗青月从后抱住要走的楚云海,酝酿许久的情愫决堤,她颤抖着告诉他:“我喜欢你,云海……你,你能接受我吗?”
怀中人僵硬着身体,良久才转身回抱住郗青月。
楚云海很温暖,持续的投喂下长出了坚实的肉,环抱下好似一间稳固的房间,能够抵御风雪酷寒。
他紧紧抱住郗青月,埋头在她的颈间沉沉呼吸,“喜、喜欢。”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怀抱好像钢钳夹着郗青月,是再也逃不开的力度。
郗青月不在意,或者说愿意被这样融入血肉的力度拥抱。
“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也愿意吗,青青?或许明天我就会被关进监狱永不得超生。”
郗青月摇摇头,她觉得楚云海说的太严重了,踮起脚羞涩地蹭他的脸,“是你的话,我愿意承受。”
房门开启,二人相拥而入,郗青月嘴唇贴上楚云海的嘴角,舌尖试探着舔舐他的嘴唇。
回应来得很快,楚云海启唇任郗青月的进入和试探,无论怎样的生涩和莽撞通通都包容进去。
他的手扶着郗青月的肩膀,呼吸慢慢急促。
“呀!”郗青月被他忽然的反客为主吓一跳,咬了他一嘴,顿时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道歉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楚云海卷着那些血液和郗青月交缠。
他此刻仿佛被血腥味刺激到,一味的攻伐,待郗青月扶在他腰间的手收紧时,又会乖乖退出一半,停下动作等待郗青月呼吸顺畅。
温柔中充满霸道,霸道中又全是眷恋。
郗青月彻底沦陷了,她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呼吸的间隙,她说:“我爱你,求求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青青,我同样爱你。”或者说,早在不知不觉就沦陷了。
他夜里因她魂牵梦绕,神魂颠倒,他偷偷把跳动的生命替换了她的模样,犯下了超越边界的罪恶。
他是泥沼的腐烂尸体,内心的恶臭从始至终都在发酵,可是和郗青月认识后,他第一次羞愧自己的龌龊不堪,他将所有的不美好包装精致外壳,递到郗青月面前。
原来为一个没有任何利益关联的人去担心是这种感觉,不由自主地牵绊是这样揪心,又是这样悸动上瘾。
“你不要放开我的手,你要一直牵着我。”楚云海低声道,他从来都是坚韧明亮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郗青月贴在他怀里,明明相比他的身高显得那样渺小,此时却好像完全掌握了他的一切。
就好像人海茫茫的十字路口,所有人都在匆匆离去,从不投来多余的视线,遗弃流浪许久的大狗紧紧贴着女主人的小腿,抓握着唯一的稻草,生怕轻如羽毛的她消失。
不需要更多肉体的缱绻,他们静静坐在沙发上依偎在各自的怀中,耳中是心跳和呼吸。
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一片难得的宁静。
夜里,楚云海为郗青月擦洗身体,本该暧昧动情的互动,在坦然的心境下更多是亲昵和放松。
刚刚表白后的恋人不该进展这样快的坦诚相见,他们却不是为了情事,只是感觉很顺其自然,像未开智的野兽,相互舔毛抓跳蚤,表达着最亲近的感情。
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鼓励和夸赞下,楚云海真诚不添情欲的目光中,郗青月褪净衣物。
楚云海的指尖游过她的每一处肌肤,嘴唇轻缓地吻过每一寸细节,他的动作很慢,对于郗青月无法控制的颤抖只是笑着感谢:“谢谢你愿意袒露一切。”
而楚云海脱下衣服后,胸前紧张地鼓起一层薄肌,他垂着眉眼。
郗青月心疼地抚摸他身上的那些伤疤,烟头的烫伤利刃的划伤,狰狞的疤痕之上滴落郗青月的泪水。
“疼吗?”
“早就不疼了。”楚云海轻轻摇头。
郗青月亲吻那些伤疤,热水混合着她的泪水一起流下。
楚云海将她抱住,吻她的眉眼,“有你在全部都好起来了,青青。”
郗青月蜷缩在楚云海怀中,他们相拥在床上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