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涵最后还是笑着坐到他们旁边的空位上，跟祐宸闲聊了几句。
他们说的话题很轻松，是芮安听不太懂的话——某次班游去的游乐园，上次社团聚会谁出糗丢脸，还有什么隔壁班的学妹最近变漂亮之类。
祐宸偶尔低头笑一下，语气很随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却像是完全进入了另一个她从没参与过的世界。
芮安坐在一旁抱着娃娃，没插话，只是静静听着，心里却觉得有点闷。
这些事……他从来没跟她提过。
原来祐宸哥哥有这么多朋友、这么多聚会……原来，他不是只有放学后回家，陪她吃饭、帮她补习、带她出门。
她忽然有点不确定自己在祐宸心里的位置。
「那我先回去找他们啰～你们慢慢吃。」陈若涵起身挥挥手，还回头对芮安眨了眨眼，「掰啰，小可爱妹妹。」
芮安轻声说了再见，看着她转身离开。
等到对方的身影走远，她还没回过神，怀里的娃娃被捏得有点变形。
祐宸转头看她一眼，发现她一脸没表情地抱着娃娃盯着桌面发呆。
「怎么了？」他问。
芮安没立刻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点微笑：「……没什么。」
吃了几口甜点后，芮安忽然开口，语气装得像在闲聊。
「……刚刚那个女生，跟你很熟吗？」
祐宸没立刻回答，只挑眉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啊，就……感觉你们聊天很开心。」她视线落在桌上的叉子上，语气淡淡地说，但下巴微微绷着，眼神却有点闪避。
祐宸看穿她的小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慢慢回道：「嗯，算熟吧，同班同学，又是同社团的。」
芮安点了点头，又像不经意地补一句：「那你之前说要找人一起看电影……也是她吗？」
这次祐宸没立刻回答，反而慢慢笑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妳很好奇？」
「就刚好想到嘛。」她声音有点虚，还想装没事，「你刚刚跟她聊的很开心。」
祐宸看着她嘴角微鼓，眼神闷闷的样子，眼底笑意藏也藏不住，慢慢说：「所以，妳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芮安拿汤匙搅着杯子，声音小小的：「……不是啦，我只是好奇。」
芮安被他看得心跳乱撞，咬唇想说点什么，祐宸却突然凑过来，语气像哄小孩：「不过电影那个女生不是她。」
「……那你是要约谁？」
「约妳啊。」
祐宸瞇着眼笑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其实哥哥比较想跟妳一起看电影。」
芮安怔了一下，心跳有点乱。
但他话锋一转，语气淡淡地补了句：「不过妳好像也没有特别想跟哥哥一起看？」
「哪有！」她反应很快地反驳，语气急得像怕被误会，「我也很喜欢跟祐宸哥哥一起出门！」
祐宸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可妳上次看电影也没找我，是跟林柏崴去的吧？这次妳还有陪我，下次我只好再找别人了。」
说完他还看似委屈地低头喝口水，像是已经默默接受这结果一样。
「不要！」芮安一下就急了，手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小海豹娃娃，小声却坚定地说：「你不要找别人，我……我以后不跟别人去看了，我都跟你去。」
她的声音里还有点慌，像是怕他真的会转身走开一样。
祐宸弯着眼看她急着否认，声音像是不经意地问：「真的吗？那看电影只跟哥哥，那……来咖啡馆吃饭呢？」
他语气轻柔，却像带着试探的钩子，笑容淡淡的，眼底却亮得像在等她回答。
芮安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刚刚那个漂亮女生坐在这里，和祐宸有说有笑，还想吃他点的甜点，她心里一紧，生怕他下次真的带别人来。
「……也只跟你来，我不跟别人了。」说完，她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海豹娃娃，擡眼偷偷看了他一下，又赶紧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祐宸听见这句话，喉头一动，嘴角弯起来，像是终于逗到小猫主动往怀里蹭的得逞感。
但过了几秒，她又忍不住擡起头，小声补了一句：「……那你也不可以跟别的女生去。」
祐宸愣了一下，眼神忽然柔了。他慢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笑了出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耳后，他俯身靠近，唇几乎擦到她的耳垂。
「妳要我只跟妳去，那我就只跟妳去。谁叫哥哥最喜欢芮安。」
他声音低得像夜色里的呢喃，带着一点笑意，却甜得几乎化开。
芮安整张脸都红了，耳根烫得像火烤，怀里的娃娃都快抱出手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