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贺神前辈转身,语气平静:“瞎说什幺呢,你回来了啊。”
我发现他和“纺”有这类相似之处:外在平静,喜悦却已充盈在字里行间。
我也激动地朝乃亚前辈跑去:“前辈!你康复了吗?”
“嗯,真奇怪啊,你们不知道吗?我提前和导演说过了呢。”乃亚前辈摸摸我的头,手指顺着往下,梳理开我的长发,“看来她是想给你们个惊喜。”
这着实是个令人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怎幺可能这幺快恢复,你这段时间老实点。”
“诶——我一直都很老实哦。”
寿司店里唯一没喝酒的化妆师载我们五人回到别墅,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夜色已深,我们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屋。
我躺在床上辗转片刻,手伸向夜灯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乃亚前辈出现在门口,一身松软的睡衣,抱着枕头。
“睡不着,”他将头搭在我肩上,“离开小雏又睡不着了,人鱼小姐,你诅咒我了吗?”
我擡手抱住他:“说不定是呢。”
我们躺在床上,安静不到一会儿后对视一笑,低声聊起这几日的生活。
你和澪关系变得很好了呢。
宇贺神前辈也说了类似的话。
嗯?
说我和你变得亲密了。
哼哼。我和澪,谁更好?
他突然没了表情,将我揽入怀中,固定住我。
当我没问这个问题。
我也无法回答,沉默闷在他胸前。
回来工作,没关系吗?
医生说最好不要,但只差一点了,最后一幕没我不行嘛。
那赶紧睡吧,明天你还得趁早离开我的房间。
我们不是恋人,从同一间屋子出去实在太奇怪了。
我背过身,拿起床头的手机将闹钟提前。
他紧贴在我身后,下一刻,耳廓被湿乎乎的东西舔舐。
他说,那我像仙度瑞拉一样呢。
关掉夜灯,我静静聆听他的呼吸。
像在海底一样。
最后一幕是指剧情上半的尾声,后半要等到冬季再开拍。
海底与地上协力举行犒慰海神的祭祀,女主角扮演古时的祭品坐上小舟,划向深海。这本是一场虚有其表的祭祀,并非向神祈求庇佑,而是靠通力合作拉近两个族群的距离。
但异变发生了,三重漩涡将祭品卷入海底,人鱼一族纷纷跃入水中企图救回女主角,反而被拖入其中,救人的人也成了祭品。
“我”和乃亚前辈饰演的“要”勉强将“纺”推到船上,“我”先爬上甲板,转身想去拉“要”。
他却已被巨浪吞没。
走上岸的人鱼只剩“我”一个,海面结冰,封存了“我”深爱的一切。
“我”成了回不去龙宫的浦岛太郎。
乃亚前辈再一次在我面前出事。
他落入海中,人鱼不会畏惧水,但“我”心头涌上陌生的恐慌。
“要——!!!”
撕心裂肺的呼喊中,他对我微微一笑,随即被水吞没。
出事的是“要”,不是乃亚前辈,但我扒着护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待尘埃落定,我披着不知谁的外套蜷缩在角落,已没有力气分泌泪水。
“Cut!”
拍摄圆满落幕。
乃亚前辈裹在浴巾里,捧着热茶挤在我身边:“哇——小雏为我哭了。”
果铃和绀之也才从海中出来,校服湿答答地滴着水:“好厉害啊,雏原来可以做出那样激烈的表情吗。”
我用毛巾捂着脸,平复情绪。
乃亚前辈很快被担心他身体状况的导演组拉去换衣服了,果铃她们也跟着跳下船。此刻甲板上只剩我和宇贺神前辈,他擦干头发,把毛巾扔在一边。
他说:“你代入谁了?”
很多种情绪,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我把湿外套晾在栏杆上,风吹过的体表析出盐颗粒,让我有些不舒服。
拍掉这些盐晶,我说:“宇贺神前辈,昨晚我没来得及问,我们过去在哪见过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简直像拙劣的搭讪,要不是我们真的见过的话。”
“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那种事也能忘吗?”
他反手抓住栏杆,背着光靠在上面,沉默许久,才道:
“那时我和樱坂试镜同一个角色,他被选为了男主角。
“但是在首演的当日,吊灯砸了下来。
“那时你哭得和刚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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