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出去的号码无人接听,赵琰烦躁地退出通话页面。
【你收到了1条消息】
最顶部适当其时地冒出有新消息提醒的弹窗。
赵琰皱眉,不耐地再次解锁手机。他想,或许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阿谀奉承,又或是哪个女人期待他垂青的讯息。
然而都不是。
消息发送自林牧。
赵琰目光微顿,随后点开那条林牧发过来的消息。
只有一张图片,加载完成的瞬间,爆炸性跳入眼底的是一片充血的糜红,像女人殷红张开的嘴唇。
这还是一张实况。
赵琰眯眼长按,那红肿便生动地颤动起来,被撑坏的肉唇剃得很干净,穴口呈暂时合不拢的娇态,湿漉异常,往里的软肉还在翕张吞咽,似乎还有射得很深的浊白流不出来。
“操。”赵琰喉咙里溢出嗤笑,“我真他妈服了。”
似乎嫌不够火上浇油,林牧接着发来了第二张。
目的明确,焦点集中,是女人胸乳的特写。白雪的乳肉被黑色的蕾丝文胸边缘紧紧勒着,更显肉感的丰腴。两团绵软一边露着,另一边则是被一只一看就是男人的大手罩着,肆无忌惮地抓握,挤得乳肉轻微变形。
仍然维持着敏感翘起的乳尖上甚至还沾着射上去的精液,已然半干的浊白液体,在晦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不堪的莹润。
赵琰:【?】
视觉的冲击过于直白和粗俗,赵琰发过去一个明知故问的问号。
林牧等着就是这句。
在赵琰回复后,文字消息才慢条斯理地跳出来,还附带了一个标准的黄豆笑脸表情。
林牧:【小火,你这小宠物不听话】
林牧:【想两头吃】
“两头吃,胃口倒是有够大……”
冷笑在喉咙里滚了滚,赵琰咀嚼着这三个字,倏地将头上的蛤蟆镜取下,暴躁地往后掷去。
女人这种生物,有点小心思无伤大雅,逗起来可爱,便纵着点也没关系。
但这小婊子蹬鼻子上脸,把他赵琰当睁眼瞎的傻逼,想拿他当跳板左右两头捞?
真他妈的搞笑。
赵琰沉下脸,指尖快速敲击回复:【让她吃个够】
发送完毕,赵琰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微信界面,甚至懒得再去理会林牧可能还会发来的戏谑言辞。
他并不在乎田甜被谁操了,只不过她自作聪明,这是在打他的脸。那股无处发泄的燥郁之火在四肢百骸流窜,他需要做点什幺,必须做点什幺。
赵琰擡起头,视线带着未加掩饰的戾气扫过周围那些寻欢作乐的脸孔,随后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双湿润的眼睛里。
不远处的姜渺,正偏着脸望过来。
泳池折射的粼粼波光映在她脸上,却照不出一丝血色。
真是一头受惊的小鹿,来得正巧,撞他枪口。
赵琰忍不住笑了。
不是平日那种张扬肆意的笑,嘴角短暂地扬起,又迅速落下,最后抿紧。
好啊,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的,应该去看场大戏的蠢女人。
该清醒清醒了。
于是赵琰毫不犹豫地开口:“这不姜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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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动静到底还是闹得太大了。
思绪被拉回现实,赵琰攥着田甜的胳膊,像拎什幺玩具一样强迫她站起来。男女之间的差异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更显徒劳。
姜渺掐着右手腕,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望着朝自己露出隐约求助目光的田甜,僵持着强迫自己去直视赵琰的眼睛。
她尽量平静地忽略赵琰那句嘲讽的打小三,任由这句话像耳光一样落在自己脸上:“赵琰,有什幺事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说,不要动手……”
赵琰大概是被她的平静逗笑了,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气音,正想开口,斜对面另一个包厢的门被从里面拉开。
“赵小火,你闹这幺大动静做什幺?”
林牧倚着门,像是有些头疼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熟稔的无奈,更多的是习以为常的纵容:“整层楼都听见了。”
他似乎是刚从情欲里抽身,林牧眉宇间还残留着纵情过后的慵懒与倦怠。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着,领口歪斜,几道新鲜的红痕清晰可见,大抵是被女人的指甲情急时抓挠留下的印记。
姜渺如遭雷击,原本掐在右手腕的指甲不断向内收紧,留下月牙形的掐痕。
其实,她早有预感。
倒不如说,来的路上她便悲哀地预设过这个场景。
然而当这个事实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时,林牧轻飘飘的态度,让姜渺晕眩。
像是对女友的崩溃本来就有所准备,林牧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僵在一旁的姜渺,只落到剑拔弩张的赵琰,以及吊带被撕得变形,满脸是泪的田甜身上。
看到那张小脸上烙着巴掌印,林牧只是淡漠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支,低头叼着烟点燃:“小火,你也真是的,都不怜香惜玉一点。”
“那没办法。”赵琰呵呵了一声,“没你这幺有风度,是个女人都要暖一下。”
林牧被刺了一下也不恼,发小这幺多年,他当然知道赵琰为什幺发火,更清楚赵琰特意把姜渺拽过来是什幺心思。
无非是赵公子呼风唤雨惯了,猝不及防被马子当傻瓜耍,面子不过去,就想让所有人跟着难堪,把这池水彻底搅浑。
林牧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可惜,姜渺这种乖巧不多事的,他本来还能多玩几个月的恋爱游戏。只可惜眼下得陪赵琰把这口恶气出掉,这“家家酒”是不得不提前散场了。
也好,省得他日后还要找借口甩掉。
收回目光,林牧往前走了两步,才像是终于注意到快要瘫软在地的姜渺,稍稍俯身,动作堪称温柔地扶住了她颤抖的手臂,将她一直掐着右手腕的左手拉开:“好了,都掐出印子了,看着都可怜。”
一口白色的烟雾被林牧随意地吹出,直直扑在姜渺惨白失血的脸上,她茫然失焦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像是失了的魂魄找回几缕。
她看向他,喉咙里溢出一阵压抑的呛咳,眼睫剧烈地颤动。
林牧这才满意,仿佛没看见她的不适,依旧用着平日里那种带着宠溺和安抚的态度,伸手拍了拍她惨白冰凉的脸颊,将她凌乱的发丝梳理整齐,一并别到耳后:“吓坏了吧?”
姜渺没说话,他也不在乎,语气是往常惯有的语调,带着哄慰,像在说情话:“乖,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回去,嗯?”
听起来,仿佛她只是看了一场不怎幺愉快的电影,散场了,就该乖乖离场。
这幅作态,看得赵琰直接冷笑出声,毫不客气地讥讽:“你恶不恶心?”
这话是对林牧说的,赵琰松开攥住田甜的手,目光却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姜渺身上。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玩味和嘲讽,破天荒地透出一丝极淡的,近乎于同情的东西。
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维护的,喜欢的男人。
但这丝同情转瞬即逝。赵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瑟瑟发抖的田甜身上。
他当着姜渺的面,用那只刚才打过女人的手,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亲昵,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田甜刚被他掴掌的那侧脸颊。
“我会不会生气……”赵琰声音压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什幺温度的笑,“今晚,就看你表现了啊,小东西。”
话音未落,他不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猛地拽住田甜的手臂,像拖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将踉跄呜咽的女孩粗暴地拉进了刚才林牧出来的那个包厢。
“这脾气爆的。”
林牧无语地笑一声,叼着烟跟上。
厚重的包厢门眼睁睁地在姜渺面前被关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
林牧至始至终,没看她第二眼。








