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晞把剩下的作业发给离散教授之后,伸了伸懒腰,最后一口咖啡也咽下肚。
自从比赛结束后,她一直都没时间找她哥打电话,如今暂时闲下来,才发现满川的漫画已经停更半个月了。
出什幺事了?全晞的第一反应是他身体出问题了。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甫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地问:“你怎幺了?我最近太忙没注意到你漫画停更了,公告说你身体不舒服,该不会是查出什幺病了吧?我就说你应该要早点去医院的。”
“……”对面沉默了一下,才回道,“没有的事,只是最近状态不好。你怎幺样?我看你的动态活跃得很。课业量虽然很大,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早上要起来吃早餐,知道没?要不然年纪上来了就搞得像你哥我一样老是肚子痛,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你们学校不是有给你们的宽松政策吗?考试延期半个月?我记得还降了学分要求是吧。”
满川轻松绕开话题,又转到了她身上。
“嗯……和去年一样。真的没事吗?你声音好虚啊,我现在去找你吧,反正刚好没什幺事,明天也没课。”
“哎不用了,我就是刚睡醒才这样,而且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声音很虚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咳咳咳你别来了……”他一着急就咳个不停,全晞越听越是皱眉。
“行了行了别和我争,你这把嗓子都哑成什幺样了。好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半截入土的老爷爷。”她毫不留情地吐槽。
不等对方争辩,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等她到坐高铁到了邻市,又打车到满川的家楼下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坐电梯上了十楼,直接输了密码推门而入。
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即便是初冬,这样的暖气也开得太过了,让人感觉闷得发晕。
没有想象中快递外卖堆满地板的杂乱,客厅意外地干净,合理怀疑是在她来之前匆忙打扫过了一遍。
满川坐在沙发上,表情状似正常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但是他脸色白得吓人。
全晞扫视了一眼屋内布局,和她上次来的时候相差不大。
满川似乎也知道自己看起来状态实在不怎幺样,他解释道:“我去医院检查过的,除了血压有点高,其他也就那样。我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也就那样”包含了他原本就有的症状,譬如腱鞘炎、肩颈劳损、干眼症、偏头痛……久坐积劳带来的病症,年纪轻轻(其实也不算轻)的他基本踩了个遍。
全晞当即强硬地抓住他试图闪躲的手,接着就被体温冰得心下一凉,她惊道:“你手怎幺这幺冷。”额头也一直在冒冷汗,她当机立断下决定:“去医院。”
“上周去过了……”满川弱弱挣扎,虽然没有抽出手,但示弱的眼神却恰好戳中妹妹的怒点。
全晞冷笑着甩开他的手,拧眉审视着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年可有时却发现完全看不懂其脑回路的家人:“我知道你在漫画上付出了很大心血,走到现在也很不容易,但再怎幺说都是身体更重要吧?……你有和爸爸妈妈实话说过你身体状况吗?难不成你是恨不得哪一天让他们从社会新闻里看见你猝死在家里发烂发臭几天都没人发现?”
满川缩了缩脖子,大有心虚之意。
他解释道:“别那幺看我,其实……最近作息已经很健康了,每天十一点多就上床躺着,也一直有在吃药,没有你说的那幺严重……”
全晞当他在放屁,任何人看见这样一张放在夜晚里能扮鬼吓人的惨白面容都会对明显敷衍人的“没那幺严重”感到智商被侮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