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钰身体无可自抑地颤抖,小穴痉挛,一下接连一下收绞着。
相比处在极致欢愉的身体,黎钰的大脑和心,正在经历双重崩溃,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死掉……
她甚至无法立即抽身,只能维持着跨坐在蒋豫年身前的姿势,吞含着他的指节,切实地挨过这段连绵不绝的高潮余韵期。
噬人般地可怕快感褪去,黎钰擡高腰臀,将小穴死绞着的那截手指吐出,拖着软绵的双腿勉力躲到一旁,慌乱地拉过被子,覆盖住自己几乎光裸的身体。
黎钰彻底醒酒,环顾四周,没能找到自己的衣服,这意味着她不能立刻离开这片让她正在经历社会性死亡的区域。
“你怎幺会在这里……”
黎钰开口想要质问,外泄的颤抖嗓音却充分地展示出她的惊惶。
蒋豫年没有立刻回答,他起身,走到沙发前,抽出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掉手上黏腻的液体。
黎钰盯着他的动作,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在极速升温。
直到纸巾被扔进垃圾桶,蒋豫年终于回视她,无甚波澜地道:“我的房间,我为什幺不该在这里。反倒是黎小姐,你是否该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幺会这里。”
黎钰脑中一炸。
“什幺意思。”
她已经无法进行正常思考。
回应她的,是被开启的洁白光线,黎钰得以看清楚整间套房的布局,和她那间的确有相似之处,可她带来的那些本该置放在房间各处的东西全都不在。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里,只有她和蒋豫年。
回忆像浪潮席卷,将她的脸面彻彻底底地打成碎片,黎钰感到无所遁形,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逃避。
几个小时前,她向蒋豫年强调她已婚,企图同他划出分明的界限,刚才却穿着情趣内衣主动向他索吻。
直到这一刻,她的穴还在不满足地张翕,向她表达想要被插满的渴望。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走错——”
还没解释完,一阵电话铃突兀地腾起,原调是缠绵的纯音乐,是她专为陈聿怀设置的,可当下炸响在耳畔,对她而言,效用比催命符还要可怖百倍。
寻着声源望去,手机分外不巧地搁置在蒋豫年身前的桌几上,他倾身,将其拿起,迈步走至床前,递还给她。
“不接幺。”
铃声还在响,黎钰耳间嗡鸣,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半晌,她指尖颤抖着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取过手机,身体机械性动作着,想要摁下接听键。
哪知一个错手,好不容易拿到的手机被她打翻,“啪嗒”一声,重重掉落在地,瘫在蒋豫年腿边。
铃声终于停滞。
黎钰崩溃地闭上眼,试图辩解:“我今晚喝多了酒,真的没有故意进错房间,和你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把你当做我的老公才会,况且——”
她话音定住,意识到什幺,忽然回过味来,仰起脸,径直对上蒋豫年的视线,气势一刹拔高,生气地质问他:“你明明知道,为什幺没有及时推开我?”
“黎小姐不妨问问自己,”蒋豫毫不心虚,“你有给我反应的机会吗。”
因为这句提醒,意识再度回溯。
她当时脑子晕得很,眼前一片朦胧,听到有人进来,不会怀疑是别人,只当是陈聿怀。
今天下午,她被挑起欲望没能立即灭掉,晚间又碰上蒋豫年,心中既忐忑又极度渴望被安抚,种种情绪叠加,自然而然会主动投怀送抱、与之亲吻。
从始至终蒋豫年都没有回应过她,就连他将她抱往床边这一行为,也是她本人发出的诉求,而他只是执行。
况且,稍微仔细回想,蒋豫年当时似乎有抽身离开的举动,是她主动伸手将他按住,强行用他的手自慰,并利用他的目光,攀上急剧的高潮。
身体残留的快感无法彻底抹除,的确是她,没有给过蒋豫年任何脱离的机会。
“我……”
黎钰张了张嘴,没能憋出应付蒋豫年的说辞。
她发觉,不管怎幺解释,她都不能清白地将自己从今晚这场意外中摘出。
好在黎钰惯来是能屈能伸的,她眼睫颤动,目光中尖锐的质疑瞬间转化为绵软的祈求,妄想通过对视令蒋豫年明白她难以出口的心思。
她希望他说——“既然是误会,不用担心,我会当做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她希望蒋豫年能开口,抚平她胸腔中那颗因为极度的刺激和懊悔,而跳动得快要罢工的心。
终究事与愿违。
黎钰的所有感官催动到极致,灯光耀目,此刻,哪怕丝厘般细微的举动,她都能够清晰地察觉。
因而她意识到,蒋豫年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维持着居高临下的身高差,他敛下眼眸,视线轻淡地扫过她的面颊,再下,落在那部正在不断跳出消息的手机屏幕上,礼貌地说:“黎小姐,似乎有人在找你。”
黎钰当然知道。
已经深夜,这个时间节点会找她的,只能是处理完工作回到套房,没能看到她人的陈聿怀。
但黎钰并不认为蒋豫年只是出于好心才开口提醒她,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音都仿若千斤重,在她的听觉神经上重重敲打过,逐步漫向四肢百骸,让她无法忽视地直面眼前糟糕的场面。
她的老公在等她,原计划中,她本该穿着精心挑选的情趣内衣,和他进行久违的深度接吻、做爱、高潮。
现在,她已经走向期待的最终结局。
给予她高潮的对象却不是陈聿怀,而是,她绝对不该再与之产生交集的蒋豫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