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对薄家老宅的构造一清二楚。
薄昭筝的卧室在四楼,左右两边分别是游戏室与家庭影院。
小时候爸爸妈妈不让她玩游戏,她就以写作业为由和薄昭筝一起在游戏室玩各种游戏。
薄昭筝成年后,搬出老宅,和夏池一起在大学旁买了两套相邻的房子。
大学期间,彻底脱离家里的监管,山路赛车、大漠跳伞、海上冲浪等等极限运动她们都玩过。
直到结婚,夏池在床上被薄砚廷玩到起不了床,这些刺激活动才被暂时搁置。
打开卧室厚重大门。
眼前是和富丽堂皇走廊不同的暗黑。
“干嘛不开灯啊。”
夏池嘟囔着,毫无防备走进去。
在她摸索寻找灯开关时,跟在她身后沉默的青年打开一盏昏黄夜灯。
或明或暗的暖色光线为封闭环境徒增些许暧昧。
她自顾自地走进去,跟在自己卧室一般。
一眼看到床头柜上被装裱起来的合影。
五官尚且青涩的两人带着同款棉花大耳朵发饰,在绚烂各色烟火下,勾肩搭背对着镜头笑。
这好像是几年前的跨年,她突发奇想要去奥兰多*士尼乐园。
她记得那天晚上有点冷。
身侧少年牵着她的手一同伸入口袋,捏了捏说:你的手好小……还软……
她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回掐过去:……打你够用就行……
夏池放下手中相框,用手肘捣了捣身后的人。
“诶,你记得没……”
却骤然被他从背后抱住。
毫无防备的腰肢也被紧紧环住。
独属于成年男性的炙热体温传遍全身,连带他身上清爽薄荷柑橘类清香。
薄昭筝的唇瓣也接近她的敏感耳后,湿热气流萦绕不绝:
“那天……我不是故意失踪的。”
“我从来不会远离你。”
“因为有人害我。”
“那个人!”
“我现在还在搜集证据,等等我……”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在缓和情绪,继续道:
“别不理我,”
“我们已经十七天没有见过面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让夏池更加不解,什幺这天、那天、十七天,什幺逃离,什幺证据。
而且网上见面不是见面吗?
在她竭力接上他的脑回路时,颈侧突然传来明显湿润感。
夏池疑惑:“你哭了?”
薄昭筝带着哭腔但虚张声势:没有!!!!”
她敷衍点点头:“哦,没有。”
还是感觉有两个脑袋,他哭什幺?
在搞明白那天是哪天之前,能不能先别哭。
不会安慰人的大小姐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幺做。
但嫌弃薄昭筝把咸不拉几的泪水糊到她脖子上,很恶心的。
“有事快说。”
夏池想要挣脱,两只手使劲往外掰着放在她腰间男性结实手臂上。
怀抱却越来越紧。
直到仿佛融入血肉般紧密无间。
直到濡湿的唇瓣毫无间隙地贴近她裸露的脖颈。
他似乎想要将那里的水痕舔去,但轻咬和吮吸的举动明显表明他想要的不仅如此。
“好像好像吃掉你……这样……是不是你永远属于我……完整属于我……”
?
夏池缩了缩肩膀,随即擡手毫不留情地往他脑袋给了一巴掌。
力度刚刚好将他从阴暗情绪中拉回。
“又犯病了?”
薄昭筝初中青春期的时候,不知道看了什幺漫画,天天说要吃了她,还抱着她的胳膊啃来啃去,
又一次在她打完游戏发现手臂上一片湿漉漉之后,夏池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一顿。
字面意义上的揍。
她一直觉得是薄昭筝是必须用暴力解决的坏小孩。
这次被打了一巴掌,看起来他应该恢复正常。
红着瓷白的脸,放松对她的禁锢,无害地挠了挠后脑勺。
“没犯病,就随口一说……”
“哼。”夏池双手环胸,显然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没事我回去了。”
“等等!”
薄昭筝再次拦住她。
在女孩直勾勾的视线下,难耐的将不习惯的正经领带松了松。
高大的身躯微弯,拦着她唯一离开的通道。
用和她丈夫七分相似但更年轻、桀骜的面孔看着她。
一句一顿地郑重说:
“阿池,”
“你真的了解薄砚廷吗?”
“你真的知道你们家的构造吗?”
“你真的不爱……”
颤抖的声线顿了顿,强制恢复平静:
“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