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黎之宴提着水果礼盒走进周家院子时，正听见客厅里传来清脆的童声。表婶一家已经到了，十一岁的小芸正趴在茶几上画画，看见他进来，立刻睁大了眼睛。
“黎医生！”小芸丢下画笔跑过来，仰着头看他，“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发烧，你陪我在医院挂水。”
黎之宴蹲下身，与小芸平视：“记得，你叫小芸。现在身体好了吗？”
小芸用力点头，转头对表婶说：“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很帅的医生哥哥。”
表婶笑着打量黎之宴，目光温和中带着几分好奇。周月蓉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果盘，见状微微一笑：“之宴来了。”
众人围坐在客厅里，小芸紧挨着黎之宴坐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黎医生，你们医院是不是有很多针头？我最怕打针了。”
“现在很多针头都很细，不会太疼。”黎之宴耐心地回答。
表婶接过周母递来的茶，笑着对黎之宴说：“小芸从医院回来后就总念叨你，说那个医生哥哥特别温柔。”
周月蓉在黎之宴身边坐下，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道：“看来你很会哄小朋友。”
小芸好奇地看着他们：“黎医生，你和月蓉姐姐是怎幺认识的呀？”
黎之宴与周月蓉对视一眼，周月蓉开口道：“我们从小就认识，是邻居。”
“那就是青梅竹马啦！”小芸兴奋地说，“我们班也有青梅竹马的同学，他们总是一起上学。”
表婶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别这幺没礼貌，问东问西的。”
“没关系。”黎之宴微笑，“小芸很可爱。”
周母端出刚蒸好的糕点，话题自然地转到了两人的婚事上。表婶关切地问：“之宴现在在医院工作，应该很忙吧？听说医生都很辛苦。”
黎之宴点头：“是有些忙，但已经习惯了。”
“那以后成了家，可得多抽时间陪家人。”表婶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月蓉一眼。
小芸插嘴道：“黎医生，你以后会和月蓉姐姐结婚吗？”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周月蓉轻咳一声，耳根微微发红。黎之宴倒是很自然地回答：“如果月蓉姐姐愿意的话。”
周母适时地转移话题：“之宴，尝尝这个桂花糕，是阿姨昨天特意做的。”
午后阳光透过纱窗，在茶几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小芸拉着黎之宴看她画的画，一幅色彩斑斓的雪景图。
“这是我和妈妈前几天去滑雪场看到的，”小芸指着画上的两个小人，“这是月蓉姐姐和你，我妈妈说你们也去滑雪了。”
周月蓉惊讶地看着画：“你怎幺知道我们去了滑雪场？”
小芸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妈妈在朋友圈看到黎医生发的照片了。”
表婶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之宴发的照片拍得很好，我就随手保存了。”
黎之宴拿出手机，找到那天拍的夕阳雪景：“是这张吗？”
小芸凑过去看，用力点头：“对！我就是照着这个画的，不过我把我们也画进去了。”
画纸一角，确实有两个手牵手的小人，站在漫天飞雪中。
“画得很好。”黎之宴认真地说，“比实际景色还要美。”
小芸开心地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
傍晚时分，表婶一家准备告辞。小芸依依不舍地拉着黎之宴的手：“黎医生，下次我生病还能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黎之宴摸摸她的头，“不过希望你一直健健康康的，不用来医院。”
送走客人后，周月蓉和黎之宴在院子里散步。暮色渐浓，邻居家的灯笼已经亮起，在夜色中泛着暖光。
“小芸好像特别喜欢你。”周月蓉说。
黎之宴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你呢？”
周月蓉轻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厨房里传来周母准备晚饭的声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