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亦澄是被林清屿唤醒的。
他买了紧急避孕药,把她从床上捞到怀里,叮嘱道:“我给你买了早餐,放在餐桌上了,等会儿你记得热一下再吃。”
夏日晨光从床帘缝隙照过来,空调开了一整夜,仍旧没有吹散房间里的腥甜。
望着林清屿手心里的白色药片,闻到他身上干净纯粹的清香,关于昨晚失控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懊悔、羞涩、夹杂着隐秘的满足,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撞乱了李亦澄的心跳。
她咽了下口水,避免和林清屿产生视线交流,张开嘴,乖乖吞下他递到嘴角的药和水,故作轻松地问:“为什幺要等会儿再吃早餐,现在吃会被枪毙吗?”
林清屿低头注视着她,微微翘起唇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我准备去医院换我爸,想让你在家多睡一会儿。”
虽然李亦澄眼睛酸胀,全身上下哪哪儿都痛,但她还是不想在姨妈犯病住院时,自己在家倒头呼呼大睡,这样显得她多没心没肺。
她还什幺都没说,林清屿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率先劝解道:“我妈会理解的,毕竟昨天你被吓坏了,又在急救室外守了一天,在家休息也无可厚非。”
“可是……”李亦澄还是不大放心。
林清屿继续劝说:“我妈现在在医院,有医生护士24小时轮班照看,不会有什幺大问题的。”
在林清屿的坚持下,她吃了药,又躺回了被窝。
林清屿本打算走了,却又回过头来,依恋的目光落在床上,俯身压回她身上,像撸猫似的,捏捏她的脸颊,亲亲她的嘴巴,又撩起她衣摆,舔舔她的乳房,把脸埋在她的双乳和柔软的小腹中,贪婪地吸食她的气息,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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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多,李亦澄被敲门声叫醒。
打开防盗门,门外站着周遂,他一脸关切地问:“刚睡醒?昨晚我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你都没回。”
可能是因为心虚,李亦澄感到一丝压迫和紧张,道歉说:“对不起,我手机可能没电了,昨晚回到家我就睡了。”
“嗯,吓坏了吧?”他的目光聚焦在她脸颊,“你的眼睛好肿,黑眼圈也很重。”
“是吗?”她挨不住他的视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将周遂引进门来,要他等她换身衣服,洗漱过后再去医院。
周遂环顾了一圈林家的环境,确认家中没有第三人后,伸出双臂,从背后将李亦澄抱住。
双方肢体刚接触到的刹那,她像被烫到了似的,跳得老远。
周遂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绷起脸问:“你躲什幺?”
李亦澄垂下眼帘,默默整理表情。
很快,她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轻声解释:“刚睡醒,晕乎乎的,被你吓了一跳。”
周遂低下头,蓬勃的气息将她包围:“宝宝,我好想你啊。”
坦白来说,分开这一周的时间,李亦澄也想周遂。
但她有点混乱,不明白自己的心怎幺那幺“大”,容量大到可以装得下两个男生,吃锅望盆。
另一种“大”的意思是没心没肺——
姨妈病了,刚从急诊室抢救回来,结果当晚她和哥哥在家乱伦,早上把哥哥送走,中午又抱住男友。
想到这,她在心底暗暗佩服起那些时间管理大师来,应付两个男生她就已经分身乏术。
为什幺她不能坐收渔翁之利,养一只会抓鱼的熊,往床上一躺,勾勾手指头,哥哥和男友一起上……
而周遂凝视着她脸颊,问:“你想什幺美事呢?表情好猥琐啊。”
李亦澄拧了一把他坚实的腰侧:“我想养只会抓鱼的熊。”
周遂擡起手抓了抓她的奶子:“那没有,只有会抓胸的帅男人。”
两人打打闹闹、推推搡搡进了她的卧室。
李亦澄担心周遂发现异样,总觉得空气中还残留着性爱过后的腥气,连床单上的褶皱都可能暴露什幺,于是试探着问:“房间里会不会有异味?我这空调年份久了,有点泛酸。”
周遂皱起眉:“没听你提起过,怎幺不早说?”
他掏出手机,她猜到他可能是准备给她转钱,赶忙说:“你别给我转钱,这段时间我要去医院照顾姨妈,不会长时间在家,而且我平时大多都住在你那边,没必要换新空调,挺麻烦的。”
她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脸色,心里有愧,小声说:“姨妈这次住院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
尽管如此,周遂还是给她转了五万块钱:“姨妈那边你不用担心,先把空调换了。”
由于房间里唯一的座椅上堆了几件衣物,周遂便坐到了床边。
他敞开怀抱和双腿,将李亦澄揽入怀中,大腿紧紧夹住她的双腿,擡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嘴唇和颈子,手也不安分地钻进她的睡衣下摆,揉上她的胸脯。
当那只大手游走到她腰腹,那处的皮肤紧绷,双腿间涌出了一股黏液,她不知道是因动情而流淌的爱液,还是昨晚林清屿残留在她体内的精液。
她深深吸了口气,抓住周遂的手腕,提醒他冷静一点:“别在这……我不习惯。”
“有什幺不习惯的?”
李亦澄别过脸,错开双方紊乱的呼吸,凝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脑海中不断闪回过林清屿把她压在这张床上,在她身上起伏喘息、在她身体里射精的场景画面。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担心姨父突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