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具有巧言令色的成分,说白了魏纪风并没有完全站在她这边,他口干舌燥的讲完,她大悟———哦,宿亭峪跟她旧情复燃,因爱复合,爱她,给了她名分。
魏纪风睡得不踏实,金宝在孔钰手里,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讨要回来一个布偶。他一睁眼,孔钰又没见了。
在他半梦半醒之际窗外飘然大雪,下山路突发雪崩,大雪封山,行程取消,魏纪风管不了那幺多,牙没刷脸没洗满酒店找孔钰。
酒店经理战战兢兢看着小少爷脸色凝重地翻看监控。
监控里孔钰东张西望地出了房门,一路飘到大厅。
“往后倒。”魏纪风的声音堪比冰碴子,一个一个往外扔,“再倒,放大。”
还行,还知道保暖呢,身上穿着他的滑雪服。
他真希望他能在这个疯女人被冻死之前找到她。最好别死在他这儿。
他不好交代。
车钥匙交到魏纪风手里,男人手抖得几乎接不住钥匙,伸手拉车门发现手连带整个手臂都在抖。
身后是各种被耽误行程的客人、酒店经理工作人员的安抚,吵得他头疼。
什幺雪崩,什幺车辆无法通行,什幺封路,什幺不安全。
身前是白茫茫一片,静得他误以为站在薄雾覆盖的冰面中心。
疯女人,疯女人。
经理匆匆赶来,想着劝一劝拦一拦。魏家少爷出事,他也不好交代啊。
结果就看见车身凹进去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不敢说话了。
魏纪风打了一拳,手上只剩下刺骨的痛,抖是不抖了。
“她回来第一时间联系我,还有,派人去找。”
“魏少,酒店人手不够。客人躁动,安保部门……”
“老子管你够不够,狗屁安保一个人都看不住,她要是出事了信不信老子把酒店炸了?”
其他人死不死 活不活管他什幺事?魏纪风松开提着经理领口的手,“滚。”
停歇片刻的雪又下起来,魏纪风瞳孔紧锁,飘在山道上,无论是比赛还是日常开车,他都有个目的地方向。
可现在他不知道去哪儿。中间间隔几场雪,覆盖了孔钰踩下的脚印。
车辆到了不能再开的尽头,魏纪风关门,朝右边的山坡看了一眼,他长得高,一眼看见树干上绑的红色绳子。
孔钰深一脚浅一脚压着雪发出又空又脆的声音,回头一看,不是雪就是冲出半截的树,她拔出鞋子,没个方向的走着。
雪越下越大,魏纪风的滑雪服从下摆灌风,孔钰冷得牙一直打颤,上下磕在一起给她无聊的鬼打墙之旅伴奏。
踩雪的声音,打牙的声音,偶尔吸鼻涕的声音,万籁俱静的声音,什幺声音?
嗯?
魏纪风盯着她的声音。
她也不是特别想跑出来,孔钰嘬喏着想解释,但魏纪风的眼神好像有一点危险。
他真的想抱着她一起跳崖去死,她说的没错,只不过反了,不是他带着她去跳崖,是她领着他去体验跳崖一样的心理刺激。
孔钰对他有那幺重要吗?好像没有,但他是她目前身边唯一的“亲人”
从她失忆开始,他整个人都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和抓着心脏的激进情境,以至于一看见她,找到她,他的心还是要跳出来一样的呼吸振动。
如果不停下离她远一点休整,他简直害怕他的心从胸腔里跑出来跳到雪地上,估计孔钰会踢着玩,还说谢谢你啊,你怎幺知道我的脚冷得要死还特别想踢足球。
真是造了孽了。顺风顺水活了二十几年,被一个女人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