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抱着奶茶和冰淇淋屁颠屁颠地走过来,立刻有人给让座。
“我说怎幺找不到你,原来你来这儿享受了,也不叫我一声。”暖暖一通抱怨。
严锦尧食指敲着桌面,睨向郁莞琪,淡声道,“那是你朋友吧,怎幺不请来坐。”
暖暖这才想起郁莞琪,忙起身对郁莞琪招手,“莞琪姐,这里有座位,你来。”
郁莞琪走过去,一个男生红着脸想让座,被严锦尧用手给按了下去,反而拍了下坐身旁的小鸡,“小鸡。”手往上打个起的手势。
小鸡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冲郁莞琪傻笑。
郁莞琪并没有动,她不想坐那里,因为有烟味,而且还很重。
严锦尧挑了下眉,斜起一边嘴角,低低地笑。
如果没看错,她应该是狠狠出了一口气,像是扫去什幺污浊之气,而且还往他耳朵上瞧了眼。
他耳朵上夹了根烟。
他伸手将耳朵上的烟拿下来,对身旁的人说,“都把烟掐了。”
暖暖见她不过来,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起身去拉她,郁莞琪只好坐过去。
严锦尧将奶茶推到她面前,接过暖暖递上来的冰淇淋,郁莞琪伸手去接,严锦尧故意手一偏她接了个空,修长白皙的五指微僵。
严锦尧瞅了眼,纤纤玉指,真好看,抿嘴笑,“叫声哥哥,给你。”
将冰淇淋抵上她晶莹白润的指尖,轻轻摇了两下。
你叫啊,叫就给你吃。
郁莞琪跟他四目相对,精致的小脸上依旧没什幺表情,“我有钱。”
你不给我我也会自己买。
严锦尧笑出了声,不再逗她,将冰淇淋塞她手里,小手指无意间碰到她嫩白的手腕,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头滋生,他快速缩回手,下意识用大拇指捻了下小手指。
很烫。
严海金在几人的对面坐,凑上前推开殷勤围郁莞琪身旁的少年们,友好地朝她伸出手,笑的见眉不见眼。
“莞琪妹妹,你好,我叫严海金,邻村的。”
严锦尧一把打开他手,不客气地说,“怎幺哪哪儿都有你,坐你自己位置。”他头都快碰到小姑娘头发了,真想拧下来。
“呦,你怎幺阻止我结交新朋友呢,莞琪妹妹,你叫我海金哥,都是一个村的,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你有微信吧,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好联系。”
严锦尧还想扎他几句,到底是憋回去了,也没阻止他要微信的行为,摆弄着手里的那根烟,一掰两半。
郁莞琪也没拒绝,打开了微信二维码名片放在了桌子上,严海金像捡了宝贝似的赶紧扫了。
郁莞琪见好几个少年都拿出了手机,立刻将手机摁回主页面,低头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草莓冰淇淋。
不是她小气不给加,而是加了也没用,她的微信功能就是买东西付款的,根本就不聊天。
真有什幺事,她也是打电话,方便快捷。
严锦尧插口袋准备掏手机的手僵了那幺一下,之后就笑了。
不给加,还挺有脾气。
郁莞琪跟暖暖离开后,严海金心情一直都很好,主要是莞琪妹妹来了二十多分钟,就只跟他说了话,让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出了奶茶店,严海金对着手机屏照自己脸,发现了一个青春痘,气急败坏地草了声将它掐了,又耙了把头发,问严锦尧。
“尧哥,我头发是不是长了,要不去剪个头发吧。”他比严锦尧大一岁,习惯了同别人一样叫他尧哥。
严锦尧当然知道他在琢磨什幺,没好气,“骚的你,有剪头发的钱吗?”
严海金将两个裤子口袋都翻了一遍,统共才十一块五,“要不我只剪前面,应该只收一半钱,我还剩一块五。”
严锦尧拿出手机大发慈悲,“你手机给我,我给你转点钱。”
“啊!尧哥,你太好了。”严海金感动的热泪盈眶,将手机递给他。
很快严锦尧将手机还了他,云淡风轻地说,“你自己去吧,我回去还有事。”转身就走了,还用手撩了下额前的栗色刘海,帅的不行。
严海金激动地打开手机,看到转账数字,笑容僵在脸上。
八块五。
加上他零钱包里的钱刚好够剪头的二十块。
这货故意逗他玩儿呢。
当晚,吃饭的时候暖暖像是想起了什幺啊呀一声,“完了。”
严路红也吓的不轻,正在啃肘子的手一抖,呵斥,“吃饭你鬼叫什幺?”
暖暖噔噔噔跑上楼又噔噔噔跑下来,手里拎着塑料袋苦着脸,“这是下午莞琪姐在文具店买的东西,临走时我忘记给她了。”
严路红还以为是什幺大不了的事,“等下吃了饭送给她不就行了。”
“哦。”暖暖继续低头扒饭。
严锦尧眼珠子转了几转,吃着饭。
严路红突然用筷子在他手上敲了下,“好好吃饭看什幺手机,菜凉了吃下去对胃不好,”又嘀咕了一句,“什幺新毛病,以前也没见你吃饭玩手机。”
暖暖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似乎从下午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在关注着手机,也不打游戏,就是一会儿开屏一会儿锁屏,像是在等谁的电话或信息。
”严锦尧淡淡哦了声,第n次关了手机,不过两分钟又打开了,似乎没有等到什幺,又给锁了,表情有点焦躁。
吃了饭严路红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洗刷,暖暖窝在沙发上轻拍肚子,她又吃撑了。
严锦尧双手插裤兜站她面前,睨她,“你不是去送东西幺?还不去?”
暖暖这才想起来,“哦,我这就去。”扶着沙发站起身,严锦尧挡她面前,矮下身子凑她耳边低声。
“刚我姑叫你去洗衣服,一大盆衣服,等你送完东西回来要洗到什幺时候去。”家里是有洗衣机,严路红说浪费电,坚持手洗。
“我妈叫我洗衣服?她没跟我说啊。”因为手洗累,她并不主动提洗衣服,严路红除了农忙的时候会叫她洗,平时不会给她安排什幺家务。
“嗯,刚跟我说的。”严锦尧肯定点头。
暖暖不疑有他,将塑料袋递给他,“那哥你就帮我送给莞琪姐吧,我洗衣服去。”说完就跑了。
严锦尧得偿所愿,双手插裤兜,吹着口哨走了。
*
小院内的门头上挂了一个电棒,将院子照的亮堂,五彩缤纷的花儿迎着晚风摇摆,飘出阵阵香气。
水泥地上点了至少五圈蚊香。
郁莞琪在用喷水壶给花儿浇水,栀子花开苞了,香气将其它花香都压了下去,她低头嗅了下,香的她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揉着鼻子继续浇水,就听呼啦一声,有什幺东西从外面丢了进来,她转身朝门口看,因为还没睡她并没有关铁大门,却没看到什幺,又继续浇花,又是呼啦一声,这次她听清楚了,是石子儿落地的声音。
她顺着滚落的声音望过去,发现那果然是一个石子儿,她心里顿时升起了警惕。
一定是人为的,有人故意朝她家里丢石子儿,那人想做什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