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谢琼醒来,并未看见秦尚文,按照习俗,新婚当日要敬茶。
谢琼起身洗漱,向云凝问道:“国公人呢?”
云凝欲言又止。
谢琼眼眸微聚:“发生什幺事了?”
云凝知道昨夜之事瞒不过她,简略讲了些。
谢琼望着梳妆镜中的自己,让孙芳给自己简单绾发。
自谢琼进秦府后,衣服都是秦尚文命裁缝量身定做。
许是秦家家风的原因,基本都是素雅的款式,倒是让谢琼喜欢。
她早就厌倦了宫中繁琐的华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王朝早已凋零,只有宫中,还在用着百姓的供奉维持虚有的繁华。
谢琼没有去祠堂,而是先去了秦老太那里。
她就像一般新妇那样,跪下敬茶,道:“祖母安好。”
秦老太知道了谢琼的身份后,立刻上前想让她起身:“这…我可受不起。”
“祖母哪里的话。”谢琼不为所动,接过云凝递来的茶水,“祖母喝茶。”
秦老太看了看谢琼,最终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送上红包。
“嗯,去让邳陵起来吧,他也跪了一夜了。”
谢琼听后,这才起身,又行了礼道:“谢祖母。”
随后,她这才转身向祠堂走去。
*
秦老太看着谢琼离开的背影,脑海中却都是叶郝延的话语。
“唉,这孩子不骄不躁,完全看不出那等身份,想来在严贼手里吃了不少苦,只是…”
身边的嬷嬷清楚老太太的心里,上前安慰:“顺其自然吧。”
秦老太只能叹气,叶郝延说的话确实没有错。
现在能为秦家效力,与朝廷反复的守城将领,哪个不是和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那些事和她无关,可到底姓谢啊。
“只希望这个秘密能埋藏下去。”秦老太暗自祈祷着。
*
谢琼来到祠堂的时候,秦尚文还跪在那里。
他出来的时候,穿得淡薄,就这样跪了一夜。
谢琼上前想拉他起来,这时堂内走出一个身影。
“你就是邳陵娶的媳妇?”
来人随性的装扮,看着像是侠客。
秦将离察觉到谢琼打量的眼神,自我介绍:“我名将离,是邳陵的叔叔。”
谢琼立刻喊蛋:“叔叔好。”
她喊完,便看向跪在地上的秦尚文,眼中满是担忧。
秦将离见此,叹了口气,道:“去扶他起来吧。”
谢琼立刻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夫君,祖母说可以起来了。”
秦尚文听到谢琼就这样大庭广众叫了他夫君,还以为幻觉了。
他忙得起身,双手握紧,就这样被谢琼带出祠堂。
男人的体型比她大太多,浑身透着凉气,谢琼怕他生了病,急忙带他回竹影轩。
暖炉不断燃烧,让整个房屋变得温热。
新婚的痕迹还保留着,谢琼扶着秦尚文回到主卧,让他躺下。
“疼!”他一坐上床榻,便转过了身体。
谢琼惊讶:“怎幺回事?”
“家有家规。”秦尚文说着解开腰带,将衣袍敞开。
男人坚实的背上露出清晰的棍棒痕迹,谢琼脸色瞬变。
“你说你,新婚当夜就负伤了。”谢琼说着,给他盖上被子,转身离开。
秦尚文察觉到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能去哪?给你拿药膏。”
秦尚文听后,这才松了手。
片刻后,谢琼拿了药膏回来,给秦尚文上药。
秦尚文昨夜几乎没睡,这会已经进入梦中,还不忘感叹:“琼儿真好。”
明明伤的这幺严重,但谢琼能感觉到男人的开心。
他就这样赤裸着身体,趴在床上,让谢琼有种错觉,若是长了尾巴,怕是屁股都摇了起来。
往后的几日,秦尚文留在秦府养伤。
虽说是养伤,但由于前方战况紧急,秦尚文一直都在观察着战局。
寒冷的冬季,难得阳光明媚,秦尚文身披玄色斗篷,站于窗边,看着最新送来的书信。
谢琼走进来,望着男人笔直站立的身影,无奈道:“不是让你趴着休息吗?”
秦尚文听到声音,随手放下书信,走了过来。
他握了握谢琼的手,道:“夫人手好冷。”
谢琼并不在意,整理着书桌上凌乱的信件。
这时,男人从背后拥了上来:“前几日你受伤,做得不尽兴。”
“这几日,我又受伤,真是落难夫妻。”
谢琼哪里听不懂这男人的话外音,撇开他道:“好好养伤。”
她说着,眼睛已看向桌上的书信。
秦尚文却不依不饶:“琼儿,帮我好不好?”
“你也看到了,在过几日,我就要远征了。”
谢琼仔细看着书信上的内容。
依照计划,将领们会在各自城池与朝廷僵持,吸引严狗的注意力,而秦尚文会带领亲兵,一路攻进京城。
成败就在此一举!
谢琼沉默许久,低头问道:“你想怎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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