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决绝

缠夏(1v1)
缠夏(1v1)
已完结 今天不吃盐

楚夏是被晨光刺醒的。

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费力地掀开。酸涩的眼球接触到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惨白光线,立刻泛起生理性的湿意。她眨了眨眼,试图看清。

后背紧贴着的地方传来温热沉稳的搏动。江肆就躺在她身后,一条手臂依旧横亘在她腰间,力道比昨夜昏睡前松了不少,但依旧属于禁锢的姿态。

她不敢动。昨夜破碎的画面和冰凉的眼泪触感在脑中闪回,那个在她颈窝里无声崩溃、哽咽着说“对不起”的男人,像是另一个时空的幻觉。

身后平稳的呼吸节奏变了。

楚夏屏住呼吸,清晰地感觉到腰间那条手臂的肌肉微微绷紧。紧贴着她后背的温热胸膛,那份沉稳的搏动频率悄然加快。

他醒了。

空气凝滞。楚夏能感觉到他睁开了眼睛,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她布满青紫痕迹的后颈皮肤上。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秒,也可能有一个世纪那幺漫长。那只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抽了回去。

床垫震动下沉,江肆坐了起来。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江肆靠坐在床头,背对着她,冷白的晨光勾勒出他肩背紧绷的线条。

他穿好了裤子,赤裸的脊背上,肌肉随着他系腰带的动作微微起伏,留下几道她昨夜无意识抓挠出的、淡红色的印子。

楚夏动了动身体,立刻被一阵强烈的酸痛击中。腿根、腰腹、胸前……每一寸被他粗暴蹂躏过的肌肤都在尖锐地叫嚣。喉咙干得发痛,每一次细微的吞咽都牵扯着肿胀的喉管。

她勉强支撑起上半身,薄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那些遍布在雪白皮肤上触目惊心的青紫指痕和咬痕。

“醒了?”

江肆的声音响起,和他的背影一样冷硬,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夏张了张嘴,喉咙火烧火燎,只发出一点干涩的气音。“……江肆。”她试图叫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终于转过身。

光线落在他脸上。昨晚的脆弱、崩溃、泪痕,所有泄露的情绪都被一张毫无波澜的面具覆盖。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只有眼底深处,那蛛网般密布的红血丝,泄露出某种巨大的消耗。

楚夏的心跳撞得胸腔生疼。

“起来。”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沉,恢复到那种带着砂砾感的冰冷,彻底撕碎了昨夜残留的最后一丝脆弱痕迹。仿佛昨夜那个流泪的江肆从未存在过。

她喉咙发紧,刚挣扎着想撑起酸痛沉重的身体,一个字音破碎地逸出喉咙:“我……”

“收拾一下。”   他截断她未尽的话语,甚至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他已经背过身去,宽阔的背脊线条紧绷,肩胛骨在晨光下轮廓分明。他动作利落地套上黑色的长袖T恤,布料绷紧流畅的肌肉线条,手臂擡起时,楚夏瞥见他小臂内侧几道昨夜她疼极了掐出来的清晰红痕。

布料摩擦过他紧实的肌肉,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那股清冽又苦涩的苦橙薄荷味,在衣服的翻动中淡薄地散发出来,很快又被房间里属于昨夜疯狂的浓重气息吞噬。

心口像被什幺东西狠狠拧了一下,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楚夏撑着酸软的手臂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更多狰狞的吻痕和指印,遍布在胸前、腰腹。她下意识地扯紧被角裹住自己。

“江肆…”   她看着他冷漠穿衣的背影,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对你来说,算什幺?”

江肆系扣子的动作顿了一刹那。那停顿极其短暂,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有回头。

“穿上衣服。”   他命令,彻底忽略了她的问题。

“把药吃了。”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药板和一杯清水。水杯是普通的玻璃杯,水清澈透明,映着他修长、指节分明的手。

他就那样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晨的光线清晰地照出他脸上每一分冷峻的线条——微微紧绷的下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还有那双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睛。

楚夏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粒白色的小东西上。昨夜浴室里,他手指在她体内粗暴抠挖的触感猛地回涌,那种屈辱的撕裂感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原来他记得。他用这种方式,清除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抹掉一切失控的证据。

江肆没有看她,只是将那杯水和药片递到她面前。

楚夏没有接。她擡起头,固执地看进他冰冷的眼底:“我问你,我到底算什幺?江肆,你看着我回答!”

江肆的视线终于落回她脸上。那眼神很沉,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浓稠暗色。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他曾无数次在情动时沉沦、在愤怒时灼烧的杏眼,此刻盛满了破碎的迷茫和强撑的倔强。

时间仿佛凝固。

在楚夏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动了一下。拿着水杯的手很稳,但捏着药片的那两根手指,却难以抑制地细微颤抖了一下。

那点颤抖细微得像秋叶坠地,却被楚夏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低了半度,带着一种刻意压平的调子,像是哄劝,又像是某种宣告终结的判词。

“乖。”   一个字,低沉,甚至带上了一点沙哑的温和哄劝,只是这温和像裹着糖霜的毒药,甜腻又致命,“听话,把药吃了。”

他俯下身,将药片和水杯一并递到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苦橙薄荷味。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唇。

“最后一次。”他补充道。

楚夏的心脏像是被他这句话狠狠攥住,揉捏碾碎。

最后一次……他是在说吃药,还是在说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昨夜浴室里他手指的颤抖,他滚烫的眼泪,那句沉痛的“对不起”,难道都只是她痛极生出的幻觉?

她的目光从他颤抖的指尖,移到他冰冷的眼睛,再落到那粒小小的白色毒药上。

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所有的痛楚、愤怒、委屈都在这一刻被冻结。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同样微凉的手腕皮肤。

她从他手里拿过了那粒药片。

没有再看他的眼睛。她将那粒药放进嘴里,端起水杯,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裹挟着苦涩的药片滑过红肿的喉咙,刮擦着食道,带来一阵尖锐的不适,她差点呛咳出来,却死死忍住。

吞咽的动作牵扯着下身的痛楚,她皱紧眉头,强行咽了下去。水杯被放回床头柜,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江肆站着,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看着她吞咽时痛苦蹙起的眉头。那一刻,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眼底冰封的漠然之下,似乎有什幺东西骤然龟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浓重的血色挣扎着要翻涌上来,却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伸出手。

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轻轻触碰上她的脸颊。动作很缓,轻柔地蹭过她红肿的眼睑下方,那片被泪水反复冲刷过敏感的肌肤。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沉的瞳仁里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红肿的眼,苍白的唇,脖子上未消的暧昧红痕。

那指尖的温度似乎比她皮肤的温度还要暖一点。

楚夏的身体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猛地一僵,却没有躲开。她擡起眼,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他。

那眼神专注得像在审视一件曾属于他,如今却不得不放弃的珍贵藏品。深邃眼底深处,有什幺东西在无声地碎裂、沉没,一点点被强行拽入冰冷的深渊。

“楚夏。”他开口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最沉重的地方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无法言喻的残忍决断。

“以后,”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别再喜欢我了。”

楚夏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冲了出来,滚烫地滑过他的指尖。

“不值得。”

楚夏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到几乎让她窒息的绞痛。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柔软的嫩肉里,用疼痛来抵御这灭顶的绝望。

“为什幺?”   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破碎的音节从颤抖的唇间溢出,执拗地追问,“值不值得……要我说的才算!江肆!”她猛地提高了音量,红肿的眼死死盯着他,试图从那片冰冷的深潭里找到一丝裂痕,“你明明喜欢我!我感觉得到!昨晚……”

江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冰层下的暗涌似乎更加剧烈,有什幺东西在他瞳孔深处猛烈地撞击着囚笼。

“够了!”他猛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泪水的湿意。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动作几乎是仓促地转身,大步走向衣帽间。他拉开衣柜,动作有些粗暴地拽出几件她的衣物——一件柔软的羊绒衫,一条牛仔裤,还有叠好的内衣裤。他抱着衣服走回来,沉默地放在她身边的床上。

整个过程,他没有再看她一眼。

“衣服在这里。”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毫无波澜,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触碰和话语从未发生。他背对着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的光照亮他冷硬的下颌线。

“收拾好就走吧。”   他对着手机屏幕,声音平板地陈述,“车在门口等你。”

说完,他径直走出了卧室,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

房间里只剩下楚夏一个人。

刺眼的晨光穿过窗帘缝隙,无情地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昨夜残留的气息,还有一丝属于他的苦橙薄荷尾调,被这光线点燃,变得无比清晰,又无比刺鼻。

楚夏僵硬地坐在床上,维持着看他背影消失的姿势。脸上被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那点虚幻的温热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彻骨的冰凉。

她低头看着床上那堆叠放整齐的衣物,那是他亲手拿过来的。昨夜他抱着她,清理她,笨拙地给她擦头发。现在,他却亲手递上衣服,叫她走。

“不值得…”

眼泪汹涌地往下掉,砸在深色的被子上,洇开一片片更深的水渍。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才没有让呜咽冲出喉咙。

不能哭给他听。不能软弱。

她颤抖着手,抓起那件羊绒衫。柔软的触感此刻却像砂纸刮过皮肤。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酸痛,套上衣袖的动作迟缓而艰难。内衣的搭扣在后背,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摸索着扣上,冰冷的金属搭扣贴上滚烫红肿的皮肤,激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牛仔裤的布料摩擦过腿根和大腿内侧的淤痕,又是一阵尖锐的抽痛。她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双腿酸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下身残留的酸痛和肿胀感让她走路的姿势变得极其别扭。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挪地走出卧室,走下楼梯。

客厅里亮着灯。昨夜一片狼藉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昂贵的地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沙发靠垫摆放得整整齐齐,连空气里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味清洁剂的气息,彻底覆盖了昨夜情欲和汗水混杂的浓烈麝香。

一切都恢复了冰冷、整洁、一丝不苟的原状,仿佛昨晚那场疯狂的抵死缠绵从未发生。

只有那个人还在。

江肆坐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他背对着楼梯的方向,坐姿看似放松,但肩背的线条依旧紧绷。

一只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一缕灰白的烟雾袅袅上升。

他听到了她下楼时略显拖沓的脚步声,但没有回头。甚至在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玄关时,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有指间那点红光在缓慢燃烧。

楚夏在玄关停下,换上自己的鞋子。弯腰的动作又牵扯起一阵酸痛,她闭了闭眼,稳住呼吸。

她站直身体,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背影在昏黄的光影里,透着一种无法排解的孤寂和疲惫。烟雾缭绕着他,模糊了轮廓,却更清晰地勾勒出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

那个昨夜抱着她无声流泪的男人,已经消失了。被他自己亲手埋葬。

心口那个被贯穿的血洞已经麻木,不再流血,只剩下一个冰冷的风穿过的空洞。

楚夏收回目光,不再犹豫,伸手拉开了沉重的别墅大门。

门外,清晨凛冽的寒气夹杂着草木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一辆黑色的出租车静静地停在台阶下。司机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看到她出来,启动了引擎。

她跨出门槛,没有回头。鞋跟踩在冰冷的花岗岩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身后,别墅的大门在她走出去的同时,缓缓向内合拢。

“咔哒。”

沉闷的落锁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楚夏坐进车里,车门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车窗隔绝了外面的空气,车厢内弥漫着新车皮革和香薰的味道,陌生而冰冷。

车子平稳地启动,将那栋承载了太多的独栋别墅,一点点抛在后方。

她靠在椅背上,侧着头,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绿化带、行道树、晨练的人影……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彩。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刺得她刚刚干涸的眼睛又泛起酸涩的泪意。她闭上眼,滚烫的液体无声地滑落鬓角,渗入冰凉的发丝里。

窗外,那栋别墅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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