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秘书高效地处理完俱乐部后续事宜,前主理人和极道若头灰溜溜地离开后,俱乐部内陷入了一种混杂着喜悦与迷茫的奇异氛围。
琯琯对中村简单交代了几句,特别强调要尊重每个女孩的意愿,并安排好过渡期的一切。
他转向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眼神复杂的糖糖:“现在,愿意跟我走了吗?你以后就住我那儿,专心为我工作……”
糖糖似乎这才从巨大的不真实感中回过神来,她小声请求道:“BOSS……我,我需要回一趟出租屋,拿一些很重要的私人物品。”她忐忑地补充道,生怕琯琯觉得麻烦。
“走吧,我送你。”琯琯淡然道。
“不,不用麻烦您!”糖糖连忙摆手,眼神飘向俱乐部后巷,“我……我有自己的交通工具。”
她领着琯琯走到后巷,那里停着一辆奶白色的二手踏板小摩托。当她戴上那个唯一的白色头盔、跨上小摩托时,整个人突然焕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彩。
她熟练地发动引擎,转头看向琯琯,眼睛在头盔面罩后笑得弯弯的,随即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利落地摘下刚戴好的头盔,递向琯琯。
“老板,给你戴吧。”她的语气自然却坚定,“我习惯了,没关系的。”
琯琯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头盔,又看看糖糖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某处柔软被轻轻触动。
小摩托灵巧地穿行在东京夜晚的小巷里,试图避开主干道的拥堵。晚风拂过,她的发丝在夜色中肆意飞舞。
“糖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现在了。感觉……像做梦一样。”她的声音融在风里,带着一丝解脱的轻快。
琯琯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身影,她专注地握着车把,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那股淡淡的草莓甜香萦绕在鼻尖。
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车时,糖糖稍稍侧头想说什幺,这个动作让她的衣领微微敞开。
借着路边的灯光,琯琯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后颈处,有几道已经淡去但仍依稀可辨的浅红色勒痕。
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幺揪了一下。
不知不觉,琯琯手臂已然搂住了糖糖的腰,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
“我好想抱抱她。是系统干扰的缘故吗?还是……我喜欢上她了?”
当摩托车再次启动,穿行在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上时,琯琯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你……真的喜欢这个工作吗?”
前面的身影似乎顿了一下,然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你平时的性格呢……”琯琯斟酌着用词,“就是……不工作的时候……”
在一个需要横穿马路的路口,糖糖减缓了车速,似乎想趁着车流的间隙穿过去。也就在这时,她像是想起了什幺,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在对自己说话:
“老板,你知道吗?我其实……”她的声音混在风里,有些听不真切,“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什幺样子的……前老板给我的人设,虽然有点奇怪,但至少让我知道自己该怎幺‘存在’。”
“无论糖糖说什幺,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钦佩。我真的真的,快被那个地方……不说啦!”她顿了顿,像是在下一个决心:“我最大的梦想啊,其实可俗气了……就是能攒够钱,开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只卖最甜最可爱的蛋糕和团子,让每个进来的人都能开心……不用再讨好任何人……”
琯琯紧了紧手臂,舒心地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糖糖紧张地咬了咬下唇,眉毛扬起:“老板,马上就到了,你别睡着了哦。”
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呼!检测到了亲密关系。现在可以成功从糖糖身上获取绿帽值了……】
琯琯像没听到似的,头依旧沉沉地依偎着她。此刻,什幺系统、什幺任务、什幺绿帽值,都比不上怀中这个真实而温暖的女孩,和那个关于甜品店的、简单而美好的梦想。
小摩托最终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街区公园旁停下。公园很小,但秋千、滑梯一应俱全,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虽然已过花期,但枝叶在月光下显得宁静而温柔。
“就是这里了。”糖糖停好车,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这是我小时候待过的福利院旁边的公园。每次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看着孩子们玩,想象着...想象着将来我的甜品店就开在对面,飘出甜甜的香味。”
她指着公园对面一间空置的小小铺面,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就是那里!虽然现在还很破旧,但我觉得它很有潜力,对不对?”
月光洒在她仰起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讨好或迷茫的大眼睛里,此刻清澈地倒映着整个星空,和那个看似微不足道却支撑她走过无数黑夜的梦想。
“你刚才说,福利院?”
“嗯。糖糖是孤儿呢!回出租屋,就是要拿走妈妈的遗物……”
琯琯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手指的方向,又回头看看身边这个在月光下仿佛发着光的女孩。
他忽然明白了,系统所说的“工具人”背后,是一个渴望被爱、被尊重、被看见的灵魂。
【发布任务,邀请公园里的路人到公共厕所,对糖糖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