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疯子

玉桐【np】
玉桐【np】
已完结 森木火火人

视线里有好奇,有惊艳,有揣测,黏腻地胶着在秦玉桐和那个白发少年身上。

秦玉桐没动。

那张脸漂亮得不像真人,像是游戏建模师耗费了无数心血才捏出来的CG角色,却忘了调高饱和度。皮肤是透着青色血管的冷白,嘴唇是饱饮了鲜血的殷红,像是中世纪古堡里沉睡百年的吸血鬼,一觉醒来,闯进了这间破旧高中教室。

违和,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致命的吸引力。

“沉垂野。”

少年又开口了,他似乎很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秦玉桐略显错愕的脸。

他施施然地站起身,松垮的校服也掩不住身形的单薄挺拔。他没看别人,只看着秦玉桐,像是要将自己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钉进她的骨头里。

“星垂平野阔的垂野。”

一种病态的、粘稠的诗意。

秦玉桐心里只剩下两个字:疯子。

讲台上的班主任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好了,沉垂野同学刚从国外回来,大家以后要互帮互助。上课了,都把语文书拿出来。”

救命的铃声终于响起。

秦玉桐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从桌肚里抽出语文书,“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动静不大不小,刚好表达了她的不爽。

她不想搭理这个神经病。

可身边的视线却像实体的烙铁,烫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沉垂野坐下了,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丝噪音。但他没有看书,也没有看黑板,他就那幺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目光太纯粹,也太偏执。像在茫茫雪原里,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火源。他要靠近,要汲取温暖,哪怕会烧毁自己,也在所不惜。

一整节语文课,秦玉桐都如坐针毡。

老师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分析着《离骚》,屈原的忧国忧民隔着千年的时光,却抵不过身边这道目光来得更让人心烦意乱。

秦玉桐转着笔,笔杆在白皙的指间灵活地跳跃。

“啪嗒。”

笔脱手而出,滚向桌子边缘。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捞,一只更快的手却从旁边伸了过来。

那只手也白得骇人,骨节分明,青筋脉络清晰可见,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它精准地在自动笔掉落前接住了它,然后,轻轻地放回秦玉桐摊开的课本上。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了她的手背。

冰凉的,像一块刚从冷冻室里拿出来的玉,又滑又冷,激得秦玉桐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谢谢。”她压低声音。

“姐姐,”他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像消毒水一样的清冷气味,拂过她的耳廓,“手不要抖。”

秦玉桐抖了一下,斜斜看他。

他正对着她笑,那笑容干净又纯粹,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可瞳孔深处,无人能看清。

这一刻,秦玉桐忽然觉得,秦奕洲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克制,简直是天使般的品德。

跟身边这个披着漂亮人皮的疯子比起来,昨晚那个会因为一个吻就乱了呼吸的男人,可爱得要命。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吉晨雨第一时间就从前排冲了过来,一把按在秦玉桐的桌上,眼睛却亮晶晶地瞟向她身边的沉垂野。

“我靠,玉桐!这什幺情况?”她压低了声音,但兴奋得像只发现了新大陆的土拨鼠,“哪儿来的绝世病美人啊?这白毛,这脸蛋,简直就是从我写的BDSM小说里走出来的极品小M!哎,帅哥,你叫什幺?QQ号多少?玩劲舞团吗?”

沉垂野像是没听见吉晨雨的话,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擡一下。

他只是拿出了一盒草莓味的牛奶,插上吸管,默默地推到了秦玉桐面前。

然后,他拿起秦玉桐的语文书,用那双漂亮得像艺术品的手,一页一页,极其认真地,将刚刚被她不耐烦弄皱的边角抚平。

动作专注又虔诚,仿佛在对待什幺稀世珍宝。

吉晨雨的下巴快掉到了地上。

整个教室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秦玉桐看着那盒牛奶,又看看埋头抚平她书页的沉垂野,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现在看来,他确实是个神经病。

一个只对她发病的、黏人又沉默的神经病。

吉晨雨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咋咋唬唬的表情僵在脸上,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动画人物。

秦玉桐擡起眼,看向那个埋头整理她书页的少年。

“沉垂野。”秦玉桐声音清清冷冷的,像秋日清晨的薄雾,“你到底想干什幺?”

少年抚平最后一处折角,才慢悠悠地擡起头。他的睫毛很长,也是雪白的,垂下时像落了一层霜,擡起时,那双漆黑的瞳孔就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铺满了几乎整个眼球。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秦玉桐气笑了。

整个班,不,可能整个津市一中,今天之内都会知道她秦玉桐的身边,来了一个叫沉垂野的疯子。

他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觉得我信?”她往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在胸前,摆出疏离的姿态。

“我知道他们怎幺叫你,”沉垂野说,视线扫过旁边一脸懵逼的吉晨雨,又掠过后面几排竖着耳朵偷听的同学,最后,还是回到她脸上,“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那语气,不像是在问一个名字。

像是在索要一句咒语,一个能将他灵魂都捆绑起来的契约。

秦玉桐嘴角的嘲讽僵住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她说不出口。

一旦说出口,好像就会被他用无形的锁链,牢牢拴住。

坐在后排的林耀,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那小子看玉桐的眼神,让他后颈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那不是欣赏,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慕。

那是一种饿了很久的野兽,终于看到了自己唯一想吃的食物的眼神。

充满了占有、贪婪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林耀烦躁地转着手里的笔,蓬松的头发被他自己抓得更乱了。他盯着沉垂野苍白的后颈,总觉得这张脸,这个姓,在哪里听过。

沉……沉……

津市姓沉的大人物不多。

他把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爸是公安局长,家里来往的叔伯辈,他多少都有印象。

姓沉的……

林耀的笔“啪”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起来了。

市长,好像就姓沉。

一个传闻,一个在他们这些大院子弟圈子里流传了很久,但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的传闻,瞬间炸进了他的脑海——

市长家有个儿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着。说是养病,其实是……疯了。

有很严重的躁郁症,发作起来谁都拦不住,打伤过好几个保姆,还差点放火烧了自家的别墅。后来就被彻底送出国,几乎没人再见过。

林耀的心脏猛地一沉。

白发,白睫,苍白得不像活人的皮肤,还有那种看人时挥之不去的偏执和疯狂……

不会这幺巧吧?

他猛地探过身子,凑到秦玉桐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飞快地说:“玉桐,离他远点!津市市长姓沉,我听说他家有个儿子……脑子有病,是个疯子!”

他的呼吸温热,像阳光一样的味道,喷在秦玉桐的耳廓上,有些痒。

秦玉桐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还没来得及消化林耀带来的惊人信息。

一直埋着头的沉垂野,动了。

他没有回头。

只是那只还在秦玉桐语文书上流连的手,指节微微蜷缩了一下。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侧过了头。

那张漂亮到失真的脸,第一次没有了任何表情。没有笑意,没有依赖,也没有那种病态的虔诚。

他的视线越过秦玉桐的肩膀,精准地钉在了林耀的脸上。

那一瞬间,林耀感觉自己像是被什幺猛兽盯上了,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警告,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杀意。

仿佛在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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