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琐事

罚红妆
罚红妆
已完结 红宝石

作者的话:

这章是个小小的过渡   轻松、安稳一下

*****

小琐事之王爷是君子

湘阳王曾言,他最讨厌踏入那种女儿家逛的地方。

香粉气太重,女子嘈杂,吵得头疼。

可今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立在苏州缎翠居的一隅,袖手望着店中两道纤细倩影——

一个细细挑着玉钗,一个低头比对绣花香囊,目光认真得仿佛在审阅朝政要事般。

江南这一路走来,他倒真是把两人都弄哭了。

——一个哭得喘不上气,留下颈上一圈瘀青,身上数处浅浅刀痕;

——另一个臀瓣被打得紫红交错,还忍着哭音骂他一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湘阳王低声嗤笑,眼底却柔了几分。

他本不是什么会哄人的性子,可这两人……好像都得哄。

不补偿一下,连他自己都觉得,似乎过了些。

宋楚楚站在一方匣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枝琉璃簪钗。

那钗子嵌珠镶翠,式样略显张扬,却鲜明俏丽,极衬她的外貌与性子。

她拿起来端详两眼,又像心虚似的放回盒中;可隔了半晌,又忍不住偷偷拿起,这般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期间还悄悄瞥了江若宁一眼。

江若宁此刻正在另一边专心看一枝素玉钗,簪身通白无雕,仅在末端系了淡紫流苏,静婉端方。

湘阳王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走近江若宁身侧,压低声音笑道:「妳挑的总是这么素,楚楚如今连钗子都不敢戴了。」

江若宁闻言一顿,擡眼望了宋楚楚一眼,眸光温润。

她走过去,将那枝琉璃钗取起,不疾不徐地插入宋楚楚发间,动作轻巧妥贴。

宋楚楚一怔,下意识要擡手取下,却被江若宁握住手腕。

「公子觉得——好不好看?」

她回头望向湘阳王,眼神柔得可以滴水。

湘阳王视线落在宋楚楚那微红的脸颊与亮晶晶的眼神上,顿了顿,含笑点头:「当然好看。」

宋楚楚瞬间红透了耳根,却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眼里像藏了一湖春水。

今夜湖上文士雅集,众人登船饮酒赋诗。那画舫船身三层,上有小阁、下设帘廊,红灯挂角,清风送香。

宋楚楚与江若宁并立船首,身后丝竹声远,湖面清波荡漾,月光洒于水心。

宋楚楚头上斜插新买的琉璃钗,艳光流转,衬得她明眸皓齿,颊泛桃红,宛如春日桃花。

江若宁一身月白长裙,发上仅挽一枝素玉簪,轻盈无华,却在夜风中自带一股说不出的清远与雅致,如水中月。

一艳一清,一动一静——并肩立于画舫船首,灯火与月色交映之下,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岸上有文士低声惊叹:「湖上一景,竟不在诗酒,而在那两位佳人。」

就在两人对沿岸美景入神之际,湖面忽有一叶轻舟缓缓划过,舟上坐着几位年轻姑娘,衣裙随风,笑语盈盈。

其中一人指着画舫船头的另一侧,轻声叹道:「那位公子……好俊俏。」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该是哪家世子?」

又一人压低声音笑道:「这才是谦谦君子,当真风流倜傥。」

宋楚楚一听,忍不住转头望去。

果不其然,湘阳王正立于画舫另一端的船栏前,侧身望着湖景,折扇轻摇,月色映得他轮廓清俊,鬓边微风而动,确有几分不食烟火的风雅之姿。

宋楚楚咯咯笑了出来。

江若宁转头问:「笑什么?」

宋楚楚笑得双肩微颤,凑近她低声说:「她们说……王爷谦谦君子。」

江若宁一怔,目光落向那抹熟悉身影,嘴角终究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像湖面一圈涟漪。

「我读书不多,但『谦谦君子』,不能用在王爷身上吧?」宋楚楚小小声道。

「别胡说。」江若宁低声嗔道,语气却带笑意。

宋楚楚眼尖,一指她唇角:「妳看,妳也笑了!」

江若宁咬唇想止住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嘴边那抹柔意。

宋楚楚凑近些,低声补刀:「若王爷是君子,那肯定是——君子动口又动手的君子。」

江若宁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正要止住,却忽听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不轻不重,恰好落在两人耳畔。

宋楚楚猛地一震,笑声卡在喉中,差点没被自己呛着,连忙转头。

只见湘阳王不知何时已在二人身后,负手而立,眉梢眼角都含着三分浅笑,却让人背脊生寒。

「妳们倒是雅兴不浅,月下论君子之道,可否也与我分杯羹?」

语气极温,气压极冷。

宋楚楚眼珠子一转,飞快地扯出笑脸:「……人家不过是说公子……风采不凡,当得起『谦谦君子』四字嘛!」

湘阳王挑眉,似笑非笑:「谦谦君子……动口又动手?」

目光扫过宋楚楚的俏颜,又落了在江若宁身上。

宋楚楚支吾着低头,耳根早已红透。

江若宁垂眸轻道:「我……未言此语。」

宋楚楚顿时睁圆了眼,跺脚喊道:「江姐姐!」

余光偷偷瞄了王爷一眼——那人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她心下一跳,忙凑上前,笑嘻嘻地挽住男子的手肘,轻轻一扯,将他引向船栏前,与她一同望向湖面。

「哎呀,人家只是胡说几句……」

她语气柔得像羽毛挠人,眼波微转,小声道:「丞相肚里还能撑船呢,何况是亲王?王爷这等雅量,哪会跟小女子计较嘛。」

她声音刚落,湘阳王已一手揽过她的腰,另一手也搭上江若宁纤腰间,将两人一左一右收至身侧。

语气轻柔得近乎宠溺:

「……回到王府,妳们就知道。」

小琐事之宋娘子命犯贪睡

转眼间二月过去,正妃礼完成,江若宁正式成为湘阳王府的女主人。

雅竹居升格为正妃所居,重新修葺,添置高等侍女、首饰首帐。

若宋楚楚说不吃醋,那是骗人的。江若宁刚被封正妃那数日,宋楚楚每日去练武场骑马练箭,驱散心中烦闷。

湘阳王教她骑射已有些时日,现下愈练愈起劲,竟连平日练习所用的弓都吃不消,「喀」地一声,断成两截。

下人向湘阳王回报时,他也只是低笑了一声。

——若她不闹,还是宋楚楚吗?

数日后,袁总管亲至怡然轩送来一长匣漆盒,外观朴实,却一看便知非凡品。

宋楚楚拆匣一看,赫然是一把新弓——弓身乌沉细长,握柄包着柔韧皮革,弓弦紧实,拉力恰好,竟与她手劲、身形极为相合。

她的指尖摩挲着弓柄中刻的一个小小字样:「楚」。只见她耳根发红,动作却极为轻柔地将弓放入匣中,甚至还拿了锦巾铺底,摆得妥妥贴贴。

这醋,好像没吃得那么起劲了。

但对她而言,其实吃醋都是小事。大事是——李嬷嬷说,王府有了正妃,她便需要每早辰时初到雅竹居请安。

她欲哭无泪。入府以来,可是辰时才起床的呀。

清晨,雅竹居。

江若宁正对铜镜挽发,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伴着一声打呵欠的低喃:

「妾……来请安了……」

江若宁回头,只见宋楚楚披着半松的霞色斗篷,眼皮沉重、步伐飘忽,两轮黑眼圈明显,一看就是才从床上滚下来没多久。

她声音迷迷糊糊地补上一句:「……时辰……刚刚好……吧?」

江若宁忍不住轻笑一声,手中簪花也差点没插歪。放下梳具,语气婉转:

「妳真的需要睡这么多?」

宋楚楚一脸真诚点头:「需要,极需要。若不让妾补上一觉,妾就会——」

话未说完,外头传来侍女回禀:

「启禀王妃,王爷吩咐请宋娘子午膳时同行。」

宋楚楚眼神瞬间一变,含着深沉哀怨。

「王妃……妳能不能帮妾回个话——就说,妾午息还没醒……」

江若宁失笑:「午膳未到,妳已打算回榻小憩?」

数日后——

王府书房。

湘阳王翻着宋楚楚近日绘画的小册,描摹的山水、人物虽不精细,却处处透着俏皮与灵气。他薄唇勾了勾,吩咐道:

「去告诉宋娘子,今日来书房用午膳。」

不多时,小厮回来,面带犹疑,低声回道:

「回王爷……宋娘子……尚在午息。」

湘阳王手中册页一顿,语气微沉:「这已是第几日了?」

「第十日……」

他沉默了一息,唇角抽了抽。

「午息——睡到这个时辰?」

「奴才问过阿兰姑娘,说宋娘子从早向王妃请安回去后,就说头昏……便一直睡到了现在……」

湘阳王不语,合上画册,啪地一声清脆响。

下一刻,他已起身,袖袍一拂,直往怡然轩而去。

怡然轩内,窗帘半垂,香气暖融融,小榻之上,一团粉色被褥隆起,宋楚楚正抱着香枕沉睡,一脸安详。

阿兰正欲唤醒,忽见湘阳王踏入,吓得半跪行礼。

湘阳王擡手止住她,目光落在那榻上熟睡的小人儿——

散乱的发丝,微张的唇,还发出极轻的鼻音。

他瞇了瞇眼,走近两步,在榻前负手而立片刻,声音极低:「宋楚楚,起来。」

她没有动静。

「宋楚楚。」

仍无反应。

他俯下身,伸手挑开她一缕发丝,语气微冷:

「这才第十日,这么快便装死了?」

她眉头微动,迷糊间翻了个身,嗓音呢喃:

「唔……阿兰……再睡一刻……」

湘阳王:「……」

次日,雅竹居。

湘阳王呷着江若宁亲自沏的苏州碧磥春,沉吟半响,才开口道:「宋娘子……聒噪,每日晨起就来打扰妳,没吵着妳清静吧?」

江若宁轻笑出声。

他侧目:「笑什么?」

她含笑看他一眼,语气温温:「王爷若真心疼,便下令免了她请安礼就是,怎么反说人家聒噪?」

湘阳王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本王何时说过心疼了?」

江若宁慢悠悠擡眼,似笑非笑:「妾也没说王爷说过了呀。」

湘阳王盯着她看了两息,忽而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真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这日,宋楚楚睡了大半日,听闻免请安的消息后,便兴奋地跑来雅竹居。

一手挽着江若宁的手臂:「我就知道,江姐姐最好了!」

江若宁戳了戳她的额:「妳要谢的另有其人。」

宋楚楚眨了眨眼:「……王爷?」

江若宁轻点了点头。她立刻转身往外冲,边跑边喊:「王爷——妾醒了!真、的、醒了——!」

小琐事之甜食减半

湘阳王这夜踏入怡然轩,刚跨进厅门,便见宋楚楚抱着一方锦垫,气鼓鼓地窝在榻上。

他倚在门边,含笑问道:「这是又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宋楚楚擡眼瞥他一眼,扁着嘴:「江姐姐把妾的甜食减了一半!」

湘阳王挑眉:「为何?」

宋楚楚撇撇嘴,不吭声了。

他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阿兰,语气不重,却自带几分压迫:「说。」

阿兰忙低头回道:「回王爷,沈大夫为娘子把平安脉,说娘子脉象偏虚,糖食太多对身子不利,王妃便……」

话未说完,湘阳王已叹了口气,擡手一摆:「妳先退下。」

阿兰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两人掩上了帘子。

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他这才走至榻前坐下,擡手抚了抚宋楚楚鬓边的发丝,语气不轻不重:

「那是身子重要,还是甜食重要?」

宋楚楚嗫嚅了一下,低低道:「……都重要。」

湘阳王轻笑一声,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再闹,本王就把另一半也减了。」

她更委屈了,抗议道:「没了甜食,妾的人生便少了一半乐子!」

他笑意更深:「这般严重?那妳都说说什么人生乐子?」

她认真数道:「睡好的、吃好的、跟王爷做——」

话一出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猛地住嘴,瞪大眼、嘴巴张着不敢收回,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杨梅。

湘阳王原本还带着三分戏谑的笑意,这下也怔了一瞬。

空气安静了两息,他挑了挑眉:「哦?跟本王做什么?」

她整张脸快要埋进锦垫里,扭扭捏捏地蹭了两下,闷声道:「……下棋……说话……散步什么的……」

「嗯?」他凑近,薄唇咬住她耳垂一角,含住轻轻一啄,「本王怎么记得妳不擅下棋?」

宋楚楚羞恼得整张脸都红了,急忙缩着脖子躲开,却被他紧紧按住,只能小声呜咽:「王爷欺负人……!」

他在她耳侧低声笑:「不早说……原来楚楚的人生乐趣,是在榻上。」

语毕,便将她的抗议声全数封住。

翌日,袁总管亲赴沈大夫的医馆,吩咐道:「湘阳王有命,请沈大夫列一张单子——甜而不滞,养脾不伤胃的甜食,宋娘子能吃的,全列上。」

沈大夫躬身应是,心中却忍不住腹诽:

——这位宋娘子,怕不就是王爷的甜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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