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偷闲情贤妻荐浪母 闹郎君艳海兴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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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总坛既破,其四方八处,渐归安宁,日长夜短,不觉已是秋凉,兀那造逆的恶贼,猖狂的邪修,州发府驱之兵勇,剿而灭之,譬如热油滚白雪,碰上挨上,一发皆化作虚无,自是区平境安,涂山妖众,蛰伏若叶而待命,涂山明本还欲逗留,一日间忽皆信报,言青丘月孕期已足,临盆生子,只在旬日之内,终日夜无心饮食,只思念蜜哥哥而已,于是只得返驾陪产,临行之际,三别三顾,终是芳心难舍,便向张洛道:

“我此去或下月能归,或年底而归,哥哥留守玄州,切勿操劳过甚,其中之事,多托亲信劳之,万不能决时,可赖祖母……”

涂山明眼望张洛,情深脉脉之际,半含酸意道:“哥哥性情风流,只是对祖母……还请恭敬些。”

情话尽把,自不消说,语终启程之际,又回首道:“旁的都不担心,计都有孕,凡事且暂依她,她若向相公讨欢,须等她安了胎,站在地上缓缓的动,你与她相处时,她都是放浪惯了的,她要什么花样,相公斟酌些才给。”

自是且敛小儿女态,芳踪飒爽,去就那痴情坚贞的娘子,反留张洛兀自原地,兀自不知是歉疚还是迷惘地嘟囔道:

“啊也……我还有一对不认我的妻儿……”

兀那破邪之处,山崩而妖魔尽散,总坛内满布的血肉淋漓,却不知去了何处,艳香鱼水之风波,本是玉门图谋八部众封印天魔的八件盟誓之物,假托清玄子为傀儡,剐龙王、伤修罗、囚狐主、盗得狼爪鬼眼、并本部天人华冠与迦楼罗一片琉璃心,一可接引南洲外之天人,是曰:“天人降世”,二可借由天人尸身血肉,引导八位天魔魂魄受肉降世,亦可作“天魔降世”。

然南洲外之天人,因受放逐,或受天人五衰而灭,或因在娑婆洲与阿修罗战斗而死,玉门于千雪山元化门摩天宫中设下接引大阵,引导域外天人降于南洲之际,方知古天人尽灭,能归南洲者,尽是非天人,玉门见甚深经营竟至于此,心便已凉了半截,无意识锉得银牙鸣响,幽怨愤恨,暗自横生。

“逃不得!逃不得!小妹!妲雅稚!……”

“我等降世,势在必行,妲雅稚……你乘玉真逆行之天象,我等蛰眠之时,不清不楚行事,莫非是要背祖吗?……”

“不敢,不敢……”

“知道不敢便是你的造化……大功成时,我等所传下的天人殖苗……自会传你真谛……”

无边黑暗,如蚁噬心,无边绝望,愈逃无门,愈是强撑,愈是勉强,愈是勉强,愈是妄图逃避,逃……逃……逃……

意识迷乱之际,不知玉门猛地想起了什么,忽地倒吸一口凉气,便只觉身体好像一捆晒得极燥的柴火,一霎时被一颗火星儿点亮,春风忽来,却只是一阵掠过朱唇的叹息而已。

俊美强壮的少年,布满汗珠与肉欲的,结实的,粉嫩的身体,温热宽阔的胸膛,还有那根儿好大,好坏,好丑陋,好惹人喜爱的……

玉门打了个润热濡湿的颤。

热辣的剧痛,温暖的充实,湿润的缠绵,飘渺的失神……那一瞬间,仿佛得到了一切,却又那么不值得在乎,失去了什么,又完全不值得挂念,只想着将那种感觉抓住,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

山巅的风,愈发寒冷刺骨,愈想起他,愈觉无比孤独。

千山覆雪,万里匍匐的盛景,金顶白墙的宫殿,山巅渐起伏绵延,似是与那锋利得削铁如泥的山峦镶嵌了金边儿,又像是山顶永不坠落的一抹日霞。

映入眼帘者,鬼斧神工皆无,美轮美奂皆无,俯瞰众生皆无,心念不在,万景皆无,心念不再,万景皆芜。

“禀告师尊,十万天众,今已尽归,只待整顿足备,南洲便为我等彀中之物。”

望着跪伏在地的冷玉,玉门只淡淡道:

“好。”

“对了……”

玉门终自那满盈色欲的幻想中回过神思,望着冷玉,笑容竟格外带着些独特的优越,又似瞒着同伴盗了邻家果子的小童子,嘴角犹带着回味时的甘甜。

“十万天众,你可代我统率十中之三,此番再去玄州,你与明儿,与那阿修罗的恩怨我不管,但只将那张洛好生留于我来惩戒教化,万不可令他有毫毛损伤。”

“那么个泼贱狡猾之人,师尊却留之何用?”

“哼……你若长进些,便不该是这样看待他了……”

玉门转身眺望雪色,又只淡淡道:“彼慧根极大,是个……吭……修行的好苗子……各中玄机,日后自现……不过嘛……你道缘浅薄,怕是无法亲得其妙了。”

“唔,是……”

冷玉正怀心中意气,猛教玉门言语敲打,心下自是不忿,却以玉门勿令其骄之心度之,便更不多想,告退之际,旋即拿出雍容气度,赫赫威仪,冷脸去那十万天人中挑选先锋去了,十万徒众,一发涌在冷玉驾下,人人殷勤,个个争先,冷玉四个贴身女徒,连带着一发高傲地不假辞色,摩天宫中,一时拥挤,一时荒唐,独玉门一人心下明白,十万非天人,便是加上冷玉并其余久在门中的徒众,捆在一块儿也不如一百个古天人顶用,面对涂山明及计都,罗睺之际,不过是勉强支撑,可惜天魔一旦降世,便连他们也要一块儿化作尸山血海里的一片蜷缩的浪花而已。

操纵旁人者,亦是一傀儡,可若不是袁淳罡当初拔去天女三首之二,天魔入窍之际,怕是要更加身不由己了。

那元化门中如何筹谋,到底尾大不掉,发而动之,少则三月,多则半年,自不必题,却说张洛自破邪修总坛后,安宁多日无事,便将身心一发都扑在计都上,同出入,共饮食,睡在一处,连日陪伴,只见她愈发温柔,每日练功罢,便坐在榻上做些裁缝事,不出半月,便做了从小到大五六套精致的小衣裳,张洛要看时,每每背了他去,只待做得极好了,方才一件件小心取出,平整铺在床上,方始见之,不禁惊喜道:

“我道娘子是个武人出身,不成想恁般巧手!”

却见计都面庞喜得红扑扑的,犹抿唇自矜道:“你只知和我睡觉,诸般好处,你也不体会,哼……待女儿出世,才能将你那花心收一收……哼,也是未知。”

张洛闻言,方见五六套衣裳,具是小女孩儿样子,搂着计都肩膀正要坐,却见计都忙怪道:

“女儿的衣裳,你别坐皱了……上面还有针呢……”

于是赔笑收了衣裳,床上依偎之际,又见张洛问道:“娘子喜欢女孩儿?”

计都点头道:“女儿省心,而且像你的话,漂亮……如果生了儿子,偏还随了我,可有你受的……”

张洛笑道:“好的都随你,坏的都随我,亲亲,生儿女养儿女,甚么不一样的?”

计都便撒娇道:“人家也是头一回当娘嘛……好郎,亲郎,我把个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便是生个顶丑顶丑的娃,你也得认他啊……”

“哎呦……再丑的娃娃,不也是咱们亲生的骨肉嘛……”

张洛握住计都凉凉滑滑的手儿,轻轻把玩道:“好娘子,亲娘子,等你生了娃娃,你教武术功法,我教理学教化,要是他是个丑丑的男娃娃,咱就说个傻傻的俏娘子来配他,要是个漂亮女娃……”

计都忙道:“女娃我说了算!……唔……男娃娃也我说了算,我不放心。”

张洛笑道:“你说了算,你说了都算……好亲亲,你安心将养,我都依你。”

“你说的噢!……”

计都闻言,忽然惊喜,又难过道:“算了,我的身子不似往前了,便是我想折腾,也要担心孩子了……”

张洛心知计都这几日好似老猫搂着干鱼睡觉嘴上不说,内里的水火却旺盛,便算了算时候,一阵后方道:“我自娘子身上把得喜脉,今已月余……若娘子实在寂寞,我给娘子吃一吃……”

计都闻言捂脸道:“你说那个做什么……羞死了……人家正和你花前月下的,我,我,我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你却……不过我阿修罗怀胎只半年,更兼体质特异,算着日子,前几日便已安了胎了……”

张洛闻言,便向计都小腹上摸,但见那平日里玉肌分明的紧实小腹微微隆起,隐隐竟有脉动之律,便暗奇道:“这么早胎心都有了……娘子,我初为人父,这真……”

计都便吃吃笑道:“没事啦……爱郎,你我便安歇吧……来,鸡巴掏出来让我吃一吃……”

于是也就依了她,春风一度,只见计都面色潮红,愈发可爱,一面抓着张洛鸡巴随意把玩,一面痴态勾引道:“待月份足时产了奶水,先教你尝一尝好坏。”

由是又开荤腥,渐渐失了节制,直至修罗女腹下赘重,方觉担忧,便说什么也不敢再与张洛同房,可守着宝贝,难免不动手动脚地不老实,亲嘴摸屌,虽不失为一种情趣,到底不够解渴,一来二去,不免大恼,又极讨厌涂山玉,涂山明在时好歹念着一杆姐妹之情,隐瞒其实,自她奔青丘而去,心下愈厌涂山玉为老不尊,又怕她携私寻仇,明着刀枪倒不怕,只牵挂忧腹内孩子,碍此等情,愈难养胎,便自去八部寺内静养,又叫张洛不可与那狐祖再交,思虑再三,还是丈夫道:

“我自回赵府,三日一来看你,娘子若即生牵挂,可差侍女寻我。”

“嗯……好吧……赵小姐是你人间里明媒正娶的妻,你当然可以和她同床共枕,那梁氏是罗骞驮的女儿,也算我的族侄……可那老骚货,不许你碰她。”

“哪个?”

“什么哪个,你那岳母!……咦……啧……”

计都未及言罢,登时变了脸色,一阵红白,半晌方道:“你要真喜欢赵员外那种老男人,记得完事儿后多洗一洗你的家伙儿……”

“嗨……”

张洛以为计都知道了曹薛氏的事,却不想是个误会,暗叹之际,不免笑道:“娘子倒是真给我面子,想我这类男子,别人口里,一般都是在底下的。”

“咦!”

计都怒道:“哪个不开眼的敢开你的眼儿!”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娘子多心了……我既不开男子的眼儿,也不被男子开眼儿……嗨,没的倒教人倒胃口,好娘子,天色不早,我且陪你这半日一夜再去……”

于是到底放纵蹉跎一夜,趁第二日清早娇娘未醒,方才披露而去,复归赵府时,老小女眷,无不喜若极渴而见泉,一发将张洛围在当间儿,拉拉搂搂,甚无拘束,尤以梁氏最欢闹,拉着张洛便要让他开眼,问要看什么,却只巧笑不言,当着赵小姐与赵曹氏,抿嘴打起哑谜道:

“所谓开眼,只作个一语双关而已,我的儿,红头独眼的和尚再怎的有见识……呵呵,两个门儿的馒头庵,他怕也是没进过的……”

赵曹氏心知那寡妇卖弄风骚,也不动声色打起讥锋道:“独眼儿和尚性好云游,哪个洞不钻过,哪条泉没涉过,有甚新鲜的?倒是那馒头庵儿一味盼和尚,倒把个常来上香的红拂女冷落了许久了……”

梁氏冷笑道:“我却是旧庵新装修,彩头当然留给小状元,倒是姐姐,我来问你,梁山上有好山水,漕河边的馒头庵又有何好?……”

她两个一言一语地争风,赵小姐新妇懵懂,只顾拉着张洛道:“相公这一去可真走了许久,披尘沥风,辛苦甚矣……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休息吧。”

梁氏正恃骄傲,见赵小姐要把个活宝贝拉进房里,忙拦住道:“好女儿,胶港上昨日的往来账还没清,一味贪玩,仔细你母亲责罚你。”

赵曹氏笑道:“好个芳姑子,没得还和小辈争风,账且不忙算,洛儿与碧瑜儿夫妻小别,子孙绵延才是正事,至于账嘛,有甚着急要紧的,你这长辈先顶着罢。”

梁氏眼见赵小姐将张洛拉拉扯扯地把回闺房,不禁恼道:“罢,罢,罢甚么!我还要向洛儿讨个彩头呢。”

赵曹氏道:“一把年纪,装什么黄花闺女……人家是一对儿,时机不到,瞒一瞒先……”

梁氏泄气道:“十几年前没捞着啃一口,哎……早个二十年,我宁可大着肚子上花轿,也要把他把住。”

赵曹氏闻言,不屑道:“早个二十年还轮得到你?”

梁氏恼道:“反正轮不到你。”

赵曹氏摇头笑道:“当然轮不到我。”

梁氏遂发起痴性来,舔唇啮齿,咝咝吸气道:“轮不到我吃,我也要咬他一口。”

赵曹氏冷脸道:“咬坏了他,我先找你算账。”

梁氏忙赔笑,半晌似思有所得道:“对了,听说你前阵子招了个极美的奶娘,我来者几回,怎么没见过?”

赵曹氏笑道:“怎么?你想尝尝味儿?”

梁氏便道:“我很专一嘞!……不过家宅里来了不明人,又是个美貌娘子,恐她祸乱家宅啊。”

赵曹氏点头道:“妹妹这话不无道理……不过那妇人原是洛儿招来,为我两家生子生孙预备下的奶娘,倒是她的举止,确实隐隐透着风流,长相也……哎……不过她自来了府上,行事十分规矩,终日只在偏院里养花草,更不曾出来招惹事非,府上的人,大多也不知道她的……我原还不乐意,埋怨那小冤家风流成性,招来个粉面姘头,可一见着那妇人,我心中便生出许多好感,那妇人样貌声音,竟与我娘有八分相似,多看着她时,我就真有些想念我的娘了……”

言既至此,只见她扑簌簌落下几滴泪来,执绢浸干,方复哽咽道:“我问她名字,竟也姓薛,唤作馥玉,与她相处,无一处不顺,无一处不好的……我想这也是苍天有灵,成全我母女的一段遗憾吧……”

梁氏叹道:“往者不可鉴,来者犹可追,念着曹姨,你与碧瑜儿之间,别留下遗憾便是。”

赵曹氏亦叹道:“所以我和洛儿的事,真教我没法子面对女儿和老赵……唉……孽缘啊……”

梁氏笑道:“你不要洛儿了?那可就归我了!”

赵曹氏白了梁氏一大眼,将指在那妇人腿根儿里一掐,疼得梁氏“哎呦”连声讨饶,方罢了惩戒,口中埋怨道:“和你交交心,说什么不正经的!”

“错了,错了……好姐姐,亲姐姐,亲老公……”

梁氏皱眉笑讨她饶,口里伶俐道:“那你还要不要啊?”

赵曹氏叱道:“你换是你,你要不要!明知故问。”

梁氏只道:“依着我,专给女婿霸占了,再与她寻一门亲便是!不更省心快活?”

赵曹氏咬牙道:“你老没个正经,原想和你说些体己话儿,谁道你老是发癫……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洗洗……”

言罢便径回屋去,见梁氏呆呆闷闷,便点破道:“你也去好好洗洗身子,小冤家的本事你还没数儿?一个女婿三家用,碧瑜儿吃它,不到三分便饱,剩下七分,便是我俩撑得胀了肚儿也难彀。”

梁氏闻言内喜,面上傲娇道:“我还偏不洗,他爱吃不吃!”

话音未落地,人便跑得没了影儿,俄而方听院墙那边远远朗声道:“慢手慢脚,天都要黑了!司玉司香,取我的披挂来,今晚定要尽兴!”

“她倒像个山大王……遇着那如意金箍棒孙,一样是挨肏到魂飞胆丧罢了……年轻人哟……”

赵曹氏见梁氏活泼,心中便觉有趣,闺房里闷坐一阵,便有侍女侍候沐浴停当,松木桶温汤叆叇,尽去周身衣物,滚丢丢硕大肉瓜,颤悠悠肥硕磨盘,也只将薄如蝉翼的轻纱披拂,入水凫波之际,借水气朦胧望去,却恰似一只颈长耳身腴的天鹅,两只奶头,恰似两只鹅掌,随着呼吸,水底下精神地一撅一顿。

却见她心若急雀,扑簌簌不肯安宁,身子不动,里头焦急,掐算时辰,兀自念道:“碧瑜儿和他每次同房,不过半个时辰便说什么也不行了,十回同房,九回都是半天屌,阳精不出,孤阴不生,这么下去,何时能得个孙子哟……”

不免担心,却又庆幸道:“所幸我尚能生育,天保佑我能生个儿子,也能防外人再觊觎府上家财,可她大伯家也没男丁,她小姑家赵英赵雄两个孩子,生下一个,他便径自去府上要抱走一回,她小姑父性子软,小姑却厉害,差点闹得什么似的,转几天又和没事了似的……她大伯哪天若真要上门讨了那孩子去,我倒不怕他不对孩子好,只是他粗鲁武人,恐怕糟蹋了孩子的根基啊……”

身一挨热,不觉神思朦胧,氤氲暖暖,更觉飘然若仙,朦胧间径自将手伸到胯间,不安分连擦带捻,忽觉肩上搭来一只软手,忙惊醒神情,睁眼看时,竟是女子素手,心便少安,本以为是梁氏恶作剧,回身看时,却是前日里招来的薛奶娘,复把心一惊,退身捂罩,潜在水里,不免怒道:

“你甚没规矩!如何进来的?”

那奶娘见赵曹氏惊诧,便忙将腰牌示与赵曹氏道:

“洛……张小爷将与我此牌,令我贴身服侍主家,我听张小爷总说太太总嫌丫鬟手糙,故特来此侍候。”

“哦……”

赵曹氏见物闻言,方知反应过激,看着那三十来的风流妇人,心下暗妒之际,又恐露了怯,便端起主母架子,威严起来道:“那你也该禀告,许是你村野市井惯了,入了门里,自然该讲门里的规矩。”

那妇人闻言,忙下拜称罪,赵曹氏心下微不悦,便径自道:“你和洛儿有无私情?”

那妇人答道:“张小爷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是配不上他……”

“你知道本分就好。”

赵曹氏点头沉吟一会儿,半晌又道:“你且近前来,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手。”

那奶娘便近前递出两只手与赵曹氏看,果真是十指纤如新苗,两掌绵若无骨,滑如绸浸蜜油,光若露生暖玉,把攥了细细观瞧,半分毛病挑不出,反把自己两只手比得又黄又蠢,便生出自惭形秽之心,不假思索道:

“我看你那般不规矩,又见你逞狂说丫鬟的手不如你这老妈子,原想挑个刺儿打发你去,可既见你所言非虚,我也生出了些爱才之意,你且服侍,是去是留,待我斟酌。”

那奶娘口中忙称谢,便将素绢浸了温净水,就着湿滑,轻轻与赵曹氏擦起背来,此高彼低,看不见她神情如何,只听她鼻息一阵重似一阵,便忙问道:“奴婢可有服侍不周全之处?”

“哦!没,没……”

赵曹氏忙正色道:“你虽比那些丫鬟好些,规矩却不明白。”

那奶娘便道:“奴婢斗胆告与太太,宅门规矩,奴婢虽懂,却不是服侍人家。”

赵曹氏冷笑道:“不伺候人的奴婢,我倒头回听说,便是通房丫鬟出身,也要服侍主子,莫非薛奶妈从前还是个小姐不成?”

那奶娘便道:“我曾与奶奶一样,也是由小姐而夫人的,只是家父京师遭贬,连累阖家,后被个蛮横膏粱看上,家破人亡之际,幸得张小爷搭救在此,得侍夫人,我之幸事。”

赵曹氏闻言,心下登时软了七分,却又问道:“那害了你家的二世祖是甚等样人?在玄州可是个有姓名的?”

那奶娘回道:“那二世祖不过白山州一县令,见我家势败,一则图谋奴家财物,二则贪妄奴家姿色,便使刀笔吏捉我父而挟我母,倚我舅而欺我夫,三逼四窃,以至于此。”

“唔……到底是个不足人家……想我父也是遭贬,可那白山州的知府见了我父,也要恭敬以老师相称……”

赵曹氏见那奶娘身世,不禁生出同情之心,十分硬心肠,暗暗软了九分,剩下一分,也早淹没在那妙妇的软玉温香里,碰过女子的女子,便是喜欢与男子同床,也暗暗喜欢美貌女人,只有那张输人不输阵的巧嘴,顶门杠似的撑着软作一团的心神,却也变了语气,好声音与那奶娘道:

“你既也是士宦人家的儿女,今后便也不必以奴婢自称……只是规矩,还是要讲一些,将来也好带带少爷小姐……嗯……你是读过书的?”

那奶娘叹道:“我女儿在时,时常教她。”

“你也有女儿?”

赵曹氏闻言不禁动容,想起自己娘亲,心里慈悲,愈发上来,轻轻握住那奶娘的手,哀声叹道:“世间至哀,莫过于子母欲相亲,天涯永别离,我……我真替你难过,替你女儿难过……”

那奶娘闻言,默然半晌,亦落寞道:“我生了四个子女,大儿二女,三子四么,独对那小女儿最是亏欠,如今离了她,不知何年能复得见……亏欠的话,不知如何才能说得了……”

赵曹氏听得此言,心底积郁许久之情思,再难压抑按捺,登时起身,顾不得当家主母体统,面对着那奶娘,紧执其手,动容凄然道:

“你对你的女儿有什么亏欠?你说,你说给我听,你全说给我听,你现在就说给我听……”

却见那奶娘更不慌张变色,秀眼深情,亦是忍纳不住,忙拭泪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良久兀自,方哽咽道:

“四姐儿……娘错了……如果能重来一回,娘只宠你一个……”

赵曹氏只觉万箭穿心,又好像在那最软而不可触碰之地插下一把钥匙,巧开心锁之际,又不免痛彻心扉,抽噎一阵,终得笑叹,长舒一气,含泪笑道:

“我真痴了,你真像娘……妹子,我好傻呀……”

往事不能如烟而散,今日之释怀,不过是给未来的自我一个不用背负心结的理由而已。

赵曹氏但觉残沐微冷,方知失仪,不免尴尬,又不想那奶娘觉察,兀自拿过丝绢,背过身且擦且道:

“我沐浴后通常要丫鬟与我捏一捏,你且下去,叫丫鬟领你准备一会子,往后我这屋子里的女仆,你可斟酌驱使。”

赵曹氏一面动作,口中不停道:“你家的事,待我与老爷商量商量,好歹为你做了主,也能叫你无牵挂在府里做事……你本风流女子,常守本分也是你的福分。”

那奶娘闻言只称“是”,便由一丫鬟领下去,赵曹氏素爱干净,故张洛与她重造闺房时,不但在东边单设了间浴室,更借妖魔巧手,挖了个常年活水的温泉池,两旁栽奇植,围了一间小竹舍,精巧清幽,别有一番雅致,那竹舍之内,还有一张温润玲珑,曲线精妙的石床,下头可置炭,冬亦常暖,那奶娘打量周遭,暗叹巧思非常,另有丫鬟服侍奶娘,燃香熏暖了手,又使暖帕拭了,候了一阵,方见赵曹氏薄湿裹束,随意踩一只木凉鞋走来,搀扶侍女,慵懒与那奶娘道:

“你且在一旁观瞧,明白了再至切近。”

便见两个丫鬟自石柜里取出一琉璃盒香味四溢的滑油,漫涂赵曹氏周身,又见赵曹氏道:

“此物乃婆罗鲤之涎,合龙雀脑浆,净火琉璃,烧制七天成就,最能驻颜,你替我施用它时,残留手上也不必冲洗,待它化时,自有妙处。”

那奶娘便喜道:“太太哪里得的如此妙方?莫非是化外方士点化?”

赵曹氏见她奉承,愈发骄傲优越,兀自睡在石床上,不紧不慢道:“诗书传家,壶草延代,我之家学,这方不过我幼时打下的根基,随意取来炼化的,不足为道……”

丫鬟上前,一边一个捧住赵曹氏大奶,轻拢慢捻,不时又将一罐稀奇物取来抹在奶头儿上,两只肉枣儿,愈发红孰,必是张洛喜好熟味,赵曹氏便迎合他之性癖,特意将两只奶头养得愈大愈熟,那两侍女伺候两只奶子罢,又将手在赵曹氏周身游移,过不一刻,便见那主母开口道:

“今天只略略弄一弄便好,你等且下去,薛妈妈,你来试试。”

那奶娘遂上前去,十指纤纤,只在头面上游走,点穴按摩,疏通气血,一通按罢,只觉窍内清爽,不禁叹道:

“薛妈妈好手段,我这几日劳神过矣,常觉头目森然,你这一按,竟让我好了。”

那奶娘道:“太太保养得虽极好,只是还应自珍重。”

说着便去按赵曹氏的奶头儿,摩弄不半晌,便见赵曹氏闭目皱眉,面泛酡红,受用极时,便羞笑道:“好妈妈儿,这样子真的好么?……”

那奶娘道:“血活于经,气顺于脉,此返童之道也。”

赵曹氏道:“怪着如此,我自续上了那事儿,便连皱纹也少了许多,兀自鼓捣的奇药,也正是在那之后才渐有效力。”

那奶娘笑道:“草石丹药,本是外物,阴阳炉鼎调和,才是内修大道,恕奴家直言,似龙雀凤鲤之奇珍,本就是天地罕有之灵宝,夺之而成己道,乃伤天和之术,前人正是入了外道,险些大道难成,反遭邪害,太太若真想驻颜返童,莫如取阴阳之道……”

赵曹氏闻言,忽地抬眼轻声道:“你不规矩哦……”

却因身子极吃那奶娘摆弄,也舍不得深说,倒见那奶娘据理道:“奴之所言,非诱良家入邪淫之道,阴阳之道乃内外兼修,太太连内道也未修成,采阳之际,反要教那阳壮男子伤了精气。”

赵曹氏回想与张洛交合,虽是极快活,每每泄三阴而不得他一出,常常欢喜,亦常常疲乏,暗暗以此言为然,口上却装道:

“你这妈妈儿好不正经,净盯着男子底下做文章……你且说说这不伤精气之法,我再斟酌着饶你。”

那奶娘闻言,便将手向赵曹氏牝门阴户上探去,拨开两瓣肥馒头,瞧了瞧肉蝴蝶颜色,阴蒂儿上把了把,见赵曹氏神情含羞带臊,方笑禀道:

“你的牝户是人间极品,凡尘女修,遍擢山川以发珍奇,苦熬日月而炼身体,凡三十年,方能得你这天资……太太莫非是化外仙娘所生?否则怎会得了这般好的名器。”

赵曹氏闻言,内里十分复杂,只好说道:“好也,坏也,而今大半辈子都过去了,有好东西,也不过和氏抱美玉而哭罢了。”

那奶娘笑道:“太太已得其乐,但只用心便是。”

赵曹氏自认遇上了性中高手,恐她窥破与张洛情事,不觉手脚尖儿凉,内心慌张,可想着能与情郎琴瑟交欢更近一步,不免又觉兴奋,便不动声色请教道:“你既说用心,如何用心?”

那奶娘便将一手轻捺住赵曹氏牝门,一手抚住赵曹氏小腹,就将妙鼎法门要旨,简要传授道:

“女体牝户,以阴为鼎,炼阳作丹,内有五火,分属五行,以气本,依阴阳脉理运转,你可随我小腹手上动作韵律,起伏呼吸运动,要使气劲而莫要用肉劲;再随我抚在你阴户上手收缩,要使气劲而带动肉劲。”

赵曹氏自得了张洛,或托梁氏籴珍,或自购中土西域古书,偷偷练起缩阴驻颜,讨好情郎的功夫儿,那奶娘只一点拨,她便听得明白,依照要诀运动,不出半刻,便觉孕宫牝道牝户,一发热了起来,果真是炉边风催鼎下火,鼎下火使宫上热,好似一只火龟趴在孕宫里,时而伸伸手脚,时而滚滚身子,却是一股烧而不伤的文火,如是调息,凡一时三刻,将停之际,赵曹氏便叹道:

“果真妙法,实有枯木逢春之奇效。”

那奶娘便道:“你自幼阴火旺盛,天生的热鼎武火,男精放在里头,未及淌出便化了,年龄尚幼时还能生子,上了年纪,阴火愈旺,便是极好的男子精也要教那阴火白白烧干,这便是引火烧身,即便解了身渴,也要一点点空耗精气……你底子甚厚,年过四十,月事不殇,只还是阴火太旺,虽还能生育,奈何种子过火,种在地里也不能生出,我今教你‘以火炼鼎’之术,可助你随心收放阴火,不至于性欲过强而伤身体。”

赵曹氏点头道:“老师果然博学,望老师再多传授些,我便受益无穷了。”

那奶娘笑道:“以火炼鼎,采气滋阴,抟炼药石,采阳补阴,生育婴儿,内育纯阴,纯阳还道,方可达至妙鼎自在,你且将我教授你‘以火炼鼎’之法熟稔,我再循序渐进教你,今日修阴阳法的修士,自身修为尚不精熟,便去吃丹服药,阴阳双修,反因外道入淫,甚荒唐矣……妙鼎之法,重内修而守正,我曾险入外道,望你以之为戒。”

赵曹氏闻言甚以为然,沉吟片刻方道:“老师所教,我必谨记,只是……”

言既至此,便见她脸红道:“老师有无……御男之术,我且学些傍身,免得……免得行房之时,又被搞个魂飞魄散……”

“哦……”

那奶娘闻言似有所悟,便笑道:“自然不难,只是不知老爷甚样体质?”

“老爷他……”

赵曹氏自然不敢托实,涨着红脸扯谎道:“他……其身如二八少年,其猛如饿虎,其鸡巴粗大若驴马,硬若美玉裹绸,而其心极巧柔,极善久战,鏖战,花样极多,且泄而犹举,我与他交合,每至气若游丝,身如软泥方罢,而他却倍添精神,早先还能来个两相持平,近日愈见他欲求不满,若不学点本事,恐他迷于娇娘石榴裙下,而不顾家矣……”

“哦……真有过了……”

那奶娘心下暗念,旋即笑道:“这样男子,你只需如此这般,便将他拿在裆下……我且传你‘灵猿抱树’,‘巴蛇吞象’,‘仙女坐蜡’三术,一旦经过,便教他不举阳大泄,也要流连忘返。”

赵曹氏大喜,就以师礼拜过那奶娘,便操练整中午,疲乏至及,裸身在那竹房中睡了,待日西斜,方复醒转,又觉胯下微凉,忙揩看时,只见阴毛不知何时被剃光了去,羞赧之际,又以为然道:“打扫蓬门,迎奉佳人,礼数也。”

却说那奶娘服侍赵曹氏安寝罢,避过府上男仆,悄然来至赵小姐那屋院里,敲门三下,方听屋里问,回禀既罢,便听内里少年道:“你且安心休息,我不时便回。”

待不半晌,便见张洛只披一件女氅开门,见那奶娘,不由分说抱着亲了个嘴,见赵小姐在屋里躺着,方听那奶娘悄声责道:

“这么不正经,碧瑜儿睡了?”

张洛笑道:“小妮子累得不行,哄她睡了才出来,玉娘近来与我岳母相处得如何?”

却说曹薛氏一为避口舌,二为躲仇家,三为顾女儿,假托四九妇人体貌,化名由张洛引入赵府作奶娘,一体一身,非是外人,曹薛氏教张洛搂住,自是受用无比,便也将他搂过调笑道:“岳母?我看是娘子吧!好个小色鬼,一个外孙女不够,还要我搭上个女儿陪嫁。”

“娘都让我吃了,还差女儿?……好娘子,快让我尝尝你的奶头,多日不见,想煞我也……”

张洛兀自乱答,只管扯开她怀,连捉带抱夺出两只大肉瓜,叼着奶头儿便吃,那奶娘却也不恼,只轻叱道:“胡闹!外人看见多不好。”

张洛却答道:“没胡闹,正事,正事……嘿嘿,亲你摸你,吃你肏你,便是顶大的正事。”

“小冤家……”

半推半就之际,任他将身推坐在院中石椅上,就势搂他在膝上坐定,也将手伸进少年裤裆里捉了鸡巴,两相淫猥,情意绵绵,半晌还是那奶娘道:

“我就猜着你早晚要和四姐儿搞在一块儿,只是没想到那么早……哎,接下来是不是还打算来个母女共侍一夫?”

张洛吃得尽兴,含混口齿道:“来个祖孙三代才过瘾呢……”

“哎!你个小骚货!”

曹薛氏闻言,笑在张洛屁股上一打,却见他笑道:“娘子多骂些,我听着受用,岳母每回这样骂我,我都将她肏得魂飞魄散……”

“去你的!……”

曹薛氏扳了扳张洛鸡巴,吃吃笑道:“我跟了你是婊子从良,本打算今后当个正经人,没想到你这么不正经……我虽然没甚么不行,你媳妇和你丈母两个,你要自己去说。”

“哎呦,真行耶?”

张洛闻言,不禁喜上眉梢,曹薛氏笑道:“有甚不行?一大家子做起来才热闹!倒显得赤诚……哎,你和芳姑儿是不是也有一被窝子事?她的娘你觉得怎么样?”

张洛笑道:“娘子果然慧眼……梁姨娘与我是处子之交,甚笃情爱,宫罗老夫人……我不瞒你,亲也亲过,摸也摸过,不曾入身。”

“好啊你……”

曹薛氏笑恼道:“两院娘们儿,都叫你肏了?……那你说你喜欢哪个?”

“这个嘛……”

张洛笑道:“当然是我最亲最爱的玉娘宝贝了。”

“你休敷衍我,且说怎么喜欢?”

曹薛氏大喜,又见张洛道:“自然是你最漂亮,奶最大,奶头最骚,屄最好,和你肏最尽兴呗……”

“你个小色鬼……就知道用我爱听的哄我……”

曹薛氏不禁心花怒放,犹傲娇道:“那我今晚可要考考你,我今中午去女儿那里,看她那热心样子,我便教了她些本门功法……呵呵……她今晚是吃定你了,你今晚若能做成两件事:一让碧瑜儿和她母女同房,二能让我女儿夜泄七遭,至第七遭时,你两个一道来,务必出在牝里,我便答应你三代共侍。”

张洛一面嘴不停吃,一面不停应承道:“好说好说……美人儿亲亲,你也想要了吧……”

曹薛氏笑恼道:“你这小淫贼,倒真懂我这老骚货想要什么?……哎……可今天是你岳母修习妙鼎性功的开蒙之日,须一极品男子与她浇灌添彩,你且省省力,都用在她身上,开了第一关,日后修行便容易了……”

“自然自然,可亲亲,你不愿意与我……”

曹薛氏见张洛微有见怪之意,忙一把拉起张洛,搂着亲了个嘴儿,口中好言道:“好爹爹,你只道你岳母阴火炽热,性欲强旺,却不知我的淫欲,更胜她十倍有余,不信你摸……自见着你,我的水儿就汨个不停,你这对我又搂又抱,又亲又戏的,我的下面都湿透了……”

张洛便将手探去,果真泽国汪洋,不免心疼道:“我的亲肉儿,这样难挨,不如来一遭吧。”

曹薛氏皱眉道:“你别勾我……唔……我对四姐儿亏欠得甚了,就想着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望相公且恕妾身今日不能荐枕席,你和四姐儿好过了,我让你走一走后头都行。”

张洛不快道:“旱道哪有水道快活?况且又脏,走不好两个都伤了,不好,不好……”

曹薛氏道:“我前日里炼了一样药浆,唤作‘合欢麻’,又滑又黏,比淫水儿还强三分,我再用香津美涎灌洗干净后庭,不就又滑又净了?……”

张洛闻言沉吟,又听曹薛氏吃吃笑道:“你道官宦家养小相姑,俱是龙阳之好?都是前头用得少,后头用得多,娶妻纳妾,还要光顾,都是因为那儿别有一番滋味儿,我使这法,保你喜欢的极。”

张洛所经女子,有梁氏热情奔放,碧瑜年轻单纯,季儿闷骚饥渴,计都傲娇贪欢,不消说明孙可爱,玉祖妩媚,更遑题宫罗熟透,玉门天仙,虽各有各好,也只曹薛氏又体贴又会弄,美人仙器,性功玄妙,更是个从良风尘,忠贞更甚,虽将这些与他有过的女子是一般喜爱,最得张洛心头之好的,还要属这风月里的尊者,床笫间的仙师,宝马腚上,尚且有两只谄媚的跟屁虫,遑论这御女状元?

他便听曹薛氏说,心下真个有些期待,便受她哄了,点头答应道:“且看我今晚尽力,定不辱命……到时候你可要好生奖励我才是。”

曹薛氏喜道:“这是自然!……只是你别老欺负我女儿,你是个顶好顶温柔的,怎么肏女人倒发起狠来,非给她肏得气若游丝,魂飞魄散?她不比我耐肏,随你怎么发威逞强,尽兴摩弄都受得的,你和她同房,须体贴一些才是。”

曹薛氏言罢,拿出一枚拇指头大的紫金丹丸儿,仔细与张洛道:“此乃我遍取奇珍,以琉璃色天金鼎,下烧光明和合圆满火,炼制整整七天而得的紫阳金丹,凡间壮阳药物多伤身体,独此药丸乃是天地间不伤根本而壮阳性的纯阳之物,我女儿先天纯阴火鼎,极有禀赋,你与她交合,难免耽于肉欲,泄身过多,你且收此物傍身,切记不可在圆满境使用。”

张洛得了金丹,自是满口答应着,又将近日经历与她说了会子,正要走时,却见那淫娘兀自解下亵裤,分罢罗裙,一副山泉流水,两瓣馒头夹肉,当间儿粉窟窿,一吸复一嘬,且吐那花蜜,便又温柔勾引道:

“爹爹今番虽不采花,为何连花蜜也不肯尝上一尝?……呵呵……我这浆液,也是极大补的。”

于是吃屄喝水不题,闹了一阵,只听屋里慵懒喊了声“哥哥”,两下里整饬,这个抹嘴,那个穿衣,两向进出,痴少年进了屋,便见赵小姐白花花卧在榻上,媚态青涩,犹偷眼观瞧爱人,摆出一副勾人体态,见张洛久久不上前来,睁眼笑恼道:

“傻哥哥,你还不上来睡觉,要我请你嘛?”

张洛笑对道:“我见娘子仪态美甚,看得呆了,还请娘子恕罪则个。”

便见赵小姐欢喜蹦下地来,急急拉着张洛,床上滚作一团,昏蒙蒙乱亲乱咬去,不一会儿怪道:

“哥哥嘴里怎么一股香味儿?”

张洛笑道:“娘子香穴美味,口齿余香,何足怪哉?”

“好噢!我把你个不羞人不会说话的坏蛋!”

赵小姐便将身子挨在张洛胯间,捉了棒儿玩道:“看我不咬你!”便在上头连亲带嘬,连那桃儿大的子孙袋袋儿也要含在嘴里,两粒硬核儿,阴阳鱼似的乱滚乱转,却也生涩,张洛只觉皮儿教银牙玉齿擦得微痛,忍乐半晌,便见赵小姐摇着小屁股儿讨巧道:

“我的好哥哥,妾身吃得好不好?”

张洛自觉风流而对赵小姐有亏欠,自是百依百顺,由要添油加醋地夸赞道:“我的好娘子!我的精竟听你的话,你这一嘬,不消招呼,便将精都引在马眼儿上了……我得了个仙人娘子,真真福气!”

赵小姐闻言喜不自胜,叼着紫鸡蛋是似的头儿便要吞,却因嗓眼儿实在窄小,一半茎也未进,龟头便抵了喉头儿,经一咳嗽,牙齿便在那红肉儿上重重硌了一下,所幸张洛鸡巴硬气,方未伤着,犹慌将鸡巴抽出来,看着头儿上红印,不免怪道:

“娘子吃便吃了,怎么还咬人呢?”

“是妾身的罪了!……哥哥伤着没?”

赵小姐忙将双手拢着头儿轻搓,一面冲着哈热气儿,一面不住称罪,张洛叫这一弄,便也兴致大减,打起笑容,搂她在床上安慰道:

“房事难免有磕碰,娘子且躺下,我与娘子‘宽宽芯’如何?”

赵小姐倒将心思沉下来,依偎怀中,半晌不发一语,好歹赔笑,方见她复道:“算了,每次挨不了半刻就昏了,十次也得不了一次精……”

张洛忙慰道:“乖亲亲,我性子甚慢的,且歇一会儿,再赴云雨如何?”

赵小姐更难过道:“非是相公之过,我不争气……鸡巴都吃不好……呜……”

赵小姐说着,悄声无语掉起眼泪儿来,又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来,越哭声响越大,半晌竟嚎啕道:“我没用啊!和你在一起一年多,孩子也没给你留下一个呀!……”

张洛忙道:“我非是那凡夫俗子,我俩年幼,尚不急生育,夫妻房事,本该极是快乐的,娘子这样悲恸,恐伤了闺中和谐气氛。”

赵小姐闻听此言,悲声方小些,梨花带雨道:“妾身不争气,总咬得哥哥疼……又太娇嫩,不能令哥哥尽兴,妾身还有什么用啊……”

张洛见事如此,心头亦不大好受,猛想起与赵曹氏之情,旋即有了好主意,思虑一阵,方才劝道:“新婚妇多如此,待娘子老到些,出精生子,自不在话下。”

赵小姐闻听“老到”二字,不免心下一动,便生出与张洛纳妾的心思来,又有些吃醋,便半是试探道:“要不让府上买个奶妈来,你两个先做,将出精时我承。”

张洛便道:“奶妈须是心腹人,贸然买来,恐不尽心卖力。”

赵小姐复道:“那从勾栏里买个小娘来与相公作妾如何?”

张洛忙道:“不可不可!勾栏女子多薄情,况且底细更不能知,贸然引来,恐家宅不宁。”

赵小姐佯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相公要我怎样好?”

张洛知她隐隐有试探之心,便悠悠道:“我只想抱神仙妻,不爱凡尘俗世人。”

赵小姐听了,心下快活得甚,便不以前悲为念,只出神道:“可惜我是个银样镴瓶儿,受不了夫君金钢钻的挞伐,我俩虽一时欢喜,膝下无子,奈何不是长久之计。”

张洛沉吟一阵,便可惜道:“娘子也没有个嬷嬷带着,若有这样个亲近老辣人,我俩的房事便顺了。”

赵小姐叹道:“原是娘亲尊乳丰足,自幼照料妾身,更是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别说奶妈,连个老妈子也不曾用过……”

张洛就势道:“娘子此言无状,怎好将岳母大人与老妈子相比?夫妻房事,岂有大人帮衬的理?”

赵小姐一听撩拨,加之心神不安,一时便连个计较也没有,一霎灵光,兀自思忖道:“怎么没有!想当初洞房花烛,没有娘亲,好事便做不成了……”

索性将荒唐作堂皇,竟实实地打定主意,巧笑深长,嘿嘿与郎君道:“好郎,床笫帮手,我已有主意,今添个半老徐娘与你作伴,你可有意?”

张洛见赵小姐上套,心下大喜,面上大惊道:“娘子莫非要岳母大人……这如何使得!”

赵小姐争辩道:“怎么使不得!母亲也不是铁打的偶像,肉欲熟龄,四十如虎,爹爹又流连浮艳,至于中风,也不肯疼爱母亲,如此,便不早晚要出丑事?要和仆人搞上也还算家丑,要是被那别有用心的小白脸儿看上,乖乖……家恐怕要不成了……哎!哥哥,我刚才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你不收也不行了,就当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你也要把母亲收了……”

张洛三推,却见赵小姐愈发笃定,后便索性裹上衣裳,挣身坐在一边气道:“你不通情理!你要是不干,你……你就是见死不救!对……你就见死不救吧!还是家里人呢!连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也不懂,傻子!呆子!哼!……”

张洛心中得意,以苦笑遮掩,充作无奈道:“娘子这样说,我再推脱,便真是不仁不义了……”

“你知道就好,傻蛋……”

赵小姐终于给了个好脸,转又讨好道:“乖乖哥哥,奉命肏丈母,你能者多劳,劳苦功高,高瞻远瞩……我们一家全靠你了……况且娘亲是个大美人,又知书达理,还是大家闺秀,奶子又大,欢好之时,别有一番滋味呢……”

张洛又道:“娘子说得好听,虽然如此……可岳母未必看得上我呀……”

“诶~此言差矣……”

赵小姐笑道:“相公面皮身量,无一不是顶好的,那日洞房花烛,我虽难挨,也曾瞥见娘亲盯着相公的鸡巴目不转睛,当时不懂,现在方知母亲垂涎之意,相公今番要了娘亲,也算解娘亲相思之渴呀……”

张洛见事成八九分,又试探道:“母女共侍一夫,娘子不介怀?”

“不介怀……有一点吧……还是有点介怀……不过……”

赵小姐沉吟半晌,方才对道:“母女齐乐,倒也赤诚融洽。”

张洛复道:“此等秘事,不怕丈人得知?”

赵小姐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父即你父,我母即你母,代父出征,孝之大者,慰母尽孝,孝之先者……哎呀好哥哥,你就别推辞了……”

张洛只好点头,复又问道:“如何行事?”

赵小姐笑道:“我自有计,相公勿忧。”

张洛闻言,大奇怪道:“娘子莫非早憋着让我肏岳母大人了?”

赵小姐叹道:“此万不得已之策,我俩成亲之前,我见浮浪子弟勾引母亲,恐家宅有失,便暗自筹谋,本打算让相公抢先一步做成此事,索性后来那浮浪子再不现身,此计便搁置了。”

张洛叹道:“娘子真机智女也。”

又暗笑道:“她却是个爽利人,捅破窗户纸,也不教我费力,且看这女儿有甚好计较,也算是一种情趣。”

于是依计布置,不题,却说赵曹氏等着挨肏,湿漉漉冷冰冰地等着,一刻如一日,半时如三秋,空空地煎熬着,心觉无聊,本要去寻梁氏解闷儿,暗计较叫了她来,晚上难免要分一杯精羹与她,遂罢念头,抽出枕下书看了会子,便觉口干舌燥,喝热水嫌不解渴,喝凉水嫌扎喉咙,温吞水更不过瘾。

性欲上来,更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去写会儿字修身养性,拿起笔来,满脑子都是情郎硕大粗长的杆儿和那红得发亮的头儿,研墨尚且堪堪,真个提笔,半个字也写不出来,反教心里像推倒了火鼎铜盆,骨碌碌火焰乱纷纷,登时烧粉了风流身,情欲滚滚再难禁。

“他可也是,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将他一见,什么念头也没,只想和他弄风月事,都怪他!半大小子,长那么好看,鸡巴那么大干什么?分明就是勾引女人!……不行,我这就得去……要不回来就骗,骗不回来就抢,横竖弄回来好生肏一顿,也好过活活熬杀……嘶……曹季儿你个老骚货……这么难熬,早充得甚么大方呢!……”

于是只披得件单衣,踢一双屐子便要去讨情郎,未出院门,便见赵小姐差使女来请,言赵小姐前番在梁府操持籴粜生意,与贵妇交际,上人见喜之际,多得赠礼,其中有马夫人赏得一只金蕤八宝簪,一对琉璃玛瑙镂玉碗,并一坛心头春,一应宝物倒在其次,那酒却是赵曹氏心头所好,又是三十年陈的佳酿,乘今宵月明,邀母亲饮酒揽月。

赵曹氏闻是那蛇鸩之妇所赐之物,心下不大痛快,却也着实为女儿能自立而欢喜,便不推辞,只淡淡道:

“我娘儿们终日相处,原不必弄这些的,她倒会搞些情调,你且回她,自家吃酒,不必十分隆盛,我近日也不十分能经酒熬时……嗯……算了,毕竟是她一片心意,且由她自行斟酌吧。”

那侍女自诺诺而去,赵曹氏心下盘算道:“女儿邀请,必带女婿,且先去吃酒,席间随意挑个甚么缘由,单独揪了洛儿走……也不能太弗了女儿面子,子女一片孝心,且是一出立地长脸的喜事,如此还要挑女婿的不是,真就要伤了女儿的心,不如就推说醉了,叫洛扶我回去,他那样色急鬼精,必然懂我……”

于是喜孜孜化了妆容,选一件绛红纱氅,朱紫罗裙,内里连肚兜儿亵裤儿也不穿,足不裹袜,裸着穿了双粉得鲜眼的绣鞋,整饬备至,又在腰上拴了条五彩绳儿,当间一朵银打莲花,正遮住肚脐儿,淫情爱欲,一眼便知。

时火热流散,日没愈早,天将黄昏,便就佳期会去,至于门前,早见赵小姐恭迎,原来那女儿盼着拉娘顶缸,也是一片急心,早早令人备下酒宴,兀自等候贵人。

母女相逢,各怀心腹绸缪,两边亲切笑罢,还是赵曹氏问道:“洛儿怎么不与你一起?”

赵小姐便笑道:“哥哥在里面专程等候贵客呢。”

赵曹氏见她笑容还有深意,竟心虚暗道:“莫非我和洛儿的事叫她知晓,摆一出鸿门宴拷问我俩?我且应谨慎才是。”

便也笑道:“你两个小鬼头搞甚名堂?莫非要搞一出项庄舞剑的恶作剧来耍你老娘?”

赵小姐见赵曹氏眉间似有熟虑,以为筹划被看破,不免也心虚道:“乖乖,没进门便教猜着了,娘亲真神人!”

心下便有些打退堂鼓,还是张洛在院里道:“大人既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略备些淡盅粗馔,业已齐备,请贤妻高堂落座。”

赵曹氏闻言,便放心道:“贤妻高堂,高堂贤妻,小色鬼这样打趣,想必是没事的了。”

赵小姐闻言,不免怪道:“事没做成,倒先暗搓搓挑逗,真放肆了,希望母亲听不出。”

于是都笑盈盈答了声“是”,进得院中,有桌一方,置红烹肥羊脍,陪鹌鹑双珍熟,四碟四碗,什锦时令美蔬,并酒器杯盘,不一而足;小案一面,瓜果点心,并猜枚耍子的盅器,赵曹氏见其中安排得精心,心下甚感动,不免想起曹薛氏,愈生起慈爱之心,拉着赵小姐手,极动容道:

“我之所愿,唯你平安顺心,好女儿,你这一片心意,真令我分外惊喜……”

赵小姐就势道:“这都是哥哥的预备,方成全了女儿。”

赵曹氏便对着张洛调笑道:“如今看来,他还是个十分熨贴之人。”

赵曹氏言罢,下意识让了个身与张洛,忙教赵小姐拉住道:“娘亲应坐上首。”于是依长幼落座,这岳母明着是母亲,那女儿实为正妻,是以赵曹氏怀些心虚,一直低眉不语,欲火难耐,又在桌底偷偷用脚撩张洛小腿,渐渐放肆,索性蹬在裤裆间轻踩,果然梆硬胀大。

“妾身不便,请哥哥代妾奉母亲卮酒,谨为高堂寿。”

赵小姐便将脚在张洛脚上轻轻砑了一下,唬得暗暗调情的赵曹氏忙收敛淫心,整肃仪容,便见张洛奉酒与赵曹氏道:

“小婿谨祝大人福寿绵长。”

赵曹氏见张洛如此说,暗暗恼他把自己这情人说得老了,只好接过酒器,也不就饮,只在手里端详,不禁奇怪道:

“这酒器腹大口阔,两边有大铜耳,像古时的甑,怎得只将这么少的酒来盛了?”

张洛便道:“这酒器底有大块暖玉,能使凉酒转温,今天气转凉,恐大人吃冷酒伤身,故用此酒器先暖了酒再饮。”

赵曹氏却又不饮,只兀自念道:“女儿长大,娘也老了,哎,到了我这岁数,日子是糊涂了……”

张洛方知失言,便再敬酒道:“奉此酒谨祝娘亲风华万代,芳龄永继。”

赵小姐闻言一惊,忙将手在张洛腿上拧一把,却见赵曹氏喜孜孜端起酒器,仰头一饮而尽,轻哈一声赞道:“这酒甚甘热,暖身正当受用。”

于是飨盘中肴,数续琼浆,至第三满罢,方见赵曹氏轻抚额道:“怪哉,怎得这便有些上头了。”

那酒器乃是个机巧器,唤作“沉瓮”,腹中有极巧,上头兹一注酒,便将那腹中机巧压开,一发向两边里靠,由是能在不知觉间,愈发将那能装酒的空间压大,满饮之际,以为三升,实是五升有余。

赵小姐特意要与赵曹氏灌酒,方将这戏法器物用了,方要再注第四满,却见张洛拦道:“大人喝得急了,且缓一缓,仔细冷酒伤身。”

赵小姐便道:“这酒温过的,心头春乃补品,最是多喝多有益,娘亲且再吃这第四满。”

赵曹氏抚胸道:“这酒有气力……为娘些些难当。”

张洛知赵曹氏喝多了酒,肏屄就少情趣,半醉不醉,方是最风情有趣的,于是拿过小案上耍子物,就势调笑道:“好将不斗气力,运筹帷幄而已,好酒亦不在牛饮,助兴添彩方宜,不如先耍子一番,输的罚,赢的赏如何?”

赵小姐恨不得当场灌倒娘亲让丈夫奸,自是不乐,赵曹氏却盘算把女儿吃醉,乘酒兴掳走情人,便乐应道:

“洛儿提的才是长吃酒的法子……我这老年人不胜酒力,你们年轻力壮,须选个让着我的法子。”

张洛与府中女眷玩耍之际,知梁氏最善猜拳猜枚,赵小姐投壶最在行,至于牌九及酒令,则推赵曹氏为魁首,不过猜枚一项,却是赵小姐最差而不自知,头先预备下猜枚的耍子,便是麻痹赵小姐,张洛于是道:

“不如我们猜枚。”

赵小姐喜道:“哥哥这不是蓄意灌娘亲的酒吗?欺负娘亲,不来不来。”

赵曹氏笑道:“猜枚正好。”

赵小姐念着娘亲果然醉了,心下得意,更进尺道:“心头春气力不够,要罚就罚喉头火。”

于是取了两坛烈酒来作罚酒,就势耍子起来,三番五次,俱是赵小姐猜不中挨罚,不一会儿昏头转向,看地像天,方知弄巧成拙,正要起身,猛一趔趄跌在张洛怀里,唇齿乱战道:

“哥哥,不玩了,干正事,正事要紧……”

张洛见火候正好,是时候挑破迷蒙,便将两只玉爵拿来,满斟两杯,奉一杯与赵曹氏道:“今晚月色正好,不如请大人与我饮个合卺交杯,方不误此间花好月圆。”

赵曹氏闻言一惊,瞥眼见赵小姐眯眼嘿嘿傻笑,悄声怪道:“你妻还看着呢……你怎么敢?……”

张洛便对赵小姐笑道:“我要与娘亲喝个交杯,娘子,你来做个见证如何?”

“好耶!……花好月圆……”

赵小姐迷糊斜醉在椅上,想也不想便答,赵曹氏心下且惊且喜,便与张洛饮了个交杯,扯定情郎问道:

“你给你媳妇灌的什么迷魂汤?怎么……”

赵曹氏话音未落,便教张洛紧搂着长亲了嘴,口舌打架,良久方才分开,却见赵小姐在一旁乐颠颠拍手笑道:

“好耶!……亲嘴好……”

张洛遂将前情告与赵曹氏,又道:“我见她隐隐还有些吃醋,便将她灌醉了,小妮子酒后失德,和你一样……”

于是再将嘴儿狠狠与赵曹氏亲了,手不老实,窣窣浑身乱摸,弄得赵曹氏浑身酥软,喘着热气儿颤道:

“爷,你把我想煞了……”

隔靴搔痒,始终不甚过瘾,便见张洛将手从领口伸进赵曹氏衣衫,捏奶亲嘴,好不快活,又要捉出奶来吃,可那对大肉丢丢儿实在太大,又香滑不吃力,苦拿半晌不能得手,索性蹲身捉住赵曹氏裙摆,猛地倒掀起来,只把条白花花发粉的身子,月光底光溜溜暴露出来,熟枣似的奶头儿,肥红泛光的阴户,一霎时一览无余,张洛一见,色心大发,逞起狂性,扑得赵曹氏坐在桌上,杯盘骨碌,噼啪打在地上,肥臀上桌,恰似摆上两只泼天大的肥馒头,裙摆掖在熟妇领口,将嘴对着赵曹氏滚丢丢肥白的奶肉儿腰肉儿,没章法乱亲乱咬起来。

“季儿宝贝……你里头什么都没穿呀……还把毛儿都剃了,骚肉肉儿,你真乖得紧……”

张洛发狂,那淫熟妇安能不疯,当即搂定张洛脑袋,搂在身上又挨又蹭,恨不得真教他啃下两块肉来似的,骚气逼人道:

“什么也不穿……才方便你肏我呀……啊呦!啊呦!……爷……你吃了我吧……”

张洛自计都受孕,不得不暂息性事,反教那饿女一天几次地挑逗,回了赵府,那正妻又是个不当用的玉壶,一月未得泄放,便也憋得急,当即解衣脱裤,搦一根青筋暴凸,龟首昂扬的凶鸡巴,对着赵曹氏下身便攮,一连几下,终因牝门过于湿滑,牝毛儿又剃光,每每滑在一边,终不能透穴而入,急得赵曹氏咬牙丝丝,抓着鸡巴对准那一张一吸的活极乐穴道:

“亲爹爹,往这肏,玩儿命肏……娘了个屄的,弄杀我吧……”

于是将胯一沉,“噗嗤”一大声响,穴汁四溢,“滋”地被那大鸡巴头儿拱将出来,穴肉儿也凹下去,只听那骚妇一声闷哼儿,便什么也顾不得地紧使那胯下小嘴儿去吞大屌,大棍打肥蚌,越搅越出汁,借着叽溜发黏的水儿,直吃个口吐香涎,尽根儿没入,少年阴上毛儿稀,也扎得熟妇光阴发痒,水漫金山似的淌将出来,张洛肏进屄里,不禁叹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的肉儿……多日不来就你,你那里愈发紧热了。”

赵曹氏教鸡巴头子抵在花芯,更发起淫疯来,捧住情郎脸亲还不够,索性连舔带咬道:“你的那根儿,也愈发精壮了……我的爷,我的大鸡巴亲爹,妾身今天就是让你搞杀了爷心甘情愿了……”

便见赵曹氏两条玉腿一蹬,便将两只粉绣鞋远远踢进暗处,两只粉脚,交叠在张洛腚上,十只脚趾豆儿,恨不得在那结实的小腚上啃两口似的用力,双脚发力,双手也紧将张洛搂住,真便叫个如胶难分,似漆犹软,反令张洛不能肆意抽插鸡巴,只觉牝户里头愈发箍紧,好似蟒蛇缠鹿,紧紧勒定,愈交愈紧,恁般凶猛,反令张洛暗道奇妙。

“似这等极紧,极热,极水滑的去处,非极淫,极荡,极骚情的女人不能有,非极淫不能这般夹紧,非极荡不能如此炽热,非极骚情则不能出如此多水,我经过的女子,虽各有风流,淫荡骚媚,却是这熟妇排在头等,便是她老娘,肏起来也无这般透彻。”

张洛心知今日棋逢对手,腰下较劲,登时将身上赵曹氏也带将起来,托定肥臀,腿上用力,便将那骚妇一上一下轻轻抛送起来,却被她使了个坐禅定,艰难举动,方稍能移动分寸,月色初上之际,朦胧见之,却如老熊爬小树,咦啊啊卖力喘息,也只堪堪将腚坐在根儿树叉叉上一上一下地蹭动解痒,肏了不出一盏茶功夫,便见张洛咬牙卖力道:

“娘子若嫌吃不着劲……可将尊臀坐在桌上,容我放开腰身尽情肏弄……”

赵曹氏只闭眼含笑,幸福摇曳道:“看我‘灵猿攀树’之法……你的鸡巴……蹭得我芯芯儿……麻酥酥的……快活,快活着呢……”

张洛便觉鸡巴眼儿上传来一阵吸力,却是赵曹氏的花芯儿口嘬了鸡鸡儿顶,阴阳眼儿一对,譬如磁石阴阳相合,亲密咬住,哪里还有分开的道理?

便见赵曹氏兀自将身一拱一拱地来贴张洛肚皮,愈贴愈乐,阴中吸力,愈发广大,恨不得将张洛的子孙袋袋儿嘬空。

兀那灵猿攀树之法,乃动法门里动之极也,动法门者,交合双修也,故灵猿攀树,乃性交中最动之式,然阴阳调和,向来是阴阳共济,一动之中,复有一静,即妇人以手脚紧抱爱郎而不令其动,而妇人使阴中活肌花房去嘬龟头儿,引出精之先走,方才大开大合,故灵猿攀树,乃动静调合之高妙,即先动后静,我动彼静,内动外静,而以静引动也,妇人弱而丈夫强者,可以此法济之。

如此抱了半晌,张洛方觉鸡巴头儿上如顶一朵火热莲花,周遭龙蟒缠绕,竟是火龙焰蟒,滚如轮转地将那凶根围在当中炼化,饶是那独眼儿和尚性刚身勇,也被炼得顶上冒汗,眼儿里泌汁儿,马眼儿里渗出晶莹鸡巴汁儿来,早让那花芯儿嘬吃了去,但见张洛额上渗汗,口中艰难道:

“娘子的屄真厉害哟……铜头铁脑的孙行者,到你这里也要化作软皮糖。”

赵曹氏得意道:“我今还就真要炼一炼你的这根儿小浪子,教他天天想往妾身门户里头钻。”

那媚妇言罢,便将手换搂作扶,把住张洛肩膀,双脚参差,一只蹬在张洛腚上,一只盘在张洛腰上,略略将身腾挪起,便留迎敌打拼地,将发淫兴之际,特意嘱咐张洛道:

“你且将身站定,扶住妾的两臀峰,看妾带你上天走一遭……”

于是借着张洛身子的定力,上下抛动起身子来,两只大奶,一上一下地呼扇,一对奶头,乱点乱晃,鸡巴上牝阴拔时,只听滋滋声响亮,只剩头儿还被屄口儿含着,拔起复砸去,结结实实坐在张洛小腹上,尽根没入,便是肉体撞击之声,带着淫靡水声,“啪叽”,“啪叽”地响成一片,好似一群大脚板的鸭子走过雨后新泥泞之地,溅出白浊汁水浓浆,呼噜噜地黏在下身淌成一片,又好似遭了瘟的螃蟹吐白沫,昏了头的泥鳅钻豆腐,硕根入白腚,掏出来的也都是白浆子,黏糊里带着淫香,夏夜里稀了叶露之味。

“爷,大鸡巴亲爹!……哎呦!哎呦!……你这大鸡巴太犀利了……将妾身的花心心儿都肏软了……”

赵曹氏运起极动法门,周身白肉,无一处不颤,环肥之腰臀,方手一兜,捏一把软肉,却似奶般软,顺手指缝儿倾泻,臀峰底噼啪响如壮汉砸夯,朱唇中嗯嗯啊啊叫如名旦唱曲儿,燕瘦之手指,却似无骨般软,赵曹氏挨肏得爽极,便将手指作了丝竹管乐,放在手里连吮带咬,摆弄够了,便又塞进情郎口中任他噬啮,秀指如玉葱,又作了口舌之间的信使,独一对调皮粉嫩的小脚,好似两只没牙贪嘴的小狗一般热情咬住情郎身子,一会儿勾腰,一会儿撩腿,不时又踩在腚尖儿,借力大开大合,由是肏了三刻,方见张洛喘道:

“娘子这屄,妙极,妙极……好亲亲,多日不见,你倒更抗肏了……”

赵曹氏笑道:“我这屄……是神仙点化了的……任君肏干,尽兴才是……”

于是张洛也顾不得锁阳鏖战之法,兜住赵曹氏屁股,院子里且战且行,也不再弄甚九浅一深的花活,只顾将那硕大鸡巴下下尽根没入,好像那熟妇不是甚么风骚美人,而是精钢针攮不穿的铜绸子,随心所欲作花样,爽得赵曹氏如登仙境,高声叫道:

“爹呦!爹呦!小骚货!肏你娘的小骚货!小骚驴!……祸害女人的活夜叉!……去了!去了!去了!……”

张洛此番大开大合,亦早是阳精憋到了马眼儿,但觉屄里吸力愈大,攥得愈紧,熟妇口中,再喊不出淫话,只将嗓子嗯嗯咦咦地勒出极紧短的闷叫,便知赵曹氏也是真来,便复将赵曹氏放在椅子上,俯身肏屄,锥得檀木椅吱咯吱咯地乱摇,那鸡巴势大力沉,杵得椅面也咚咚响,疯肏了半炷香的功夫儿,终是赵曹氏尖叫一声道:

“我丢了!……”

便觉那穴里澎湃汹涌喷出一阵大浪,“噗”地自交合处四溅而出,滚烫似刚出锅儿的豆腐一般又白又劲,激得张洛低吼一声,“咚”地将浓精作砲般打在花芯芯儿里,妙液连珠,“叽”,“叽”泄了一阵,两条身子,紧紧固在一块儿,但见这少年绷直双腿,那熟妇上下紧抱,两手环了情郎颈,玉腿夹住情郎腰,两只小脚张如猫,蹬住郎身浪还骚,两厢神游,不知日月,星烁于地,树挂在天。

“亲爹呀……可快活透我了……”

赵曹氏长叹一声,便见她身若软褥般瘫在椅上,手儿不住在张洛头上爱抚,且慈且怜道:“我的儿,真仗你出大力肏屄……我虽凡人,今也略窥仙乡也……”

却见张洛只闷哼一声,半晌方复醒转,揉揉眼见熟岳母慈爱,搂着亲了个嘴,颤声长叹一气道:“我能与仙子交合,此生大幸事。”

赵曹氏笑道:“便宜都教你占,还要用话儿羞我,坏蛋,心肝儿……真真爱煞你了……”

于是搂着亲嘴咂舌,品味余韵,张洛正要略欠欠身拔了鸡巴出来,却教赵曹氏忙止道:“再插一会儿,对怀孕有帮助……”

张洛羞笑道:“不瞒娘子,我自方才泄罢,腿儿竟都有些软抖,现在还有点儿发颤呢……”

赵曹氏见自己能令情郎如此泄身,不禁自豪道:“汝男子都以将女人肏得死去活来,丢身讨饶为乐,我今竟也知其趣味……且待妾身奉酒食犒劳相公……”

赵曹氏遂端起酒器,“咕”地满灌一口酒,嘴对嘴喂与张洛,饮罢又亲了会嘴,又见张洛笑道:“暖酒美味,竟是娘子这美人甑之功。”

赵曹氏笑而不语,又张嘴道:“你将我作美人甑,我也将你作个‘美人衔’,且喂我吃些羊脍。”

张洛依言侍奉,两相欢乐,又见赵曹氏道:“请将美人鸡巴拔出来,我与你品一品箫。”

于是便将个沁透沾满白浆儿,泄而不软好威风的大屌递在赵曹氏脸上,便见那熟妇捧着子孙袋袋儿,张口“嗷呜”吃了个半根儿没,却无一点阻塞,熟妇大食而贪,吃干净屌儿,便对着眼儿嘬起汁儿,吃得满足,又将玉指捧着子孙袋袋儿揉搓道:

“且看我来个‘灵猿吃桃’。”

正待要吃,便见赵小姐闷哼一声,悠悠醒醉之际,便见张洛道:“咱俩早便有情,若她察觉端倪,盘问起来,恐伤和气,且先装一装。”

忙穿放提掖整饬,待赵小姐睁眼,只见两人衣衫不整,头发乱散,一桌佳肴,半桌倾在地上,另半桌不知淋上甚么怪水儿,腥不腥香不香,不过白浊一滩,闻着瞧着,倒像是男女和合的淫浆,登时脸上便有些不悦道:

“你们俩这便搞上了?太快太快!”

赵曹氏见赵小姐果真芥蒂夫君被母奸,只好依言从长计议,遂装痴道:“什么搞上了?女儿,你说得甚么醉话!”

张洛亦道:“娘子方才醉疯,推倒杯盘,吐了一桌,我略收拾了下,娘子糊涂了?”

赵小姐闻言,登时脸红若滴,忙辩解道:“女儿方才做了个荒唐梦,望母亲哥哥少恕。”

张洛笑道:“不过大人也醉了,方才还与我喝合卺酒呢。”

但见赵曹氏脸色潮红,却是余韵未消,至于酒劲,都随发汗与丢身消解了,却犹就势装道:“我虽不胜酒力,也不至于醉,况且一个女婿半个儿,合卺酒有甚喝不得的?”

赵小姐见赵曹氏醉得脸都红了,心中大喜,忙应和道:“正是正是,可惜了这场欢宴,哎呀,竟然这么晚了,真意外呢,娘亲,你就在这歇吧。”

赵曹氏便道:“好……我也再上一回你俩的婚床……”

赵曹氏言罢起身,方发觉脚上两只绣鞋在方才交合时随意踢在院里,四下昏暗,找也找不得,便索性赤脚往屋里走,反教赵小姐叹道:

“亲娘嘞,太容易点儿了吧。”

张洛笑道:“若大人没有那心,又怎会如此情急?好娘子,大人美意,我俩便顺着她吧。”

赵小姐笑道:“你也是个性急的,不过有言在先,今番搞上归搞上,日后再想母女共侍,不许你独自偷奸娘亲。”

“你娘亲的人道,我也不知走了多少回了,赶明日弄个弟弟妹妹给你……”

张洛心下暗笑,口只诺诺道:“是也,是也,好娘子,我这狼夯家伙,大人会不会受不了呀?”

赵小姐只往里走,幽怨气鼓道:“娘亲指不定有多馋你的大鸡巴呢……偏她还是个熟妇,能将身体容纳此等艳福……”

张洛尚觉腿肚儿有些乏,便将曹薛氏与的紫阳金丹就酒服在肚内,一霎时只觉那丹过处烫喉热腹,赘得丹田热沉,底下凶物,登时高高拔起,愈见其青筋若蚓,昂扬骄傲,那金丹却是个随时而化之物,越是消化,越觉鸡巴胀热难耐,有好似凭空赋了一股雄性,追着女人味儿,倒牵着张洛身子奔屋里去了。

“好女儿,我说的话原是耍子,你且引我去厢房睡吧。”

“母大儿小,安能将母亲置于卑贱之处?更何况娘亲也说这婚床又不是第一次上,就睡在上头又怎的?”

但见赵小姐引赵曹氏坐在卧房床上,铺罢被褥,好言哄赵曹氏躺了,脱了外裳,便要与她解衣,赵曹氏自纳了张洛好一大泼浓精,一发兜在牝户里,横竖不敢挪动,恐白浊泄露,正自待阴火熬化,便不敢行动,轻推几下,便由她解衣坦露大乳,只将双腿间夹紧。

只见那二八新妇面上掩不住嫉妒之色,将手在那一对大奶头上轻轻捻了捻,又不失怜爱地揩了揩,遂生起赤子之心,竟趴在娘亲身上吮起奶来,赵曹氏也就生起舐犊之情,搂着赵小姐爱抚道:

“小馋丫头,又来讨奶吃,当心再吃成个小胖熊儿。”

赵小姐撒娇道:“我都有哥哥了……不怕,不怕,只怕娘亲小气不让我吃呢……”

赵曹氏道:“你是我女儿,什么时候想吃都依你。”

赵小姐搂着赵曹氏道:“娘,我爱你。”

赵曹氏叹道:“娘也爱你……好女儿,你若生了女儿,要比我对你还好,”

赵小姐闻着赵曹氏身上淫香之气,不禁由爱生淫,就在母亲嘴上亲了一下,羞惊得赵曹氏满脸绯红道:

“乖乖,你这是做什么?”

赵小姐道:“孩儿自床笫间得一至乐之宝,怎奈身弱量窄,不能紧享,今欲孝敬娘亲,以解娘亲久旷之苦。”

赵曹氏知她要弄乖滑,愈发妆糊涂道:“我的儿,闺阁密器,也是能轻易与旁人共用的?”

赵小姐笑道:“我这闺阁密器唤作‘玉敖曹’,古之潘安能比其貌,有唐之薛敖曹,其根与他相比,也在伯仲,他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个尺寸于肘腋之间的月亮,伸手便抱在怀里,娘亲何不就乘鱼水之欢,向那月宫一乐?”

赵曹氏心下暗笑,口中骂道:“你这淫娃浪荡!拉甚么皮条,我不睡了,你起开去!”

于是轻推赵小姐在一边,假意起身,便妆头昏,扶额而倒道:“哎呦……这酒果然气力……”

于是睡在床上,半睁不闭眼装起昏来,赵小姐见状,忙拉了张洛来,不分说剥了相公衣裳,一把推在床上,径去关门锁窗,点亮明烛,仔细收拾,又将一手攥住赵曹氏脚腕,一手搡张洛背道:

“快去!快去!你快将鸡巴奸在娘亲牝户里,大火烹将去,生米成就熟饭!”

赵曹氏遂装狂挣扎道:“不要,不要……小浪蹄子,莫行这乱了人伦之事……”

只见她轻踢两只小脚,两只玉臂膊,似有若无招展,张洛心下暗笑道:“肏你一下,看你还装不装骚。”

于是令赵小姐递来一对玉足,握在手里把攥一阵,就势抗了在肩,振奋精神,正要提枪上马,却教赵小姐忙止道:

“哥哥的鸡巴犀利,且轻一些肏,莫要伤了娘亲。”

“娘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张洛言罢,掀翻罗裙,直令玉体横陈遍览无疑,两只奶头,调皮振奋,淫门玉户,乃始为开,鸡巴头儿顶在朱门前,“滋”地压了一捧情水儿涨溢,四溅之际,只见赵小姐喜道:

“娘亲果然久旷,妾泄身之际,也不及娘亲一汨水儿多。”

赵曹氏见那家伙儿顶在门口儿,暗自嬉笑道:“我且卖个骚,不教着小笨蛋知晓主母次妻,也要教那精头独眼儿的莽肉和尚知道知道肉门户里的无双风流。”

于是口中忙拒道:“我的儿……你莫听那小浪蹄子摆布,这大鸡巴肏进来,我纵有十条命也丢了……”

却只扭腰而不移胯,肉眼儿嘬住头头儿尖尖儿,贪婪吃那马眼儿里的水儿,且发骚情,小肉嘴儿一吞一吐地挑逗,只教张洛暗道:

“我嘞个娘,真个骚情也……原还以为薛家血脉是黄鼠狼下耗子,没成想在这儿倒青出于蓝了,单只这骚情,便是千金也换不来的。”

于是将鸡巴且肏进去,只进了个头儿,便被那肉肉儿紧紧攥住,只见赵曹氏千柔百啭地娇啼道:

“哎呦……洛儿,你的好大呀……”

张洛听了这话,只觉骨软筋麻,赵小姐听了,亦不禁暗自肉麻道:“我的老母……这样风流性儿,哪个男人不爱的?”

但见赵曹氏连抽带喘,喉咙里咯咯发紧,一双玉手,忙在张洛腹上推道:“我的儿,莫要一错再错了……若抵在娘花心儿里,纵是一百个娘也要叫你肏杀了……”

张洛恨不得当是边令她求仁得仁,也不管她受不受得,撅了腚猛一肏将去,也只将六分体格肏在里头,虽是滑软肉儿,却极是紧窄,真真如御处女,赵小姐年轻活力的嫩屄同她一比,也只是润弹有余,风流不足。

遂抽插起来,且听那赵曹氏娇声道:

“我的儿……我的儿哟……你这小畜生……竟将你岳母奸在媳妇床上……哎呦!哎呦……你坏……你坏……你不要……你不要……你不要停嘛……”

只见玉指奋力,揉得枕头发皱,口里呜咽,叼得床褥沁湿,一面将腰胯奋力迎合摆弄,胯撞肥臀,使的是老吏撞钟的门道,下下到底,用的是初生牛犊的勇气,硬肉打熬软肉,乱颤间噼啪作响,男根操弄女阴,淋漓时抽插出汁儿,一根玉皮金骨金刚杵,乱捣朱门肉嘴儿肉葫芦,下面将淫情碾作白浆儿,呼啦啦淌满下体,上面将春情化作娇啼,呜嘤嘤梨花带雨,恰似处子思春,咿呀快活,却如粉墨登场,借台唱戏,自是喧宾夺主,客将主欺,老旦风流,竟把个小旦撇在一旁愣愣道:

“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有声有响的打那面肉鼓,竟比看大戏还过瘾呢……”

心念及此,又不免含酸道:“我一片热心,倒成就了他俩的快活,真是桩赔本儿买卖。”

却只见那一熟一少恰似入定,只管顾兀自方圆馁得肏干,全然不将旁骛过心,金槌打玉鼓,噼啪啪直响,狂蛇捣花芯,咿呀呀乱叫,半炷香功夫而不到,那扫妇便吃了味儿,顾不得装甚劳什子醉,两只玉腿拿下少年肩膀,“柔”地盘住张洛腰身,就起身两相合抱,却作个欢喜禅双打坐,搂着亲嘴儿,咂咂作响,亲得赵小姐浓醋滚沸于心胃,却也贪恋那一床春色,活春宫无比精彩,真个教人一眼不看也难舍。

“你两个是不是原先便有过啊……”

骚妇见情郎二炷香的火力竟比头炷还硬猛,扭臀榨精,自是愈发卖力,疯也似将周身肉儿上下抛掼,越是那头儿怼得花芯如痒如麻,越是快活受用,不多时潮水大出,也得了个状元点甘露,精华稍稍泄,暂罢一阵,方将赵小姐嘟囔的话儿听得,高潮红晕还挂在脸上,立时将嘴角含痴的媚晓化作痛哭的咧嘴,掩面悲哭道:

“哎呦……我竟叫女婿给奸了,甚么事哟……我把你个淫心荡肺的小浪蹄子,我这一身清白,都教你和你那现世宝爷们儿给毁了……”

于是连身也不起,任那鸡巴在屄里插着,上头哭带骂,淫肉儿犹坐蜡,牝阴嘬还砑,口舌灿繁花,一时竟把赵小姐吓得呆住,严慈相济,最是令她畏惧,只好连连叩头道:

“总是女儿不孝,惹得娘亲动怒,女……女儿也是一时糊涂,方出此李代桃僵,绵延子孙的下策……”

于是将如何因欲得一子而借腹之意表白,复又恳切道:“前番哥哥云游,家宅竟遭外宅闹,亏是干娘替我们出头,然则通家之好,终是一墙两边,梁家无子,待干娘年老体衰,未必还能受得住家财,女儿近日经济产业,方知女子出头之难,偏是如此,更要自强,然而终不比有个男子来得事半功倍,娘亲辅佐父亲,应亦有如是感……”

赵小姐一席言语,赵曹氏早便想得,心下暗夸道:“我这女儿真真出息了,思考事情,真有了个前三后四的周全。”

赵小姐见赵曹氏暂息悲声,便更进言道:“父亲身体日见不豫,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我娘俩又能靠谁?……唯有得一名正言顺的男子镇宅坐家。”

赵曹氏便道:“生儿育女,是你小两口的事,白甚的要拉我顶缸?”

赵小姐道:“女儿得了洛哥哥,真真是极好的,闺中欢乐,恨不能不吃不喝,一生就与哥哥做事,可惜女儿身浅福薄,相公的大屌虽能令我床笫欢喜,我却不能令哥哥身子快活,十次行房,九次引不出精来,倒将女儿折腾得头昏身软,又因年轻没经历,总是让哥哥难过……”

赵小姐说着便落下泪来,张洛忙劝道:“都是我的身子忒狼夯,好姐姐若嫌我,我便将那话儿截下几寸来……”

赵曹氏忙惊声尖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一霎时便知失口,忙捂了嘴,眼珠儿转转,方慈爱道:“女儿是坏蛋,洛儿总是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既无父无母,我便代你父疼你,替你母爱你……我的儿啊,万万不可再动此坏坏的念了……”

“呶,你不也很喜欢哥哥?”

赵小姐道:“故我念母亲久旷深闺,便将好哥哥献给母亲,本就是儿女一片孝敬痴心,妈妈呀,你就从了罢……而且外孙哪有儿子亲?若那男丁是我生下,不过是个外孙,若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那可真真就是弟弟了。”

“咄!亏你想得出来!没个道理!”

赵曹氏嘴上虽如此说,心下却早将道理思考明白,当初下真心跟了张洛,也有个生儿保家之意,赵仓山自是许久不碰,将来也未必再碰他的糟糠妻,赵家却需要个男丁继承,左右与他生了个亲生女儿,到底算全了夫妻一场恩义,何况再生个男丁保住家财,且是一件大功,于是也就放肆与张洛性交,至于身心都给了那女婿,则是不期而遇的必然罢了。

“你今日造次,我若告诉老爷,皮都揭了你的。”

赵曹氏不悦道:“做成这种事,到底是奸情,你怎么如此不谨慎?若我真闹将起来,你把干系一推,你的情哥哥便就完了。”

赵小姐得意道:“为了今日,我特意将这我这仆从支到干娘家了,便是翠玉,我也只让她请了娘亲来,一应布置,都是我和哥哥一起弄的。”

赵曹氏佯怒打道:“小浪蹄子,憋着陷害你娘!”

“好妈妈,亲妈妈……”

赵小姐见赵曹氏神色软和,上前拉着赵曹氏的手儿劝道:“哥哥的好处,你方才还受用得紧呢……便是露水一场,你敢说你不快活?”

赵曹氏不假辞色道:“你分明是和你那情哥哥合起伙儿来强奸我,我还说甚么?”

赵小姐便道:“娘亲方才不乐意,为什么不喊叫?”

赵曹氏道:“忙着亲嘴儿,叫不出来……”

赵小姐又道:“便是方才不喊不叫,现在又怎得坐在哥哥鸡巴上不起身?”

赵曹氏道:“腿软身乏。”

赵小姐喜道:“如此娘亲还是受用哥哥的了?”

赵曹氏不假辞色道:“这事究竟算是一片保家卫宅的好心,到底上不得台面,你要不依我三件事,我就是跳河也不掺合你这事。”

赵小姐便道:“哪三件?娘亲说了我应便是。”

赵曹氏便道:“头一件事,你本意虽好,婿奸丈母,究竟家丑,若要再有下次,需仔细提防门楣,任何人不许告诉,尤其是你那梁干娘。”

赵小姐笑道:“一肏夫妻,娘亲倒护起食来,怕是今后要独占女婿,连我也不与了。”

赵曹氏冷笑道:“事泄出去,便是真给你生个姓赵的弟弟,怕也要姓张了,要不……你想随意嚷将出去?”

赵小姐惶恐道:“娘亲是翰林家女,又持家仔细,素有清誉,赵家幸有娘亲,方得闻达,念着娘的清誉,女儿安肯做自取灭亡之事?”

赵曹氏闻言颇满意,又从容道:“二一件事,你若意在借腹,不许以妻妾之分作践老娘,你虽明媒,到底是儿,我虽俯就,还是娘亲。”

赵小姐道:“这是自然,我还要教哥哥卖力侍奉,小心侍奉,不可怀少年意气,仗着鸡巴欺负娘亲。”

张洛附和道:“儿不知修了几世大福,能得仙女一般的娘亲临幸,儿今后敢不至诚至孝,以奉娘亲?若真负了大人,愿投身个畜牲,奉力奉肉,身骨曝露。”

赵曹氏忙心疼捂其唇止道:“我儿倒也不必发此大誓,你既如此说,教你妻如何自处?妾只要与你周全一场,有始有终,便不负我俩一世缘分。”

于是严厉同赵小姐道:“三一件事,我虽愿为稳固基业荐枕献席,可繁衍子孙,还是以你二人为主,古人过三十便自称老身,我已年逾四十,所愿不过全含饴之乐而已。”

赵小姐劝道:“娘亲春秋鼎盛,经盈血旺,不可生退隐之念,更何况如是年华得个遂心如意的人儿也是稀奇,何不乘桑榆不晚,尽兴受用?”

赵曹氏笑道:“我一把年纪,早将此事看得淡了,一朝失身,倒真把快活劲儿勾起来……都是你这小浪蹄子害的我。”

赵小姐笑道:“既是我害了娘亲,方才怎的不说?”

赵曹氏道:“洛儿厉害,使我张口难言,有舌难说。”

赵小姐大喜道:“哥哥的好处,娘亲尚有不知,方才肏弄,不过使哥哥的鸡儿略略胀硬些,一夜春宵,十庭还有九庭九没走过呢……”

赵曹氏笑骂道:“你这小浪蹄子孝敬!倒要折腾我老人家一整夜?你倒舍得你的郎君?”

赵小姐乘势道:“不如娘亲就教我几招,日后床笫也好令水浪船欢。”

赵曹氏闻言自是欢喜,便令赵小姐脱了衣裳,赤条条三体相对,彼此倒有些束手束脚来,老玉鼠虽早偷香蜡,却是头遭面对主人,更何况母女一丝不挂坦诚相对,到底少了些从容体面;浪红娘做成了丈夫与母亲的好事,到底嫉妒,到底寒酸,心底芥蒂,又贪欢好,踟蹰迟迟,终不能进;至于那享了齐人之福的呆子,灯下观瞧一对美人,一时竟呆痴了,只见那老的丰腴艳态,内里一股骚情,这小的花苞正放,开人道得了滋润,愈发出落得美貌,又懂那拉人下水,先打湿脚的风流技巧,一张伶俐口舌,难免没有那骚情种子,虽然青涩,未来可期,毕竟好土好地。

“好姐姐,你与妈妈都到我怀里来吧。”

赵小姐闻言,倒一副羞赧样子道:“妾只想着将母亲拉在床上,倒真没想过三人如何同眠……”

赵曹氏笑道:“事做下了,反不敢认,看我不罚你。”

于是就势揽过赵小姐来搂在怀里,将手在那佳人屁股上轻打,便见赵小姐笑道:“哎呦我的娘!错了,错了!……咯咯咯……既要调情,大力点打才好……”

赵曹氏讶道:“我儿怎有如此怪癖?”

赵小姐大羞脸红,忙向张洛道:“你问哥哥,我都是教他打上瘾的。”

赵曹氏笑骂道:“好个小骚货,一家母女,全让你坏了,看我不禁你的足!”

张洛笑作揖道:“依您,依您,好娘子,不如让我将功折罪罢。”

赵小姐吃醋道:“妈妈是娘子,我是什么?”

张洛忙起身长拜道:“好姐姐,你是我心尖肉儿,是我梦里人,好姐姐,你是瑶池仙女,月里嫦娥,何必和我着嘴笨身懒的猪八戒计较?”

赵小姐听得受用 赵曹氏笑骂道:“这小骚货嘴便厉害,我喜欢他,一半儿都在他那坏嘴上。”

于是正要索吻,却教赵小姐插嘴先登,对着张洛嘬柿子似又响又甜地好亲一阵,方得意道:“我喜欢哥哥,一整个儿都喜欢,妈妈的心意虽好,尚不及我全心全意。”

赵曹氏闻言酸道:“烂橘子一车,不如夜明珠一颗,我这老货,自然和你比不得了。”

张洛见两团妒火隐隐吞烧,忙笑止道:“好姐姐,好妈妈,你俩一个是神女姐姐,一个是仙妃妈妈,因我伤了和气,三个人的夫妻做不成,真真是我的罪过了,娘子是吃不完,大人是吃不饱,加在一块儿,两好合一好,三人同乐,岂不美哉?”

也不由分说,搂着二女滚在床上,只把头身在那母女花,并蒂莲的腿裆间乱钻,搔搔这个,吃吃那个,一发都挑弄得连喘带笑地软在炕上,异口同声笑骂道:“好个夯货,真真是个猪八戒!”

于是对视一眼,默契排了主次,赵小姐喜爱郎君面貌,搂着亲嘴儿,赵曹氏偏爱郎君胯下大屌,张嘴儿嗦嘬龟头儿,果然毫无齿感,只一片柔情蜜意里,一条软滑舌头挑弄眼儿玩,不一会儿便引了水儿出来。

赵小姐只见张洛一脸享受模样,瞥眼见赵曹氏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吃得欢实,不时还要将鸡巴杆儿亲亲舔舔嘬嘬,心下暗笑道:

“这样骚情,妈妈果然有一套的,我今后且得留神门户,若是妈妈馋嘴偷欢,上下两嘴,一齐发力,便是精壮如哥哥,也早晚要遭她嘬走精神。”

于是亲昵之中,不动声色将银齿轻嗑了嗑张洛牙齿,不疼不痒,只是令他一惊,忙将身一缩,赵小姐令他吃这一惊,本以为张洛的鸡儿撞上母亲牙齿,却见赵曹氏反径将口往上迎去,从上到下,一口吞了那硕大阳物,竟来了个尽根儿没入,犹游刃有余将唇在张洛下阴亲得“啵”,“啵”作响,张洛见了,亦惊慌道:

“我的娘亲呀!吃得那么卖力,留神伤了嗓子,快快吐出来,快快吐出来!”

却说赵曹氏将曹薛氏所授那“巴蛇吞象”之法运用,猛一口吃了个尽根儿,又不令那家伙儿受口齿之伤,尚有余地呼吸,却是个脱自戏法儿“口吞宝剑”的绝活,但见赵曹氏跪直身子,四肢着地如条肉板凳相似,臀却高撅,暗暗用将腿脚留了进退余地,便令那大屌无阻碍自喉贯彻而入,莫说一根儿八寸家伙儿,便是长至一尺,也无妨事的,有容如此,便能运用动法门呼吸,就势收缩咽喉,一发将那家伙儿咕哝,好似文火沸水,慢慢熬将去,一捧精粥,大抵是不出半刻便汨出来。

赵曹氏虽觉喉里胀满,却因爱极了张洛,一分一寸都在感受少年鸡巴脉动,青筋过血,龟头儿胀大,一发觉得明白,反觉这胀满是千金难买的幸福,于是张手似虎爪,进抓少年两瓣小硬屁股儿,向前如猛虎扑食,向后似亢龙有悔,又如风摆荷叶,恰若玉柱撞金钟,深喉十来下,张洛心下大奇道:

“我的乖乖,这般勤力,纵是那母亲调教的好,这女儿也太天赋异禀了些。”

兀那妙鼎阴阳合欢之功,若遇喜爱男子,激发心下爱欲,一分力可当十分用,房中之术,情爱为先,技巧次之,故今世上,也有那爱花样不爱婊子的男子,若能都得赵曹氏一般女子为妻,其实大幸。

那佳人见娘亲如此卖力,一根儿穴纳尚嫌疼的大家伙儿,一口竟尽吞吃了去,不禁吓得咬牙战战道:“我的娘亲,哪里学来的口吞宝剑的花活儿……女儿服了,女儿服了,莫要作此负气赌斗……”

赵曹氏更不待听,只将头面实实往张洛小腹撞去,渐耸渐快,一刻上下,却见她猛地将鸡巴一吐,自头至根儿,沾满黏涎儿,亮晶晶闪着威风,那熟母一面揉搓张洛子孙袋袋儿,一面招呼赵小姐道:

“快来快来,好货将出,你且坐上去纳纳,对你繁衍子孙有帮助。”

赵小姐见大鸡巴一昂一扬,怒鸡似的翘挺,有些畏怕,还是将头儿对准玉户,猛一蹲去,登时又胀又麻,浑身骨肉儿,呼啦啦松作一团,忙一手扶住张洛肩,一手抓住母亲手,颤悠悠道:

“亲老公,好大的……鸡巴……”

赵曹氏却似哄童稚喝药似的劝道:“好儿,亲儿,只要吃顺了口儿,没有对这家伙儿不上瘾的,宽容,宽容,夫妻之间,不止心里宽容,下面也要宽容呢……”

那熟母哄了女儿,又埋头去嘬子孙袋袋儿,噙了两口,便见张洛喊道:“去了!去了!……”

于是便听一阵“滋滋”射响,玉壶里激荡,便连鸡巴底下的赵曹氏也挺得分明,赵小姐肉壶里得了精,不禁叫爽道:

“天呀!天呀!哥哥的精要把我给浇化啦!……哎呦!哎呦!好哥哥真个厉害!真个厉害呦!”

但见鸡巴冲劲儿一阵强似一阵,连喷带射,直弄得赵小姐浑身颤抖,突地倒在床上,脱出鸡巴,兀自喷精淋漓,直将母女两个身上浇得点点斑斑,片片滩滩,倒见赵曹氏骚情道:

“我的儿……你这威风,真是足气。”

赵小姐自纳了如意,直教玉海倒灌紫花殿,玉壶冰心两绵绵,兀自倒在床上,痴痴傻笑,穴口里不住流那精水儿出来,咕嘟嘟浓粥相似,赵曹氏为张洛吃干净了鸡巴,见那光景,便趴在女儿穴边嘬精,两舔一吸,一啄一嘬,吃了大半,方见赵小姐道:

“妈妈且留些种子,十月怀胎,看我给哥哥生个大胖小子。”

赵曹氏陶醉道:“且让娘与你翻翻土,种子撒在正地儿,一泡便泚出个胖小子。”

赵小姐便撒娇道:“妈妈吃的开心,我也要。”

于是抱在一块儿,母女亲嘴儿,便将那滑丢丢精浆玉液,两口间渡来渡去地谦让分吃,张洛见了美景,不禁笑道:

“我的乖乖也!方才只道针锋相对,怎的又恩爱起来了。”

赵小姐道:“妈妈是个好帮手,有娘亲助阵,果真事半功倍。”

那母女平分口中精罢,便将周身滂沱,互相舔了干净,又见赵曹氏钻在赵小姐底下忙活,巧舌一勾勾地叨那穴里残精,便见赵小姐道:

“好妈妈,有甚么中吃,真真留些东西在里面吧。”

赵曹氏道:“你那孕宫里都遭灌满了,我吃的都是你穴里包不住的,你若有心,时常惜身保养,便能尽兜住了。”

赵小姐不快道:“我兜不住,妈妈便兜住了?”

赵曹氏便不多言,躺身在床,揽女儿趴在肉褥儿上,两穴并蒂,一俯一仰,两只风流眼儿,齐齐泛琼浆,赵小姐只觉娘亲身上一股奇香,越闻越迷,一时竟痴,沦陷在肉欲里,便见那熟母一面玉赵小姐亲嘴儿,一面与张洛道:

“女儿与娘亲,你不妨一齐尝尝。”

张洛会意,便将鸡巴抵在娘儿俩肥馒头当间儿,一进一缩地磨蹭阴蒂儿,弄得娘哼哼,女唧唧,一发讨那宝贝,还是赵小姐娇声道:

“我的亲爹爹,肏女儿的屄吧……”

赵曹氏闻言不知多得意,亦大方道:“我儿且先顾你的妻,肏爽了再来我这里。”

于是对着那青春嫩眼儿,“噗”地肏进去,三进两出,竟将白琼似的浆儿黏黏地沾上不少,从容进退,百余下罢,便见那佳人抖着娇啼道:“我的哥哥……都还给你了……”

赵曹氏笑赵小姐道:“你这后生忒没个量,几下就丢,真不爽利。”

于是便向熟穴里肏,那熟母早与少年合了身量,连打两炮热了身,便大开大合弄得极响极黏,抽抽插插,咿咿呀呀,约莫四一时辰,方见赵小姐又娇啼道:“我的小爹爹,我还要嘛……”

如是又肏得她来,便又肏熟穴,又一半刻,复见赵小姐想要,正待再换,却见赵曹氏道:“如此这般,她倒次次快活,每回都弄得我不上不下地煎熬,真真不快活!……”

于是只好一穴一下,雨露均沾,半晌女儿大泄,却依旧一边一下,一下一边,插不五十下,又见赵小姐闹道:“不好了,不好了,好难当,熬煞我也……哥哥,好哥哥,亲爹爹,爱爹爹,放了我吧……”

赵曹氏却笑道:“如此我却不依!好相公,你一味偏袒,忒不公道,这回可万万依不得她的,偏要打熬打熬她,不然怎么长进,如何生儿育女?”

张洛依言,照旧去弄,却得了个玉池尽干,娇躯乱颤,呜呜咽哭得极可怜道:“我的亲爹爹!今日功课太过,放了我吧……门户都蛰了……”

张洛一看,果真红粉,便忙宽慰道:“是我孟浪,娘子可骑在我脸上泄气,娘亲也来个仙女坐蜡便是。”

于是令赵小姐将屄对准张洛口,尽得其巧舌侍奉,赵曹氏蹲踞厉害,坐了鸡巴,不由分说到底,“噗嗤”“噗嗤”,皆是尽根儿没入,此乃最动之法,却是一边努力,倒令男子得了养精蓄锐,丢精也在深处,失水儿也在高处,一边可注春池水满,一边可教肉蜡淋漓,却见赵曹氏将肥腚下下坐得床板鼓似的隆隆响,撼山动地,云雨大作,不住把浪话儿讲,连赵小姐听了也红脸,却是极骚情道:

“哎呦我的小活祖宗……哎呦!哎呦!我的亲亲儿呀……你肏……你肏得娘亲好欢喜呀……我的大鸡巴小郎君……我的大鸡巴亲肉肉儿……妾身疼你……妾身疼你,便是叫你吃在肚儿也快活呀……”

张洛吃屄肏屄,自是极受用,又因那金丹虽极补身,也极催动性,赵曹氏受不了时,张洛也要泄身,凡来几回,皆得两相采补,愈见赵曹氏面色绯红娇艳,可人无比,想是常常浇灌,也得仙萱回报,于是各自备添精神,倒是赵小姐熬不住先睡下,独留丈母姑爷床上床下地战了整夜,泄一回合,便将簪子在床栏上划一下,待到东方露白时,竟皆来了十回合,鱼水极和之际,总是泄精之恩,泄身相报,即至天光大亮,方和合着倒在床上睡了。

圆房之夜,一刻千金,还是赵小姐最先在午时醒了,看看天光,兀自疲惫道:“闹了一夜,真真的厉害哟……”

却见那一对差两轮的老小鸳鸯交颈而眠,此呼彼吸,酣酣地睡着,不免寒酸道:“和合水都没干,这是闹到了什么时候?”

却猛地想到甚么,兀自思量,忙腾出茶盏来,便将那一对儿的结合初引浆水出来,兀自念道:“这莫非便是药方里的和合水?爹爹的眼疾,或许有治。”

又暗自念道:“可是爹爹若明亮眼睛,难保不将此间奸情发现,我牵了红线,现在倒真有些后悔,可无论他两个怎样好,毕竟是我拉上床的,因此……且看一看再说。”

便将一盏和合水装在妆奁底,兀自梳妆罢,径取一钱出来,与赵仓山问安时,就势施用在赵仓山右眼上,闭目一阵,睁眼时惊喜道:“我能看清了!真真是得了保佑!”

赵小姐乘势问道:“爹爹两只眼都好了?”

赵仓山道:“一片黑暗昏蒙,终于见了点光,不是睁眼瞎,可碧瑜儿在我面前,究竟看不清容颜,女儿啊,多日不见,你变漂亮了吧……”

赵小姐闻言,一霎时连愧带悲,“呜”地哭了起来,正要将一盏和合水都拿来与赵仓山敷眼,却听赵仓山问道:“洛儿其人,你觉得如何?”

赵小姐闻言一愣,岔开了意,下意识答道:“极好的,怎么了父亲?”

赵仓山又问道:“他人品如何?是否可靠?”

赵小姐忙答道:“自然极可靠的。”

赵仓山点了点头,终于悄悄问道:“他那个家伙儿,你受用得如何?”

赵小姐闻言一脸红,支吾半晌方道:“人家屋里事,爹爹问得太宽了些吧……”

赵仓山笑道:“是也,是也,可季儿这么多年,究竟是我亏待了她……眼下我这身子,真不知道她……哎……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可自家田里的男丁,究竟争不争气呀……”

赵小姐闻言一惊,眼珠儿转了一阵,便知父亲那默契心思,不免心下大骂荒唐,捶胸顿足,极羞赧道:“甚么事嘛……哎呦……”

赵仓山长叹一气,转又笑道:“是我多问,你且去吧。”

赵小姐闻言正要走,行至门口,却思量道:“哎呦,哥哥那样白净面皮,女儿般俊俏人物,任谁也想不到他是个极善风月的,娘亲那儿打通了关节,若爹爹兀自临阵换将,岂不要生麻烦?”

于是又到赵仓山耳边,低声俏皮道:“反正我受不了……爹爹,要不你给我换个小一号儿的相公?”

却见赵仓山大喜道:“就要受不了,就要受不了!我的儿,等你似我和你娘这个岁数,才知道受不了才是真的好……”

赵仓山喜罢,又攥住赵小姐衣袖,沉声低吟道:“我的儿,今日的话,莫要传于六耳。”

赵小姐笑道“便是六耳听了,也不过是说了些养生之事……”

却说赵曹氏与张洛相继醒转,相拥亲热一阵,便见那熟妇道:“我的儿,你且在我两个奶子的下头一边嘬一个小印子。”

张洛疑惑,奈何她求得恳切,只好将肉肉儿叼得略红,便见她急忙穿好衣裳,大步出门寻了绣鞋,径去梁府找梁氏炫耀,却见梁氏不屑道:

“你这姐儿就喜欢装假,你的女儿肯那样轻易放你的情郎一晚?”

赵曹氏得意道:“我原也料不到呢,谁知三人一起吃酒,竟吃到一张床上去了……”

梁氏嚷道:“好你个四姐儿,老少花并蒂待采的事也做得!……不过我猜你定是没和碧瑜而挑明前情,不然……”

梁氏不待言罢,转身便走,赵曹氏只好抱住梁氏道:“好妹妹,我的事成了,你的事还会远吗?只求你别抖出去,一根儿家伙,我们都有得吃,个个儿能吃饱。”

梁氏思索半晌道:“你只答应我不做姨娘,不然谁也别想再吃!”

赵曹氏点头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不过想要事成,我俩先串一串,不然到时露馅,真真不好……”

却说那一片可有可无窗户纸,如今已遭捅破,丈人心中,似也怀着计较,兀那家宅之中,又将有何妙事?

下篇

却说张洛采得子母并蒂花儿,意气风发之际,又觉身酥意驰,便不忙起身,只在床上惫懒,寻一本书来,带看不看地翻瞧,熬时煮刻,却也自在,本待要午饭时刻再起,却见屋门一开,却是曹薛氏端着一盘点心进来,又将桌上残茶续了,兀自坐在一边,乜斜张洛不语,倒是张洛先撇来个笑脸,撇了书起身,笑嘻嘻拉了她的手来摩挲,就势拽在床上,方见她嫣然一笑,半含酸意道:

“昨晚双乘鸾凤,乘夜登霄,可是极快活的?”

张洛笑对道:“青鸾夜上霄,凤凰晨时来,行云布雨虽快活,亲妈妈一笑,更令我受用无穷。”

曹薛氏道:“睡在阴湿里,要害风湿的,待到阴天下雨,还不疼死你个小色鬼,起床了,我与你收拾收拾这摊子。”

张洛正要不正经在那妇人身上摩挲,却见她将手轻轻一打,悄声嗔怪道:“要死了,叫你媳妇你丈母看见,鸡巴都切了你的。”

张洛笑道:“如此三人大被同眠,岂不更快活?”

“快别羞臊人了,有那闲心,何不去拿鸡巴捣蒜玩儿去?”

曹薛氏说罢,将手在张洛裤裆里轻轻一捏,点头笑道:“你这小鬼,果然有两下子……待会儿来我房里,我与你将紫阳金丹的余力一道消磨了。”

张洛忙欢喜抱住曹薛氏亲了个嘴道:“好亲妈,你想要,现就给了你不好?”

曹薛氏道:“那也挑个干净处不是?一觉睡完,水淋淋的,仔细长了蘑菇……你也去洗一洗,去呀……”

于是便不搭理那小儿勾引,兀自换了枕褥,张洛便在一旁吃茶,一面将那妇人高高撅起的大腚赏个过瘾,却见她屁股当间儿湿漉漉一片,哪里还容个分说?

只“倏”地压了上去,一把撩起曹薛氏裙摆,一根儿起性儿大屌,卜卜愣愣就要肏进去,却见曹薛氏恼道:

“猴急甚么!哪里就憋杀了你?”

张洛闻言忙退在一边,见曹薛氏回首怒视,不禁心底发虚,正自踟蹰,又见她叹气道:“你要真想了,待我与你净一净鸡巴再说。”

便见曹薛氏跪在张洛胯下,端过茶盏绢布,先吞一口茶水在口中,又把住鸡巴,只将头儿吃在嘴中,浠浠溜溜地嗦了起来,一条巧舌,马眼儿上轻轻打转儿,直将他吃得腿儿都软了,不得不寻个墩子坐定,方才将口中浆水吐在地上,又含一口茶去,鸡巴杆儿上且亲且吮,青筋凹凸,无一处不认真吃了,又在头儿底下的沟儿里仔仔细细舔吃一阵,方又吐了水,将绢擦过了嘴,便又去拭水淋淋的鸡巴,擦得干净,方又将子孙袋袋儿含在嘴里依样儿舔吮干净,擦拭罢了,又将头儿吮吸,如此弄得鸡巴滑溜溜地发粉了,方徐徐道:

“洛郎既引我从良,何故还将我作个婊子?似这等前人淫渍未干,又幸后人之事,真真令我不快。”

说着便背过头脸,兀自将腚对准张洛,颤抖身体,悄声轻气道:“来吧……这回,可以了……”

张洛见她窄了心思,忙将那妇人搂起亲了个嘴,揽在怀中,好生宽慰道:“哪里就至于此了?……好亲亲,我最不想看你哭,你要真难过,不如就切了我的鸡巴下来,与你泡个酒喝吧……”

曹薛氏闻言,“噗嗤”笑道:“喝了你这骚人的鞭酒,我也做不成好人了……不许胡说……唉,是奴心窄了……”

张洛便道:“亲亲大人有大量,怎么还吃上儿孙的醋了?”

曹薛氏揩了揩眼睛,抿嘴脸红道:“我吃她们的醋……做什么?……分明是你这小儿不注意个人卫生,真是的……”

张洛又道:“我就说娘子是个有大量的,亲亲才貌绝尘,若真连这点醋也要吃,便真没有后人的机会了。”

曹薛氏娇嗔道:“才貌绝尘,也架不住小坏蛋不识货……哎,单说我这口上功夫儿……”

张洛叹道:“娘子的神功深不可测,你一个能顶凡间女子百个,我先前的话儿,真是说得不自量力了。”

曹薛氏得意道:“你还不算十分痴呆,哼……傻小子,不过三人一床是我前就答应你的,确不该反悔,也有一番滋味……嗯……哎!小傻子,牝眼儿都贴在头儿上了,还不肏我,更待何时!……”

张洛喜孜孜正要顶入,忽听得蹴声入户,却是个报话儿的丫鬟,行至屋前便停了身,扣门三响,方恭敬道:

“禀姑爷,马夫人来了。”

张洛忙收敛道:“既是知府家女眷莅临,你自去唤小姐夫人去便是。”

那丫鬟却道:“小姐和夫人、梁奶奶都去了,还是特意要见姑爷。”

张洛闻言,思忖片刻道:“你自去回禀,我随后便到。”

遂忙整衣,曹薛氏笑道:“我当是甚么厉害角色,兀那人伢子有甚好怕?难不成白日里拍了你去?”

张洛便道:“那娘们儿刁钻古怪,数来勾我,只怕这回很难善了。”

曹薛氏旖旎道:“你也莫要慌张,白日响马,乃是强盗,姓马的再无法无天,也不过阴地里行鬼蜮伎俩,便是这节,她也少些道行……我说我的爷……”

曹薛氏便将手去抚他裤裆,笑吟吟道:“呵呵……裤裆里竖着根儿肉肠出去,还真不怕她吃了你呀……来,掏出来让我再吃一吃……”

却说三女不情愿迎了马夫人入内,时而陪笑,时而计较,日长影短,恨不能将星月钓起,数熬煎沸,茗苦糕腻,直等得午饭时也过了,方见张洛现身,上得厅堂,却见四女各自瞪目相对不语,见张洛来,一发古怪作动起来,却是马夫人先笑道:

“名山易访,仙人难求,洛小爷这般步慢,连贵庵里的茶也等得寂寞了……”

赵小姐忙起身道:“总是妾身拙笨,苦茶涩水,还请夫人……海涵。”

马夫人笑道:“赵小姐倒真像个妻……诶,听说这位张小爷是入赘你家,啧啧……呵呵……我看倒反了。”

便将茶盏往前一推,指盏口随意向张洛道:“小道长这庵里的水倒是清冽,只是火忒怪,酸枝辣叶一烧,时候忒长,甚么茶也难煎熬了……不如就劳洛小爷的驾,好茶好水上来,同我消磨一阵如何?”

梁氏闻言心下大怒,确不敢发作,转头与赵曹氏对视一眼,便见那主母笑道:“夫人实在是抬举我家儿子,这孩子手笨脚懒的,恐怕侍候不周,何况男女授受有节,此间事由,恐不合礼数,夫人既见了小儿,便也别叫他在此碍了您的眼罢……”

只见马夫人花枝乱颤,掩口前后俯仰一阵,方微喘嗤笑道:“早听闻你个丈母娘嫌弃你的女婿,果真不虚,呵呵……四妹,你若真嫌他不好,我领他走,晚上再给你送来个新的,保管俊得和小娘儿似的……”

赵小姐微恼道:“夫人若是这么说,真真就是拿我赵家来取笑了……贱家蔽漏,好歹还有几根梁柱支着,玄州地界,无一家出于夫人之右,然我赵家虽是寒门,赵家儿女,也未必妄自称左。”

马夫人遂笑道:“侄儿这是哪里话,正是有要紧事才来找‘玄官’小爷……”

张洛心下一紧,忙赔笑道:“既是正是,何故不早与小子说?……娘子,娘亲,姨娘,前日里与你们说过的鲜英酪,麻烦你们了。”

那三女皆会意,便见赵小姐道:“哥哥若有用得着妾身的时候,唤翠玉叫我来便是。”

遂都下得堂去,走得远了,方见梁氏低声道:“这马子忒跋扈了些!四姐,洛儿与她独处,你也不怕……”

“啧……她再没礼数的,总归不能在人家地盘上撒野吧。”

赵曹氏心下烦懑,又向赵小姐道:“你的相公,怎的就……?”

赵小姐微恼道:“儿女情长是小事,那蛇鸩妇摆明了要找不自在……待明年大伯向州里提了点检,且有收拾她的时候。”

却说马夫人赶了那一家子去,又妩媚向张洛道:“一家子,洛小爷好手段,玄州城最妙的三个女人,都作你‘裙下之臣’了,不知你何时将奴家擢在榜上,也将我点作风月魁首?”

张洛为难道:“总不能在人家里吧……您是体面人……”

马夫人笑道:“我不找你,你便总也不上门来,小郎君,你可见过饿极了的老虎顾体面的?”

便将艳赤的绣鞋一踩,一只粉白的赤足,勾丢丢地拽起张洛的衣角,捋着往裤裆上一踩,便欢喜道:“似你这半大儿郎,眼瞧手摸着鸡巴一天大似一天,却是千金一眠,万银一觉也难买来的快活……说来也奇,我养了情人七个,男宠十二,经手就抛的一夜货,数数也十来个,偏就瞧你最是顺眼,呵呵……莫非是我们的缘分?若非你确是要紧,我宁可将你弄坏了,也断不肯令别的女子占了你去。”

于是将脚一蹬,推得张洛后坐在椅子里,反将身险些弄的倒仰,正色敛容之际,随口无谓道:“此番赵无景能够脱逃,其中也有你一功吧……你是吃定了我会帮你遮掩你假冒玄官的丑事?多冒犯啊……”

张洛闻言一怔,旋即从容道:“我见他是个人才,顺手遍作了个人情与他罢了。”

马夫人沉吟片刻,方才又道:“天崩原朱枕冢搞出恁大的动静,你既间其中,背后莫非有高人指点?”

张洛便笑道:“确有高人,吾从而下之。”

“你实在有趣……”

马夫人笑叹道:“我夫妻作主玄州,薄德贪奢,玄州百姓,多受滋扰,玄州不日将有一场大劫难,我夫妇也将镇守城中,与城同休,妾与丈夫,叩请张小爷届时救我阖城百姓,你既行仁义,待此间事后,必有重酬。”

张洛忙道:“我之身家,亦在城中,敢不尽力而为?”

马夫人道:“如此,纵有那日,也心安了,事成之后,君彼时有何见教,妾身绝不作藏私瞒情事。”

遂起身整敛衣服,径自下了堂去,一瞥张洛,意味深长笑道:“迎客不送客,无礼也,张小爷,劳烦您全个礼数吧?”

张洛喜道:“夫人不吃我了?”

马夫人却转身道:“彀中金,盘中玉,得之易如反掌,我虽不体面,好歹是个女人……女人嘛,讲究得自然多些咯……你也别急也别喜,有你出大力的时候。”

张洛如遇大赦,喜笑相送至街口,只见马夫人悠悠道:“张小爷有如此神通,何不也去做个玄官?”

便忽地捉住张洛手道:“若张小爷有心闻达于庙堂,我家便能助你……”

张洛便道:“我却淡泊些,多谢夫人美意。”

马夫人却严肃道:“明白与你说,朝廷后年的玄官试,我报了你的名,你虽没有秀才功名,持此凭证,明年去赴乡试考个举人,待发榜中第之日,妾身便等着赴你的喜宴喽……”

张洛闻言大惊道:“我之才甚难堪大用啊……”

马夫人不由他分说,便将甚么什物塞在张洛手中,姹面晦明道:“张小爷,我奉劝你最好拿出些点雀穿花的本领仔细应对去,否则任你神通如何,又有多少个修罗夜叉姘头,龙子妖孙兄弟……玄都司大法师降下钧旨,你也照样逃不过,逃不过……呵呵……”

张洛见那毒妇大笑而去,只好暗骂道:“怎么就惹上她这么个蛇鸩妇人?……可细细想来,她这妇人,真真可不简单……”

遂将手中什物拿看,却是一张硝了牛皮漆黑的信封,上书烫金字,曰《点玄御守笺》,封口押印已启,曰“奉上擢能”,启而视之,便是一张青藤纸,朱砂字的词帖曰:

九重殿宇,妖狸伏于宫禁,清幽玉墟,牝鸡鸣于晨鼓。

朱梁少柱,天日无月。

鹰犬窥伺于左右,虎狼俯首于陛下。

亲信凋零,智锋伏颖。

望精英之俊秀,扶帝阍于幼羸。

而婶夺玺主,内擅批勾。

年已壮而冠不加,体已强而衣不与。

垂帘之下,社稷朦胧。

今者君已践祚,奈何把持。

令不由己,行不由身。

臣今祷求圣严,三拜成诚。

意日月之有序,非彗蚀之能蔽。

是用身体牺牲,吁天请命。

若其命运无匹,以流加于肩颈;

事神弗庄,以封困于重关。

臣实有罪,罚其敢辞。

幼孙无知,大命近止。

愿降甘霖之幸,分敕牧守之臣。

朝擢琦瑛,暮至玉宇。

使国得中稳,则民之犹幸。

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

谨辞

又有一张薄铜作纸,上錾银字,乃玄都司拔擢玄官的诸项诸般,曰《擢进四第》即:

诸才以玄官入者,须达乡试而中,秉此而入者,非秀才亦可,榜见即擢。

诸才以玄官入者,须入京畿待选,文章通达者,可序科举列,赐进士身。

诸才以玄官入者,须历玄都三考,无才不通者,当坐锉而扬,贬于九幽。

诸才以玄官入者,须至陛下点检,妆神弄鬼者,当坐欺君罪,移族灭身。

“好个啰嗦的皇帝小儿,找人帮手还要装神弄鬼,比个寡妇偷汉还麻烦。”

张洛暗骂一句,思虑半晌,只好暂将文书凭证收了起,三女问时,再三沉默,却只对道:“我不如考个功名去。”

却见赵曹氏大喜,赵小姐大惊,又是梁氏搂住张洛道:“我的儿,富贵乡甚么不好受用的,要去淌那龙潭虎穴窝子?”

赵曹氏忙道:“洛儿有此大志,正该搏一搏才是。”

梁氏急道:“这孩子心眼儿实脑子直,聪明可以经商,若是在朝堂掉脚,陷将进去,粉身碎骨,岂不是要心疼死我。”

赵曹氏又道:“我何尝不心疼洛儿?只要他试一试,若事不成,不失回乡做富家翁,好孩子,你只随心去做,不顺便走,哪里就粉碎了?”

“娘亲这话忒天真些!”

赵小姐“倏”地起身,倒将两个熟妇惊得一愣,又见她坚定道:“功名非儿戏,外公世家公子,不也将乌纱与旁人垫脚?尔生我败,何来退路?那姓马的淫妇这样逼我们家,追究缘由,无非大鱼吃小鱼而已……郎君,是进是退,皆在尔身!你若进,妾只等着凤冠霞帔,你若不成,妾便陪着一道跌扁跌碎,生死一同,非是空话……如何,你自定夺便是。”

二妇见语,相视默然,张洛闻言,怔然良久,方起身托住赵小姐手儿,笃情脉脉道:“有妻贤如此,夫复何求?季娘,晨娘,而今形势,退一步鱼死网破,进一步,或可通达四方。”

梁、曹闻言,亦起身应声道:“惟如郎之所愿。”

于是上下齐心,又腾出间别院来与他用功,赵曹氏忧他自幼放荡无教,欲从《尚书》教起,却见他早将那经典一句句倒背如流,问诸百家,竟能将古籍也通顺念白,若非玄州城中有好藏书者,一一将话儿对照,险将它作了杜撰;又善诗、赋,青词八股,亦极精熟,自是玄州驰名,高士喜而赞之,名士妒而羡之,庙堂精英,每每问笔,或有问之才从何处来,便笑而答曰:

“世之高人,吾从而下之。”

三女问之,只见他道:“我自幼记事时起,便随师父浪迹江湖,行止皆无定,却常在一片光明之中,有一片湖……大湖,镜子般平,我处在其中时,师父便将书……可以说是书吧……拿给我看,先是一捆捆兽皮、龟甲,再是一堆堆竹简、石板,垒牍如山,却将那境界填不满,师父总教我背熟了,方才能出去,我最后一次出入那境地时,足背了三千六百册书,这厢才是纸印线装,我与娘子相遇,刚巧在那最后一次出入之后。”

梁氏奇道:“三千六百本……便是过目不忘,也要看个五十来年罢……我的儿,你莫不是吹牛?”

张洛便道:“我……我也觉着奇怪,若你们不信,我便将那三千六百本书一一背出来便是。”

梁氏忙止道:“算了算了,你娘我的字也是勉强识得,你念起来,我的脑子也要作浆糊了。”

赵曹氏问道:“原先只道洛儿有些学识,也只半吊书袋,这几遭见你与玄州博学论经,深觉你谈吐不凡……你的学识,我虽不疑,可若能似你这般底蕴,便是老儒也少见如此功力,莫非你是少年老成?”

赵小姐笑道:“哥哥就是在说笑嘛……哪里有写在龟甲上,哪里算什么书?”

赵曹氏道:“我幼时还真曾在京城华馥阁崔学士家中见过数片刻满小字的龟甲,曰‘天书’,其中一片,最是令他珍惜,以至于独装在一方琉璃匣子里,因我父与他是忘年至交,又因我自幼最得父亲喜爱,方得入而见之,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得,据崔学士说,彼乃蜗虹古字所化之异篆,乃记神女教化八种异族,于北天下盟誓之事……崔学士曾说天书易得,一字难求,那龟甲上尽是上古异字,崔学士穷其毕生,以无数天书互相印证,方略解其大意,洛儿若真有如此大机缘,真乃幸事。”

张洛忙取笔刷勾点划,三女看时,却是四五个蜗旋异符,赵曹氏便惊喜道:“正是这样的字!只是刻在龟甲上,难辨了些……洛儿,你写的却是什么?”

张洛便道:“八部俯首而已。”

正自说着,却见小厮忙赶进来,频频目示张洛,遂独自随了他来,便听小厮报道:“府门外有个红衣大奶奶要见你,说话的当口儿,只怕她要将门户也打碎了。”

便忙去看时,果是计都抱着个包袱守在门外,却只在门槛儿边呆坐,张洛见状,忙赶过去心疼道:“好娘子,昨日一会,我今天正要再去看你,你怎么径自来了?怎么也不带个使女?快快进来,千万莫动了胎气……慢着些……”

说着便去扶,却见她兀自利索起身,抓住张洛手儿,目中情思,款款脉脉,一阵欣喜,一阵自责,良久方柔声道:“我一个人呆着,好怕的……对不起,擅自主张来了……你……嗯……不如让我进去和你丈母娘说说,她馋你,便让她就了你,你想她,便也去要了她……直求她给我腾间屋子住,还有赵小姐,就照你们的规矩,我认她当个大老婆……一时一刻不得见你,我……我真的好害怕,对不起……”

张洛只觉心如刀割,一把搂住计都,忍不住哭道:“哪里就对不起了?分明是我对你不好……亲姐姐,我自领你去精舍住罢……”

计都叹气道:“一口两家算什么事?早晚要说明白,不如挑明了,你放心,我绝不让你为难。”

“姨姑姑说的是正理。”

张洛回身看时,却是梁氏察言观色,觉出有异,便远远跟了来,听得话分明,便兀自道:“不过赵家最忌讳外宅,姨姑姑此去,必是取辱,动了胎气,反要将一条血脉活生生断送了,不如先来我府上安胎,内外周全,也有个照应,我家女眷多,平日里也热闹些,若图清静,我屋便与姨姑姑住。”

计都直喜得面颊潮红,嗫嚅半晌方道:“我那日扮姑子赚你,你不生气?”

梁氏笑道:“若没姨姑姑,只怕还没我和洛儿这一桩好事……”

于是接过计都包袱,随手递与司玉,却见她接在手上,猛地坠了个趔趄,忙唤过司香来,两下里抬着,方艰难行动,计都遂羞笑道:“真真麻烦你了……不过……你为何叫我姨姑姑?”

便将宫罗夫人的渊源说明,计都遂笑道:“不成想她竟养育了你这出息玲珑的孩子……我……我真希望也能生个你这样的儿女……”

梁氏笑道:“只要这娃儿平安健康,明白事理,就比什么都强了。”

于是令司玉司香引计都入了梁府,亲自安顿妥帖,方才放心复向赵府去,只见张洛羞红双颊,扭捏感激道:

“还……还是奴懂得周全……谢……谢谢你……”

梁氏便大方笑道:“你我是一体一心的人,什么谢不谢的,只盼你今后多周全周全些我,便知足了。”

张洛闻言,一阵激动,一阵羞赧道:“是我太风流,冷落了你许久,我真……”

梁氏忙搂过张洛,亲了个嘴道:“你有这心,让我多给你生几个娃娃便好了……傻乖乖,不许载说那生分的话儿……不过我真该说一说你,人家女孩子为你怀了那么大的肚子,怎么忍心将她孤零零放在一处?下回可要好好照顾,知道不了?……”

正自亲昵,又见门外报道:“小爷来了。”

梁氏笑道:“今天也是够热闹的了,是那狐狸来找你?”

“好个姨娘,怎得害背后念起人了?”

却见涂山明喜滋滋摇扇而来,径拉起张洛手儿道:“我这一去,你猜有甚么好事?”

未及张洛问出,便见梁氏伸手将张洛衣袖一扯,反向涂山明笑恼道:“拉拉扯扯的,莫非你真做了洛儿的契弟?”

涂山明笑道:“姨娘总是将人家的交往想到裤裆底下去……呵呵……哥哥,请借一步说话。”

张洛便赔笑道:“大事,大事,晨娘,你先去禀了母亲和娘子,我与她说话就去。”

“染了骚味儿可要洗干净再上床。”

梁氏只丢下句嘟囔,转身走了,倒见涂山明嗔道:“这样牙尖嘴利的,原来错看她了……”

抱怨罢了,又忙跳起身盘搂住张洛,亲了个嘴道:“好哥哥,可想煞我了……看你气色不错的,还好没放纵太过……”

张洛便道:“正是正是,念着娘子亲妹,也不敢不留出来你的份儿……不过妹妹回来得倒快,想来月妹妹那边是极顺利的?”

涂山明笑道:“足足走了一月余也……还是月妹妹懂事,伺候完月子,便催我回来了,你猜怎么着,妹妹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可俊了!……”

张洛闻言惊喜道:“原来如此!……不过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你没有……?”

涂山明道:“这便是极玄妙之处……咱们的娃儿,分明是两只极漂亮的狐狸崽崽……那老石头面上装,却与我亲自分说要将这一儿一女亲自带在青丘养育,唉……可算是蒙混过去了。”

张洛疑道:“我听说人妖杂交之子,分明随人也随妖,怎的就是个纯种?莫非月妹妹偷了情了?”

涂山明闻言不悦道:“哪里有你这么会怪会疑的糟人!……我原先也有怀疑,亲自验过之后,方将疑虑打消,是你的……不过生下来的孩子嘛……许是因哥哥的血脉十分特异的缘故,向日能操纵天鲲助我脱险,想必是与上古旋齿人也是极有渊源的……”

“传说旋齿人王子有能驾驭雷霆者,号曰‘百相’,有两万七千五百二十一位子嗣,其中有与异族所生者,皆显母族形状,而其能极异,旋齿人覆灭,其子女皆伏诛……哥哥,向日你能驾驭天鲲,我已觉异,又听闻你曾在白山州得了鸣嚣宝剑,驾驭自如,哥哥之血脉,大抵与百相王有莫大渊源。”

张洛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方道:“我自离了师父,闲下来时,常想着自己身世,我那日遭玉门所掳,曾听她说我之身世,乃天、旋齿、蜗虹、燧安四族血脉交杂……哎,真真越想越烦……”

涂山明劝慰道:“天地间的骨血精神,早便在交融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是今日之人,其先祖也不少与夜叉,罗刹,阿修罗等混血,其中有返祖者,或重明板肋,或生角长翼,哥哥只须将身心固一,安心做成当下之事便好,过去已作千坚之金石,未来却是万向之流水,何不把握当下,反而计较昨日之事?”

“你这番话说得在理。”

却是曹薛氏远远倚墙站定,玩弄头发,轻描淡写道:“不过在我看来,有些人的过去比他的未来还要重要,洛郎就是这样一个人。”

涂山明见是曹薛氏,不禁大怒道:“你这骚货,偷听人家讲话做什么了?”

曹薛氏笑道:“远远见着一片诡云停在玄州东北边,料想是妖主殿下回来,便打个招呼喽。”

涂山明大怒,“倏”地掣出霜离剑来,却见曹薛氏只将披拂的绸绦捻在手上,笑盈盈道:“都是一家人,总这么暴脾气做什么了?而且殿下也不想想,今天的你,还能否像过去一般将我随意拿住了?”

涂山明闻言,怒视曹薛氏半晌,方收回宝剑,犹恨恨道:“你这淫贼骚货,我只看在幻合道尊的面子上饶了你,不过一码是一码,朱枕冢废墟边突然出现的梦生虫,是你给哥哥的吧……”

曹薛氏便道:“妖主确实识货……妙鼎阁的覆灭,玉门该是背后撺掇的始作俑者,既然我们都与她有仇,又一道跟了洛郎,不如和气些,和气些……呵呵呵……”

“妖妖作作的,瞅着就叫人讨厌。”

涂山明辞色稍缓,便与曹薛氏道:“你若真有什么好计策,可来若叶城与我商议,也不知你这计策,挡不挡得住十万天人。”

张洛大惊道:“十万?我的天!来做什么的?”

却是曹薛氏道:“我就猜到妲雅稚要在玄州做个了断的……妖主,你派人镇守玄州地下天人尸,尸山之下天魔两魂六魄的封印,你没有弄丢弄坏吧……”

涂山明恨恨道:“若没有你这一掺和,便是天人尸也丢不了。”

曹薛氏只笑道:“若是我搜罗来的那仨烂枣俩烂桃也能坏了殿下的事,玄州怕是早该没了……兀那招来的非天人也好,小妖烂菜也罢,来得再多也都不如妲雅稚一人难对付,计都有孕,罗睺嘛……肉身若成,还能赶来,以她现在的实力,也不过对半迎敌,妖主殿下,恕我直言,只凭一架天鲲,牵制冷玉等尚且困难些,何况对付她?”

涂山明怒道:“你说了恁多,不过长他人志气,对敌无用,便是瞎扯!”

曹薛氏大笑道:“计尚不知,何谈无用?”

张洛忙圆道:“玉娘既如此说……”

“别叫她玉娘!”

涂山明破颜大怒,稍缓辞色之际,咬牙问道:“你你有计,你有计你说!满嘴长牙的你……”

曹薛氏笑吟吟来至切近,轻把住张洛肩头,袅袅环环,款款软软道:“亏你还是元化门中人,袁上师用心良苦,你便真个不知?你我的命运,缘何时,在何地,因何人而流动?你真个不觉?”

涂山明略一打量张洛,微微脸红道:“普普通通的美男子罢了,你要用哥哥做什么?”

曹薛氏道:“不是要用哥哥做什么,而是你的哥哥要做什么……”

又郑重向张洛问道:“洛郎,妲雅稚神威无双,相传当年也只有袁上师与还没断首的罗睺能当,今番她来,还携大军十万,并无数天人之尸,意欲破除玄州城下天魔灵魂的封印,她若破玄州城,则你的娇妻艳奴,个个儿要死,我与涂山明、计都,都无法幸免,若教天魔取回压在城下的两魂六魄,则天魔降世,举世覆灭,你担着大干系,如何应对,你想好了吗?”

张洛闻言,一阵沉思,一阵惊悚,出了头汗罢,竟然笑道:“你们不必害怕,我已有法……只是……玄州底下的天魔魂魄,始终是个祸害,若有法子将它抽走了,再好不过。”

却见曹薛氏竟呆愣当场,半晌方流泪缓缓道:“我终于……我终于知道……妲雅稚她为什么要灭了妙鼎阁……师父……你竟可以……瞑目了……”

于是将二人引入别院之内,进屋上榻坐定之际,便见曹薛氏将手一挥,一阵紫烟飘过,忽地竟将张洛引到了个上不见三光,下不达八方的去处,只见四周紫气,朦胧闪耀,如在梦中,曹薛氏道:“此乃妙鼎阁破灭之际,师父用尽最后一点法力所造的如梦境,若非真人缘至,便是我也到不了此处……洛郎啊洛郎……果不出所料,缘至时真人出现,一定就是你了。”

便引张洛深入其境,但见四周炫彩如绸,似梦似幻,意识迷离之际,方在头前看见个紫晶函凌空旋转,曹薛氏近前,引张洛手共抚那函,却似触在一场虚无之中,伸回手时,只见手上凭空多了个蛇胆乌檀窄瓶儿,足一掌长,粗处似鼻,细处如针,三枚红色宝石,玲珑嵌在瓶上,六只黄色晶玉,围绕红宝石而嵌,视其质地,则红如温火,黄似流光,乌似沉香,紫若浮云,却都显得黯淡无比,依旧能觉出其是异宝,曹薛氏便道:

“此便是历代妙鼎阁之至宝,曰‘大梦归’,我妙鼎门之功法,一曰‘幻’,一曰‘合’,那阴阳交欢之炉鼎术、炼宝术、渡气术,皆是‘合’之功,而梦生虫、琉璃盏、则是‘幻’之功;妙鼎阁之功法,虽难降千军万马,却能于陷强敌之际成大奇功。”

正自言说,却见“大梦归”忽地飞在空中,“倏”地钻在张洛身中消失不见,正自惊骇之际,便见曹薛氏道:

“‘大梦归’乃认主之灵宝,兀那下等灵宝,不过合以金石,旁人夺之即用;中等灵宝,夺生灵之精英而造,却伤天和;那上等灵宝,乃集天地自然造化,应缘而生,随时而长,自有一般灵气在身;而那极品灵宝,天地偶然一得,前不见相同,后不见能比,能自生灵气,化而绵延不绝,这大梦归乃幻合道尊以身合道,交感天地而诞,乃天人合一之宝,机缘到时,你自会使用。”

曹薛氏言罢又将手一挥,大梦幻散去,又见眼前景观,倒见涂山明睡在榻上,打了个哈欠,悠悠醒转道:“好大梦……骚货,你带我们来就是为了睡觉?……哼,我还当你多有办法呢,遇事不决……啊……睡大觉嗷……”

曹薛氏却笑道:“看吧洛郎,没机缘的只会睡大觉,有机缘的,心中可有计划?”

张洛喜道:“我心下已有计较,只是到时少不得武略。”

涂山明笑道:“行军打仗,我之所长也,好儿子,你且放心,我自去与你掠阵。”

曹薛氏却捧出一方盒子递与涂山明道:“此乃洛郎托我所造之物,便当是我与你这主母的见面礼吧。”

涂山明将信将疑启开那匣子一看,鹅绒绸缎之间,一盏八寸高下灯盏赫然,银妆素饰,却是一般霜华纷飞的华丽,托起它时,竟能兀自悬在当空,一团青火蓝雷,隐隐在灯罩中暴躁,涂山明见了那宝,不禁爱不释手,当下换了副面孔对曹薛氏道:

“按理说排次序第,应按哥哥喜欢,不过你既认我作个主母,之前的事,各自两清,我不与你计较,今后尽心服侍,也是你的造化。”

于是两相欢喜,自不多题,张洛自向三女告忙,兀自打点随身之物,正要去时,却见计都挺着大肚子随来,见张洛要走,登时可怜道:

“郎啊,你若不要我了……”

张洛忙止道:“我的亲姐姐,哪里就不要你了……”

计都垂泪道:“若不是不要我,怎么打点得这么周全就走了?”

张洛赔笑道:“白山州齐学士说家宅不稳当,我去做做法去……”

计都闹道:“不稳当就不去呗!哪里乱就去哪里!你就是怕我不担心你……呜啊……”

张洛急止道:“哪里哪里哪里……分明是那老小子心里有鬼,我不过是去与他个稳当罢了,般般件件做过,我也就放心了……”

计都便喜道:“既是如此,我和你一起去,也给咱的闺女放一放风,见识见识……哎,孩子的名字,你还没给呐……娘家这边生娃娃,都是临盆头一个月就取好的,算着日子,就这十来天,这都快说来就来了,快些,快些呀……否则等闺女生了没名字,我娘俩一起和你闹……好郎君,亲相公……香一个,亲一个,呣啊……”

于是说什么都要随张洛去,欲告以万急,又恐她动了胎气,带她去时,又不敢令她涉险,有心随她呆在玄州,又将欲守若叶的涂山明牵念。

正自踟蹰间,猛地灵光乍现,忙安顿了计都,又唤涂山明、曹薛氏来告以计划,各自默然半晌,便见涂山明道:

“如此反将玄州置于险地,可行吗?”

张洛思虑良久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玉门智计多端,我们的招数越多,越容易让她找着破绽,不如大方将腹地亮与她,彼攻我守,以逸待劳,诱惑她源源不断将主力填来,就在玄州城外决战。”

曹薛氏似有所虑,忽然间道:“你这法以身为饵,甚是凶险,然我门派自古多奇女子,前有幻合道尊以身合道,后有苏氏以身入局破殷商,你这一行,却颇有妙鼎阁之风范,未必不是妙手……”

涂山明惊道:“什么凶险法子?哥哥,你别去!……”

曹薛氏却笑止道:“命之所去,譬如江水,顽石虽可流转,终不能弗其东去,风既已吹起,何以一己之私,令其止息?……莫怕,莫怕,放手去做罢……”

张洛遂起身,却见东有赵、梁二府,西有八部之寺,南有若叶城,北有大天鲲,他这一去,却不知将向何处,然他这一去,又将搅动何人命运?

万般手段进退,自玄州始,又在玄州止,却不知落子之际又将有何妙手,有何变局?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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