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约定,关于扶灵(齐线)

潮湿的南风裹挟着海盐的气息,透过半开的窗户漫入室内。雨丝敲打玻璃窗的节奏渐渐缓了下来,香港的夜从八号风球的狂乱中苏醒,留下满城湿漉漉的霓虹倒影。

霍一站在排练厅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凝结的水雾。

剧团在排新戏,忙乱中有着不小的嘈杂,霍一看着齐雁声指导年轻演员时微微蹙起的眉峰,想起三天前那个台风夜——窗外的狂风暴雨,屋内老松狮粗重的喘息,还有那双不再从容淡定、盛满慌乱与依赖的眼睛。

"CUT!"齐雁声突然拍手,"阿明你套动作唔啱,腰唔够力喇,休息二十分钟,阵间我哋由头嚟过。"

霍一回过神。她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小时,排练的器乐混着台词胡乱滚过,不曾入耳一字,老式空调吐着潮湿的冷气,粘在皮肤上像另一层汗。

“有事?”齐雁声终于走向她。工作人员松散地退开,留下满室空荡。

霍一将拿铁推过去:"顺路探班。"塑料杯壁凝的水珠已在桌面洇开一圈。

齐雁声没拆穿她横跨半个香港的"顺路"。吸管戳破封膜时发出细微声响:"方小姐唔系今日返港?"

"航班延误。"霍一盯着她喝咖啡时滚动的喉部曲线,"妈妈厅日到深圳开会。"

她忽然伸手,拇指擦过齐雁声唇角:"沾到。"

指腹下的肌肤微不可察地绷紧。但齐雁声没有避开,只是眼神飘了一瞬:"多谢。"

空气里有种心照不宣的粘稠。自从台风夜共处一室后,某些边界正在无声融化。

"Joyce,"霍一收回手,声音压得低,“今晚一齐食饭?”齐雁声的睫毛颤了颤。霍一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木质香水后调,得到一句默认的“嗯。”

齐雁声默默喝咖啡,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霍一的视线落在身边人有些汗湿的发尾上,思绪却飘得更远。

她想起自己那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出家门,在风雨暂歇的间隙,冒险驾车穿过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只因为电话里那声罕见的、带着无助的“阿宝佢...佢好似好唔舒服...”。

那夜的病痛、惊惶,仿佛只是一场幻梦。但霍一知道不是,至少,对她造成的影响不是。

那种近乎本能的驱动,超越了理智,甚至超越了她一贯用以自我保护的距离感。

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为齐雁声做到这一步。方欣或许会让她心疼怜惜,叶正源能让她心甘情愿臣服,但那种混合着强烈保护欲与近乎恐慌的牵挂,似乎独独给了旁边这个人。

静默半晌,齐雁声忽然问:“睇你𠮶样....念紧乜?”

“冇啊。净系...觉得唔真实。”霍一接过递来的纸杯,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对方手背,“之前仲抱住你只狗等雨停,而家就系呢度睇你饮咖啡。”

齐雁声轻笑一声,在她身旁的沙发坐下:“莫非霍大编剧更加中意狼狈的我?”

“中意”这个词在空气中轻轻炸开。霍一也靠在沙发背,喝了一口已经不算冰的拿铁,任那股醇厚的陈香在舌尖蔓延,就像这些日子与Joyce之间越来越深的纠缠。

"下个月伦敦有粤剧文化周。"齐雁声仰头望着她,语气自然,好像料定她会答应这个邀请,"同我一齐去?"   排练不需要行头,齐雁声只化了淡妆,卸去舞台上的浓墨重彩,眼前的面容,能看到岁月留下的、细微的斑点与纹路,是褪去名伶光环后松弛而真实的存在。

霍一的神情顿住。这是齐雁声第一次主动邀她进入公共领域——以艺术交流之名,行偷情之实。

"欣姐系香港待三个月,你要我点答佢?"霍一听见自己问。

齐雁声拿起咖啡又吸一口:"你会处理好嘅。"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霍一望了她许久,忽然叹气:"你食定我唔舍得。"

她没有说舍不得什幺。但两个人都明白。

从相识开始,霍一的行程表就永远在为齐雁声排,她舍不得传递剧本时若有似无的指尖相触,舍不得谢幕时投向她的那个唯一眼神,更舍不得台风夜她穿着睡衣开门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依赖。

所以她隐瞒方欣,忽略方欣,甚至在暴露后曾经提出舍弃方欣,无论霍一口齿上承不承认,事后补偿做得再好再细,她们之间的优先级,一早就残酷地摆在台面上。

“点解咁样望住我?”齐雁声忽然转过头,精准地捕捉到霍一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她的眼神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霍一早已熟悉的、洞悉一切的光芒。“去定唔去?”

霍一没有像过去那样移开目光,反而迎了上去。她忽然决定不再兜圈,身体微微前倾,撑在扶手上:“Joyce,台风𠮶晚,点解你独独打俾我?”

纸杯与茶几轻碰的闷响。齐雁声垂眸,侧脸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当时情况紧急,梅英姐系海外演出,其他朋友住得远...”

“我要实话,Joyce。”霍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重量,“我问过吴小姐,佢当时根本系香港,而且住得仲近过我。”她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空气静默片刻。窗外传来远处电车驶过积水的声响。

齐雁声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知道你会嚟,霍一。”她擡眼望她。那种目光霍一很熟悉——是每次情事中被逼到不得不承认关头,她终于放弃抵抗的模样,“知道就算八号风球,你都有办法赶过嚟。”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更致命。霍一感到心脏被某种温热潮涌的东西填满。

她看着眼前这个卸下所有光环、只是安静坐在那里的女人,那个困扰她多时、甚至在与方欣最甜蜜时也未曾真正散去的念头,再次汹涌、无可救药地袭来。

她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轻声问道:“齐雁声,如果你遇到我𠮶阵,我系单身…冇方小姐,也…冇北京𠮶边嘅牵扯。我系话如果…你会唔会…”

她会怎幺样?会接受一个完整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霍一吗?会愿意尝试一种更公开、更紧密、更指向未来的关系吗?霍一没有把话说完,但她知道齐雁声一定明白。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对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齐雁声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霍一,眼神深邃,像是在衡量着什幺,又像是在回忆着什幺。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那是她思考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阿宝十六岁喇,”她开口,话题转向另一个地方,“佢走咗之后,我唔会再养狗。”

霍一的心脏像被人攥了一把。酸胀与未散的温热感同时充盈。她听懂了未尽之言:我连一条狗的寿命都承受不起,何况是你。

真相总是最残忍的。霍一感到失落,却无法反驳。她故作轻松地回应:"我明了,你唔使担心㖞,我冇问你要唔要结婚,亦都冇谂过搬去同你做邻里,净系一个假设,随口一提啫。"

齐雁声的目光掠过霍一,似乎能透过她撑起的笑容,看穿她内心那些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理清的复杂情愫。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理会这句试图缓和气氛的台阶,也没有用玩笑或转移话题来回避霍一的试探。

“我知道你对方小姐嘅心意...”她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杯沿,“你哋好稳定,亦都好多人羡慕,唔好辜负佢。”

多幺精妙的指点。霍一自嘲地想。然后她一边邀请着她撇下女友,共度伦敦文化周。

“是啊,心意。”霍一靠回沙发背,目光投向窗外渐歇的雨,“有时我自己都相信。”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齐雁声的动作稍有停滞,但很快恢复行云流水的姿态。这就是齐雁声,永远不动声色,永远游刃有余。

"霍一,"齐雁声突然叫她全名,"你今年几多岁?"

"二十四,差少少二十五。"

"我五十三了。"她转身面向窗外,"唔系方欣那种四十几,系真正嘅五十三。右膝落雨痛到要食强效止痛药,上台前要打封闭针。"

霍一想起某些深夜触摸到的、她后腰僵硬的肌肉。

"有次排练,威亚失灵。"齐雁声撩起刘海,额角有道淡白疤痕,"记者写《齐雁声带伤坚持演出》,其实我在医院喊到隐形眼镜跌出嚟——唔系因为痛,而系惊会破相。"

霍一从未听她说这些。齐雁声总是回避过去的,谈起岁月,只会讲到努力与勤奋,感激与乐观。

"霍一,"她放下手,掌心正好盖在霍一挽起衣袖的小臂,"到你五十三岁,我已经八十岁了。可能坐轮椅,可能认唔出人,你仲想要啲乜?我俾唔到承诺你。"

“我知”霍一忍不住出声,“我唔系想要承诺,我以为,台风𠮶晚你已经清楚嗮,我只不过...只不过系发觉,我——”

“我明,但系,我亦都想你知,如果我遇到嘅系一个完全单身、可能对爱情同承诺充满…纯粹期待嘅你,”她的声音温柔又无奈,“可能,我反而会怯。我嘅人生已经行到呢一步,好多嘢,比如婚姻,比如日日相对嘅承诺,对我来讲,已经唔系必需品,甚至系一种…负担。”

她的用词很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或嫌弃,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关于她自身人生阶段和选择的事实——她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未竟的假设,现在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可能。

“而家咁样,”齐雁声继续说着,“我哋可以倾剧本,可以一齐睇戏,可以…亲近。你可以随时嚟呢度,我知道你喺边,你知道我喺边。有需要嘅时候,彼此都在。呢种感觉,对我来讲,好珍贵,亦都好…足够。”

“如果我早十年遇到你...”

“我会拒绝。”齐雁声端起咖啡,吸管戳着冰块的声音短促而沉闷,“𠮶时剧团仲好忙,我唔会接《玄都》,亦都唔会令自己陷入到呢种危险关系。”

“咁如果晚十年呢?”

齐雁声笑了:“𠮶时我可能已经退休,你根本揾我唔到。”

答案再清楚不过。霍一想,她不该问这个愚蠢的问题。一个单身的、无所牵绊的霍一,所带来的对“关系”的沉重期望,很可能是她无法、也不愿承担的。那不是因为她不喜欢霍一,恰恰相反,或许正是因为珍惜,才更清楚自己的界限在哪里,不愿轻易许下无法百分百兑现的诺言,反而破坏了此刻的平衡与美好。

这才是最残忍的温柔。霍一想。她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无法完全属于她这个事实。

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齐雁声的感情,似乎与世俗意义上的“完全占有”和“唯一归属”存在着某种悖论。她渴望靠近齐雁声的灵魂,渴望与她进行智力与情感的深度交媾,渴望在她身上获得那种独一无二的、无人能替代的联结感。但这种渴望,或许并不必然导向一场传统的、排他的恋爱关系。

她之前执着地认为对方欣才是“应当”且“愿意”的爱人,甚至试图用与方欣构建的“一生一世”的承诺来安抚自己,或许真的像一道屏障,用来掩饰她在齐雁声面前那种近乎赤裸的、无法掌控的迷恋,用来维持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看,我不是非你不可,我也有别人爱我,我也能给别人承诺。

但此刻,当齐雁声用如此温柔而残酷的方式,点明了另一种可能性的虚妄时,那道屏障仿佛也随之碎裂了。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是的,她迷恋齐雁声谈论剧本时眼底的光彩,迷恋她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狡黠与调皮,更迷恋她这具不再年轻、却因常年锻炼而保持柔韧劲健的身体所散发出的气息。这种迷恋,是确切的,深刻的,不由自主的,它脱离了最初一个少女对性别意识的认知和痛苦的外化形态,也超越了剧本里的自我投射与执念。是一个成年人被另一个成年人,在智力、情感与肉体层面上全面吸引。

对方欣,她有怜惜,有习惯,有温情,有一种共同构建生活的安稳向往。她从方欣身上学到如何爱人。但对齐雁声,那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混合着崇拜、渴望、理解、肉欲,还有一种灵魂层面的共振与刺痛。后者更猛烈,更不由分说,更让她不像自己,却也…更真实。

她无法用衡量世俗关系的标准,去衡量她与齐雁声之间的一切。她们的关系,从最初就建立在一种非典型的、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基座上——剧本的共鸣,肉体的探索,黑历史的共享,台风夜的依靠…它无法被简单地归类为爱情、友情或知己之情,它是所有这些的混合体,却又超越了这些范畴。

而叶正源…霍一想到那个出现在她生命之初的女人。如果没有这样荒唐的起源,没有这场暴烈的、缠绕她整个青春的执念,她或许便不会显现出灵魂上的伤疤和症结——那些缺席于年少的回应,是她渴望年长女性的温柔、接纳与爱的唯一原因。

而如何去接近一个人,如何去细腻体察一个人的心情,如何发觉与回应蓦然的心动,如何不再回避自己的感情,表达,包装,传递——霍一可悲地发现,那些是方欣教给她的。没有叶正源,不会有《玄都》《唐梦》,而没有方欣,也就没有齐雁声会接受的霍一。

所以,只是“已经”,只是“存在”,她和齐雁声各自背负的过往与现在,正是她们会相交的原因,那种需要牺牲和改变才能换来的“圆满”,反而会扼杀她们之间微妙而珍贵的连接。

她和齐雁声,交叉在三十年长线的孤点上,没有别的路可走。

"霍一,"齐雁声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沙发后的她,"𠮶晚系台风天,你话我唔应该一个人行。”咖啡残余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的木质香调,被窗外湿润的雨汽吹过,“当时冇同你讲,其实我系希望你,永远做二十四岁嘅霍一。系北京有归处,系香港有恋人,同埋,拍更好嘅戏,爱更年轻嘅人。呢啲嘢,系比我是否孤单,更加重要嘅。"

霍一弯腰俯身,用背后隔开一个无人窥探的死角,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然后呢?"她哑声问。

齐雁声的呼吸近在咫尺:"然后,等你到五十三岁,系办公室听电话,有人话我过咗身。"她的指尖碰到霍一锁骨,"你就返嚟帮我扶灵,我会拣你,我要你着黑色西装,系灵堂前,谂起某个台风夜,同我喺度..."

话被吞进吻里。霍一咬住她的下唇,尝到拿铁的苦和唇膏的蜡味。这个吻不像以往任何一次,没有情欲,只有痛楚,像霍一被撕开的血淋淋的心。

当门再次被休息回来的剧团成员打开,齐雁声的唇色全都掉光了。她用指腹擦过霍一嘴角:"我哋继续排喇,你系度等?"

"伦敦。"霍一抓住她手腕,"我去。"

齐雁声笑起来,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像蒙尘的琉璃。她最终什幺也没说,转身向人群走。脚步踩在有些潮湿的木地板,一声声砸在霍一心头。

她突然想起十四岁第一次看《金牌冰人》,令狐喜穿着官服走过长街,背影决绝又寂寞。那一幕过了很久,不是什幺重头戏,甚至不是齐雁声一个人的戏。她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但原来....霍一打开笔记本,坐到沙发上,齐雁声的体温似乎还残余在周围。她看着齐雁声的身影融入排练的人群,声乐重又喧闹起来,交替的枪缨绕出一道一道红影。

原来,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是这幺悄无声息,却又全然不可抵挡地、渗透入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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